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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带过两个人来这里,一个的秦小爷,另一个是段天尽。..
秦小爷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他本身也是应泓的人,唯有段天尽,与猫爷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利益联系,且有立场这样做。
若真是他,爷爷无疑是被我害死的!
我相信他,才让爷爷的身份暴露,悲愤上来,我一气之下,一刀划破了那走狗的脖子。鲜血喷了我一身。
爷爷的尸体渐渐冰冷了,我跪在尸体面前,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爷爷,欠您的,只能来世还你了!”见过那么多生死,终究无法阻止此刻眼泪蒙住视线。
不能让爷爷暴尸这里,我又不能冒险将尸体运出去,所以按照规矩,自然是一把火烧毁。
马涛的人没再回来,破旧的诊所小院里,就我和这三具尸体,最后行动前,我去爷爷的屋子寻了一遍。
筠筠死时,带走了爷爷给我唯一的东西,现在两样都没有了,所以我想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爷爷生前物品能留在身边。让我谨记这夜的灰暗。
爷爷的房间里,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单人木板床、一个坏了门的旧衣柜。
在这之前,马涛的人已把这里翻了个顶朝天,爷爷的几件旧衣服还有一些书掉在地上,书页上踩着脚。
那些人翻找的。一定是爷爷与我有关的东西,刚才没听说他们发现了什么,爷爷这里,真的是一贫如洗,什么多余的物件都没有。
无意间,我注意到其中一本书。书面已磨损,想必爷爷生前一定最常翻看这本,我便将书捡起来,一张泛黄的旧照就从书里掉了出来。
捡起来一看,我整个心都为之一惊,从照片上爷爷的年龄判断,这照片起码有二十年之久了,那时的爷爷比现在年轻强壮,一身黑色的衣服干练精神,而照片上还有另一个男人,年龄大概二十几岁,他亲近地靠在爷爷身上。
这个人,我和筠筠暗了十几年,却再也没见过他。
“怎么会”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上的人,真是的是爸爸!
年轻的爸爸,怎么会和爷爷在一起?他们这样亲近,是什么关系?
这突如其来的照片,让我原本悲伤的身心,瞬间进入了更加紧迫的阶段,我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确保自己不会被混乱的思绪带走,接着我再继续回想,之前收集到的信息。
爷爷这么多年来。都是孤身一人,性格孤僻,不苟言笑,就连应泓他也没有多少好颜色,他没有亲人,但很多年前。爷爷有一个儿子。
马涛说猫爷找爷爷许多年,最后他们找到了爷爷的儿子,并将其的皮剥下来,残忍杀害。
我记得很多年前那个雪夜,爸爸突然回家,让我和筠筠穿上衣服。就开车将我们送出城,那天他的脸色如临大敌,那是大祸将至的前兆。
他说过,会回来接我和筠筠的,但是他却再也没回来。
很早以前,我们日日盼,夜夜想,最后确认爸爸再也不来时,我和筠筠都以为,爸爸不要我们了!
但记忆里的父亲特别疼爱我们,若不是遇见了什么意外,又怎会不来接我们呢?
我视线再一次去细看手里的旧照,还有那本被翻烂了书页的旧书,很容易联想到,爷爷多少个深夜里,重复翻阅才会如此,但他翻阅的并不一定是书,而是书中夹着的这张旧照。
难道他真的是我的爷爷吗?
可我记事以来。我们就没有其他亲人啊,是什么原因,让父子两个知道彼此存在却避而不见?
还有,猫爷为何要找爷爷?
而爷爷又为何要赎罪,他到底赎的什么罪?
拿走照片,我在这里放了一把火,熊熊火焰冲天直上,将深黑的夜空照亮。
我站在很远的街角,望着那染红天边的火光,困惑和迷茫,让我低迷无望。
从前,我为了筠筠成为了别人手里的刀,每日每夜,被噩梦缠绕,现在筠筠不在了,我却任然是别人手里的刀,死人已死,活着的人,就要为死人活着!
我是如何把车开到南山别墅的已不记得了,整个过程都很模糊昏暗,还把杜旬的车刮了好几个口子。
那竖立在半山腰上,面朝大海的别墅还和上次来一样,没人便清冷孤寂。
但这次,我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离开,我从车上下来,找到一处低墙翻越进去,用石头将一楼的落地窗砸烂了,玻璃碎落下来那一刻,海风吹进去,把里面的窗帘吹得胡乱飞。
早知道这里没人,我也没有多少期待,所以直奔了最上面的,那里是应泓的花房,这么段时间,他人不在这里,但我总觉得他就藏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窥探着。所以我跑到这里来,欲找到他一直都在这的证据。
当我打开门和灯时,看到这满花房的萧条心中一紧。
“你果然不在了呀!”
秦小爷和杜旬都说,应泓就快要回来了!
“可是人呢?”
我大步进去,花房里一些稀有名贵的植物,因为长时间无人照看,所以枯萎死掉了,留下干枝,和一地焦黄的叶子,但还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还在还活着,我愤怒地将花盆端起来重重的砸在地上,仿佛砸光了这些。应泓就会出来责骂我毁了他的花房!
可最后我真的砸完了,这栋孤零零的别墅里,还是只有孤零零的我。
好累,筋疲力尽的我,毫无顾忌的倒身在这满是狼藉的花房里,有海风从破掉的窗户外进来。呼呼作响。
我睡着了,梦到死去的筠筠在被许多人追,她在梦里凄惨的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去救她,而我丝毫不能动弹,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些人害死。
梦中惊醒。天已大亮。
被噩梦吓得满头冷汗的我,先是看到上面的全景天窗,接着是花房里的杂乱景象,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死了,埋藏在爷爷身上的秘密。与我失踪多年的父亲有关。
而唯一能给我解答的应泓,却迟迟不见人影。
我揭开身上盖着的毛毯,准备从这里出去,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低头看去,是手里的毛毯,我前夜砸完那些花盆之后精疲力尽。失落无望,哪里还会去给自己找这样一条毛毯盖在身上?
答案只有一个,我飞快的转身朝楼下跑去。
一楼大厅,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满是玻璃碎片的窗前,应泓的背影,是我这最熟悉的一副画。藏起了关于他的一切密旨。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许就一直跟着我,也许是刚好回来,能看到他,我好像终于在迷途中找到了一个向导似的。
我急切的到了他身后问他:“那个医生爷爷到底是谁?”
应泓手里端着一杯茶,在我没下来之前。他亲自泡了一壶,此刻端在手里,目光眺望着远处那不平静的海面,“他和你一样!”
“一样?”他的平静,淡漠了爷爷的惨死和那些人的残暴,听得我心中怒火燃烧。
“爷爷和我一样?”
“你该听说过阎王吧?”他问我。
我心中震惊,阎王,刀头中的王牌,是我的一位前辈。
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我只在道上听过他的传奇事迹,因为他杀了那时代里不少大人物,人称索命阎王,人人闻而生畏;在他销声匿迹的许多年里,他的故事一样在流传,许多家中有小孩告诫小孩要听话,也以阎王来吓唬,如若不然,必会被阎王带走。
有传闻说,阎王厌倦了杀戮隐,居山林出了家,也有传闻说他其实早被仇家除掉,但人们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阎王攻无不破,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世上没有谁能找到他。
我问应泓:“难道爷爷他就是那了无踪迹数年的阎王?”
“是!”应泓答得很干脆。
原来,几十年前的王牌刀头,也是为干爹效命!
“那他呢?他是谁?”我快速把外套里的旧照片摸出来给应泓看,他看过之后,蹙眉思索了一般,回答了两个字:“这是阎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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