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幼帝一听,当即小脸一垮,哀哀怨怨地问:“朕不是皇帝吗?”
宫人慌了,连忙跪下来道:“陛下自然是皇帝!”
“那你为什么可以不听朕的话?”幼帝伸着小肉手指着他,恼恨地道:“朕要池鱼姐姐陪,你还不许?”
“奴才该死!”宫人以头磕地,再不敢多言。
幼帝满意了,摇摇晃晃地迈着八字步走到池鱼面前,朝她伸手:“起来吧。”
池鱼有点惊愕,若不是身份有别,她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幼帝的额头,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
不过与其还跪两个半时辰,池鱼当然是愿意跟幼帝进殿里去的。
“谢主隆恩!”
幼帝一笑,左右看看,拉着她就进了内殿。外殿还有宫人守着,内殿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池鱼好奇地瞧着,就见幼帝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神仙说你是好人,朕才去救你的,你快去谢谢神仙。”
啥?池鱼有点茫然,顺着幼帝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没扶稳,下巴差点落在了地上。
沈故渊坐在内殿的茶桌边,闻声轻飘飘地侧头看了他们一眼。
“你”池鱼震惊了:“你怎么连皇宫也进得来?!”
“厉害吧?”幼帝跑过去抱住沈故渊的腿,回头骄傲地朝池鱼道:“朕说了他是神仙,池鱼姐姐,你快过来拜一拜。”
沈故渊顺势就摆了个观音捏柳枝的姿态,朝她挑了挑眉。
宁池鱼沉默了,僵硬地走过去,在幼帝的殷切期盼之下,给他磕了个头。
“起来吧。”沈故渊抿唇:“看来我说的话你压根没放在心上。”
池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即便已经见识过这人神通广大的本事,但对于他在皇宫里来去无人这一事实,她还是有点震撼,嗓音都震变了:“你说什么了?”
“我说,你告和沈知白告是一样的。”伸手将幼帝熟练地抱起来,沈故渊眯眼看着她道:“你看,一时没控制住,可不就得你自己吃亏?”
“我没想过告御状。”池鱼皱眉:“是那忠勇侯脸皮太厚,非拉扯着我进宫。我原想问陛下要个重查此事的许可,没想到知白突然就来了,说他有证据”
这一说,直接不用要许可了,直接就是告御状了。
沈故渊叹息一声摇摇头:“年轻人考虑事情就是单纯。”
“大仙如今可有法子帮我?”池鱼拱手:“我实在不想连累知白。”
不想连累知白,就来连累他?沈故渊冷笑:“我凭什么帮你啊?上回是我心情好。这回你给我个理由。”
微微一顿,池鱼硬着头皮问:“多少银子?”
“银子?”沈故渊一个白眼翻她脸上:“你觉得我是缺银子吗?”
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的人,真要银子,直接动手搬就是了,哪里还用挣的。
“那”池鱼抿唇:“大仙若是有想要的东西,不妨直说。”
“很简单。”沈故渊伸手轻轻拍着打呵欠的幼帝,睨着她道:“你素斋净身两个月念法,我便帮你一把。”
素斋净身?池鱼不解地看他一眼:“这有什么用吗?”
“有。”沈故渊道:“这能表示你的诚心。”
“素斋我知道,大不了就是不吃肉,但净身”池鱼看了看外头的天:“这天气乍暖还寒的,天天沐浴不合适吧?”
沈故渊嗤笑:“谁告诉你净身就一定是沐浴?”
那不然是什么?池鱼两眼茫然。
“是不要与人同房。”沈故渊道:“两个月之内,不仅不能有房事,更不能与男子亲近。”
池鱼:“”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她有点哭笑不得:“我是已婚妇人,不与丈夫同房已经是说不过去,还要不亲近?”
“你若是做不到。我也不强求。”沈故渊无所谓地摆手:“反正这事儿也与我没什么关系。”
说罢,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幼帝放在软榻上就想走。
“哎!”犹豫片刻,池鱼拦住了他,皱眉问:“我要是答应你,你当真能帮我?”
沈故渊点头,哼笑道:“我这个人从来不说空话。”
“那好。”池鱼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
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儿,又马上压了下去,沈故渊侧头,严肃地看着她道:“说话要算话。”
“嗯。”池鱼闭眼:“我这个人也从来不说空话。”
大不了回去跟沈知白老实交代了,夫妻之间商量着来。
大殿里没动静了,池鱼疑惑地睁眼,却见只有幼帝睡在软榻上,沈故渊已经不见了。
这个人可真奇怪啊,她忍不住摸着下巴想,难不成当真是神仙下凡。来帮她一把的?但这人没什么仙气啊,眼里红尘之色重得很,顶多是个修道之人吧,还是修得不怎么样的那种,七情六欲都没有断干净。
摇摇头,她提着裙子蹑手蹑脚地找了地方坐下,等着时辰完了再出宫。
忠勇侯府。
“呔,也是静亲王宠着,让他把自个儿当太子了!”沈万千愤愤不平地道:“他一个晚辈,凭什么想在我头上动土?”
忠亲王淡淡地笑着:“初生牛犊不怕虎,小侯爷以前就做过不少厉害的事情。”
“他再厉害也只是个晚辈而已。”沈万千冷笑:“我与宁王斗法的时候,他还在吃奶呢!”
“但他现在手里似乎当真有你的把柄。”忠亲王道:“要不是今日池鱼丫头尚算有理智,你怕是要吃一记御状。”
“就凭他?”沈万千哼笑:“他凭什么告我?就因为一桩旧事?宁王骨头都死脆了,他现在来说我进谗言害忠良,可笑不可笑?宁王至多不过少了点功勋,还不是死在王爷之位上的?”
忠亲王笑而不语,忠勇侯自己念叨着,也觉得不太对劲了。
当时他改战报收买人与他同仇敌忾,好像做得也不是很干净,若真要找,说不定当真被人给找到把柄了。
“王爷。”他扭头看向忠亲王,起身拱手:“王爷可有什么法子能拉我一把?”
忠亲王起身,拂了拂衣袖道:“我还得回去吃饭呢,家里女儿女婿都等着,就先告辞了。”
“王爷!”忠勇侯连忙拦住他:“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笑地看着他,忠亲王道:“莫说你现在没有被告,就算是被告了,拿出证据坐实了,也至多不过是德行有失。罪不至死。”
“话不能这么说啊。”忠勇侯皱眉:“我这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凭什么要被他们拖下水啊?”
拂开他的手,忠亲王大步往外走。
沈万千见拦不住了,便只能悻悻拱手:“恭送王爷。”
没人帮他,那他自己来好了。以前没处理好的蛛丝马迹,现在大不了再处理一遍便是。
沈知白坐在王府里,看着自己上回呈给父王的东西,愁眉难解。
池鱼已经铺好了床,凑过去看了一眼,问:“你在做什么?”
沈知白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有些惆怅地道:“我这回出去一共得了三个人的口供,还有些零碎的收据,本想着得了父王的允许,便可以专程去一趟宁王府,查一查这削功勋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今日打草惊蛇,这些东西怕是都会变成废纸。”
池鱼微微皱眉,转念一想,又松了眉头:“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交给别人去办了。”
沈知白有些意外地侧头看她:“交给谁了?”
“你看见的那个红衣白发的大仙。”池鱼道:“他办事一向靠谱。”
哭笑不得,沈知白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无奈地道:“池鱼,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你还信他?”
“那是你没看过他怎么办事的,才会这样说。”池鱼道:“我和叶凛城都看过,他值得我相信。”
沈知白摇头:“别的不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池鱼顿了顿,摇头:“他只说他是大仙,别的一概没说。”
“白发是沈氏皇族特有的发色。”沈知白道:“这人弄了一头白发,气势还不小,行踪又神秘,我担心他别有所图。”
“不会的。”池鱼立马反驳,沈故渊要是在这方面别有所图的话,今日进皇宫就该手刃了幼帝,反正对他来说来来去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被她这极快的反驳给震了震,沈知白呆呆地看着她。
“你别误会。”池鱼连忙道:“我不是偏袒他,只是我想跟你说他的确是值得人相信的,不信就等他些时候。”
沈知白沉默,眼帘半垂,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了?”池鱼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轻轻叹息,他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等着。”
大大地松了口气,池鱼笑着点头:“好!”
沈故渊跨进了宗正卷宗库,身后郑嬷嬷急忙忙地跟过来:“主子!”
脚步停下,沈故渊回头看她。
郑嬷嬷焦急地摇头:“您这是疯了吗?大量消耗修为做什么?”
“做事。”沈故渊回答她两个字,简单明了。
郑嬷嬷气得笑了出来:“有您这样做事的吗?在凡间本就不应大量使用法术,您用了还不算,还用往昔镜,用完往昔镜也不算完,还要移形进宫。现在您要做什么?用法术改卷宗?”
抬着眼皮,沈故渊很理所应当地反问:“不然呢?”
“您”郑嬷嬷无奈了:“您就算急着补偿,也不能胡来,万一法力耗尽,会损真元的!”
“我有分寸。”沈故渊拂袖,一片柔光便笼在了卷宗库四周。
郑嬷嬷沉默地看着他施法,几次想张嘴都忍了,看着自家主子那越皱越紧的眉头,忍不住暗骂,人在身边不会好好哄,现在人不在身边还是不会好好哄。这种场面就该让池鱼丫头来看着啊,一个人躲这儿默默地做,谁会感动啊?
静亲王府。
池鱼一大早起来就和沈知白一起在院子里下棋,沈知白一身白衣,她一身白底绣红的罗裙,两人看起来神仙眷侣,般配得很。
沈故渊从外头进来的时候,就听得池鱼恼怒地道:“你怎么总是让我?”
沈知白有些尴尬地抬袖:“这么明显吗?”
气得将棋子一扔,池鱼道:“我不同你下了!”
“别生气。”沈知白连忙拉住她的袖子,眼里满是柔情:“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些。”
这谁高兴得起来啊?池鱼哼了一声,但看他这一双深情的眼眸,她也没能当真生气,软下来就打算靠去他怀里。
然而,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了一个人。
“大仙?”瞧见他,池鱼连忙止住了动作。上下打量他一眼:“您这是怎么了?”
沈故渊步履不似平时稳健,略微有些凌乱,一张脸苍白不已,眉心微皱,像是受了重伤。
沈知白起身,走过去看了看他:“伤着了?”
伸手捂着心口,沈故渊皱眉闭眼,没有回答。
池鱼连忙道:“知白,快让人扶他回房,然后找个大夫。”
大夫?这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池鱼觉得有点奇怪,想了想,问沈故渊:“你能看大夫吗?”
“这世上还有人不能看大夫吗?”沈知白好笑地看她一眼,挥手让家奴来扶。
池鱼挠挠头,也觉得问得有点多余。但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人好像是不能看大夫的。
沈故渊看了她一眼,痛苦地道:“我可能要死了。”
“啊?”池鱼吓得一个激灵:“不至于吧?谁伤着你了?快快,快扶他进去!”
家奴也吓着了,连忙扶起沈故渊就往客房走,池鱼提着裙子就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清儿去请个好大夫。
沈知白在旁边站着,微微笑着,心里却不太是滋味儿。
他看不太顺眼这个红衣白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顺眼。
然而他不是会说小气的话的人,大仙病了,池鱼想去看,那只能让她去。
但是
这位大仙好像病得有点厉害,第一天说胡话,第二天发高热,第三天边发高热边说胡话。
池鱼很是着急,在客房里团团转。她倒是不担心这个人的生死,但他要是一直这么病下去,忠勇侯的事情谁去做啊?
沈知白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不高兴,尤其是在听说大仙要求她“净身”之后,不高兴到了顶峰。
“我也病了。”他看着她,皱眉道:“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
池鱼连忙伸手搭上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喃喃道:“好像是有点热,我让大夫顺便来给你看看?”
“不必。”沈知白道:“你陪我说会儿话就好。”
于是,这一天,沈故渊左等右等也没有看见宁池鱼过来。
“主子。”苏铭现身出来,恭敬地拱手:“宗正已经察觉到不对,正在翻阅卷宗。”
“知道了。”沈故渊应了一声。捏着姻缘簿子看着。
苏铭扫了那簿子一眼,震惊了:“主子?”
“怎么?”沈故渊白他一眼:“没看过姻缘簿?”
“不是。”苏铭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小的当真没见过人倒着看姻缘簿的。”
沈故渊僵硬地低头看了看,眯了眯眼,挥手就将簿子给收了回去,面不红心不跳地道:“你看错了。”
“主子在想什么?”苏铭忍不住壮着胆子八卦了一句:“可是在想池鱼姑娘今日什么时候过来?”
“闭嘴!”
苏铭挠了挠头:“小的最后说一句,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池鱼姑娘在主屋里陪着小侯爷呢,小侯爷好像也是身体不适,在吃药。”
沈故渊脸色微沉:“他病得很严重?”
“没有啊。”苏铭摇头:“还与池鱼姑娘有说有笑的。”
“”沈故渊不高兴了,这要是在以前,他身子不舒服,她是无论如何都会在他身边的。现在可好,他病得厉害,她却还跟人聊天说笑。
心口有点发闷,沈故渊眼里有了戾气。
“主子。”苏铭瞧着不对劲,连忙安抚他:“池鱼姑娘是不记得您了。不是不关心您。如今的形势,您在下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知道。”
知道归知道,不舒坦归不舒坦,要是可以,沈故渊很想现在把宁池鱼的幻忆水给解了,让她看看自己在干什么,看看自己爱的到底是谁!
然而泄了气,他平躺下去,皱眉闭眼。
宁肯她不记得自己,也不能去解开她的记忆,否则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池鱼扶着沈知白出门晒太阳,旁边不远处就坐了个沈故渊,好像在看书,并未看他们,但是咳嗽声不断,咳得池鱼连连回头。
“那么大的风怎么还出来坐着了?”沈知白也瞧见了,淡淡地道:“该让他回去歇着的。”
池鱼点头:“这位大仙好像脾气不太好,有些古怪,不听人劝。要不我去说一声吧?”
沈知白看向她:“你很关心他?”
池鱼一愣,连忙摆手:“你别误会,不是那种关心。”
她更关心他什么时候才能帮忙啊!
沈知白轻轻叹息:“我相信你,你去吧。”
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池鱼站起来,试探性地往沈故渊的方向走了两步。
瞧着她这神态,沈知白低笑出声,摇头道:“我不怪你,去吧,别像我欺负了你一般。”
笑达眼底了,当真是没生气,池鱼松了口气,大胆地往沈故渊那边走了。
沈故渊在看书,眼睛盯着书,余光却是瞥着旁边,瞧见人终于过来了,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大仙。”她道:“这里风大,您咳嗽这么厉害,还是先回屋吧?”
放下书,沈故渊道:“我喜欢吹风。”
“这样您的病会一直好不了的。”池鱼皱眉。
心里陡然一暖,沈故渊低笑,眉眼都温柔了起来:“你关心我?”
池鱼点头:“这是自然,您要是再不好,知白又想进宫去告御状了。”
暖了没几瞬就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沈故渊沉了脸。
“怎么?”池鱼被他这表情吓得后退小半步:“我说错话了?”
“你”僵硬许久,沈故渊声音有些沙哑:“你就不怕我当真病死了?”
“怕啊!”池鱼瞪大了眼:“您可千万别病死!我还指望您帮忙呢!”
“”
伸手捂住心口。沈故渊低笑,神色复杂地道:“我算是知道你以前是什么心情了但我也没你狠啊,我至少从来没有忽视过你的周全。”
“啊?”池鱼疑惑地问:“您说什么?声音太小了,听不清。”
“没什么。”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沈故渊道:“你等着吧,等会徐宗正就来找你了。”
眼睛一亮,池鱼兴奋地问:“当真?”
“当真。”沈故渊垂眸:“我先进去休息。”
“好好好!”池鱼笑了,神色都和蔼起来:“您好生休息,我等会就让人送药过去。”
沈知白远远地就看见池鱼蹦了起来,她自从嫁进王府,已经很久没这般活泼过了,这得多高兴啊?
正想起身去问问她在乐什么,就听得管家过来拱手道:“小侯爷,徐宗正在花厅等着,说要见您和夫人。”
宗正?沈知白站了起来。连忙喊了一声:“池鱼!”
后者的反应倒是挺快,跑过来拉起他就走:“我听见了,咱们不用更衣了,直接过去就是。”
沈故渊真乃神人也,这都能算到,看来事情多半是办好了!池鱼兴奋地往花厅蹦过去,一路上还忍不住在想,这位大仙会用什么法子办成这件事呢?
沈故渊改了卷宗,顺手捏造了一封圣旨,一封先皇给宁王平反的圣旨。
徐宗正很困惑啊,为什么一夜之间卷宗里都写的是宁亲王?没有丝毫改动的痕迹,圣旨也有存档。可他分明记得宁王只是郡王,没有封亲王啊。
查遍所有典籍,徐宗正怀疑自己是脑子出问题了,所以来静亲王府找宁王遗孤问问。
池鱼一听徐宗正说的疑问就板起了脸:“我父王本就是亲王,被人陷害,不是早年就平反了吗?”
徐宗正和沈知白一起傻眼了。
“大人不信可以回去继续查卷宗,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池鱼道:“这可不是件小事。”
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把徐宗正给糊弄走了。沈知白抓着池鱼问怎么回事,池鱼笑眯眯地道:“大仙的功劳,他一早说过要么告御状要么改卷宗等宗正年末发现,现在不到年末,宗正发现了,那定然就是他改了卷宗,让宗正发现的。”
“疯了吗?”沈知白皱眉:“卷宗岂能随意改?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他有法子改得让人看不出来。”池鱼勾唇:“他有这个本事。”
沈知白保持怀疑的态度。
然而几天之后,徐宗正上奏皇帝说了此事,三大亲王一起去卷宗库查,发现的确没有被人修改的痕迹,卷宗好像一直都长这样。
“也不是什么大事。”忠亲王笑了笑,道:“既然成这样了。那咱们就按照这样来吧,今年年终祭典给宁王的规制升为亲王。”
这样反而好了,忠勇侯不必被牵扯进去,也能让沈知白和宁池鱼安静了。
沈万千没什么意见,静亲王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顺便给忠亲王送去不少礼品,以修补关系。
池鱼满足了,就算必须暂时放过忠勇侯,那至少父王的事情很漂亮地解决了。
她准备了厚礼,恭恭敬敬地去谢过沈故渊。
沈故渊坐在软榻上轻轻咳嗽,扫一眼她的礼盒,不屑一顾:“拿回去。”
池鱼尴尬地道:“这些都还挺贵重的。”
“我不缺。”沈故渊起身,拂了拂衣袖:“俗不可耐。”
“那您有别的想要的东西吗?”池鱼歪着脑袋问他:“不报答一二,我良心难安。”
别的想要的东西沈故渊垂眸,看了自己腰间一眼。
他腰间有一个红色的香囊。上头绣的是一对鸳鸯,针法算不得很好。
“非要送,就再送我个荷包。”他淡淡地道。
池鱼后退一步,皱眉屈膝:“我已为人妇,送香囊荷包之类的东西等同出墙,实在不妥。”
“那就别送了。”沈故渊不屑地别开头。
池鱼抿唇,为难地看了那一堆礼物一会儿,叹口气,还是让人抬出去。
郑嬷嬷和郝厨子苏铭三人缩在角落的结界里,瞪大眼看着自家主子捏着个香囊。
“他不是向来不喜欢身上有饰品吗?”郝厨子低声道:“这挂个娘里娘气的香囊是什么意思?”
郑嬷嬷伸手就打了他的脑袋一下:“你傻啊?仔细看看那是什么!”
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郝厨子很不理解:“还是个香囊啊。”
苏铭就机灵多了,恍然大悟道:“那件衣裳上剪下来的!”
“什么衣裳?”郝厨子还是不明白。
苏铭比划道:“先前池鱼姑娘不是送了主子一件衣裳吗?大多是郑嬷嬷代劳的,独独那一对鸳鸯是池鱼姑娘自己绣的,主子后来把那衣裳剪烂,让我拿去扔了。我拿的时候就很好奇,因为剪的形状有些奇怪。抖开看了看,就少了那对鸳鸯。”
郑嬷嬷给了他个赞赏的眼神:“没错。”
郝厨子脸都皱一块儿了:“那他现在戴着”
“对啊,现在戴着池鱼姑娘也不会知道他的心意了,所以白搭。”郑嬷嬷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手。
窗边立着人回头,眼神凉凉地看了过来:“你们很闲?”
糟了!三人头皮一凉,立马想开溜!
然而,沈故渊反应比他们快,伸手就破了三人的结界,看着三个人滚出来,神色阴冷得如地狱阎罗。
“主子!”郑嬷嬷立马跪正,一本正经地道:“老身不是来看您笑话的。”
“哦?”沈故渊嘲弄地勾唇:“那你是来看月亮的?”
“是啊不是。”郑嬷嬷连忙道:“老身是来帮您的!”
郑嬷嬷可真不愧是月宫里睁眼说瞎话第一人啊,瞧这随机应变的能力,看得苏铭和郝厨子自叹弗如。
沈故渊往软榻上一坐,冷声道:“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能帮。那你就去帮,有用我就饶了你,没用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舌灿莲花的机会都不给一个?郑嬷嬷心虚地低头:“是”
苏铭和郝厨子幸灾乐祸地看着她退了出去,正笑她说不上话呢,冷不防就觉得眼前光线一暗。
“你们两个。”沈故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扯着嘴角勾了个弧度。
两人笑不出来了。
夜幕降临,池鱼在床上已经入睡,沈知白躺在软榻上,有些出神。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池鱼和自己之间隔着点什么。看似很亲近,但始终靠不拢。这两日有那个大仙捣乱,他竟然觉得心慌。
没错,就是心慌,即便池鱼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却还是觉得她不属于自己。
是没有圆房的缘故吗?
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呵欠。
嘴巴张开的时候,有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空中划过,落进了他的嘴里。
沈知白毫无察觉,很快陷入了梦境。
梦里他穿着铠甲,站在一个很昏暗的房间里。面前坐着一个同样穿着铠甲的人,看不清面貌。
他听见自己开口问:“你当真要这样做?”
那人沉声回答:“除了这样,你能告诉我另一条生路吗?”
“她会很疼。”
“留在我身边更疼,不是吗?”那人苦笑:“我放她自由,成全你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桌上放着个小盒子,精巧非常,像是装着什么极为贵重的东西。他伸手将那盒子揣进了怀里,转身离开。
黑暗变成了雪白,转眼间,他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远处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站着的,不是士兵,而是一群衣着华贵的人,像是来围观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有一抹红色的影子朝他缓缓走了过来,他心口一跳,策马就去迎。
然而,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城门口站着的那个穿着铠甲的人,一箭射穿了红色影子的背心。
不
他听见自己在心里嘶喊,声音凄厉,嘴巴却没能帮着喊出来。
那抹影子倒下去了,城墙上一片欢呼声,身着铠甲的人缓缓扔了弓箭,苦笑一声。转身回城。
他连忙跑过去,将那女子抱起来。
红色的血浸透了白色的雪,他心口疼得厉害,也不敢拔箭,抱着她便往回跑。
在跑的路上他还在想,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他又为什么这么难过?
眼前风景一转,他怀里抱着的人没了,他惊慌抬头,就看见一个牌匾仁善王府。
这是什么府邸?脑子里骤然像是被打开了堵住的塞子,无数记忆喷涌而出,疼得他大叫了一声。
“知白?”
谁在喊他?沈知白痛苦地抬头,就见那仁善王府里走出一对人来,前头转着红鲤裙的姑娘活泼可爱,后头站着个红衣白发的高大男人。姑娘低下头来皱眉看着他,歪着脑袋问:“小侯爷。你没事吧?”
红衣白发的人轻哼一声:“他能有什么事,至多不过又迷路了。”
沈故渊
这名字慢慢回到记忆里,同无数画面一起飞速印回他的脑海。
他怎么会忘记了,那是沈故渊啊!
“知白?知白!”池鱼急了,狠狠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猛然惊醒,沈知白睁眼,双目泛红。
池鱼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怔愣地转头看向她,沈知白抿唇,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良久才哑声问:“池鱼,你还记得沈故渊吗?”
“啊?”池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记得啊,大仙么,刚帮了我一个大忙。”
“不是”沈知白喉结微动:“我是说,以前的沈故渊,三王爷。仁善王府里的沈故渊,你还记得吗?”
什么玩意儿?池鱼皱眉:“你病了?”
伸手抹了把脸,沈知白喃喃道:“先前我也以为叶凛城是病了,没有想到结果病的是我们。”
“你还好吗?”池鱼当真是慌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抬头焦急地看着他:“你别吓唬我啊!”
沈知白闭眼,微微哽咽:“我要是什么都没想起来,那就好了。”
他怎么能把沈故渊这个人给忘记了?宁池鱼是爱他的,宁池鱼更没有道理忘记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何三王爷这个名头会消失,为何池鱼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看起来还很喜欢他?
脑子里乱成一团,沈知白拿开她的手,白着嘴唇道:“我要去冷静一下。”
“哎”池鱼想拉住他,以往沈知白都会把手微微后扬留给她拉,然而这次没有,他径直就走了,好像生怕被她追上。
池鱼迷茫了,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这就是你说的法子?”沈故渊黑着脸问。
郑嬷嬷很自豪地点头:“没错,不能解开池鱼丫头的幻忆水,咱们可以解开沈知白的。”
沈故渊眼神不太友善。
“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郑嬷嬷往后躲了躲,语重心长地道:“您别舍不得池鱼丫头受伤,她这是忘记了,记忆有缺失,她真心喜欢的人是您,不是小侯爷。您与小侯爷竞争,老身只是把您二位放在同一个处境里,这样更公平些,不是吗?”
自家主子想起前尘往事了。那沈知白也一起来好了,大家有难同当不是吗?
沈故渊沉默,虽然觉得这做法好像有点不太妥当,但是怎么说呢,有种能拉着人垫背的感觉,可真是爽啊!
他当初有多挣扎多痛苦,现在交给沈知白,看看他会如何吧。
想起了他,沈故渊觉得沈知白肯定是会来找他一趟的,但很意外的是,没等来沈知白,他先等来了宁池鱼。
“大仙!”宁池鱼红着眼坐在他面前。
一看她这表情,沈故渊下颔微微紧绷:“谁欺负你了?”
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宁池鱼连忙压了压。勉强算正常地开口:“没人欺负我,我就想问问大仙,能不能帮我写个什么符咒之类的?”
“你想用来做什么?”沈故渊不解。
宁池鱼比划了一下:“用来留住男人的心。”
微微一僵,沈故渊皱眉看着她。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池鱼笑着问:“是不是有点傻?”
“但我是的确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她垂了眼:“一直好好的,他突然就不理我了,还说让我好生想想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说我爱的人不是他。”
沈故渊冷声道:“本来就不是他。”
“怎么可能?”池鱼皱眉:“我自己喜欢谁自己会不知道吗?”
沈故渊沉默。
“大仙你一定没有爱过一个人吧?”池鱼苦笑:“等你遇见一个你爱的人,你就会明白我有多无助。你恨不得把心掏给他看,他却总是看不清楚,也不伸手来接。”
这都大半个月了吧,府里结亲的红绸都已经撤了个干净,他们却还没有圆房。
池鱼抿唇,眼泪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我不够好吗?没有尽到正室的职责吗?”
“没有。”沈故渊垂眸,眼里的神色看不太清楚:“你很好。”
“那他为什么总是变着法地避开我?”池鱼哽咽:“先前我还可以骗自己,说他是当真很忙,可现在咱们已经闲下来了,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他却说我爱的不是他。”
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你喜欢他什么?”沈故渊沉声问。
池鱼笑了笑,眼里水光潋滟:“他好啊,他哪儿都好,真要说哪里好我说不上来,可我就想跟他一直在一起,不想分开。”
桌上放着的手紧了紧,外头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池鱼没注意到,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叨叨地道:“我一直以为感情是个很简单的东西,相爱就在一起,没想到会这么难大仙,一个人不爱我的时候,我有什么法子能让他爱上我吗?”
“没有。”沈故渊起身,转过背去,淡淡地道:“这世上什么事都能用法术解决,唯独情爱不可以。”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