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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惊天变

皇极殿。
正说着话，忽然一大队兵马冲了进来，将皇极殿内外给包围了。

满座都是朝中权贵大臣，岂会容忍这等事情发生，立即喝斥那些冲进来扰乱太后寿宴的士兵。

“就在刚才，宁王遇刺，身受重伤。在下虎贲卫指挥使崔摩应，奉命封锁皇城，缉拿刺客。”一位满脸肃容的小将军在马上大喝道：“末将知道诸位都是朝庭重臣，为防被刺客所伤，皇上特意派我等来守卫你们。请诸位不要慌张，另外寿宴如常。”

李幕遮惊愕莫明：“宁王遇刺了，真的假的？”

沐晚亭眼睛里泛着光，一闪而逊，很快又咳嗽起来，李幕遮只得照顾他，无暇去想宁王怎么样了。

虽然寿宴继续，但这时候几乎已经无人有心思在这里了，一个个地交头结耳，显然在讨论刚才的事情以及宁王遇刺的事情。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实在难说，但是只要往深了多想一点，不管是谁都会不寒而栗。

冬季时，天黑得早，才刚到晚饭的点，已经暗得需要点亮灯笼了。

宫女太监们刚给殿内殿外点起灯笼，这时候，烟花忽然放了起来。

于是，皇极殿上空响起了一片“咻咻啪啪”的声音，以及夜幕下绽放着五彩缤纷的颜色。

李幕遮问道：“阁老，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沐晚亭听了听，摇头。

李幕遮歪了歪头，又听了一会儿：“奇怪，这声音有点像什么动物的吼声，又有点像蛇在吐信的声音。”

蓦地，一阵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响起，惊得满殿的人都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天空中滚过一个巨大的火球。

李幕遮心中涌起一个念头：“难道作者要来陨石遁了？”

满天的云层被搅乱成丝、成潮，向四处飞溅。

这时候，地面也开始剧烈的晃动着，不远处的亭阁甚至还莫明的塌陷。

人群中有人惊呼：“地震了！”

有几个御史以及工部尚书都被当场震死，还有几位躲闪不及被飞来的石块砸倒在地。

整个皇极殿刹那间混乱不堪，文武百官、宫娥太监……都顾不上体统，纷纷四下乱窜着逃命。

李幕遮护着沐晚亭也逃到了殿外，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人群给冲散了。

“阁老？”

李幕遮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自己却被某个人拽着一路前行，不知道去向哪里。

……

乾清宫。

年轻的皇帝有些乏了，只是呆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强撑着精神，思虑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打扰了他的思考。

“嗯？”

皇帝有些不满，他很不喜欢被打扰：“谁？”

来人只说了一个字：“我。”

皇帝看了一眼来人，发现是东厂厂公戴笑楼，心神一松，随即又有些不满起来：“你这奴才越来越大胆了，不唤而入便罢了，竟然还敢在朕的面前自称我。”

接着又道：“算了，这里用不着你伺候，退下去吧。”

戴笑楼：“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上禀。”

皇帝眉头皱起：“朕让你退下。”

戴笑楼：“宁王遇刺了。”

皇帝一愣，随即问道：“怎么回事？”

戴笑楼：“大概半小时前，他去慈庆宫与奉圣夫人议事，他的那些谋士也早被奉圣夫人偷偷接近了宫，正在谋划如何逼宫让皇上退位。只是刚议完事，宁王就遇刺了，被刺客一剑穿胸，可能活不成了。”

皇帝惊愕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问道：“谁做的？”

戴笑楼指着自己：“我。”

“你？”

皇帝喝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戴笑楼：“为了拿回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皇帝：“属于你的东西，这里没有属于你的东西。你的一切都是朕给的，只要朕一句话，就能将你打回原形。”

戴笑楼伸手指了指龙椅：“这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皇帝感觉眼前这人有些不对劲了，接着他看见戴笑楼的身上竟然穿着与他一样的黄袍，这可是只有皇帝才能穿的衣服，一个太监竟然也敢穿。

皇帝怒斥：“你竟敢如此僭越，真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戴笑楼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抹，然后抬头看着皇帝。

“你、你、你……”

皇帝惊得浑身气血都要喷涌而出，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被当场暴毙，这戴笑楼竟然做了他的人皮面具，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戴笑楼再开口时，声音也与皇帝并无二致：“你既知是诛九族的大罪，竟然还敢冒充朕！”

皇帝：“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戴笑楼：“朕受命于天，奉先帝遗诏继承大统，自然是当今天子。你又是何人？”

皇帝全身冰冷，想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戴笑楼这时候笑了，将人皮面具揭下，冲皇帝道：“皇上，不必紧张。其实我对那个位置也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不惯你坐在上面而已。”

皇帝：“来人！把这逆贼给我拿下！”

门外无人应声。

戴笑楼：“皇上，你不用喊了，没有人会来的。”

皇帝：“就算那些宫女太监被你收买恫吓住了，朕就不信你还能买通二十六卫不成。”

戴笑楼点头：“我没那么大的能量，二十六卫中其实有大部分将领根本不买我的帐。”

皇帝心下稍安。

戴笑楼：“所以要感觉皇上，今天是太后寿诞，于是我便让那些不听话的将令聚到了一处……”

皇帝：“你想干什么？”

戴笑楼指了指殿外：“皇上别急，静心等一会儿。”

皇帝冷笑，虽然戴笑楼是东厂的厂公，但是皇宫里真正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而二十六卫是皇帝亲军，绝对不可能会被一个太监所收买。

就在这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了起来，整座乾清宫都晃动起来，皇帝吓得直接矮身躲到了案桌底下。

戴笑楼喃喃自语：“你听，这声音多么悦耳，别害怕，不是天雷，只是堆积成山的火药被引爆了而已。威力不算大，只是炸了一座宫殿而已。”

皇帝这时候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他的身体本来也不怎么好，经此一吓，更加虚弱了。

“你简直……简直不是人！”

戴笑楼：“我不是人？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

皇帝：“就算你这么做，也什么都得不到，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太监能登上皇位的。”

戴笑楼：“我说过了，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但是，你们却一步步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好像我的存在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威胁似的。”

又笑着说道：“那好啊，我就试试，把这个位置抢过来，然后送给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让你们朱家祖祖辈辈都不得安宁。”

皇帝：“你这个疯子，朕何曾亏待过你，竟然如此恶毒的想法。”

戴笑楼：“啧啧啧，皇上，时至今日，你居然还演得下去，我是真的佩服你。”

扭头冲殿外：“都进来吧。”

这时候，应声先走进来的人是沐堂堂和宁小鱼，还有一个抱在沐堂堂怀里的不满周岁的婴儿。

接着走进来的汤够、汤不够、顾青瓷还有张三鲜。

最后走进来的是如愿和尚，以及被他拽进来的李幕遮。

李幕遮一进来，就看到了戴笑楼：“果然是你吗？”

戴笑楼这时候没有闪躲：“对，是我。”

李幕遮：“为什么？”

戴笑楼：“你问哪方面？”

眼前这个人正是李幕遮失踪多年的儿时玩伴，也是好兄弟，更是知己，他本来的名字叫代玉楼。

“一切。”

李幕遮缓缓吐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