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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果心（1）

当夜，斋藤辉龙就离开了小豆坂，骑着小白直奔稻叶山城而去。对于他这个决定，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都没有反对，因为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一个选择了。毕竟不管斋藤义龙会不会谋反，但织田信行和清州、岩仓曾经会面过却是一个事实。如此一来，难保他们会在联军和今川家激战的时候在其背后捅刀子。甚至于，他们都不用出兵，只要打出谋反的旗号，联军就会因为士气大跌而抵挡不住今川军的进攻。
但如果斋藤道三事先知道这件事情，别的不说，最少织田信长两人绝对相信，他有能力让斋藤义龙谋反不了，更别说斋藤辉龙也回去了。要知道如果不是临走时斋藤辉龙那满脸的杀气让织田信长两人感觉不对，多嘴的追问了两句，恐怕斋藤辉龙就不是直奔稻叶山城，而是先去把织田信行、信安、信光三人给灭了吧。

“切，直接宰了他们多好，有什么好怕的……”斋藤辉龙坐在小白身上无奈的抱怨着。他倒是没有打算杀掉织田信行，毕竟他深知织田信长是一个非常注重亲情的人，只要没有掌握织田信行确实要谋反的证据……不，就算掌握了，他也未必会拿织田信行开刀。

毕竟在历史上，织田信行第一次谋反确确实实是被织田信长给放过了，甭管是不是谁在求情或者织田信长有什么其他想法，但事实确实是如此。而且就算织田信行第二次准备谋反失败后，织田信长虽然杀死了织田信行，不但没有顺手斩草除根干掉织田信行的儿子织田信澄，更是对其宠爱有加。不但让家中重臣柴田胜家抚养，长大后更是成为织田信长手下重臣。

所以斋藤辉龙根本没有想直接干掉织田信行，不过宰掉织田信光和织田信安？斋藤辉龙显然不需要多做考虑。只是他不需要考虑，但不代表织田信长两人没有考虑。最少在他们看来，如今大军在小豆坂和今川军对垒，后方绝对不能产生任何的变化。万一织田信光和织田信安死后，他们的儿子或者家臣直接煽动其他豪族起兵进攻织田家，那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而且，这里可是现实，不是游戏，暗杀这种事情终究不是这个世界解决问题的主要手段，不然伊贺或者甲贺忍者早就统一这个乱世了。

就在斋藤辉龙胡思乱想之时，正以时速80迈撒腿狂奔的小白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靠，小白你搞什么？要不是你主人我实力高超，直接就飞出去了！”斋藤辉龙不满的揉搓着小白的大脑袋抱怨着。

只是小白此时却没有想平时那样，甩着大脑袋向斋藤辉龙撒娇，反而死死的盯着前方某个地方，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并不是小白第一次发出这种属于动物本能一般的警告声，之前塚原卜传出现的时候，它就有发出类似的声音。

“谁？！”斋藤辉龙低声喝道，不过却没多少警惕之心，反而更多的是疑惑和好奇。因为以小白的血统和实力，普天下间，能让它如此的人真心不多，最少在斋藤辉龙的记忆中，那些人不是没出生，就是还窝在某个地方打酱油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妖狼吗？果然长得相当巨大啊……”一声充满磁性的男声传来，随后一名长相阴柔的男人从阴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正是之前从今川本阵离开的果心。只见他一脸好奇的看着小白，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小白那巨大的身形和那锋利的爪牙，更不在乎上面坐的斋藤辉龙。

“忍者？武士？这小子谁啊？这么嚣张？”斋藤辉龙看着眼前这个怎么瞅都欠扁的果心疑惑的想着，可惜翻遍脑海他也想不起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因为在三河这块地方，牛叉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呃……最起码在这个年代，斋藤辉龙实在想不起来有哪位老兄看到自己还敢这么嚣张的。

嗯？不认识自己？好吧，如果是以前，斋藤辉龙如此说顶多只不过算是自恋而已。但如今，或者说自从他的元服礼之后，他的这番话却已经成为了事实。

严格说起来，这两年名气最大的，知名度最广的，最为世人所热议的，不是近畿那位以一位落寞家族的少年，经过十数年的努力一举成为近畿一大势力，最近更是压着远近畿霸主细川家猛打的三好长庆。也不是在关东以一己之力硬抗关东群雄，自身势力却越大越大，如今已经博得相模狮子美名的北条氏康。更不是近几年突然大量从大海那边乘船而来，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做起生意的南蛮人。而是斋藤辉龙这位，区区一个元服仪式就引来天下诸多大名围观，被称为须佐之男转世的家伙。

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斋藤辉龙原本是谁？美浓国大名斋藤道三的养子。斋藤道三虽然统治了美浓国，但他既不是源氏也不是藤原氏，只不过是一介卖油郎而已。而斋藤辉龙呢？甚至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种人的元服仪式，却能引得足利征夷大将军，公卿山科继言，剑圣塚原卜传，以及今川家、六角家、三好家等一票跺一跺脚，天下就得抖三抖的大势力派人前来。这等待遇，让随后斋藤辉龙就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所谈论的八卦。更有无聊的浪人、云游僧人将斋藤辉龙的事迹编成了各种版本的故事，使得斋藤辉龙的名气最少在现阶段，属于无人能敌的存在。

而虽然大部分人没有见过斋藤辉龙，但不管任何版本中，斋藤辉龙那标志性的白色武士服、2米长的大太刀、以及体型巨大的白狼都作为标志性的存在被记录其中。

看着眼前果心依然闪烁着莫名光彩的眼睛打量着自己……好吧，实际上只是在看着小白而已。话说，那**裸的眼神，斋藤辉龙怎么看，都好像想要将小白抓回去解剖研究的说。这种眼神，显然让斋藤辉龙很是不爽。

“哼！”斋藤辉龙冷哼一声，一个闪身，就从小白背上冲向了果心，虽然因为好奇心所以不打算杀掉对方，但一向嚣张惯了的斋藤辉龙，已经打定主意要给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嚣张，或者说敢在自己面前嚣张的家伙一个教训。

只是，斋藤辉龙的行动，果心只是轻笑着说道，“呵呵，斋藤大人何必火气这么大？一见面就要动手。”说笑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人就消失不见了。

“嗯？不是隐身术，也不是瞬身术，这个人到底是谁？”斋藤辉龙见状停下了脚部，一边警惕的防备着，一边心中暗想着。无论是忍者的隐身术还是瞬身术，实际上只是利用障眼法加上超快的移动速度使人产生视觉错觉而已。可眼前这人所用的技巧，却完全不是这些，而是真真正正从眼前消失。

“咦？！”看懂啊斋藤辉龙警惕又有些疑惑的表情，果心大感惊奇，自从他结合忍术和自己所学的秘术创出属于自己的秘术后，就一直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尤其是这一招凭空消失的秘术，所见之人哪怕是百地三太夫这位伊贺头目，也被惊得愣了半响，更别提大部分人那恐惧的眼神了。

而斋藤辉龙呢？非但没有恐惧，甚至连愣神都没有，在自己消失的瞬间就摆出了防备的姿态。这种迅捷的反应暂且不提，单单这份冷静的心理，果心在这段游历期间，只在太原雪斋的身上见到过。

就在果心心中赞叹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直接一个闪身就离开了所在的位置。还来不及查看究竟是什么让自己感觉到危险，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怒喝，“还想跑？！”随即果心就看到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以及那道能够夺人魂魄的刀芒。

“噗！”的一声，被劈成两半的木头散落在地上，却是果心瞬间使用了所有忍者都会用的替身之术。“尼玛，真不知道为啥替身术的代替物总是木头。”斋藤辉龙心中一边吐槽着，一边转头看向果心。却见刚才还一脸目空一切模样的果心，如今却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到底是谁？！如果再不说的话，我也不介意杀掉一个无名鼠辈……”斋藤辉龙拿着正宗的手随意的挥了两下，轻笑着问道。

这时，虽然不知道斋藤辉龙是如果破掉自己的秘术，但生死存亡之际，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叫做果心，浪人……”果心低声回答着，一边暗暗寻找逃脱的机会。

“果心？！”斋藤辉龙歪着脑袋嘀咕着，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被他的话给震住了。没办法，如果说整个战国时代那个人身上的神秘光环最多的话，那无非是果心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