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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卖酒套话

走进扶沟城内，杨贲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周遭环境，脑海中就传来冰冷的声音：“发布临时任务，受训者杨贲必须在午夜二十四点之前完成侦查扶沟城的敌情，包括驻军兵力组成、人数、布防情况、统兵大将个人信息！任务失败惩罚：受训者死！完成任务奖励：金疮药一瓶、中级潜行术、白银一百两！”
杨贲听到脑海中这个声音，当即停下脚步，心中暗想，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连发布了两个临时任务？这个临时任务的发布有些频繁了吧？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暴喝：“小子，你挡住路作甚？快走开，走开！”

杨贲听到这个声音回过神来，扭头一看，见城门洞口一个金军汉兵校尉指着他怒目而视，他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人一泡尿实在憋不住了，马上走开，马上走开，哎呦，憋死我了！”

那汉兵校尉看见杨贲夹着大腿、捂着裆部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骂道：“吗的，懒人就是屎尿多！”

杨贲沿着城内大街一直向东走，等远离城门才放松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暗自警告自己，此时身处敌境，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走神了，否则再出现这种事情后果实在难料。

走了一段，杨贲在一家书店买了笔墨和纸张放进包袱中，又走了一段，看见一个汉子蹲在街边卖酒，酒装在两个大酒桶内，用扁担挑着。

“卖酒，卖酒啊！烧刀子，三年的陈酿烧刀子，喝了包你快活似神仙！”卖酒的老汉对着路过的行人叫卖着，这老汉竟然穿着一身长袍，神情气质中带着一丝书卷气。

杨贲看见后，眼珠子一转，走过去问道：“你这真是三年陈酿烧刀子？”

那老汉一看来了生意，连忙热情地招呼：“当然，这位小哥一看就是懂酒的，不信你闻闻，绝对是三年陈酿的烧刀子！”

杨贲摆摆手：“来，给我喝一口，如果真是三年陈酿，我全要了，如果不是三年陈酿，我就把你这摊子给砸了！”

卖酒老汉一愣，看杨贲一脸的凶相，心中有些胆怯，讪笑道：“好汉，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您别跟我一般计较。我知道您是常饮酒的好汉，我也不瞒您，我这酒没有存放三年，但足够两年了，您全要的话，给五贯钱”。

杨贲一看，这两桶酒少说也有七八十斤，以如今南宋的物价，一石米价要五贯左右，这两桶酒卖五贯钱不算多，不过杨贲却是不肯吃亏的主，用小碗舀了一碗尝了一口，味道有点淡，但香味十足，酒精度不高，绝对不超过二十度，他喝道：“五贯钱？你老小子想钱想疯了吧？这酒你参了多少水进去？喝进嘴里都当淡出鸟来！再者你看看现在的人一个个都饿得要死，饭都没得吃，哪有人有这个闲钱买酒喝？给你两贯钱，这酒我全要了！”

杨贲这话说得不实在，战乱年代粮食金贵，许多人都吃不饱饭，这也造成了酒成为了奢侈品，因为谁都舍不得把救命的粮食去酿酒，但是能喝得起酒的人都不会在乎这点钱。

汉子一听杨贲开口就砍掉了一大半价钱，当即苦着脸求饶：“好汉爷，您发发慈悲，小人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这才不得不把珍藏的这两桶酒拿出来卖，真没参水进去，小人如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您抬抬手，四贯，四贯钱，您连担子一起挑走，如何？”

“三贯，你卖不卖？”

老汉急了，咬牙道：“好汉，您加五百文，行吗，加五百文，我给您送到家里去！”

这老汉的这种神情，看样子确实是缺钱用，杨贲也不是那种铁心肠的人，再加上时间紧迫，眼看着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再过两个小时天色就会暗下来，天黑以后进行侦查虽然方便一些，但金兵可能会实行宵禁，如果实行宵禁，想进行侦查就要困难得多。

考虑到这一点，杨贲也懒得跟老汉计较这点钱了，伸手进褡裢中拿出一锭银子，这银子是前两天跟郭进在战场上杀敌分配所得，杨贲这次出来侦查留了几锭银子备用，其他全都存进了系统背包之中。

用手掂了掂银子，这锭银子应该有一两三钱，按照现在南宋的银价，值三贯九百文、近四贯铜钱！杨贲颇有些舍不得，丢给了老汉，说道：“这锭银子只怕值四贯钱，便宜你老小子了！担子给我，我得挑走！”

“啊？”老汉没想到最后竟然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说好的三贯五百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拿出来的这锭银子竟然快要值四贯，他当即欣喜若狂，连忙接过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真货！

“哎呀，好汉果然慷慨大方，别别别，您看您出手这么大方，哪能让您动手，老汉我给您挑到家里去，您再前面带路就行！”

杨贲正赶时间呢，懒得跟这老家伙叽歪，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挑起担子就走，把这老家伙搞得一愣一愣的。

杨贲挑着担子原本应该感觉很别扭的，因为他从前从来没有挑过担子，但是现在他活像一个老农一样，挑着一担七八十斤的酒极为轻松，他猜测这应该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关。

杨贲挑着担子绕道转向城墙，古代的城池内侧都有一条环城大道，这条环城大道把居民区、商业区和城墙分隔开来，环城大道上时常有兵士来回巡逻，主要是防止贼人靠近城墙，因为城墙是军事布防区。

来到环城路上，杨贲一边观察着城墙上的金兵的兵力部署情况、巡逻队的人数和间隔时间，一边挑着担子高声呼喊：“卖酒啦，五十文钱一碗，便宜卖啦，卖完回家睡老婆啦！”

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汉兵，领头的汉兵队长听见杨贲的叫卖声，忍不住笑骂道：“我擦，他吗的这小子卖完了回家睡老婆，老子们却要整夜巡逻！”

身后的一个兵丁说道：“左爷，这天也太热了，要不让兄弟们歇会？一人喝一碗酒解解渴，如何？”

领头的汉兵队长犹豫了一下，答应道：“行，咱们去那屋后面喝，别被女真老爷们看见了！”

身后的汉兵们闻言顿时欢呼起来，领头的汉兵队长对杨贲喊道：“卖酒的，过来过来，兄弟们口渴了，给我们每人来一碗，钱少不了你的！”

“好咧！”杨贲答应一声，跟着这伙人来到路边一栋房屋屋檐下，放下担子后，杨贲拿出七个小陶碗，可以装二两多的小碗，给每个碗里舀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