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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堕落深渊，万劫不复

“玄牟子，你再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呀。”
葛常扯着耷拉的脸皮，目光浑浊的凝视着：“或许说当年我就太过看轻你了，但我不明白了盘仙山明明没有人能够阻挡你继承大位，你为何如此心急。”

“是吗？心急到不是，只是我向来秉承到手才安心，毕竟有人表现得太过好了，我心里不安呀。”中年道人，昔日策师双龙之一玄牟子笑了笑：“还是别谈这些了吧，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怀老家伙明明有绿闇蕴毒的解药而不给你么，让你成为现在的模样，让你受尽折磨，我给你报仇的机会，难道不好么？”

“呵呵~~！”

葛常嘲讽的笑了出来，是呀，如今的局势与当初的自己何其类似。

昔日我威名远播，从来没有在乎过策师一脉掌门人的位置，一生致力于尽展胸中韬略，至于争权夺势、勾心斗角，都留给敌人的。

这一点，一直为我的人生信条。

可我最后的下场呢？

败了，不是败在敌人的战场上，而是败在了一直不以为意的大后方。

为什么！

老掌门明明有解除绿闇蕴毒的解药，偏偏不给，还说什么这是个人机缘，非是他的功劳，真是混账，不想给就直说，需要那么多借口么？

混账混账！

玄牟子，这个老货，更是该杀，当初自己被废，是他们落井下石，不顾念自己这些年的功劳，对自己的待遇一减再渐，吞并自己的势力，俨然早就有亡我之心，往日之所以没有动手，看来也只是顾及自己的兵锋，所以暂时避退，在才有自己稍有失势就穷追猛打。

之后更是替董应侯开解，摆明了不想让自己得到解药。

该死该死！

统统都该死，全部都该杀！

整个策师一脉，没我有那些年的东征西讨，抓紧了关键趁着道门的崛起时机，策师一脉如何能够蓬勃发展，壮大成为道门四大巨头之一。

乃至最后策师一脉游离在外，濒临突破遭遇劫难的老祖宗，那也是自己竭尽全力从万般险阻中迎回来的，如此才让策师一脉有一名归神境坐镇，从而让四周原本蠢蠢欲动的那些势力不敢在挑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功劳，我的功劳！

可过去的功劳，过去的荣耀，对比如今的容貌枯朽，寿元凋敝，行动迟缓，我做了那么多，难道这就是代价，这就是天道。

哈哈，啊哈哈哈！

现在好了，这老阉货也容不下董应侯，深怕功高盖主，多生变数，积极想要上位，但顾及老师没死，想要借自己的手来完成，这怎么说不是天道给我的报复机会？

本来还以为此生就这样过了，那样宝贝也没有使用的机会，可没想到兜兜转转机会竟然从天而降了，老阉货的高高在上，事事在握的恶心模样，我会看到他变成扭曲的疯狂！

天见可怜，天见可怜那！

心底嘶吼，潜藏在极致黑暗的杀意翻滚如潮，葛常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所以，面不改色的他答应了玄牟子，并且约定好了时间，然后就离开了。

盘仙山，后山。

这里就是策师长老、大长老等人的居所，要数最神秘，最让人尊敬的也就是太上长老住处了。

太上长老，上上代某一位云游长老，且不论其资历如何，但身份算是老一辈了。

当然身份这东西真要较真起来，没人在乎，高武世界能得到相应地位的只可能是实力，而这位太上长老就是有实力的幸运儿。

遥想当初得到机缘，得以破入归神境，对这位太上长老可以说是真的很幸运，方式吗，就属于鹬蚌相争的那种，真正有大智慧，大能耐的家伙没有得到应有宝贝，结果天道不公，白白便宜了个实力不算超群，智慧也不算很高的老货这等狗血事件就此发生了。

而这样的归神境诞生者，真要说起来还不少呢，这就好像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的感觉，除非谁能逆天改命，抢夺下因果，否则局难破了，也因为这般原因，所以世间真正的强者还是很少的，能称号圣人、神圣者更是少之又少。

但归神境就是归神境，到了这一境界，那就是真正的神灵存在，所以不管过去如何，至少现在是属于非凡的存在。

葛常，携昔日拯救太上长老之功，在这里领了一份打扫的工作，属于那种为数不少可进可出的人，为此也少看了很多别人的白眼。

“呵呵，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今日回来，葛常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很平静，很安宁，心下明悟：“看来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我也真的累了，人世间的黑暗，看够了，人性的丑陋，看透了，哈。”

踉踉跄跄的来到后山一地。

此地，上接涓涓细流，通山川地脉，汇聚了一方灵气，下连三丈五方的石池，承接汪轮清水，因清水甘美，颇为一众长老亲睐，石泉水便成为特供，并得名‘三方泉’。

太上长老素来好口欲，更喜爱三方泉蕴养的一种名为雪灵鱼的吃食，每每隔数日就要让人前来取用。

“我来送断头饭了，希望各位高高在上长老们要吃喝的开心呀，莫要浪费了我的一番美意。”

目光幽深，葛常拿出一个玉葫芦，蹲下身就按了下去，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玉葫芦明明是空的，用来取水用，却有一抹几乎与水一般的银辉出现，并且很快消失不见，融入水中，或许那就是所谓的断头之物吧，咕咕几声，玉葫芦也装满了，轻笑一声，他也离开了。

石池中唯见雪灵鱼左右摇摆，张口好似在吐纳什么。

与此同时，一个同样是仆从装扮的人跟葛常错身前来，过来打水、取鱼了。

一切如常。

“走喽，各位长老，我会在下面等你们了！”

做完自己该做的，送完打来的水，伫立在一个高坡，眺望片刻，葛常顺利的就离开了后山。

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做呢，可他却不知晓在他转身一瞬间，衣冠上一抹紫气闪了闪，随后消失，好似从未出现。

出了后山，此时他依照约定时间，约定的地点，已然来到了老掌门的居所。

一路上有玄牟子的安排，自然没碰到什么人，很自然就上来了。

玄牟子也早早等待在了这里。

“人已经在里面了。”

玄牟子将手中的常见丢出：“武器，也给你备好了，开疆剑，你当年的武器，我也给你带来了！”

“开疆拓土的霸道之剑呀，这些年我都忘记了，还以为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没想到生命最后一刻竟然还有机会看到，大师兄对我很好呢。”

摸了摸昔日的佩剑，葛常双目流露出缅怀的神色，但也仅限于此，玄牟子怀的什么心，他如何不明白，无非就是想要再次羞辱、怜悯自己，轻笑了一声，提剑他走进了老掌门的居所。

昔日开疆为大局，今日开疆葬长生！

老掌门，岁月下，无法突破归神境的他，终究还是倒下了。

一如现在，躺在榻上，面色平和的享受着生命的最后时光，颇有几分怡然自得的模样，也算不凡，可有人看之却愤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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