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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播种人类

出自截教的秘术自非等闲，哪怕是觜火猴这种道行一旦施展出来，也能在短时间内防备被人察知，就算是这个世界的顶级大能也要触动灵机，发心破除才成。不过那位算尽三千世界的西方世尊也绝不会闲到没日没夜地监察诸天世界，灵山有多少嗷嗷待哺的弟子都在等着他坐莲说法呢，成天算计，西方教猴年马月才能广播善法于三大部洲？
所以没人知道孙大空与觜火猴最后聊了什么，老家神额头带汗疲惫离去的时候，猴儿们都在绞尽脑汁的猜测，却怎么也猜不出一脸风轻云淡的大王究竟是对老家神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把老家神给累成了这个样子？马将军晃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侯小花，这丫头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瞪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重复说什么：“哎呀，这块肉好大，干了这罐酒！”边说还边流口水。

好奇心极盛的猴子们没得到任何可以用来八卦的信息，却知道从今日开始，美猴王就是花果山真正的大王了。

如果说之前孙大空恩威并施令猴子们折服，老家神觜火猴离去时与他勾肩搭背的场景就真正让猴儿们为之震撼了。自从花果山有历史以来，又有哪一位大王能得到老家神如此恩遇？老温敬笑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大王的威望越大，他就越是能猴假猴威，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一展昔日报负！

伺候大王像人类般净过了手脚，看着孙大空进入梦中，老温敬转过身就从笑眯眯的老猴子变成了疾言厉色的花果山猴相：“大王喝多了猴儿酒，刚刚睡着，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到他‘老人家’，否则必遭严惩！”

然后自己带了几个精壮的猴子在洞外守护，山风冷得刺骨，老温敬的心却热的像个小火炉。

山洞还是孙大空当初修养时居住的山洞，洞外的老猴儿却已不是从前那个在四将军势力夹缝中挣扎求存的‘孤心忠良’了，他将在这个山风呼啸的夜晚小心翼翼地迈开双腿，慢慢走上花果山一代权臣的‘光辉大道’。

***

孙大空已经渐渐可以控制梦境，这种能力应该与他超越人类极限的脑域开发程度有关，除了地球上的父母，毛妞儿就成了出镜率最高的人。梦中的毛妞儿总向他招手，可孙大空每次向她奔去的时候，毛妞儿便形容大变，身拥莲花，宝相庄严，手中拈花微笑，身后有无数比丘尼比丘僧唱法，天花乱坠、花雨缤纷。

“西方教的法门，果然如梦如幻、如流行病毒，每每于不知不觉间潜入人心，此若便是慈悲渡世，我宁肯不要！”

孙大空一阵冷笑，眼前金光闪动，却是几十道金星自高天坠落，将无数幻像一股脑击的粉碎。香火是个好东西啊，难怪就连那西方教主、大善世尊也对香火无比重视。

除去了种种幻想，眼前返照空明。道家的空明是窥见金丹之后，西方教的空明是见诸佛菩萨，当年西方世尊于菩提树下照见五蕴皆空，最终明性见佛，这就是打破万千顽冥，照见本性的妙处。

孙大空的返照空明，见得不是崇拜迷信之心、不是大彻大悟而化草木顽石之心，而是鲜明活泼一团脑域世界。要感谢觜火猴这个情种啊，区区五百香火算不得什么，对孙大空而言却是由无到有、开天辟地一般的重要。这些是种子！

仿若透明般的‘海面’依然占据着脑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面积，在百分之十二的陆地上，高山险峻、处处川流，高大的松树上蹲着总爱负气的小松鼠。它在树下堆起了松果堆，结果被不懂事的兔子撞散了，于是傻傻的小松鼠就一头栽向地面，用自杀的方式来惩罚兔子。孙大空很为小松鼠惋惜，这个世上的弱者总爱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虽然可怜、却又十分可恨。

猛兽们彼此争斗，这种战斗是最原始也最真实的，代表的却永远是破坏而非建设。没有建设就没有文明，而要促使文明出现，就非常需要人类这种高智慧生物。

“要有人类！”

当这个念头出现时，造物主孙上帝便发现的大地上出现了人类，不多不少一共有五百个，有男有女，个个精壮，其中并没有老弱病残。

“香火啊，觜火猴没有骗俺老孙，果然是好东西。只不过天庭的神仙或者用香火再塑肉身、或者以此延寿。而我却可以用他们开拓脑域，实现自己的道！”

这些‘初生’的人类非常勤劳，很快就发现眼前的‘世界’危机四伏，并不适合他们生存，于是非常有默契地联合在一起，形成了最原始的氏族，结伴狩猎、分享猎物，很快就实现了最原始的共铲主义。这个世界的上帝孙大空并没有去干涉他们，只是默默地改变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如今他的脑域开发超越人类标准大概百分之五左右，可以将这个脑域世界的时间流速增加五十倍。

用不了太久，脑域世界中的人类将会发现火的作用，发现盐、发现种子、进入阶级社会......他们日后会拥有先进的科技和文明，他们会不停繁衍，最后填满这片大陆。当大陆面积不够他们居住时，他们会将目光望向更为广阔的海洋。

孙大空已经看到了加快脑域开发的方法，比起老君的道、西方教世尊的道，他的道或许土得掉渣、不够高大上，却绝对是最接地气的。

在这个世界要拥有可以抗衡三清、四御、五老这些大能的实力，没有自己的道是万万不成的。孙悟空如何？杨戬又如何？哪怕修行法门再如何玄奥，终究抵不过大佬们轻轻覆手，因为他们的技始终跳不出大能们建立的道！

孙大空哈哈一笑，睁开双眼。

什么才是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只有建立起自己的道，才是真正的跳出三界、不入五行，西游世界中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又能有几人？

“大王大王，祸事了！”

刚说要跳出三界，就有俗事来扰，看到一脸慌张的老猴儿温敬，孙大空有些没好气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你好歹也是花果山猴相，风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