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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寒意侵骨
提及林地国王立刻媚态横生的烈焰公主在脑内一闪而过。执红露出一个苦笑，恭敬地答道：“我们的主人不是‘毕额丘斯’部落首领，她是波尔的后代，所有东方人都尊称她为‘烈焰公主’。公主行踪不定，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来拜会您。”
随着得文等一众精灵的接近，几十声带着哭腔的“陛下”呼声淹没了执红的声音，精灵王也被木精灵团团包围了起来。执红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再没有机会向精灵王说出“我们绝不会走出庄园”的话，只能行了一个告别礼，得到对方的点头同意后转身离去。
其实东方人完全不必担心精灵王会对他们起疑心。从进入盖姆庄园起，他们的行踪就一直在精灵王的监视当中。从不走出庄园，刻意不与外界接触的行为，使东方人赢得了使精灵王绝对的尊重，连带卢恩平原的东方国度也在精灵王心里留下了非常好的形象。几十年后，最后一个东方人终老于尚未修缮完毕的庄园中，精灵王抛下国务带着顾问前来送行。他们依照东方人“遗骸就地处理”的意愿，将最后一个东方人埋葬在了林地风景最好的地方。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随着东方人的离开，骑在鹿上的精灵王被得文和林地医者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真正需要医治的女精灵却暂时被遗忘在了一边。即使瑟兰迪尔多次提醒，仍然无法阻止木精灵用眼神为自己做全身检查的行为。得文更是几次伸手，恨不得把他全身摸个遍，看看精灵王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受到一点伤”。
在木精灵眼里受伤的顾问自然需要医治，但首先要确认的是，亲自救出顾问大人的陛下有没有什么不适。哪怕只是精神方面的不适也不可以！遍体鳞伤的顾问自然被所有的医者和官员放在精灵王之后。
“够了！”挥手弹开了一个女医者企图伸过来的手，精灵王翻身下鹿冲到了马车前。昨晚才把给埃尔隆德的信送出去，以林地和林谷的路途来看，再快也需要两天后才能送到。算上埃尔隆德过来的时间，那么佛诺尔还需要至少等待五天，才能迎来最好的医者？
“再说一次，我没有任何不适！不过我的顾问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面如寒霜的精灵王一只手搭在马车的扶栏上，用冰冷的眼光扫射着所有的林地医者，却不再说其他的话。
沉默的精灵王成功让得文和所有的医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当他们陆续从惊恐中抽离出来走向马车边时，得文已经先一步掀开了国王顾问面纱的一角。只是短短一觑，沉稳的得文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只看到了一个条线优美的下巴，他还是被满是咬痕，尽是干涸鲜血覆盖着的皮肤给惊呆了。
“得文大人似乎对顾问的真容很好奇？”连瑟兰迪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语气隐隐含了一股杀气？见得文一愣，已然地松开了抓着面纱的手，他才放缓了声音说道：“她脸上的伤疤是不是和你想象得一样？”
“实在是太残忍了！”完全沉浸在悲戚中的得文自然没有查觉到短短一瞬的杀气。他颤抖着将面纱盖好，“顾问大人一直带着面罩，肯定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脸上的伤疤。只是她脸上的伤要医治的话，医者总会看到的……”
“脸上的伤，我会亲自处理。”眼神只要一触及佛诺尔，瑟兰迪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语气会变得和平，就连刚才对木精灵产生的一丝怒火也消失不见。挥手打断了欲言已止的得文，瑟兰迪尔缓缓说道：“我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你都帮我处理掉吧。”
进入内王宫后，瑟兰迪尔没有跟随女医者进入顾问的寝殿。在最后一丝理智即将被悲戚全部吞噬前，他抓紧了回廊边华丽的雕花围栏，叫住了走在最后面的女医者。
“脸上的伤口留给我处理……”一直优雅的国王首次被林地医者观察到眼皮在轻微地抽搐着。他迟疑了好一会，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低下头轻轻地说：“你们有让患者进入睡眠状态的药吧。让她一直昏睡。”
林地最好的医者当然有这种药。为了不让患者感受痛苦，也为了治疗过程可以更加的顺利，即使精灵王不提专业的医者也会这样处理。可是让患者一直在沉睡状态，会降低精灵的自我修复能力……
医者觉得精灵王的提议有些奇怪。但她很快想到了160年前，欧瑞费尔王后清醒后的情况。她明白了精灵王的用意。
“如您所愿，尊敬的陛下。只是……”望着渐渐远去的高挑背影，负责任的医者用专业的口吻大声提醒：“这样的办法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还有可能让顾问大人在醒来后更加伤感。”
她的话让精灵王离去的脚步变得更快了。完全散失了理智的瑟兰迪尔只想更快把自己关进寝殿，他再也没有能力忍住即将充眶而出的泪水了。随着国王寝殿的大门发出沉闷合拢声音，视线一片模糊的精灵王扶着墙壁蜷缩在光洁的地板上。
“ada，我该怎么办？风之戒和埃尔隆德的医术真的可以清除记忆，让母亲的情况不在她身上重演吗？”带着硕大宝石的手指颤抖着伸向上方的画像，瑟兰迪尔在一片水雾之中仿佛又见到了已经丧失了生命的母亲。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失去了灵魂的脸上满是悲戚，让当时只有49岁，已经多日没有见过母亲面的瑟兰迪尔哭得跪在了床边。
如果同样的一幕在佛诺尔身上重演……
用拳头狠狠拍击着胸口，吐掉卡在喉咙中的甜腥液体，瑟兰迪尔总算能正常呼吸了。他强撑着站了起来，扶在欧瑞费尔画像边呢喃着：“被半兽人掳劫却没有过度悲伤死去的林地精灵到底是谁？ada，为什么你不肯给我透露任何信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