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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追求至强

大都会总医院，明亮的特护病房内，洁白无瑕的纺纱窗帘拉开，窗户开着半扇，带着清晨泥土芬芳味道的空气从窗外吹进来，暖洋洋的让人浑身发懒昏昏欲睡。半昏迷中的卡特平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嘴巴里面似乎在无意识地哼哼着，精致的脸蛋上时而恐惧、时而愤怒，表情变幻莫测。
普维特就守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睡美人。他一整宿都没有睡觉，为的就是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直到现在，普维特都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卡特，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本不应该被牵扯进这些超凡案件之中。即使是神盾局特工，也没有多少人有能力正面面对弗莱迪这样的梦中恶魔。

自己还是不够强大，不够保护好身边的伙伴。

温柔地将手中瓶子里的魔药小口喂入卡特诱人的樱桃小嘴，普维特精心熬制的接骨灵魔药可以很快就把卡特身上的断骨给接好。而他之前施展的昏迷咒完全可以保证卡特一直沉睡到魔药生效，他太明白过度的疼痛会对人造成怎样的伤害。

在与黑魔王的战斗中，食死徒们通常会用钻心咒来对落入他们手中的巫师严刑拷打，极可怕的肉体折磨甚至能让被施加法术的人在极度痛苦中疯癫。这种源自于身体自我保护机制下的反应，就连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最好的医生，也都难以挽回。

不过好在，卡特本身的意志便足够坚定，普维特和娜塔莎赶到的速度也很快，尤其是普维特在第一时间选择让卡特陷入昏睡，这有效的避免了过度疼痛对卡特所造成精神伤害。但是现在，普维特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一件让他久久无法下决心去做的事情。

“这么说，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像斯特兰奇博士所说的那样，离开纽约去进行修行？”身材窈窕的娜塔莎推开病房房门，迈着性感的步伐走到普维特的耳边轻轻地问道。

正在走神的普维特被耳畔传来的幽香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娜塔莎惹火的身材，然后飞快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边：“是的，斯特兰奇博士给我开启了一扇门，一扇通往魔法至高殿堂的大门。”

只要是一个魔法师，就绝对不可能拒绝这种源自未知力量的诱惑，普维特的表情多了一分苦涩：“麻瓜们真的很了不起，他们天生孱弱，却有一双巧手，和擅于发想的脑袋，真的难以想象如果在我出生的那个世界里，麻瓜们就已经拥有了这时代的技术会有多么可怕。你们管这些技术叫做什么，科学是么？”

科学发展的道路十分崎岖，但是无数科学家废寝忘食的研究，已经在这条路上点燃了文明之光。前人的每一点发现，每一次探索，都将成为后人进步的基石。哪怕在麻瓜的世界里，不曾存在过霍华德·史塔克、里德·理查兹、尼古拉·特斯拉这样天才的发明家，但只要基础的科技积累到一定层次，自然会由量变引发质变。

在这一点上，魔法世界里的大魔法师们，或许就成为了后人走向强大的最大桎梏。方便的魔杖、精邃的咒语，让后来的魔法学徒们可以更加容易掌握魔法，但是却很难超越前辈，去接触到那至高至深的魔法本源力量。

事实上，在普维特的魔法世界中，已经开始出现这样的苗头。魔法史所记载的黄金时代，创建霍格沃兹的巫师们可以屠戮巨龙，可以战胜几乎所有一切可以战胜的敌人。哪怕是一直到十四世纪，还有尼可·勒梅那样的大炼金术士能够炼制出可以抵抗死亡的魔法石。

而到了现在，即使是魔法界中最为强大的黑魔王，也没有办法在这一点上超越前人。而在他们之后，像是普维特这样的水平，在魔法部中就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甚至在傲罗中也是属于精英水平。

现代巫师为了速度和威力等一系列因素，对魔咒进行简化，就形成了现在的这些简单而又实用的咒语。这固然是给后来的魔法学徒们创造了一条相对平坦的道路，但无形中却也给后来的巫师们规定了成长的边框。

魔法的探索之路，极其漫长，漫长到没有人敢说自己已经探索到了魔法的极限，哪怕是奇异博士或者是历任的至尊魔法师也都不敢这样自满。但却这条路却也极其狭窄，永远都只有少数人，才可以打破桎梏，踏上追求至强的道路。

“失去了求索心的巫师，是不配拥有更强力量的。最起码，我也要有足够的能力，来掌控自己的命运，保护好自己所珍惜的身边人！”普维特双眼放光越来越亮，他确信找到了自己所希望的道路。

娜塔莎叉着腰，带着点欣赏的目光看着普维特，嘴上却是叹气道：“那真是可惜，等到卡特醒来，她一定会失望的。”经历了无数年风风雨雨的娜塔莎，当然不会看不出来，卡特对普维特所产生的那么一缕感情。

“不，我会安排好这一切。”普维特俯下身子，轻轻用手摩挲着卡特的脸庞，然后从袍子里抽出魔杖，把杖尖指向卡特的太阳穴。当他拔出魔杖时，杖尖上好像粘了一些发丝——那是一种长长地、银白色的物质，闪烁着银光让人痴迷：“等到她醒来之后，希望她可以过的更加快乐。”

“哈？”娜塔莎嘴角一阵抽抽，她虽然不太明白普维特做了什么，但却隐约猜到了他的目的。这个感情白痴，是谁告诉你，让卡特忘掉你会过的更加开心？

普维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存在的痕迹从卡特的脑中抽出，只留下了她和娜塔莎学习的回忆。在普维特修改后的记忆中，卡特是在和娜塔莎一起行动时，不小心受伤入院，从头到尾都不会再有关于他的存在。

躺在病床上陷入昏睡中卡特，虽然感受不到记忆被篡改的异样，但是冥冥中却感觉到了一些与自己有关的重要东西正在失去。她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忽然眼角酸涩，凝聚出两颗泪珠悄然从两侧脸颊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