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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是真是假

沈刀回到医馆，发现柳湘已经回来了。
沈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柳湘一脸悔意，主动认错。

“没关系。”沈刀说的云淡风轻。

“你先洗洗脸吧，花了。”说完这句话，柳湘脸上浮出一抹红晕。

沈刀走到镜子前一看，不禁嘀咕，我说那小妞怎么叫我小白脸呢，感情是把自己当成卖肉的了。

……

第二天，岳父柳山从外地回来了，特地叫了沈刀回家里吃饭。

经过田毅的这么一折腾，柳湘对沈刀的态度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饭桌上，柳山显得很开心，想必是此行收获不错。

耐不住女儿的好奇心，柳山取出一个精致的方形盒子，一打开，里面陈着两枚方孔铜钱。

那是两枚清咸丰铜币，一大一小，都刻有咸丰重宝字样。

色泽光亮，包浆圆润，保存得相当完整。

柳湘拿在手里，半开玩笑，“爸，你这不会是被蒙了吧？这么亮，不太像是真的。”

他爸把钱币收了回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雕母，是纯手工雕出来的，比其他铜钱略大，而且是重宝，一当若干的。”

沈刀听岳父说的津津乐道，足见岳父是真的喜爱。

柳湘讶异，“雕出来的？”

“咸丰上任得有货币呐，所以就命人雕了铜钱，下面的人再拿着这个东西去造钱，这里头学问多着呢。”

“咸丰那会内忧外患，你确定铜钱会做得这么好？”

“越是这种财政困难的年代钱做得越是精细，不是我说啊，你们夫妻俩真的得多读些书了，看你二姐和二姐夫多出息，这都是他们告诉我的。”柳山说完还无意间瞥了沈刀一眼。

沈刀自然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赶忙说道：“岳父教训的是，这边医馆也做得差不多了，我会抽时间研究其他方面的。”

“一间破医馆能挣几个钱，还不如我这铜钱来的实在。”

孙云芝在一旁开释道，“治病救人，那是积德行善的。”

柳山没有接话，提了句，“你下午开车送我去古玩城，我让人帮我看一看这铜币值多少钱。”

沈刀点头点头，铜币他看了，的确是真品，论品相和稀缺程度，应该值个十四五万。

柳湘却在一旁笑了，“爸，你这头头是道地说了半天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啊？”

“这是陪你二姐出差淘来的，你二姐夫精明，我怕她也学了生意人的毛病，求个心安。”

沈刀看了看岳父，“二姐送爸的东西自然是真的，我看这铜钱品相不错，应该值个十四万万。”

“你一个外行人，乱估什么价？”

沈刀只能闭口。

驱车来到古玩城，热闹非凡。

这里是江城最热闹的古玩城，也是很多人的噩梦之地，因为鱼目混珠的东西实在太多。

可能狠赚一笔，也可能亏得血本无归。

“你去停车，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柳山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沈刀坐在车里，却是很不安分。

如今自己有着鉴宝的本事，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瞅着岳父走远，当即也跟了过去。

古玩街，顾名思义，这是古玩文物的世界。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诸多门道。

沈刀很随意地扫视着街道两边的门店以及琳琅满目的地摊，发现这里面的东西七分假三分真，而真货大多藏在颇有声誉的大店里。

比如此时柳山所在的金眼堂，便是古玩街比较有名的店，里面有不少好的宝贝。

店内，陈着各式各样的古玩文物，石骨牙玉，陶瓷青铜等种类齐全，也有不少字画。

此时的店里也是有着不少客人，柳山便是慕名而来的。

都说金眼堂的金掌柜火眼金睛，柳山来此就是为了让他看看铜币的真假，顺便在他这里买点东西。

柳山走上前，直奔金掌柜而去，“金掌柜，可还记得我？”

金掌柜看到柳山，挂着客套的笑容，“好久不见，您看我都忘了。”

“王川，我女婿，之前跟他来过。”

金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柳家女婿王川，没少赚他的钱，他当然知道，“是他啊，没少从我这里捣鼓好东西。”

旋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王川那小子从他这里坑了不少好货，这岳父送上门，不得宰一宰回回血？

“我听说您财大气粗，不知此次前来是相中了哪样宝贝啊？”金掌柜眯着眼睛，领着柳山四处转悠。

“实不相瞒，我来的确是想买件宝贝，不过我不太懂行，这才需要金掌柜给我推荐了。”

此话一出，金掌柜笑得更灿烂了，看来这只肥羊很好下手啊。

柳山同金掌柜走到柜台前，随后从包里掏出方形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两枚方孔铜钱。

“买东西好说，不过我这里有件宝贝需要金掌柜先帮我掌掌眼。”

金掌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您这是故意让我露一手啊。”

“都说金掌柜火眼金睛，从您这鉴定的宝贝都是比较权威的，我也正好开开眼。”

“那我就给你看看。”

拿到光亮处，金掌柜立马拿出看货的本事，仔细端详起来。

所谓看货，那是古玩行当里的行话，通常有观、问、抚、嗅、敲、察。主要都是为了印证宝贝的真假。

金掌柜将铜钱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又拿出放大镜看了又看，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柳山在一旁有些紧张，看着金掌柜难看的脸色，内心不禁担忧起来。

金掌柜看完后很随意地将铜钱扔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柳兄啊，实不相瞒，您这个东西是个赝品。”

“怎么可能？”柳山惊讶了，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这是我女儿送我的，怎么可能有假？”柳山有些不服气。

“这铜钱造假的技艺高超着呢。您看这两枚铜钱，色泽光亮，包浆圆润，而且铜钱上损坏的迹象尤为稀少，这种品相的东西很少见。您不觉得奇怪吗？”金掌柜补充道。

此话一出，柳山心里顿时没底了。

“这要是真的，少说也快200年的历史，铜绿红斑起码也应该有，而你看你的这两枚，几乎没有被氧化，明眼人都知道是假的。”

“金掌柜说是假的，那就一定是。”

“是啊，他的鉴定结果比证书还要好使呢。”

人群中响起各种声音，似乎都在论证着金掌柜的说法。

柳山彻底败了，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个假的，心里骂着自己的女儿果然都和王川学坏了，连自己亲老子都糊弄。

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此行的目的他还是没忘，“感谢金掌柜帮我鉴定，我此行是想买一尊瓷器，金掌柜有没有好的推荐。”

“这个好说，王川的岳父，我给你个实在价。”

说着便领着柳山来到了瓷器阁，“我给你介绍一宝贝，跟您绝对配得上。”说完之后指着一个玻璃罩内的瓷器说道，“这尊将军罐，44公分，造型大气，景德镇官窑，我藏了两年没舍得卖，割爱让给您。”

“真的？”柳山略微低落的情绪顿时有些激动。

“跟您女婿做了这么多生意，自然不能坑您，我看那假铜钱让你心情不好，你带着也是晦气，不如送给我，正好给家里小孩把玩，这个将军罐我给您最低价，15万你拿走。不是我吹牛，这个罐子你抱到任何一家店里，起步价至少18万。”

柳山整个人心情大好，当即将铜钱递了过去，“假货的确让人生气，金掌柜愿意帮我接走那真是太好了。”

金掌柜露出一副得意的嘴脸，伸手来接。

手刚摸到盒子，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这铜钱你没资格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