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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章 战争财

秦谊能够提出用裁汰的战马换粮食的主意就已经让吕布刮目相看了，但他还提到用胡奴来换粮食的主张。
所谓的胡奴，就是天策军几次对鲜卑人和羌胡人作战中所抓获的俘虏了。南匈奴的俘虏已经被天策军全部消化掉，但鲜卑俘虏和羌胡俘虏还有大量的剩余。

为了确保部队的纯洁和稳定，吕布只是挑选了少部分强壮听话的俘虏加入到骑兵之中，其余的俘虏则成了一个不易管理的包袱。

吕布原本打算将这些鲜卑和羌胡男丁全都赶到山里去采石和挖矿，但秦谊的提议让他又有了新的想法。他问秦谊：“秦参事为何又建议用胡奴换粮食呢？”

秦谊回答说：“并州百姓对屡屡犯边的胡人十分憎恶，家家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喝其血，若是有机会购买一些胡人奴隶放到庄园内做牛做马，我想那些地主和富豪肯定不会嫌价格昂贵，必然大方出手。”

宋宪马上反驳说道：“你只看到了利益，却忘记了危险！若是这些地主富户先用粮食换了马匹，接着又用粮食换了会骑马作战的胡奴回去，今后他们联合起来造反作乱，岂不是作茧自缚！”

吕布看看秦谊，再看看宋宪，觉得这两个属下似乎说的都有道理。

徐荣建议说：“以属下愚见，可以将淘汰的战马卖到上党郡，将部分羸弱的胡奴卖到太原郡，至于那些桀骜不驯的胡奴，则一定不可售卖，应该把他们全都圈禁起来，让他们一直劳作到死！”

吕布颔首，觉得徐荣这个折中的想法比较可取。凡是桀骜不驯的胡人，确实不能让其有任何逃走的机会。只有死掉的胡人，才是可以让人放心的胡人！

按照正常年景的粮价和物价，一石粱米值钱400左右，一石黍米值钱300左右，一石粟米值钱240左右；一匹耕马或者车马值钱8000到20000之间，一匹战马值钱2万到10万之间，一匹上等好马则值钱20万以上；一个美婢或壮奴价值2到3万钱，一个普通的奴婢价值1到2万钱。

如今因为动乱，粮食价格已经上涨了一倍，而马匹的价格涨的比粮食还多，因为河套地区产马的地方都被异族所占据，汉人想要获得战马十分困难。而相比于粮价和马价，奴隶的价格却有所下降。原因是养活奴隶的成本提高了，很多破败人家为了活命，都是插标自卖，做了奴隶。

天策府中准备出售的三千匹战马虽然没法跟正在军中服役的战马相比，但也比民间保有的马匹要好上许多。这些马，都是天策军的将士们一戟一刀的从战场上缴获而来，就算在盛产马匹的胡人那边，也不能算差，按照每匹均价五万钱在并州进行出售，绝对有人抢着买。若是运到缺马的外州，恐怕会被哄抬到八万到十万钱以上。

一匹马可以换回一百石到一百五十石粮食，三千匹马就能换回来四十万石粮食。鲜卑和羌胡奴隶的价格按照一个人卖两到三万钱计算，天策军营地内关押着至少五千俘虏，卖掉其中的两千人，就能得四到五千万钱，又可以换回来十万石粮食。

有这五十万石粮食入库，则西河十数万军民的吃粮问题基本解决，足以让他们撑到来年的夏收。

吕布算完这笔账后，不由感慨打仗其实也能发财。

美稷周围的南匈奴人有二十多万，北方万里大草原上鲜卑人加起来有近百万之多，他们拥有的马匹和牛羊更是多达数百万，以后天策军若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就去北面跟胡人打仗，然后把弄回来的牛马牲畜和奴隶卖掉，不仅可以壮大实力，还能趁机发财。

也就吕布敢有这种想法。战争确实可以发财，但那仅仅只对胜利者而言，战败的一方不仅要失去财产和亲人，还得交出命来！所以，今后天策军能不能发财，还得看吕布这位最高统率怎么指挥和调度，仅仅依靠穷兵黩武的办法，只会越打越穷。

计策已定，吕布于是开始给相关人员下达命令。

吕布觉得前往上党交易和运输粮食的任务交给徐晃和秦谊两人比较合适，他便派人前往中阳县给徐晃传令，让徐晃做好前往上党运输粮食的准备，然后等着秦谊带着马匹前来与他汇合之后，一起前往上党。

接纳返乡流民的事情基本已经结束，徐晃率军屯驻的中阳一带距离上党最近，派他去比较合适。

吕布又派宋宪和贾逵前往晋阳，负责将两千胡奴在晋阳的集市上面卖掉，然后就地购买成粮食，再运回离石。

几日后，秦谊带着三千匹马前来中阳与徐晃汇合，然后徐晃率领着后营四千士兵开赴上党。

为了不使上党各县惊慌，同时也是为了将这些马匹卖个更好的价钱，徐晃派出快马先行一步，把消息提前送到上党各县。

陈实接到徐晃的消息之后，马上带着人前往壶关县城，在那里迎接徐晃的到来。

从壶关向东北经过滏口陉，数日后便可抵达冀州魏郡，秦谊把交易的地点放在这里，其实是一种无声的暗示。这对于提高马的售价，很有帮助。

主动向天策府平价卖粮的地主和富户们接到消息时，欣喜若狂，有种撞上大运的感觉。他们只不过是把家中的存粮拿出来平价出售，虽然损失了一些溢价收入，但这等于是向天策军变相的缴纳了一笔保护费，因此并没有太大怨言。只要天策军信守诺言，不再另行向他们征收粮食，他们就可以接受。

现在，天策军带着马匹来了，而且这些马匹是用来进行公平交易的！通知的清楚，这些马首先就是用来抵扣各家的粮款，剩余的马匹才会在壶关的集市上进行售卖。

巨大的商机摆在眼前，各家赶紧派人前往壶关，坐等发财的机会落入手中。

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中，威武的天策军带着马匹来到了壶关。

徐晃将这些地主和富豪们请进营帐，由秦谊负责跟大家进行沟通，确定合适便捷的的交易办法。

胆子比较大的赵家族长请求先将一部分马匹抵扣给各家，然后各家正好用这些马来拉车，将各家当初承诺的粮食运往离石。运输途中损耗的粮草可由各家自行承担，这样可以保证粮食运到离石时，是足额的二十万石。天策军只需要派出少量骑兵沿途护送，确保道路的安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