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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收服河妖王

在地穴逗留了近一天，萨瓦和黑海才再次跳下甬道，往回走去。天『』籁
和来时不同，此刻走在前面的已变成了萨瓦，河妖老实的跟在后面，浑身上下挂满了武器——都是两人在地穴中寻集到的。

能够历经万年而锋锐犹存的武器显然非同寻常，萨瓦甚至认识其中大多数，最后捡了适合各人使用的，让黑海带在身上。

看着前面虎人雄健的背影，河妖的脑中乱成一团：自己为什么就被他说服了？什么就让兽人族重登百族之峰后，给予附属族的待遇，帮助自己统一天下河妖，成为河妖族历史上第一任真正的河妖王……人族无数机甲，兽人凭什么就能崛起？

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黑海后来终于想起来了……萨瓦说，地穴藏有无数兽人英烈的尸骸，除了附属族的自己人之外，任何外人知道这个地方，都只有灭口一途……

想到这里，黑海变得心安理得，是以后死还是现在死，是个人都会选。而且——万一，真给他搞成了呢？黑海抬头望了望虎人——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黑海的心，忽然猛跳了起来。

河妖的寿命很长。按自然规律来说，如今才四十岁出头的黑海，至少还有二三百年好活。

但是谁也没听说哪个河妖活到那岁数的，就算七八十岁的都很少。

一个长寿的种族，却很少有老人的存在，这个种族生存的困难，可想而知。

虽然以抢劫路人的恶名著称大陆，但是鱼类和水草才是绝大多数河妖的日常主食——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敢于走远路的商旅行人，谁没有几把刷子？

而河妖呢？黑海想想自己，二十几岁进入青铜阶，就算是河妖中惊人的天才，十多年后的现在，失去了兽神珠后，依然还是没达到秘银阶……

或者就像这兽人说的，任何种族，都是从弱小到强大，必须有勇者毅然扛起这重任，与天争命，与他族争空间、争尊严，弱小的种族才能逐渐强大起来。而这些勇者，也将永远被大陆百族所铭记。

真正的，河妖王吗？黑海胸口苍白的皮肤，被心脏撞得砰砰作响。

耳朵微微一动，察觉到河妖变得激烈的心跳，萨瓦也微微一笑。

未来的兽人，即使再度崛起，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与所有种族为敌。

这个道理，在他率祖山守卫军冲进联军阵营，看见各族强者舍生忘死的向兽人杀来时，便已经想通了。

两人各想各的，无声无息的走了一阵，萨瓦忽然开口像黑海打听大陆上的势力分布。

黑海当然知无不言，但所说的内容，却基本没超出当日克劳克的所述——这厮虽然号称离开大河游历世界，但基本是在蓝晶荒野、大草原一带打转转。至于大河对面的人类密集区，他也只敢在晚上偶尔上去干点偷鸡摸狗的花样。

不过从黑海凌乱的描述中，萨瓦还是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在人类城镇生存的兽人，以及精灵、矮人等种族，地位上等同于牲畜一般，只能利用种族的特点为人类所用。但是令他欣慰的是，按照黑海的描述，这些种族的人口数量，似乎相当不小。

口中闲谈，心中暗暗修正着原先的计划——这个黑海，似乎对迷雾森林之外的机甲部队知之甚详。

这支部队号称“烈焰军团”，使用清一色的红色机甲，有好几种型号，具体的黑海说不上来，反正在他看来，每种型号都极其犀利。

烈焰军团非常庞大，大约有四十来支分队，死死把守迷雾森林通往外界的每一个路口，每支分队都有八十具到两百具机甲。这也是人类在大河以北最具实力的一只军团。

当然，迷雾森林非常庞大，未必没有黑海未知的出入口，所以是否还有别的机甲部队驻守，黑海也并不清楚。

走了大概三四个小时，萨瓦停下脚步，抽刀劈砍，顿时泥塌石裂，将甬道死死堵住——他之前已经这么干过一次，在战场地穴的另一端甬道。

黑海上前仔细处理着崩塌出的土石，尽量让其显得自然，给人一种“走到底了”的感觉。

萨瓦看了看黑海的工作结果，点了点头：“现在没人能打扰他们的安眠了，等有一天兽人复兴，我一定会将这些英灵带回祖山。”

说罢一手拎起黑海，马力全开往回奔去。

“大人，这样真的很不雅呜呜呜呜呜……”话没说完，风已经灌了一嘴，身上的武器相互碰撞，叮叮当当倒颇悦耳。

萨瓦记忆力很惊人，只是走过一遍的路，却已经不用再施展来时的蝠人血脉战技，完全凭借记忆在蜿蜒的甬道中快速掠过，没多久就到了入口的地洞附近。

“啊！混蛋！”一声带着哭腔的叫骂忽然传来。萨瓦顿时一惊，那是莫妮卡的声音。

“莫妮卡，汉克，你们快走，去找萨瓦大人！”犬人赖特的吼声传来，充满了急切与惊惶。

轰隆一声，甬道中仿佛炸响一个闷雷，萨瓦本已极快的速度陡然倍增，黑海只觉身体蓦然失重，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几乎一瞬间萨瓦就已冲出甬道，正看见莫妮卡尖叫着从上方洞口跌落下来，萨瓦轻轻一展手臂，已经莫妮卡接到了怀中。

莫妮卡一睁眼看见虎人俊朗的轮廓，顿时找到了主心骨：“萨瓦，来了好多机甲，快救他们啊。”

萨瓦将莫妮卡轻轻放下，对一边不断干呕的黑海嘱咐道：“带她躲好！”一个纵身，已经跃出洞口。

黑海一边干呕，一边四下打量，心道地穴墓场那头已经被堵死了，还是去对面那条甬道吧，万一这虎人被人类干掉了，自己至少还有逃跑的希望。

挣扎着站起身，扶着莫妮卡跑向另一条甬道：“莫妮卡小姐，我们往这里躲！”语气甚是恭谨。

莫妮卡进了甬道后，便不肯往深处躲藏，此时她还不知道黑海已经臣服，对黑海说：“你自己跑吧，我就在这里等萨瓦。”黑海欲待再劝，却看见莫妮卡虽然眼角含泪，但神色却无比坚定，心知劝她不动，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好，那你躲在我身后吧。”回身蹲下将女孩护在背后，把挂着的武器一一解下，挑了把短刀递给女孩，自己拿起一把长剑来，守在甬道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