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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内斗
只要儿子不回家，家里晚饭就永远吃素。
王妻自己有收入，也不在意，只要老公不在家，她在外面买些肉食回家一起吃。
王妈总是拿走一半，说吃那么多也消化不了，净浪费。
这些王妻都忍下来，不与她计较那么多。
王妻工作平时也挺忙，是搞基建图纸的。就一个爱好，周末睡懒觉，直睡到中午才起。
这个老太太有早起的习惯，自己起床也看不惯儿媳睡懒觉。
一早就推门进儿子房间，推醒媳妇，让媳妇起来做饭，一次两次，终于，把王妻气得和婆婆大吵一架。
“凭什么我俩都要上班赚钱，周末他可以休息，我就得起来做饭？再说了，您老睡不着，想做您做去，反正做的也是儿子喜欢吃的东西。以后别叫我。”
“你怎么能和我这么说话？哪个女人不给孩子老公做饭，那带叫老婆吗？男人娶妻娶的什么？娶的妇德！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把儿子交给你！”
“他是成年男人，早该抗起这个家了，交给谁呀？”媳妇轻视的语气气坏了老太太。
女人和婆婆的矛盾终于激化。婆婆指着媳妇骂，“你这是谁教出来的女人啊，怎么这么”
“您把这套放回农村吧，城市里男人女人都兴平等。我赚钱养家，我也和男人一样周末得休息，您住着我们的房子，是客人，应该遵守客人的礼仪，您懂尊重这两个字的意思吗？”
“你儿子是人，是你养大的，我还是妈养大的呢，我做闺女时周末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亲妈和婆婆就是不一样。”
她说完蒙头躺下，“这是我们夫妻的卧室，进门前请您学会先敲门，你儿子已经是成年男人了，我们要是夫妻生活你这么进来，你不尴尬，我还尴尬呢。”
婆婆给问得一愣一愣的，终于大哭起来。王璐的爸不得不起身，去劝他妈别生气。
一出门就看到自己的妈倒在客厅里。
谁也不知道她有心脏病，这一哭给气犯了，送到医院抢救，没救过来，死了。
王璐璐的爸妈闹翻了天，制丧期间，两人冷战，互相一句话也不说，有话就说给王璐璐听。
好容易熬过去，当时两人还在一间房里睡觉，等火化完奶奶，两人彻底闹崩。
起因是王爸将骨灰盒放在了床头柜上。
王妈在他洗澡时将盒子拿出去放在客厅，等自己去洗澡出来一看，骨灰盒竟然又被他拿回来抱在怀里，还在自言自语。
“妈，你肯定死不瞑目，都是儿子不孝，想让你享福，谁知道让你受了苦了。”
王妈没理他，始终认为婆婆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本来她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说了几句自己的心里话，而且说的没错。
是婆婆自己命不好，谁叫她心脏病那时犯，谁叫她不参加体验，自己曾经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她却说自己身体很棒不要浪费这个钱。
现在死了，这笔帐无论如何算不到自己头上。
“妈你放心，现在你人不在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儿子会好好尽孝。”
王妈受不了关上自己一侧的灯，盖上被子睡了。
半夜里，她起来上厕所，一坐起来，就看到自己这一侧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她火冒三丈，一把推醒丈夫，“姓王的，你太过份了吧。想抱你妈的骨灰睡自己抱，放我这边干什么？老娘不怕！”
男人冷淡地下地去抱回骨灰，“我没放，说不定是你自己内疚，半夜梦游把骨灰拿过去的。”
“我内疚？你妈自己死了，我内什么疚？心脏病是我弄出来的？谁叫她天天吃肥肉，喝肉汤，吃咸菜？？”
“那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男人像起火来的雄狮，怒吼着。
“你什么鬼逻辑？她吃肥肉是为这个家？得心脏病是到我们家得的？”
“那还不是为了省钱。”
“谁叫这老太婆省钱了，放着好日子不过，干点吃力不讨好的事，是智力有问题吧。”
“好好好，你有理，你厉害，你你走！”
“我走？房本上有我的名字，装修我出了钱，分房我爸帮你找的人，我走？你再想想，别以为你现在是什么处长了，给我抖威风。这不是你们娶妻娶贤的地方，你想休谁就休谁。”
“姓王的，我对你和你妈够好了，她那个屋子垃圾堆到天花板上了，我都忍下来了，一年存垃圾不够我请家政的钱，都顺着她了，现在还说我害死你妈？你开开眼吧。”
她怒不可遏，拿着自己的被子到客厅里去了。
换了地方睡得很浅，不多时就醒了一睁眼看到骨灰盒竟然出现在饭桌上。
她忍无可忍跳起来，抱起骨灰盒走到卧室，重重砸在王璐璐他爸头上，“你再敢把你妈的骨灰放我看得见的地方，我就砸了它，咱们走司法程序离婚！”
谁知这男人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你没病吧，我抱着骨灰睡着了，谁把骨灰放你旁边？这不是给我妈气受？我至于吗？”他从王璐璐妈妈怀里抢过骨灰盒当宝一样抱在怀里。
听他这么说，又看他认真的样子，王璐璐他妈有点忐忑不安，气哼哼地走开了。
第二天上班，两人同时出门时，出门时她特意看了一眼，骨灰在卧室王爸那边的床头柜处放着。
下班后，她专门接了女儿一起回家，开门客厅没看到骨灰盒，她放心地出了口气，去卧室一看傻眼了。
早上好好放在床头柜的骨灰盒不见了。
王璐璐在厨房里喊叫起来，骨灰盒在冰箱上。
母女俩都毛了，大家一起出的门，中间都不下班，晚上王璐璐和妈妈一起先回来的，骨灰盒明明在卧室放着，怎么跑到厨房里了？
这时王璐璐的爸爸回家了，看到骨灰盒在厨房，走过去一把抱起来，“你动我妈的骨灰干什么？”
他抱着骨灰回了卧室。
王璐璐的妈将老公赶到原先婆婆住的房间，两人开始了分居。
本来，王爸还有所忌讳，分居后做出了更过份的事。这次连王璐璐也受不了了。
他不知从哪订了只蜡像，和真人等身，穿了老妈原来的衣服，摆在原来老太太住的房间里。
这里本来放了老太太的遗像和供品，现在直接供蜡像了。
他做蜡像运蜡像谁也不知道，王璐璐妈妈从吵架开始，就不再打扫婆婆从前的房间。
谁也不知道究竟那东西弄回来多久了。男人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里。除了有时能听到他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倒也没再找事。
看他消停了，有天王璐璐妈下班带了同事来家里玩。
到家后，同事都愿意到各屋里看看，房子装修风格什么的。
几人推开了客房门一齐惊叫起来，黑暗中一个人靠着窗站着，面向窗外，背微微驼着，几人都赶紧喊“阿姨，不好意思。”
王璐璐妈妈从厨房里出来吓得几乎寒毛都立起来了。抢过去打开灯，一个老太太背对自己向窗下看着。
同事们不知道她婆婆去世的事，都感觉很尴尬，打招呼也不见人回应。
那背影明明是真的，和婆婆一模一样，王璐璐妈妈声音抖叫了声，“妈？”
那身影还是不动，她壮着胆子过去，推了她一下，这才现是个蜡像，气得差点疯。
将同事们请出门外，草草结束了晚饭，等王璐璐他爸回来两人再次开战，这次将家里的东西都砸坏不少。
王妈说王爸是神经病，妈宝，凤凰男。
王爸说王妈是没良心，不知感恩的贱人，不体会别人心情的自私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