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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二）

小楚从庙祝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齐素月也回了家，还做了小楚最爱吃的烧饼。
齐素月毕竟是个女子，种不了田，自然也没什么收入，小楚虽然性格内向，但却也体贴，别的孩子都会吵着父母说想要吃肉，只有小楚，从来都不会想说这句话。看着女儿清瘦的模样，齐素月虽然心疼，却也无能为力，无非就只能多做几个烧饼罢了！

小楚洗了手，拿起一个烧饼，递给了齐素月：“娘，你先吃。”

齐素月接过烧饼，笑着将烧饼掰成了两半：“楚儿，咱们一人一半！”

“嗯！”小楚拿着那一半的烧饼，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看着女儿，齐素月的眼眶渐渐的湿润了，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女儿也不用受这样的苦啊！

转眼间，又过了五年。小楚已经十三岁了，长得简直和齐素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也会化妆了。可是，慢慢的，齐素月发现，明明才十三岁的年纪，小楚的头上竟然有着几根银丝了！而且，小楚现在去山上的寺庙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齐素月可不觉得那个庙祝是什么好人！

这日一早，小楚洗漱之后，画了个化妆，便准备出门，齐素月赶紧叫道：“楚儿，你又要去找那个庙祝？”

十三岁的小楚正处于叛逆期，面对齐素月的质问，显得很不耐烦：“娘，小的时候我去，你不管我，现在又凭什么管我？”

“楚儿，那庙祝来历不明，说话行事都诡异得很，娘不许你跟这样的人来往！”

“来历不明？娘，在村里面的那些人眼里，我们不也一样是来历不明之人吗？凭什么我从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凭什么他们都不肯做我的朋友！”

被女儿这么一说，齐素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小楚说得对，如果，当年自己不任性，或许，小楚会有更好的生活。可是，如果不任性，又怎么会有这个女儿呢？

小楚看了一眼沉默的齐素月，头也不回的便带门离开。

两行清泪顿时就从齐素月的眼眶中滑落，活该，自己活该！

小楚依然来到了寺庙，而老鬼，也已经在等她了。

“小丫头，快来，今天我要教你一个新的东西！”老鬼招手道。

小楚走了过去：“老鬼，昨天你不是告诉我，你该教我的，都已经教完了吗？”

“小丫头，你知道最好的解毒之药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以毒攻毒。”老鬼突然笑了笑，“小丫头，你学习炼蛊已经有五年了，长出来的白头发就代表着，你的血也是世间致命的毒药，但同时，也能解百毒！所以，小丫头，你要记住，如果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明白了吗？”

“明白了。只是，老鬼，村子里面这么多跟我一样大的孩子，你为什么只叫我一个人？难道只是因为我是第一个跟你说话的人？”

“时机到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离开寺庙的时候，天空已经昏沉沉的了，估计，很快就会下雷雨了。

小楚赶紧跑了回去，却发现，房门被禁紧锁了起来，里面还传来了很大的动静。其实，这五年来，老鬼除了教了小楚如何炼制蛊毒，还教了她不少武功。想也没想，小楚就直接一脚把门踢开了。

突然这么大的声响，把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齐素月衣衫不整的看着小楚，说不出话来。而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穿着一件内衣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小楚见过这个男人，是村子里面最有钱的一个人，只不过，他早就有了妻子儿子，而且已经四十多岁了。

霎时间，小楚仿佛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高傲的母亲，现在居然在跟一个中年老男人偷情！

男人看着小楚，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哎哟，真是不觉得啊，当年的小不点儿，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啊！素月啊，你这女儿，可比你要好看多了！小楚，不打算给我倒杯茶吗？”

男人和齐素月本来以为小楚会拒绝，可谁曾想到，小楚不但没有拒绝，反而倒了一杯茶，笑着端给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