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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八年,荆襄发生了三桩大事,其中有喜有忧。
第一桩,年过六十的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突然被朝廷加封为大司马,这对一向好名的刘表而言,的确是一件不错的礼物,连带着荆州兵也笑纳了南阳曹军放弃的几座城邑,心照不宣地与曹军达成了和约。
一些有心人开始猜测,镇南将军是不是忌惮关西势力强横,已经打算联合中原曹操,来制衡关西阎艳了。
第二桩事情,是以孙权为首的江东势力,再次对荆州构成了威胁。
建安五年,孙策遇刺,荆襄上下无不额手称庆,以为去除了心腹大患,江夏各郡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可没想到,仅仅不到三年的时间,江东再次对荆襄构成了威胁。
兄死弟继的江东孙氏不仅没有随着孙策的遇刺而消亡,反而有愈发壮大之势,其弟孙权招揽贤才、训练兵马,内平叛乱,外讨山越,近来更是厉兵秣马,隐隐有进攻江夏的迹象。
但上面这两桩大事的影响,距离襄阳城士民的日常终究太过遥远,最近让街头巷尾纷纷议论的,是第三桩大事情,益州刘璋派遣使者张松出使襄阳。
虽说荆州、益州两家以往交恶,如今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一桩美事,但能够引起襄阳城士民热议的,显然不会是政治上的折冲樽俎,而是关于益州使者张松的诸多趣谈和故事。
据说当日刘表接见张松,见益州来使其貌不扬,心中也起了几分轻视,不料这张松才学过人、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在经学上将刘表驳倒,蔡瑁、蒯越等人与之辩难,也相继落败,张松得理不饶人,暗讽荆州无人,惹得刘表恼怒不已,荆州才俊义愤填膺,只是为了两家结盟的颜面,这才隐忍不发,暂时搁置了。
此后多日,在刘表的授意下,张松下榻的驿馆,每日都有荆襄的士人前往求见,为的就是与张松辩论经学,驳倒张松,讨回当日荆襄君臣失去的颜面,奈何张松才思敏锐、口齿伶俐,尽管每日辩经的人络绎不绝,可都悉数落败,根本不能够驳倒张松。
张松由此在襄阳城中声名大噪,他与人辩经的一些经典段落也随之在街头巷尾传开了。
就在众人以为要让这张松得意洋洋离去的时候,驿馆外却突然来了一青年士人,他衣饰简朴、貌不惊人,求见张松后旋即与之辩经驳难,两人引经据典、辩论经文。
经过了两个时辰的辩难之后,恃才傲物的张松终于在青年士人面前败下阵来,他也不气恼,反而是心悦诚服地承认自己输了,并声称终于是在荆襄碰上了知己。
而此事一经传出,顿时又成了襄阳城中人人争相谈论的话题,而驳倒张松,为荆襄挣回颜面的青年士人,他的身份随后也被众人获知,原来此人就是在南州享有盛名的庞统庞士元。
最后连州府也被惊动了,刘表还特意派遣州府公车想要辟除庞统,可惜庞统却以侍奉双亲为由婉言拒绝了,不过他倒是与那益州使者张松不打不相识,两人气味相投,竟成了莫逆之交。
···
襄阳城,驿馆内。
“来来,子乔,再饮一杯,中原贫苦,哪怕是新都鄄城也比不得襄阳的富庶,你出了襄阳城,可就再喝不上这等醇酒了!”
张松此行还要出使鄄城、朝见天子,离别在即,好友庞统来到驿馆之中相送,张松欣然设宴款待。
两人性情相投,各自钦佩对方的才学,觥筹交错之间,不觉已经酒酣微醺了。
酒意上涌的张松一听到庞统的话,不免得长吁短叹,他抱着酒壶,也不顾忌庞统在场,自顾自地借酒浇愁,直倒得衣衫上都是酒水,还是浑然不在意。
庞统见状咧嘴一笑“子乔啊子乔,你这满脸愁容又为何而起,需知你身负盟约重任,朝见了天子之后必定会升官加爵,回到益州会愈发受到重用。哪像我——唉,”
“嗤——”张松对庞统嗤了一声,“以你庞士元之才名,想要入仕求官,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情,你不过是看出州牧刘表老迈无用,是个守户之犬,才不愿意出仕荆襄罢了。”
说着话,张松拍打着酒壶,自言自语地说道:
“所以我内心的愁苦,你才是最能理解的啊。以我张子乔之才,若是在英雄的麾下驱驰,则天下也不难平定,奈何我是在为庸人的手下奔走效力,这胸中的才学无从施展。日后遭受谗言,还难免落得一个尸首异处的下场啊!”
“噫!”庞统似乎深有同感,他转动眼珠问道:
“那子乔以为,当世之英雄,又是谁呢?”
“关西阎彦明,中原曹孟德,是当世之英雄。”张松打了一个酒嗝,掰着手指,满口酒气地说道。
庞统闻言呵然一笑,“子乔之言谬矣,阎艳假借关西兵甲之利,横行于世,不过一项籍耳,曹操挟持天子、大奸似忠,也是董卓李傕之流,这两人都是有名无实之人,照我看呐,这当世之英雄,当另有他人!”
···
襄阳城外,隆中。
诸葛家的草庐内,几个好友或老或少,手持书卷聚坐在一起,谈论着近来在襄阳城中发生的事情。
“张松以使臣之尊,逞口舌之利,观其辩经之言,多有强词夺理之处,不过就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小人罢了。吾辈研读经书,务在济世治国,又岂能效法其人行诡辩之事。庞士元与之辩难,纵然巧言取胜,得了些许虚名,但行径已落了下等,殊为不智啊!”
年级最大的崔州平最先开口,对近来城中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的“庞士元辩难益州使者”的事情作出了评论,他摇头叹息,认为庞统这个年轻人不顾身份,逞口舌之利,与张松这样一个小人争一时言语之长短,殊为不智,简直就是在自掉身份,看似得了一些名声,可这只会惹来其他荆襄名士更多的不齿和鄙夷。
孟建、石韬闻言点了点头,他们也认为庞统在这件事情上看似赚到了不小的名气,可却会受到诸多荆襄名士的鄙夷。
一旁的诸葛亮却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崔州平的看法。他身材伟岸、相貌俊朗,虽然一同坐在蒲席上,依然比其他人高出了半个头,此时他微微摇头,其他三人当即注意到,先后投来询问的目光,崔州平更是开口高声问道:
“孔明,难道你觉得我评错了么?”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
“庞士元此人,诸君都见过,志大才高,又岂会是邀一时之名的愚人,他绝非是无的放矢,此举必有深意,只是我等山野之人,无法获知其中内情罢了,诸君还是静观其变吧。”
听了诸葛亮的话,崔州平不由也沉吟起来,孟建则再次点点头,笑着说道:
“嗯,还是孔明看得通透,先前只想到了庞士元的巧言辩难,现下仔细想想,庞士元若是沽名趋利之徒,那州府公车辟除,他只怕早就欣喜应辟,又何必托言侍奉双亲,不肯前往呢。”
“诶,庞士元不仕州府,未必就是真的无心功名,我看他是看出城中的刘荆州不过是叶公好龙之辈,不愿屈居其下,为其驱驰罢了。我可听说,庞士元有意前往江东呀!”
石韬接过话题,同样羁居荆州的孟建也深怀同感,认同地说道:
“确实,刘荆州年迈,已无四方之心,庞士元智谋之士,必不愿为其所用。江东孙氏,弟继兄位,颇有锐气,庞士元若往,或能得到重用,只是江夏黄祖恐怕从此就要寝食难安了。”
“未必。”崔州平说道:“听山民说,左将军刘备曾经到庞家拜谒,庞士元还曾称赞同样羁居襄阳的他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若时来运转,未必不能脱颖而出,成就一方霸业呢。”
庞统作为荆襄最具盛名的年轻才俊,他的话题难免引起了在座众人的一番讨论,诸葛亮在一旁静静听着,等他们提到了左将军刘备时,他心思动了动,突然从身旁的书册中抽出了一份书信,开口说道:
“诸君,元直来信了。”
“哦,快拿来我等看看。”
作为冀州人,羁居荆襄的崔州平近来颇为关注北方的形势,一听说游学北方的徐庶竟送来了书信,顿时来了兴趣,连忙从诸葛亮手中讨得书信,率先展开阅读起来。
说来也奇怪,崔州平看信的时候,脸色时而凝重,时而欣喜,待到最后又有些怅然若失,他将徐庶的书信移交给孟建、石韬二人,慨然说道:
“季世再现,夷狄交侵啊,只是没想到这袁氏兄弟竟然还不思保境安民,争名夺利,手足相残,弃州中士民于不顾。唉,幸好徐庶安然无恙,且已经在并州出仕,生平所学,得以施展,士为知己者死,这也算是这乱世难得的幸事了!”
崔州平说话间,孟建、石韬两人也很快地将徐庶的书信看完,原来徐庶不远千里,遣人送来书信,除了向昔日好友告知自己的近况,并为诸人说明了当今北方的形势外,还认为眼下正是众人施展济世安民之能的时候,想要邀请羁居荆州、报国无门的诸人一同北上,在乱世之中建功立业。
几人读罢书信,各怀心事。他们这些羁居荆襄的北方士人,当初是因为河北、中原等地战乱不休,为了保全性命,这才背井离乡,千里迢迢逃亡荆州的,可是在荆襄,刘表只信重蔡、蒯等人,许多北方士人根本无从施展本领。
眼看着北方的形势逐渐明朗,诸人也确实有了择选明主,辅之佐之,在乱世之中建功立业的愿望,只是在最终的决断上,难免还犹豫不决,因此这才迟迟没有动身北上。
时下袁氏兄弟内斗,崔州平的家乡难免也要遭受兵灾,他愁眉不展,抬头见到诸葛亮,心中一动,突然问道:
“孔明,你虽在襄阳娶妻成家,但也是北州之人,元直在信中力邀你北上,许诺为你引荐,不知你可有意动?”
孟建、石韬闻言,也将目光投向诸葛亮。诸葛亮志向远大,自比管仲、乐毅,虽然暂时得不到所有人的承认,名气也不如在荆襄土生土长的庞士元,可他们这几人却是知道他的真实才能的,此时各怀心事,当然也想要知道诸葛亮看到徐庶的书信之后可有意动,会不会也萌生了北上建功立业的心思。
诸葛亮了解诸人的心思,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亮躬耕隆中,懒散惯了,却是不比元直仗剑携书、建功封侯的志向,诸君若是想要北上,何须问我,只管前去便是,以君等之才,仕进可至刺史、郡守,绝非难事!”
诸人哪里愿信,又再出言试探了几句,奈何诸葛亮守口如瓶,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崔、孟、石三人见状只能作罢,于是各自心事重重,先后离开了诸葛家。
待到三人走后,诸葛亮转入内室,其妻黄氏正在室中,见诸葛亮一人回转,若有所思,她虽姿色平平,却聪慧过人,当即笑问道:
“崔、孟、石三君,不留下用膳,已经走了?”
诸葛亮苦笑着摇摇头。
“他们行色匆匆,我是强留无益呀。”
黄氏心思一动,也听明白了诸葛亮的弦外之音,想到诸葛亮近来的行径,不由掩嘴笑道:
“妾看不仅是崔、孟、石三君,就连夫君你近来都愁眉焦思,怕也被徐君的书信扰动了心思吧。”
诸葛亮与自家妻子朝夕相处,知道她的聪慧,自己也瞒她不过,只能笑道:
“圣人畏微,愚人畏明。亮才能不及中人,又岂能够免俗啊!”
···
夤夜,月昏星疏。
一个不速之客造访了左将军刘备在襄阳城中的府邸。
密室中,刘备在烛光下看着对方,展颜笑道:
“先生近来声名远扬,备虽身在行伍之中,亦常听闻先生之事,可喜可贺啊。”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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