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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蛮分战鬼

从蛮云峰顶看着这座宫殿，其实抬起手掌就能够遮住，只是辛野从未见过如此的建筑，当时被惊呆了而已。
可当辛野在宫殿内站稳之后，他才发现这里面匪夷所思，无数条走廊四通八达，不知通往何处。而这大厅让辛野有了一种置身于旷野之感，耳边仿佛有风声吹来，漫天黄沙滚过。

一声呐喊！震动四野，风沙滚滚中一行人步伐坚定，一步一步的踏在这充斥了血与火的大地。

辛野抬头，看着站在前方的青衣男子，神色震惊。风明阳带着希冀，开口道：“辛野，你可知道这柱子上所刻是何？你可知道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当年可是叱咤整个蛮古的。”

辛野摇头，他不懂，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明白，那种突然涌上心头，血与火的感觉却是真的。尤其是那种感觉涌上来的时候，他看到那踩在大地上的脚印，那仿佛踩在自己心底上震撼！

风明阳眼里露出追忆，续道：“我叫风明阳，这里是西蛮，曾经是整个蛮古大陆的中心！”

辛野慢慢来到那些柱子面前，伸手抚摸那上面的狰狞，那来自几百年前的铁骨铮铮！耳边，是风明阳的声音，在诉说着西蛮千年的历史，诉说当年主宰了整个西蛮的战蛮一族。

九百年前，以西蛮为中心，战蛮遍布整个蛮古大陆，传承了几千年的战蛮在这一年赢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变故。

战蛮当中，以风明阳为首的一众蛮主，当时为了此事争论不休，最终一致决定不能节外生枝，所以将鬼蛮扼杀在了襁褓中。而当时提出鬼蛮这一个修炼分支的蛮主也因此被其他蛮主排挤，风明阳与那蛮主交情甚好，但为了战蛮最终还是将他驱逐。

但人生变幻无常，一百年后，那位蛮主突然崛起。

“他是一个天才！”风明阳语气有些颓然，“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修炼了鬼蛮，并且引起了蛮古大陆的一场前所未有的鬼蛮风暴！”

那位蛮主在当时就向整个蛮古大陆宣布：战蛮可以完美的修炼鬼蛮，并且向所有战蛮展示了鬼蛮的实力，震惊了所有的战蛮。这是鬼蛮的横空出世，打破了蛮古大陆几千年的平静，引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变革。

在这一场变革中，几乎所有的战蛮都走上了鬼蛮这一条修炼之道，风明阳一人无力回天，他也找到过那位蛮主，且与他交过手。也是在那一次，风明阳真正见识到了鬼蛮的恐怖实力，那是修炼战蛮的风明阳从未想过的一种修炼方式。

战蛮为战，打斗之中是所向披靡一无所惧，如一场风暴一样的碾压过去，从不会给对方留任何的机会。如果想赢，你就要比对方更硬，但鬼蛮不是，彻彻底底的不是！

风明阳还没有近身，就被控制，饶是他修炼到了金蛮之身，也根本就近不了那位蛮主周围十丈。

鬼蛮，舍弃了战蛮一贯的冲锋陷阵，一贯的以身体的霸道来主宰战斗的输赢，而是走上了一条以蛮法为根基的道路。蛮法引天地之力，修阴阳之火，夺天地造化而出。

这也让战蛮越来越多的过渡到鬼蛮，因为几乎所有的战蛮根本就无法近身鬼蛮，尽管战蛮的身体无坚不摧一般，可鬼蛮还是能够一寸一寸的折磨战蛮。仅仅五十年，蛮古大陆从战蛮主宰变为鬼蛮当道，那位蛮主在东蛮之巅建立鬼蛮大宗，彻底主宰了整个蛮古大陆。

一年老一岁，风明阳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战蛮都变成鬼蛮，一个个离开了西蛮之地，去往鬼蛮大宗。

他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但他始终相信，战蛮才是蛮古大陆真正的蛮！所以他不向鬼蛮妥协，独自一人带着自己最亲信的五个弟子，固守在蛮云峰，曾经的蛮古之都。

他在等，也在冀盼，希望能够出现一个振兴战蛮之人，一个天生战蛮，可他等了六百年，足足六百年！

希望在一天一天的变淡，他也甚少出门，甚至几年都足不出户，就呆在蛮云殿。曾经风光不再，这蛮云殿也极为萧条，甚至在秋天到来的时候，还能够看到无数的落叶被风吹进宫殿内。

或许蛮古大陆还有一些隐身不出的战蛮没有向鬼蛮妥协，可真正行走于蛮古的战蛮，却只有风明阳和他的五个弟子。战、鬼两蛮同是蛮族，所以没有存在所谓的大屠杀，这场变革也不过是无声的较量，但风明阳输的很彻底。

当时一力排挤鬼蛮的其他几位蛮主，也都在那百年内去往了鬼蛮大宗，鬼蛮大宗宗主来找过风明阳三次，但风明阳没有一次妥协。第三次之时，鬼蛮大宗宗主知道风明阳不会改变自己的战蛮之身，嗤笑一声后扬长而去。

“风明阳，鬼蛮才是蛮真正所在，呼风唤雨而引雷电之力，你所见的都太狭隘，战蛮早就不是蛮的后裔。”

三百年前，风明阳才突然发现，鬼蛮大宗已经分化成了无数个小宗派，遍布整个蛮古大陆。鬼蛮大宗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独掌整个蛮古，一些小宗派时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的头破血流，打打杀杀也甚为常见。这让风明阳揪心不已，同是蛮族之人，为何如此……

修了鬼蛮之后，这是一条捷径，一条通往修炼巅峰的大捷径。几百年来鬼蛮大宗下不知多少年轻俊杰横空出世，这也让风明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狭隘了？

修炼鬼蛮之后，如此多的高手出现，很多都是年轻一辈，他们在战蛮上没花多少功夫，更容易修炼鬼蛮。

可当蛮古大陆的血雨腥风开始弥漫的时候，风明阳又坚信自己，鬼蛮之道虽能通天，但戾气太重，那绝不是真正的蛮！

如此六百年下来，沉淀了蛮古大陆的新格局，风明阳转身看着辛野，救下了辛野让他知道，鬼蛮大宗的人竟然会扼杀天生战蛮！若当时不是他恰好在乌茂城外不远，恐怕来不及救下辛野，那么这个天生战蛮就彻底被鬼蛮扼杀。

这或许就是注定…风明阳摊开手，一卷黄褐色的文体出现在其手上，风明阳道：“辛野，你将是我风明阳第六个弟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辛野已经被这几百年的故事深深震撼了，他从未想过，自己长大的土地上，竟然发生过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深深吸口气，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蛮古大陆，战蛮…鬼蛮，修炼之道。

“你愿不愿意！”风明阳提高了声音，辛野已经是囊中之物，但风明阳还是想听到辛野自己的回答。

咽了一口口水，辛野眼巴巴的看着风明阳道：“如果拜你为师的话，就能够飞上天，就能够一脚在地上踩出一个大窟窿？”

呃……风明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辛野，无奈的点点头道：“当然，不但如此，你还可以像我这样。”说着，风明阳突然一拳打出。

没什么变化，辛野古怪的看着风明阳，但风明阳却是嘴角一扬，道：“就是这样……”话音未落，辛野身后的大殿墙壁突然崩塌，粉碎于无形。

张大了嘴巴，辛野回头看了看那崩塌的墙壁，又看看风明阳，立即高声道：“师父在上，我愿意！”

风明阳哈哈一笑，将手中的卷交给辛野：“辛野，这是记录了一些关于蛮之道的渊源，你可以先了解一下，记住，你是天生战蛮，生来就是一个战蛮，无法改变！”

天生战蛮……辛野看着手中的卷，再看了看风明阳，最后落在那些柱子上。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怎么打都不会感觉到疼，可以打爆石头，可以和鸟儿赛跑。可以连续三天三夜的赶路，赤脚踩在沙地上也不会疼，三天不吃东西也不会感觉到太饿……

他都明白了，自己不是普通人，是一个蛮，一个战蛮，一个天生战蛮！

风明阳转身，一个天生战蛮是无法改变的，闭上眼睛，风明阳感觉到一丝淡淡的苦楚，或许这六百年中也可能出现过天生战蛮。但鬼蛮大宗的人却能够知道哪里有天生战蛮出现，而自己却是不知道，鬼蛮大宗知道！

猛地睁开双眼，风明阳在地上狠狠一踏，突然冲了出去，留下辛野一脸愕然……地上，地砖四分五裂，这裂缝一直蔓延到了整个大厅之中。

颤抖着双手，辛野慢慢打开手中的卷，他突然充满了渴望，他想拥有那样的力量！这种渴望是那么的急切，仿佛已经等待了不知多少年，迅速的打开卷之后，辛野看到了一个硕大的字。

蛮！

这一个字力透千钧，辛野看到这一个蛮字的瞬间，脑海‘轰’的一声，辛野看到了层层云雾。

可惜只有云雾，其他的什么也都看不到，渐渐地，这个蛮字仿佛燃烧起来；辛野体内的鲜血也跟着加速起来，一种燥热感袭遍辛野全身，这鲜血的加速让辛野头发张扬，仰天狂呼一声！

手中的卷掉落在地，辛野抬头盯着上方，仿佛有一团火焰在他的手中燃烧，渐渐的他额头上涌现了无数的血丝，这些血丝都在蠕动，看上去极为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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