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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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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文玺就站在门口等着，见到文蕙下车来，赶紧问道，“五姐姐，你在家里呆几天？何时回长房？长房老太太对你好不好？”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文蕙有些头疼。

“你能不能一个一个地问，”文蕙翻了个白眼，表示我很不高兴，“爹娘，大哥，二哥呢？”

文玺看到文蕙不高兴，但看到她那身粉红色百蝶翩飞云锦裙子时猜到长房老太太对文蕙不错，心里有些失望，他还想着文蕙回来跟爹娘告状，说想要呆在家里呢，这下子可要泡汤了，文蕙穿着云锦裙子，那可是云锦啊，娘有一批不舍得做成衣裳穿，长房老太太竟然给文蕙了。

文蕙看到文玺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捏捏他那张讨人喜欢的脸，“刚才还欢天喜地，这会儿是怎么了，莫非不喜欢我回来，和瑾姐儿玩开了？”

文玺一脸惶恐，立即摆手，“没有，没有，瑾姐儿太小了。”

“我逗你玩呢。”文蕙的魔抓又捏了捏文玺那张俊脸，哎呀，都出红印子，文蕙连忙住手，对着文玺歉意地笑笑。

文玺松了口气，笑得眉眼弯弯，拉着文蕙往内院走，说着爹娘如何狠心逼他念书，哥哥们如何逍遥。

董氏站在二门，身边站着一群人，抹着眼泪，道，“我的宝贝，你可回来，想死为娘了。”一把抱住文蕙。

“娘，我不是回来了吗？”文蕙拍拍董氏的肩膀，安慰道。

董氏拉着文蕙的手往里走，“琴姑娘还好相处吧？”

“还行，就是太霸道了，她想去哪里就得去哪里。”

“长房嫡女自然有些娇气与傲气在里头，你跟着她可要好好学着为人处世的道理上去，万不可学的这般骄纵，我们这房不是长房。”董氏满脸担忧，将来女儿骄纵，女婿可断不会让她乱来。

“我知道，娘。”

董氏满意地点点头，“去看看，我给你重新布置的房间喜欢不喜欢？”

自始至终都没有几位姨娘的事，董氏让她们先回去了。

房间不大，里面的器物焕然一新，文蕙以前常玩的玩偶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翠绿色纱帐里面摆着整整齐齐地崭新花被，文蕙灿然一笑，“我很喜欢。”

董氏笑意更浓，“我让厨房顿着你喜欢喝的八宝粥，水晶虾脚，糖醋鱼，你累不累，要不吃点儿？”

文蕙哭笑不得，“娘，我可是吃了早饭回来的。”

董氏刮着文蕙的小鼻子，“我的小祖宗，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好了！”

“还是娘对我最好。”文蕙趴在董氏怀里，享受着董氏的爱，怎么也不想着放开。

“你外祖母下了帖子，九月初七你大表姐董迎春出阁。”董氏声音柔柔的说道，轻轻摸着文蕙那些柔软的头发。

文蕙一下子坐直，吓得董氏一哆嗦，“你这是又怎么了？”

“那爹爹去吗？”

“你爹那日正好沐休，除了瑾姐儿大家一起去。”

文蕙听了脸色一变，就是在大舅舅家的大表姐迎春出阁时，爹爹意外惊马掉下了悬崖。那次是因为那几天都是好日子，迎娶的好日子，沿途都是迎亲出嫁的队伍，爹爹为了不惊扰人家，便踏上了另外一条路，结果连尸体都未找回来。

“娘，我们可不可以早些时候去，我想外祖母了。”这样子父亲就不会去了吧。

董氏戳了戳文蕙的脑袋，戏谑道，“这是怎么了，转性了，你不是不爱去你外家吗，即使去了也不愿意多呆——”

文蕙最是受不了董氏叽叽喳喳地数落她，便甜甜道，“娘，大表姐都出阁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见到她，大表姐对我还是不错的。”

“原来是这样，”董氏搂着文蕙，笑嘻嘻地看着她，“你父亲可就没法子去了，嗯，不去也好，瑾姐儿她们不也是在家呆着吗？”

文蕙一听，心里高兴起来，看着董氏的肚子，怕累着她，便说累了躺在床上，董氏便走了。

董家离着京城并不远，坐着马车半日就到了，九月初一，董氏带着儿子女儿就去了娘家。

董老太太年近八十依旧很康健，面色红润，带着一家子迎接文蕙一家。站在右边是大太太许氏，家里也是做开采玉石生意的，后面站着大姑娘董迎春（18岁），三姑娘董绘春（14），六少爷董逢春（12），皆是嫡出；站在右边的事二太太蔡氏，出自江南一个蔡姓小官吏之家，后面站着二少爷董万春（16），四姑娘探春（12），五少爷董华春（13），七姑娘董惜春（8）其中四姑娘是庶出，四姑娘身边还站着两个小姑娘是亲姐妹董晚春（9）董玉春（7），是三房的庶出，三太太身怀六甲据说这是第一胎，尤为珍贵，一直在屋子里养胎，此时并未出现，出现的是二十七岁不肯娶亲的三老爷董辉，文蕙的嫡亲舅舅。

董辉看到妹妹来了，打了声招呼，便把顾文琥（今年一岁多，董氏生完龙凤胎生的，排行第九）抱起来，逗得顾文琥“咯咯”直笑。

董老太太瞥了一眼老三，“真是没规矩！”然后笑着道，“你可来了，我们等得肚子都饿了。”

董氏很习惯娘亲这样说话，莞尔一笑，“那快些回去，咱们边吃边聊。”

董老太太“嗯，咱们回去再介绍孩子们认识。”说着一大群人簇拥着董氏回了老太太住的安了堂。

繁杂的见礼认亲使得文蕙筋疲力尽，不过胜在受了不少好东西，以外祖母赏的更为贵重，那是罕见的蓝玉手镯，一下子闪瞎了几个兄弟的眼。

董老太太让孩子玩去，除了大表姐董迎春外其他的姐妹都拉着文蕙出去玩。

董府的院子极大，极美，文蕙看得眼花缭乱。

三姑娘绘春问道，“表妹累不累，要不要表姐抱着你？”绘春长得极美，是众多董家姑娘最漂亮的一个，笑起来嘴边还有个小酒窝，文蕙很喜欢她。

前世，文蕙死了父母后，去了长房住着，董家门第不高便和文蕙断了往来，想必也是为着文蕙好。等到瑾姐儿嫁给了一个商户时，董家找上门来为着文蕙说亲，对方嫌弃文蕙名声不好年龄又大，不肯。

文蕙一挺胸脯道，“不累。”

绘春乐得一笑，指着远处的零散开着荷花的池子道，“明儿，我回了祖母请表妹划船怎么样？”

文蕙也不想在外祖家烦闷无趣，笑着道，“好啊。”

其他姑娘都是庶出又因着文蕙是官宦家的姑娘，想着巴结又不敢，便只得听着三姐和文蕙说话，保持得体的笑容。

“表姐们平日里都玩些什么？”文蕙眨巴着眼睛，认真地问道，想来董家的规矩松快些，好捞些好处。

“我们董家对女孩管教的不严，请了母亲，母亲若是应了，到朋友家去玩就好，晚饭前回来，表妹呢？”八姑娘惜春说道，她也很好奇官宦人家的小姐到底干什么。

文蕙想起苦哈哈地念书日子，还是自己已经念得滚瓜烂熟的东西，心里有些烦闷带着好些羡慕，道，“还是表姐在家好些，我们大多每日跟着女先生念书，闲暇又得被提醒着守着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