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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剑舞

看见段简跟王婉君的到了，方九娘也是分外的惊喜。
“恩公，婉君小娘子，你们都来了，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我师父过来，自从上次恩公救了我师妹之后，师父就一直想要感谢你们，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今日你们来了，如果我不告诉她的话，他肯定会责怪我的。”说完之后，方九娘就又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就看到方九娘带着一位跟她同样打扮的妇人带着一个上次被段简救出来的少女像这里走来，到了段简面前之后，那个妇人就对着段简行礼道“老妇公孙氏拜谢恩公冒死救助小女之恩，老妇夫君早亡，只此一女与老妇相依为命，可没想到，前日居然会遭此劫难，要不是恩公冒死相救，说不定小女早就已经魂归地府而去，老妇说不定也一名呼喊了，恩公救了我母女两人，此恩此德，老妇母女永生难忘。”

“哎，不必如此，公孙夫人快快请起，说实话，当初救了阿紫小娘子也只是意外，我原本想救的是九娘，没想到，刚好碰到了，也就顺手将人给救出来了。”段简实话实说的道。

听到段简的话，老妇公孙氏的态度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一脸的恭敬，“即使如此，也是恩公救助了小女，再说了，九娘乃是老妇的徒弟，恩公救助了九娘，也是老妇的恩人，老妇向恩公致谢，也是应该的。”

“公孙夫人，您就不要客气了，段家哥哥救助九娘姐姐跟阿紫姐姐也是应该的，今天我们过来是想看您的剑舞的，听九娘姐姐说，您的剑舞特别的漂亮，每次只要您一上台，那可是万人瞩目的角色，您什么时候上台舞剑呀！”段简没有说话，一边的王婉君却有些忍不住了，在家中憋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好不容易出来玩了，她可是早就有了规划的。

听到王婉君的话，公孙氏笑了笑说道“哈哈哈，您就是王家小娘子了吧，真向九娘说的一样，跟天上的仙女一般，不入凡尘，只是今天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自从上次大病一场后，老妇这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剑是再也舞不动了，幸好，现在有了九娘，虽然九娘跟随老妇学习的时间比较短，还有些生涩，可九娘却极具天赋，这段时日下来，也算是有所成就了，今天正好是九娘第一天登台的日子，希望两位贵人，一会多多给九娘捧个场。”

听到公孙氏的话，段简跟王婉君都看向了跟着公孙氏身后的方九娘，王婉君的是羡慕，而段简的却是好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原本那个在华州孤苦无依的小娘子，现在也能够登台表演了，并且表演的还是舞技中要求最严苛的剑舞。

“啊，九娘姐姐，今天是你表演呀，真是太好了，等一会我就在台下给你喝彩，你将来肯定会成为天下最有名的舞剑大家的。”王婉君对着方九娘羡慕的说道。

谈话间，台上已经又演了几个节目，此时，天色也已经进入日中，也就是差不多十点左右，这个时候，是东市最热闹的时候，也是这些伶人班子最赚钱的时候，所以，大多是伶人班子，都会在这个时候拿出自己最拿手的绝技来吸引客人，从而赚取钱财。

“啊，该我上台了，恩公，婉君妹妹，师傅，我们去准备了。”看到台上有人向她招手，方九娘顿时有些激动的对着众人说道。

因为马上就该方九娘上台了，段简等人也没有心思在聊天了，公孙氏身为方九娘的师傅，此时也因为关心方九娘，像段简等人告罪后，向后台而去，留下段简跟王婉君，和王水王木，乐不平几人在这里观赏。

很快，就看到方九娘跟阿紫两人从后台缓缓走了上来，所谓剑舞，恐怕自从宝剑被创造出来之后就有了，原本的剑舞，乃是军人用来彰显自己威势的行为，而后渐渐的演变为一种彰显武力的节目，而到了大唐年间，剑舞真正的成了华夏人民彰显勇猛与精进的手段。

正是因此，剑舞在大唐真正的达到了顶峰，无论是被人成为史上第一剑舞的公孙大娘，以及让杜甫写出那首名垂后世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还是被成为‘唐代三绝’的裴旻将军的剑舞，都是后人难以想象的辉煌场景。

也正是因此，段简对于大唐的剑舞可是闻名久矣，今日有幸见到真正的剑舞，怎么会轻易放过。

原本剑舞应该是一人的舞蹈，可有些人因为舞技不精，或者像方九娘这样，第一次上场的，为了不出现什么差错，就会多人共舞。

‘咚咚咚，咚咚咚’

一声声低沉，却显得厚重无比的鼓声从舞台上缓缓的响起，如果是上过战场的人都能听出来，这鼓声是军中常用的战鼓声，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剑舞的真意乃是彰显武力，而什么能够比刚大军厮杀的战场更彰显武力。

开始的时候，声音缓慢，可随即却越来越快，在这鼓声中，方九娘跟阿紫也渐渐的行动了起来，他们就像是即将与敌人交锋厮杀，正在做战前准备的战士一样，一只手臂缓缓的高抬，然后慢慢的落到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剑鞘上面，而后，当鼓声到达了最急促的巅峰之时，就看到他们双臂一动，一手迅速的从剑鞘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锋利宝剑，而另外一只手却将手中的剑鞘飞快的像旁边甩去。

“好，”

仅此一手拔剑出鞘，仿佛稚鹰初啼一般，显得气势十足，看台下面原本聚集着的众多观众们，瞬间就爆发出了一声声叫好声。

而后，鼓声渐渐的平息，一阵悠扬却显得苍茫的羌笛却又响了起来，随着羌笛的响起，方九娘跟阿紫两人终于动了，利剑一挥，身形一摆，虽然是两人在舞动，却让人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在向着敌人发起猛烈的冲锋一般。

此情此景，别说一般之人了，就算是段简那历练的已经彷如铁石一般的心脏，才是也有些热情迸发起来，随着方九娘跟阿紫的剑舞，嘴里忍不住的诵出了杜甫那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因为此时，段简觉得唯有此诗，才能够真正的描写处方九娘与阿紫那高超的剑舞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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