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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去精神病院吧
“奶奶，你别哭了。”王璐璐抱着蜡像哭了起来，蜡人不停地在流眼泪。
“你让奶奶阴灵出现。”我写了张纸递给王璐璐。
“奶奶你能出现吗？”她问，蜡像没有一点变化。
和鬼沟通失败，我一直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平时看姑姑赶鬼感觉没这么难，轮到自己上阵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哪怕这鬼不是什么厉鬼。
这其中有一个另我特别不想通的地方，为什么晚上闹鬼时，dv里出现的是王璐璐的爸爸起床的身影，难道闹鬼和他有关？
我仔细看着老太太的蜡像，用手一抠还能抠下蜡来。
“王璐璐，你害怕你爸发怒吗？”我写下来问她。
“什么意思？”
“你敢不敢把这个蜡像给弄坏？”
王璐璐面露难色，要放我身上，也得好好想想，看她爸对蜡像的样子，要敢弄坏蜡像，他是不是得把我做成蜡像？
我硬着头皮，“我来，到时你就推我头上吧。”
“算了，我自己来吧。”王璐璐变得有点冷淡，“他再生气我不信敢把我怎么样，我才不害怕他。再说还有我妈呢，两对一他也占不了便宜。”
王璐璐说起她爸一点对父亲的敬重也没有。敏感的她肯定也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弄？”
我仔细看着蜡像，把想说的话给王璐璐看，王璐璐对蜡像说，“奶奶我知道你的鬼魂在蜡像上，我同学看得到，你出来吧，我们要把蜡像弄坏掉。”
蜡像一直流个不停的眼泪竟然停下了，变得像假人一样。
我到厨房拿了把带花齿的刀从脖子处开始锯，蜡花儿掉得到处都是。
脖子被锯的断裂开，头滚到一边，胸腔里是空的。
里面有一只黑色盒子“骨灰盒”！王璐璐伸把想拿出来，可是脖子处的开口太小拿不出。
她找来锤子将蜡人从胸部砸开，蜡人四分五裂，胸部内壁竟然刻着符文，黑色骨灰盒用红线缠着几道，红线和蜡人溶合在一起，拉都拉不出。
盒子外侧也刻了符咒。
“这些东西以前有吗？”我写给璐璐看。
她茫然地摇摇头，“以前没有，这是什么东西？”
我拿剪子剪开了红线，将盒子摆在一边，很明显，蜡人身上的阴气是从盒子散发出来的。
阴灵被困在了盒子里，放出鬼魂很容易，阴灵是被男人故意困在盒子中的？
他是因为太爱自己的妈妈才强行想留下她还是有别的原因？
他怎么做到的？
“你给你妈打电话，叫她回来。”
王璐璐的妈妈回家后，看着这堆乌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有了三分怒气。
“真过份，我忍让他，还骑我头上来了，留个老太太的蜡像在家吓人不算，还装神弄鬼。”她叉着腰，胸脯起起伏伏。
“他没装神弄鬼，妈妈，真有鬼。”王璐璐把这几天的事讲了一遍，拿出照片给她看了一遍，还把自己录下的东西放给她看。
我瞧这女人柳眉倒竖，头发都快立起来了，她咬着牙冷笑道，“好孩子，你先到外公家住几天。这些事妈处理完再接你回来，放心吧。”她温和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现在就走？”王璐璐问。
“那哪行，不先闹个天翻地覆，他真当咱们娘俩好欺负。”
我表示想留下来看热闹。女人倒泼辣，没反对。
晚上男人按时回家，床上一床的碎屑王璐璐妈妈没让收拾，凶杀现场似的摊了一床。
男人推门而入，找开灯，手里的公文包“啪”掉在地上，随着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男人两眼发红，回头盯着坐在客厅里的我们三个人，那眼光想要杀人似的在空气中来回切割着我们。
我们三人每人都拿的有东西，王璐璐拿的是网球拍，她妈妈拿的擀面杖，我拿着一只两磅重的杠铃，就怕他突然发疯。
东西都藏在沙发缝里，以免打草惊蛇。
他慢慢走到客厅，三双眼睛盯在他面孔上。他抄起饭桌上的烟缸砸在地上，水晶烟缸碎了一地，把地板都砸裂了。
“你这个臭女人，你把我妈妈肢解啦？”
令我没想到的情景出现了，王璐璐的妈妈像头幼崽受到攻击的母狮，冲上前去跳起来一把抓住男人头发，揪得男人弯下腰，用膝盖猛击男人脸部，踢得他眼镜都掉到地上，被女人一脚踩碎。
“王八蛋，你这个杂碎！敢害我女儿！你以为弄个鬼来老娘就怕了你，我先前让着你，是看夫妻情份。你个臭不要脸的烂人，有张学历也挡不住你小学没毕业的人品！”
男人本来还在疯狂挣扎，听了女人的话，突然变得心虚起来，“什么我害女儿，你不要乱讲话，我还不够疼她呀。”
“我以前装瞎，你以为我真瞎？你对她好？我是为了给璐璐一个完整的家庭才忍你多年！”
我和王璐璐看呆了，和我们想像的太不一样，而且怎么听都是话里有话。我抓住了心里一直别扭的那个结。
真正让我害怕的是这个家的气氛，那种欲说还休的若即若离，那种只有夫妻两人之间知晓却一个哀求一个在意着的秘密。
“你这个渣男，想吓跑我，让我先提出离婚，房子归你，我带着女儿滚蛋是吧，别做你娘的春梦了，我对你妈够好的，衣服鞋子营养品哪一样也没亏了她，把带阳台的房间给她，你还想我怎么样！！！没做亏心事，老娘不怕鬼敲门，去！把你妈的鬼弄出来，咱们当面对质。”
“她要对我有意见，我当场撞死，阎罗殿里把和你们王家打官司！”
男人节节败退，靠着墙，咬着牙，头发散乱，一副要狗急跳墙的模样。
果然，他扑过来把王璐璐妈妈推倒在沙发上，骑在她身上拳头落在她身上头上，王璐璐妈妈虽然还手，毕竟被压住，而且是个女人，体力上差别太大。
她脸上一脸的血，不知是鼻梁给打断了还是别的原因，我一看不好，跑进屋里，抄起剪刀将骨灰盒上的红线剪断了。
一股黑气冒出来
我冲进王璐璐的闺房，拿起自己的法器，外面一声尖叫。
他爸爸还骑在王璐璐妈妈身上，低头看着女人的表情和眼神都变了，动作迟缓，王妈妈拼命捶打他，他声音苍老，长叹一声，“别打啦。”
王璐璐捂住嘴，小声叫，“奶奶？”
他起身放王璐璐妈妈起来，挥手道，“你们回房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他看起来很心酸还掺杂着痛苦和无奈，坐在沙发上，木呆呆地皱着眉。
“妈？你不怪我吗？我不是存心害你的，你知道对不对？媳妇儿跟您说声对不起。”
那男人挥挥手，没有任何表情，只让我们快离开。
我赶紧拉着两人跑到房间里。
外面沉默了片刻，不多时，想起了低泣声，压抑而沉闷，一个老人绝望伤心的哭泣隔着墙传入耳中。
最让人难受的是，她拼命想压制住这哭声，却忍不住，像个受了一肚子委屈没人讲的无助小孩儿。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说了句，“要怪都怪妈，从小把你娇惯坏了。”
“哼。”一个男人声音。
“咱们家那会儿多苦啊，妈一个人带着你，有人来说亲我也不同意，怕你受了委屈。家里有的，全挑最好的给你，妈知道委屈你，要生在富贵人家，你的出息比现在大。”
“可你不能怪妈，能做的我全给你做了孩儿啊。”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养个我你少哭了吗？天天我放学回家对的就是你的苦瓜脸，我知道你难，谁不难？我在学校里受的欺负和轻视从来没和你说过，不想养我你找人收养我好了。”男人很是不耐烦。
“我已经死啦，儿子。我不恨媳妇儿，我自己，早就活腻啦。我活着就是为了你，看你过得好啦，妈浪费那个钱干嘛，死了算。”
“那你就再帮我一次。”男人低语。
我支起耳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妈，你帮我赶走你媳妇儿，我早不想和她过了。”
他声音低乎梦呓，王璐璐和她妈估计都听不到。
我每一个细胞都恨不得张出耳朵，用力听着。
“妈只要你能吓跑那个贱女人，让她提出净身出户，我马上带你回老家，厚葬你老人家。你再帮我这一次吧。我求求你啦。”
老人发出又哭又笑的声音，“妈为你卖过血，卖过身，卖过地，卖了房，就差为你杀人啦，不如我杀了她？”
“”
“那也不是不行，你能附她的身让她跳楼吗？那母女俩我都不想要！”他的声音虽小，口气中的恶意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跳起来将门反锁上，“你老公想害死你和王璐璐，这倒底是为什么？”我跑到桌子边写下这句话，门外脚步声已走到门边停了下来。
我把纸举起来给王妈看，她脸上闪过一道惊讶之后是愤怒，最后出现了坚毅。
屋里的灯灭了，外面大楼灯火闪烁，很多家的厨房飘出葱花的香气，很多家的桌子前坐满了欢声笑语的人们。
这里，一片漆黑，一个丈夫想杀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老婆，你开开门，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男人带着哭腔，哀求着，语气无比真诚恳切，若不是我提前听到他说的话，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假装出来的。
女人犹豫一下，我慢慢冲她摇头，示意她不要相信。
“你为什么这么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女人假装问道，实则在拖时间，“我们夫妻这么久，有什么不能沟通的，你真的就为你妈妈的死不肯原谅我吗？”
王璐璐妈妈演技也够好的，说的话充满悲伤。
就算是在演，也有八分真情。
“”
“我原谅你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我转头一看，一片小小的黑雾正透过门缝向屋里飘散。
我抓起自己的书包，将里面的符拿出来，给王璐璐和她妈妈一人一张拿在手里。
先护住二人不被上身。
接下来，要怎么做，说实话我也没谱，不过鬼魂不伤人的话，我不会先动手，这和在学校打架是一个道理。
王璐璐母子二人也感觉到不对头，明显屋子里一片阴凉，她两人都跑到窗边，我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自己拿着门公尺，放在胸前，双喜我带在身上，并不害怕，但现在不能放它出来，吓跑了阴灵反而不好办。
男人在外面敲门，里面却再也没人回答。
他轻声叫道，“老婆？咱们有话好好沟通，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实在是舍不得我妈走，她一个人把我带大不容易，不知道她会把你们俩吓成这样，咱们想想办法总可以共处的。”
里面静悄悄的，外面又道，“老婆，你回应我一声啊。”
阴灵徘徊在我们周围只是苦于没有办法靠近，我用门公尺逼开阴灵，在门上贴了张符，这下鬼魂出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