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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疯狂扩散的恐惧！

就在那两艘三桅风帆突进到双桅横帆船千米左右的距离时，吉曼的双目之中，也开始涌现出森冷的寒意。
“所有炮手，准备……”

雪亮的剑光破开迷茫的前路，伴随着吉曼手中的制式长剑陡然抽出，那些已经准备多时的炮手，心脏也是不由随之一跳。

“开炮！”

随着死神般的宣言在海面之上飘荡出去，吉曼手中的长剑也已无情挥落。

而远处那两艘三桅风帆之上的水手，还在紧张的调整着弩车和投石机的射击角度，完全没有意识到，巨大的危机……已经降临！

长长的铁钳靠在早就已经浸泡油脂的粗麻火绳上，伴随着一阵“嗤嗤”的声响，细小而又明亮的光亮也随之升腾而起。

弥漫的黑烟夹杂着难闻的气息，随着那燃烧的烈焰飞快向四周扩散出去。

提前被油脂浸泡过的粗麻火绳，随着那明亮光芒的不断吞噬而带出一地的尘埃。

不过随着那细小而又明亮的光芒延伸到拇指般的孔洞之中，刚刚涌现的光亮立刻被吞没的干干净净。

而同一时间，火炮的药室之中，随着那毫不起眼的光芒注入，原本尚且温顺如同绵羊的药室，却是突然化作发狂的野兽般，变得无比爆燥。

而在点燃粗麻火绳的第一时间，四周的炮手也是迅速向后退去，似乎是生怕被这头狂暴的野兽伤到一般。

不过哪怕在这种时候，那些炮手一个个用手掌堵住双耳的同时，目光依旧炽热的盯着那开始不断震动的铁管，像是在瞻仰什么奇迹一般。

“轰！”

“轰轰轰轰轰轰——”

狂暴的声音犹如惊雷，巨大的轰鸣像是天神的咆哮，陡然在这晴空万里的海域之上爆发开来。

炽热的光明撕裂了白昼的天幕，哪怕此时高悬当空的烈日，在这股狂暴而又炫目到了极点的力量面前，似乎也不得不退缩。

原本洒落在无尽之海的光亮，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黯淡许多，仿佛那一颗颗狂射出去的铁球，才是这片天地的真正主角。

那是火药的伟力，是烈焰的升腾，更是最为狂暴的力量宣泄！

之前尚且显得冰冷的铁管，只在瞬息之间，便被疯狂到极致的烈焰风暴所彻底吞噬，碗口粗壮的铁管不停震动，像是在恐惧什么，又似乎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原本束缚在那无尽黑暗之中的恶魔，随着四周的钢铁牢笼被那炽热而又狂躁的烈焰所无情吞噬，血腥而又残暴的魔鬼也是从地狱深渊之中逃离出来，而他们本就狰狞的面目，更是在这一刻，得到无情的释放！

死亡的硝烟在弥漫，血腥的气息在升腾，天神的身影在咆哮，魔鬼的躯体在嘶鸣，今天，注定是群魔乱舞之日！

火炮所带出的轰鸣雷声还在空中不断激荡，似乎是向这天地质问什么，然而在药室那狭小空间之中不断积压、凝聚，最后因为火药膨胀所激射出去的铁球，却是在转瞬之间跨越近千米的距离，而后狠狠砸落在第一艘三桅风帆的那些水手身上。

时空的距离在这一刻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那刚刚离开炮管的铁球，犹如划过天际的陨石一般，只是刹那时光，便已横跨而过。

高速飞行的铁球犹如利刃般无情切开身前的虚空，带出阵阵激锐的尖啸，像是魔鬼在死亡之际所爆发出的疯狂嘶鸣，绝望而又狰狞。

而随着那一颗颗铁球的不停砸落，恐怖到极致的力量也在那第一艘三桅风帆之上无情释放。

直到那压下一切的巨大咆哮骤然响起，那一名名水手都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甲板之上的那些水手，一个个或是轻松写意的和身旁的同伴交谈聊天，或是面色凝重的凝望着远处的那艘双桅横帆船，或是紧张忙碌的检查弩车和投石机的发射角度。

然而无论是谁，根本都没有察觉到的是，死神的镰刀早就已经贴紧他们的喉咙，只需要再进一步，便能轻松收割走他们的生命。

高速激射的铁球已经不是肉眼所能捕捉，船上的那些水手，只觉得一道道模糊的虚影闪过，无尽的黑暗便就此降临。

被火药膨胀力量所推动的铁球，此刻就如同手持长矛的战士，在甲板之上展开了凌厉而又疯狂的攻击。

无论是挥洒魔力的传奇魔法师，还是那些掌控斗气的威猛战士，在这科技的伟岸力量面前，都是显得那般脆弱而又不堪一击，而船上的这些水手，自然更不可能抵挡的住。

肉体的力量，在那狂舞着呼啸而过的铁球面前，更是脆弱到了极点。

炽热的铁球轻松便将横挡在他身前的那些水手躯体撕裂、凿透，最后无情贯穿，一个接着一个，转眼便硬生生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淌出一条血路，最后狠狠砸在甲板之上，带出一地碎裂的木片和四溅的鲜血。

火炮的力量实在太过巨大，那些不小心挡在铁球身前的水手，身体只在转瞬之间便已支离破碎，交织的碎肉和重重叠叠的内脏碎片犹如大雨一般，洋洋洒洒的洒落在甲板之上。

那些侥幸避过铁球的水手，此时则是面色茫然的举着手中的弯刀，而之前那些在他们面前或是谈笑风生或是趾高气昂的同伴，此时不是化作满地的碎肉四处抛撒，便是变成一堆模糊不清的血肉。

在死亡的巨大威胁下，这些水手方才下意识的想要挥舞起手中的弯刀，不过直到这时，他们才有些后怕的想了起来，他们的敌人，此时正在千米之外。

无尽之海此时所处的时期，基本和肖邦那个时代的中世纪相差无几，虽然有着投石机和弩车这样的远程攻击武器，不过大多时候，海上的正面碰撞，最终的解决方式还是通过近身肉搏的方式。

而那些投石机和弩车，虽然有着相当大的杀伤力，不过更多时候，它们的作用则是用来破坏敌人的船只，或是围困逼迫敌人，避免他们逃跑。

再那之后，依靠的，依旧是最为野蛮和血腥的肉搏战。

而此时甲板之上的这些水手，却是连敌人都未曾见到，便已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巨大的恐惧如同那不断扩散开来的硝烟般，飞快的蔓延出去，转眼之间，便几乎吞噬了所有水手的斗志。

而随着那一颗颗铁球的再度落下和时间的不断推移，他们眼中的恐惧，也是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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