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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若是没有失忆

乔玉澄抽了几口气，擦了擦泪水：“你今天去哪儿了？”
卓尔：“我送孩子们回他们妈妈家。”

乔玉澄冷笑，扭头看了眼卓尔：“那不就是周若渝的家吗？”

卓尔：“对。”

乔玉澄见他没有半分遮掩甚至是解释，顿时心都凉了。

“卓尔，你对得起我吗？”乔玉澄痛心疾首：“我对你怎样你一直都很清楚，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卓尔：“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吗？”

乔玉澄：“我不想听你说。”

卓尔：“那好，我走了。”

见他真的要走，乔玉澄冲上去，从背后将卓尔紧抱在了怀里：“不要走，我只是想让你哄哄我，大叔，你别生我的气。”

看她低声下气的模样，卓尔又有些心疼，乔大小姐向来恃才傲物，没有把几个人放在眼里过，他真的不希望她为了自己这样放低姿态。

卓尔拉开了环在胸间的纤细手腕，转身对乔玉澄道：“我没有生气，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今天过来我便是来与你好好谈谈的。”

他不说乔玉澄也知道他要谈什么，她狠狠推开了他，脱力的跌坐在地板上，掩面哭得十分伤心：“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周若渝？你告诉我！”

“玉澄，何必呢？”卓尔蹲到她跟前拉开了她掩面的双手，让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眼，“你应该有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就算再怎么爱一个人，也别失了自己的尊严。”

“呵……”乔玉澄冷笑：“大叔，你根本就不懂，不懂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你根本不明白。”

卓尔无奈的看着她：“玉澄，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是一直不说的话，对你很不公平，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感情上付出得多，这都我都知道，我一直想努力的在这段感情里，演好一个合格的情人，但是最后只觉得勉强。”

“直到与她相处，我才发现，两个人在一段感情中间，其实不需要努力的去扮演好那个角色，因为你本身就是那个角色。”

“我不想听。”乔玉澄掩着双眼，满是绝望；“你和她在一起了，你不会要我了，你以前答应过我会照顾我，会跟我结婚的。都是骗人的。”

“玉澄！”卓尔见她情绪十分激动，不想她的性子竟然这么偏激，不是一就是二，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看来你现在是听不进去任何话，那我过几天再来找你。你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卓尔起身离开时，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满是绝望的缩在角落里，泪眼蒙胧着。

卓尔不忍心的收回了视线，这些日子以来，与乔玉澄相处的片断，不断的在脑海里闪过，她一直给他的是活泼开朗的形象，而且也带给他不少的快乐。

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他面前总乖巧的挽着手腕撒着娇，有时候看着他的眼神，更像个不解世事的孩子。

可是现在那样天真看他的眼神，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伤害，卓尔下楼的时候，只见乔妈妈一脸担忧的正站在大厅里等着。

见卓尔下来，她率先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卓少，真是麻烦了。”

“没有，是我给你们乔家添了麻烦。”卓尔真诚道：“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玉澄的情绪不太稳定，就劳您好生劝导一下。”

乔太太突然叫住了他：“卓少，请等一下，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卓尔回头看了眼乔太太，“请说。”

乔太太：“我刚才在大厅，听到你们争吵，吵得特别凶，不知道卓少究竟跟玉澄说了些什么？可否方便说给我听？”

卓尔想了想，毕竟两家就差点结亲家，如果真是要分手的事情，那么乔家的家长也有权利知道，于是他便不再隐瞒。

“我打算与玉澄分手。”

乔太太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您要和玉澄分手？”她走上前一脸慌张：“是不是我家玉澄做了什么让您特别生气的事？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向我女儿道歉。”

乔太太这样反而让卓尔特别有压力，而且虽说谈及婚嫁，但还没有真正走到这一步，乔太太过于干涉的话，会让他有些反感。

“乔太太，您别这样，这件事情不是您女儿的责任，责任在我，我之前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一些，那位回来了，我发现就算是失去过去的那些记忆，但我还是放不下她，可一面又与玉澄有了誓约，所以我只能与玉澄解除这样的誓约，是我对不起玉澄，如果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必定义不容辞。”

乔太太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不是，你们之前的感情也十分要好的呀，您母亲还亲自来我说说了这门亲事，都是板上订钉子的事了，我们乔家话都放出去了，您现在说不跟咱们玉澄处对象，这得闹得满城风雨，您应该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啊。”

“很多事情，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这样了，告辞乔太太。”卓尔心情凝重的开车离开了乔家。

才刚走出乔家，母亲便打电话过来了。

想必是乔太太告状告到了卓家，卓尔起先挂断了电话，但是那端契而不舍的一直打过来，没办法只好接了。

“妈。”

“惊霆，你先回来一趟，咱们有些话，当面谈谈，今儿老爷子也在，你现在就回来。”

“我正在开车，能不能明儿再说。”

“不行，就得现在回来。”卓太太痛心疾首道：“你去乔家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卓尔：“那自是真的，我也不想瞒你们。”

卓太太怒道：“你做事现在怎么这么莽撞？这样不顾后果，冲撞了乔家，怎么说乔家在B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么公然跑去退了这门亲，你叫他们家在B市还怎么混？”

卓尔：“我这不也好好的混着吗？我听沐轩说，以前不是也被人退过亲？况且我跟玉澄只是口头约定，也没有真正订婚，怎么就成了退亲这回事？人家闺女打个恋爱，这乔家做父母的，有必要大肆去外头宣扬？结婚的都能离婚，何况我们还没有订婚。”

卓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真的气死我了，你就说吧，到底回不回来？”

“不回。”卓尔斩钉截铁道：“我事儿还忙着，如果乔家真的这么跟您说，在B市混不下去，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有我卓尔在的一天，就护他们乔家一天。”

说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开车去了自己的私人住所，这间高级公寓还是沐轩带他过来的，说这是他之前比较爱住的地方。

不过他也确实挺喜欢这里的环境，站在落地窗前，能将B市所有的夜景都尽收于眼底。

他倒了杯红酒，瘫在了沙发上，跟沐轩吐槽着今天遇着的一些事情。

“本以为乔家是个本份的人，没想到不过是谈个恋爱分个手，闹腾得这么大。”

沐轩笑了笑：“其实从某些方面想想，也是挺正常的。”

“某些方面？”卓尔抬眉看了眼沐轩。

沐轩：“从利益权势结交的角度出发，他们不止损失的是一个合格的女婿，更是乔家的前程。”

卓尔揉着太阳穴，一脸无奈：“说真的，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地道，是我对不起玉澄，即使我跟乔家没有结成亲家，但是以后欠下的这份情，总归不会对他们乔家坐势不理。”

沐轩：“或许他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卓少你直发觉得不安心，越不安心便越是愧疚。”

卓尔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叹道：“真是小瞧他们乔家了。”

沐轩：“不过玉澄小姐大概不是这么想的，看得出来她对卓少是真心实意。”

卓尔轻叹了口气：“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得成全一人，负一人。如果非得由着自己的心做决定，就必须得面对现在混乱的局面。”

沐轩：“卓少现在想起一些什么了吗？”沐轩看着他越发理智从容的模样，越来越接近以前他所熟识的卓少了。

卓尔摇了摇头：“有时候觉得想起了什么，用力仔细的去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沐轩：“医生说了，随着损害的神经系统修复，虽然可能有些事情不尽然全想起，但应该会想起一些的。卓少请放心吧。”

卓尔：“你说想起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沐轩：“大概……是想起来会更好吧。”

卓尔：“怎么说？”

沐轩神秘笑了笑：“不太好说。”

若是真的完全想起的卓尔，有完整与周小姐的过去那些记忆，那他现在根本就不会有这些烦恼。

什么对不起乔家，什么乔玉澄，估计在周小姐面前都要化成了灰烬。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如果卓尔没有失去从前的记忆，甚至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没有自我与清楚分辨的能力，他跟乔玉澄根本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