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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天地阵基

楚妙经过天渊谷时，并没有去黄谷主那里逗留，而是一路隐匿着身形，避着人群直接来到缝隙入口。
她知道，玄阵真人和姜婵合作，肯定会在各处布下眼线寻找自己，就算改变了气息，她也没有改变相貌的法宝。

能够改变相貌的法术，对于修士来说又完全是个鸡肋，只要同阶修士一看，便能看出真容，所以这招也等同于无。

改变相貌的法宝十分难得，整个南风大陆，可能也只有少数元婴以上的修士，才能接触得到。

不过，对于变幻相貌这种事，楚妙倒是觉得可有可无。

她认为自己若是习惯于躲藏，一遇事就将自己隐匿起来，那样很容易迷失其中。

何况遮遮掩掩非她本性，若是行事足够光明正大，遇事足够小心谨慎，就算无法改变相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次钻入缝隙，楚妙也没了第一次时的试探，这里并无任何机关阵法，也无任何活物生长，几乎是没有危险的。

加快了速度，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外面。

这山脉被此界中人称为圣山，连整个大陆都是以它为名，可见其雄伟壮阔，震人心魂。

夜晚的山脉如同此界的守护神，楚妙隐隐感觉，它可能并非像自己刚开始猜测的那样，是一道直直的山脉，而是很有可能将整个圣山大陆包围在了其中。

一路走在山脚下，楚妙越走越发现，阵法的力量开始变得强大起来。

“这里阵法力量如此强大，为何此界中人都没有找到？”

楚妙觉得有些奇怪，若是那么用心寻找阵法，不至于几万年都没找到外面的山里来吧。

这样强大的力量，连伏青都开始有了感觉，“是啊，难不成这阵法力量还看人下菜碟？不是南风修士，就不显露？”

楚妙觉得不大可能，这世间虽有种种玄妙之处，但也不会有这种带有灵智的阵法存在，除非是大阵自己修炼成了精。

伏青念念叨叨，“修炼成精也不是不可能啊，既然石头和树木都能修炼，那阵法怎么就不能了。”

“因为能修炼的，都是自然生成，乃是天道所创，人也好妖兽也好灵物也好，都是如此。而阵法，只不过是修士的一种手段，再强大，也不可能修炼。这里肯定有些异处，但绝非是什么精怪。”

“唉，那我就不懂了，难不成整个圣山大陆，就没有一个长了脑子的人？”

“那倒不是，就算此界再落后，既然是修士，自然就会探索各处异常。”楚妙倒不觉得此界的人笨到哪儿去，只不过天道法则不完善，衍生出的道统不高级罢了。

“我猜测，多半还是与祭天大阵本身有关。”

伏青绕着手腕缠了一圈，道：“那不还是精怪作祟吗！”

“我是说，与阵法的能力。”

楚妙解释道：

“你想啊，祭天大阵联系着南风大陆的气数，与这新衍生的圣山大陆全无关系。而蛟大伯说过，一界中的人与一界气数紧密相联，那圣山大陆的人，跟南风大陆的祭天大阵，自然是毫无关联。”

伏青觉得有些对，又忽然想到一事，“可你也不是南风大陆之人，与这大阵也不相关啊。”

楚妙轻笑一声，“我不是宿慧嘛。之前猜测宿慧之人是大阵引来，还只是个想法，这么一想，倒是更加有底了。”

“所以你看，我和你都能感觉到大阵的力量，但圣山大陆的修士，却只能在他们的地界隐有所觉，无法确定一切，这样不就说得通了？”

伏青连忙将尾巴在手腕上拍得啪啪作响，“不愧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雷灵根啊，果然是天资纵横心智健全......”

楚妙被他夸张的语气逗得忍不住笑，一人一蛟加快速度，朝着阵法力量传来的方向疾驰。

......

连续赶了一夜的路，楚妙终于在一处与其他地方毫无区别的山脚，感觉到了阵法最强之力。

“就是这里了？”伏青有些不可置信，下地游了一圈，“这里确实力量最强，但完全没有什么痕迹啊。”

“若能如此轻易就发现痕迹，那还是全界修士的心血所在？”

楚妙自顾自地探查起来，不再和伏青说话分心。

山脚还是平常的地面，平常的山壁，无法用神识探测，也无法用灵力击毁。

唯一与别处有异的，便是地上一个肉眼难以发现的黑点，不过楚妙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那黑点有什么异常。

既然山上在几万年前就无法使用灵力，那修士们也自然不会将阵法设置在山上。

可若是设置在地底，那自己根本无力下去。

这里的土地与南风大陆任何地方都不同，换了几处地点，连试了几次遁地术，都完全没有反应。

“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发现？”见楚妙又停了下来，伏青赶紧上去询问。

“一筹莫展！完全不知这阵法如何下手。”楚妙有些苦恼，按理说就算是五阶阵法，她也不至于完全没点头绪才对。

“那怎么办？难道要就此回去？让天机子过来看？”

“再寻一圈。毕竟难得来此，不尽全力就回去找长辈，我自己心中也过不去。”

楚妙干脆继续往前行，感应着阵法之力，一路试试探探，很快便感觉到阵法力量越来越弱。

楚妙也不管，身法运到极致，径直往前行，在走了数千里后，感觉阵法力量又开始回转变强。

“竟然...是如此...”

见她一边断断续续地念叨什么，脚下速度还越来越快，伏青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这阵法，根本就不是我之前所想的那样。”

楚妙继续朝前，向伏青慢慢解释起来。

“我阵法理论造诣虽已是四阶，就算五阶阵法我也能有一点模糊所感。但对于阵法的理解，还在如何用外物来借势。”

见伏青懵懵懂懂，但基本能够理解，于是楚妙接着道：

“所以来到此地，我也是一直寻找阵法的痕迹，想要找到布阵的地方。”

伏青点点蛟头表示自己知道。

“可若是，此地本身就是一个大阵呢？这座山也是阵基，那道鸿沟也是阵基，地面是阵基，天也是阵基。若是如此，哪里还会有什么阵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