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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信（1）

联军本阵，其他人已经去休息了，只剩下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还在等待，毕竟不管斋藤辉龙带回什么样的消息，明天还是得打仗。而他们两个呢？斋藤归蝶自然不用说，身份摆在那边，肯定是要等斋藤辉龙回来的。至于织田信长，虽然他是织田军的大将，但正因为是大将，所以哪怕晚休息一会，也是不打紧的，毕竟，大将是不需要上阵杀敌的。何况，如果他明天起不来，还有织田信光可以代替他指挥嘛。当然了，这不过只是玩笑话而已，这可是战国时代，又是决定织田家生死存亡的大战，就算3天3夜不睡觉又如何？
只是虽然本阵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又非常的熟悉，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交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边等着。或许对于已经谈论一天却讨论不出任何结果的他们来说，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等待斋藤辉龙的消息而已。

所以当斋藤辉龙回来时，就看到两人傻傻的坐在那边。“我去，我辛辛苦苦的跑去敌军本阵打探情报，你们却在这里睡觉？真是气死我了！”斋藤辉龙不爽的大声抱怨着。没办法，任谁看到两人这番模样，都会以为他们在睡觉吧？不过显然，斋藤辉龙肯定明白他们不可能真的在睡觉，但抱怨两声，总是没什么问题吧？

听到斋藤辉龙的声音，两人顿时睁开眼睛望了过来，斋藤归蝶更是直接走过来兴奋的问道，“修罗丸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臭丫头，也不先问问你夫君我有没有受伤什么的，真是白疼你了~”斋藤辉龙不满的嚷嚷着，不过手上还是乖乖的将那两封书信拿了出来。

“哼！以你的本事，就算潜入失败了，他们又哪里拦得住你？”斋藤归蝶随口安慰着斋藤辉龙脆弱的小心脏，人却早已经拿着那两封书信跑向织田信长那边。而织田信长呢？从头到尾就没说一句话，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两封书信。显然对他们两人来说，这两封书信，可能就是织田、斋藤打赢这场战争的关键。

“切，两个一点都不体贴的家伙。”斋藤辉龙嘟囔着，却也知道他们的急迫心情，所以也没有多说，只是跑去让站在边上的一名旗本给自己弄点酒菜。呃……顺便提一下，斋藤辉龙这个贪图享受的混蛋这次除了大军之外，还带了几个厨娘和一大堆的美酒肉食。

虽然已经是夜半三更，但斋藤辉龙毕竟是此次联军的最大首脑之一，这点特权还是有的，更何况本来那些厨娘就是他带来的。所以没一会，酒菜就已经被送了上来。于是，斋藤辉龙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话说，他今天一天都在睡觉，睡醒之后就直接跑去今川军本阵打探情报，所以除了早上吃了点东西外，可一直饿着肚子呢。

嗯？他不去一起看书信吗？好吧，对于这小子来说，动脑子什么的，只要不是必须，他可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何况在他看来，有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这两位智商明显超过250的牛人在，哪里还需要自己出场？

只是，虽然不知道织田信长两人的智商有没有超过250，但显然，斋藤辉龙是没有办法安静享受美食的说。

“修罗丸，这两封书信你是怎么得到的？我要知道整个详细的过程！”织田信长突然问道。

“嗯？”斋藤辉龙疑惑的抬起头来，却看到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异常严肃的看着自己，这种表情，是斋藤辉龙在两人脸上从来没有见过的。顿时，他就明白了，那两封书信上定然写着不得了的内容，不然以两人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

“嗯……是这样的……”斋藤辉龙连忙将整个经过说了一遍，或许是因为事情真的可能很严重，所以他不但没有任何的敷衍，反而不断回想着一切可能漏掉的细节。这种事情，对于这位不喜欢动脑子的马大哈来说，可实在是难能可贵的说。

听完斋藤辉龙的诉说，织田信长脸色阴晴不定的沉默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见状，斋藤辉龙也不敢随意惊扰织田信长，只能用眼神示意斋藤归蝶。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两人也不是没有什么心电感应，但对于从襁褓中就已经在一起的两人来说，一个眼神，已经足以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了。所以斋藤归蝶撇了一眼织田信长后，见他依然沉寂在自己的想法之中，就悄悄的走到斋藤辉龙身边，将那两份书信递给了他。

接过两封书信，斋藤辉龙的好奇心再也忍耐不住。虽然他刚才虽然因为织田信长的表情过于严肃所以没有表露出来，但心中的好奇却是显而易见的。毕竟，能让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露出那种表情，斋藤辉龙怎么可能不好奇？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斋藤辉龙非常好奇心中内容，但实际上，他心中还是有些猜测的。毕竟在他看来，如今两军已经集齐大军在小豆坂干上了，这么一来，能让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脸色大变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两种，援军和叛徒。

援军的话，因为小豆坂在三河，如果想要直接支援这里，倒也不是不可能，直接从海上坐船过来就可以了。只是可以归可以，但谁会来？远的自然是不可能，近的势力中，有那个本事渡海送援军的，也只有相模的北条家和伊势的北田家了。

可这两家，北田家别说和今川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联盟了，北田家也根本没那个功夫管这边，因为此时的北田家家督北田具教，还在为了统一伊势国养精蓄锐呢。至于北条家？他不趁机攻打骏河，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而如果不直接派兵前来小豆坂，那么只能是围魏救赵，出兵美浓或者尾张，以此让小豆坂的斋藤、织田联军撤军回援。只是，能够同时也可能出兵攻打美浓的势力，在斋藤辉龙的脑海中，也只有越前的朝仓家。可就算朝仓家出兵，能打得过斋藤和织田家的联军吗？要知道美浓和尾张可是挨着的！当初越前军神朝仓宗滴和织田信秀联合都没能攻下稻叶山城，更何况如今朝仓宗滴已死，而斋藤家也和织田家成为了同盟。至于和今川家既是同盟关系也不错的武田家，此时还陷在信浓国的战场上难以自拔呢。

所以在斋藤辉龙看来，援军基本是不可能的，这么一来，也只能是叛徒了。只是话说回来，在这个时代，墙头草什么的实在是太普遍不过了，毕竟大名对于麾下那些家臣们的统治力可是相当弱的，看看天皇和征夷大将军如今的情况也就明白了。“莫非被寝反的是家中重臣？”斋藤辉龙暗想着，一边拿起其中一封看了起来。

“什么？！”斋藤辉龙眼睛刚看到第一行，就直接惊呼起来，只是这声惊呼，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而斋藤辉龙在惊呼之后，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脸色却变得铁青起来，眼神中，更透露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斋藤辉龙看得很慢，不但仔细，更是逐字逐句的反复观看，使得这两封加起来字数也不到200字的书信，却让他足足看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他希望可以找出这两封书信的破绽，以告诉自己信中的内容其实只是假的，只是可惜，他失败了……

“吉法师、归蝶，你们怎么看？”斋藤辉龙最终还是放下了书信，一脸凝重的看着两人问道。虽然他很努力，但还是那句话，这种事情对于他这种动手比动脑子快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更何况，有聪明人在又何苦让自己费脑子呢？呃……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小子刚才的所作所为又是闹哪样呢？

只是，在斋藤辉龙眼中属于高智商人群的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在听到斋藤辉龙的话后，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真假……”

“这……”斋藤辉龙看着两人那无奈的表情，顿时就郁闷了，但更多的却是惶恐和不安，因为信中内容如果属实的话，不单单是自己这边麻烦，织田家和斋藤家更是危险了。

斋藤辉龙并没有控制自己的表情，所以他的担忧很轻易的就让两人读懂了，只是就算如此，他们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斋藤辉龙。或者说，就算他们自己，也是一样的不安。一时间，本阵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良久之后，斋藤辉龙才开口问道，“你们觉得义龙和信行那两个小子真有可能投靠今川家？”他的声音异常的沙哑，显然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只是听他话中内容……义龙、信行……好吧，如果真是这两位主，那么他们会如此的担忧，却也是情理之中。

“不知道……所以才会如此烦恼……”织田信长和斋藤归蝶苦笑的对视一眼，一同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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