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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胡同,顾念认真的道,“赐婚是你请皇上下旨的吗?你不会后悔吗?我的毒,不知道哪天就发作了,现在,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时,就很庆幸,我又能见到新一天的太阳了。”
萧越看她半响,拍拍她的肩膀,叹道,“你也不是笨蛋,心里很明白,何必再问我。上次,我就说过了,你的毒我不在乎,我们且在一起一日,就开心过一日吧。”
顾念怔怔的看着他,心尖一热,反手抓住他的手,“你可不要后悔。”
萧越点着她的额头,道,“只要你不后悔。”
顾念推开他的手,正色道,“我父亲忽然被提走了,你知道吗?”
“知道,皇上说过,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萧越笃定的道。
顾念心中一动,抬起头看他,眼眶虽然有些红,但是眼睛是干的,道,“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萧越,“真是个爱哭鬼。”
“我才没哭。”
“你心里难受,在心里哭,我和你保证,你父亲不会有事情的。”他温柔的圈着她,安抚着她。
“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最坏的,不管如何,你父亲不会有事,你更加不会,皇上既然没有把你郡主的封号收回,那自然是有好结果的。”
顾念其实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就是心里难受,感觉一口气憋着出不来,特别难受。
两人正说着话,暗一在外面匆匆进来,“王爷,太妃去了安远侯找长公主说亲事的事情。”
萧越抿唇,刚刚温柔萦绕着全身,忽然间变得凛然。而是顾念则愣住了,太妃去安远侯府做什么?
*
晋太妃纪氏在京城贵妇圈里一直名声很好,为晋王守身十几年,温良贤恭,时常抚恤孤幼,虽然老晋王去世了,可萧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纪氏还是有很多人奉承着。
安远侯府,护国长公主院子的安息室里,纪太妃穿着一件缠枝菊花对襟褙子,蜜合色的罗群,头上简单的绾了个圆髻,插着一根白玉簪子,皮肤白腻润泽,唇角带着端方的微笑,看起来是个和蔼,温柔,是个极为美貌的中年妇人,只是眼角细纹泄露了她的年岁。
纪太妃并没有和护国长公主打过交道,只是在外人的口中听过,此刻,护国长公主低眉垂目,半响,抬眼说道,
“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你觉得晋王和我们家念念八字不合,想让我们去和皇上说退亲的事情?”
纪太妃脸上一直保持着的淡然的笑意,对于护国长公主的质问,似乎并不觉得尴尬,她认真的说,“究竟为什么,公主应该知道。”
护国长公主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她再怎么深居简出,也还是知道顾五被拐卖过的,如今那姑娘的父亲又被发配了。
就这样,长公主也不想想,自己家姑娘都这样了,凭什么能嫁到自己家去,凭什么能嫁给自己的儿子?
当初陛下下赐婚圣旨的时候,就应该羞愧的拒绝。
护国长公主抬起眼睛看了眼纪太妃,又一言不发再次垂了下去。
室内静的让人发虚,纪太妃的心里却是一片恼怒,甚至有些鄙夷,她是好心好意上门来求解决,可是护国长公主却不接受。真是好笑。
纪太妃道,“公主想想,皇上下旨意前,肯定是没给两人合过八字的,如今犬子既然与贵府姑娘八字不合,那自然就是不宜婚配。
和府上的姑娘,以及她父亲都没多大关系,成亲嘛,谁不想家宅安宁,公主应该明白吧?”
这话说的,护国长公主端起边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道,“我还真的不明白。”
纪太妃恼怒的看着护国长公主,自己家的姑娘怎么样,心里就没点逼数吗?她道,
“公主要是怕皇上震怒,怪罪,其实理由都是现成的,前朝的那桩赐婚旨意,想必公主这个皇家人应该知道吧。”
前朝之所以会失去天下,就是因为最后一朝皇帝赐了一桩婚事,哪知道新妇进门以后,丈夫宠妾灭妻,竟然把正妻给磋磨致死,新妇娘家人人多势大,家族团结,一状告到皇帝面前。
谁曾想,皇帝陛下并没有处置那宠妾灭妻的丈夫,于是,新妇娘家人竟然联合各处藩王造反,闹的天下大乱,最后,让开国太祖皇帝捡了个便宜。
前车之鉴,于是,东离国的历任皇帝纷纷吸取这个教训,基本上很少赐婚,即使有赐婚,那都是两家人说好了,男方或者女方的家人想给自己家孩子涨点体面,求到皇上这里来,才会免为其难的赐下旨意。
护国长公主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笑看着纪太妃,“知道,太知道了,没有那桩赐婚,也不能让我林家人得了便宜。”
“只是,这样的话本宫可不敢接,我们安远侯府可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敢有任何不轨之心,皇上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纪太妃气的手都有点发抖,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她竟然敢这样诋毁萧家,她什么时候时候说过谁家有造反之心了,只不过是个由头。
说起来,护国长公主也是对皇上上位立下汗马功劳的,怎么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二愣子了?还是说如今老了,什么都不懂了?
就算安远侯府还在,护国长公主还在,可是,顾世安已经被发配了,如今难道不应该战战兢兢,夹着尾巴做人吗?
“公主这是什么话?我何曾说过谁有不轨不臣之心了。”
护国长公主仿佛和她较真起来了,“本宫这话不对吗?若是不对,太妃再给我一个缘由好了。”
“皇上的赐婚,从来只有感恩戴德的,谁敢随便去说退?我们家是没有退婚的想法的,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满意的很,太妃有想法为何太妃不去找太后,找皇上说退亲的事情?”
“为何拿我们女方去做筏子?”
“虽然说你是婆婆,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家当然不能再把女儿嫁过去,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非要把女儿嫁过去,也没什么好处。”
护国长公主不急不缓,和气的说到,“太妃打量着我们一家都是傻子吗?让我们去找皇上说退亲的事情?”
“本宫今日就明确的告诉您,我们不可能去退亲,如果你不愿意这门亲事,要么去找皇上退亲。”
“要么,可以让晋王殿下入住我们家,这样,你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纪太妃呆住了,对未来女婿很满意?萧越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听,甚至可以到了与锦衣卫名声同样烂的地步,可止小儿夜啼。
等到听到后面的住到安远侯府?这比入赘还要让人不齿,纪太妃此刻没有别的感觉,只有一个‘气’
简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护国长公主笑道,“本来,我的年纪比你大,不应该和你计较的,只是,你这也太欺负人了,你这是为了晋王殿下好,还是给晋王殿下结仇呢?”
“你可以欺负我们家,我当然也可以欺负你,我会进宫与皇上明说,晋王太妃不同意这门亲事,请皇上定夺。”
纪太妃站起来,拂袖而去,护国长公主冷笑着看她离去,当即吩咐苏嬷嬷让车马房的人备车,她要进宫。
*
纪太妃铁青着脸在二门上了轿子,护国长公主没让任何人来送一送,反正撕破了脸,还用做那些脸面吗?
为此,纪太妃气的脑仁都疼了。
没想到,回到王府的时候,就见萧越背着手在院子里等她。
从小,永平帝就把萧越带到宫里教养,萧越和纪太妃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出奇,偏偏那少的出奇的时间里,不是永平帝不让萧越回家,而是纪太妃也不知是思念亡夫过度还是怎么,对萧越很厌恶,甚至厌恶到把萧越关到笼子里。
等到她想要和萧越修补关系的时候,萧越已经成年了。
此刻萧越站在房门口,看着廊下的青藤出神,听到声音转头看去,那双狭长而妖异的凤眼满是阴霾。
“你怎么回来了?”纪太妃冷淡的问道,顿了下,她又放低了声音,慈和的道,“你也太有主意了,怎么就让皇上给你赐了那样一门婚事?不是说那个姑娘不好,只是她如今对你一点帮助也无。”
萧越背着手,看着挂在廊下的滕兰,一言不发。
纪太妃按耐下心中的不快,挤出一丝笑容,道,“现在就我们母子两个,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次,行吗?”
顿了顿,语气柔和,“阿越,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我这个做母亲的,从前是错待了你,平日里想着你是在宫里养着看,自然是极为尊贵的,待你确实不够细心周全,甚至还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也怪不得你和我疏远,可你也得体谅我,你父亲早早去世,留下我孤苦无依的在这世上,连孩子也被皇上带走了。”
“我这心里如何的能不怨?”
“可这绝不代表我不在意你,你是我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我是你亲娘,岂会不疼你?”
“你肯定不知道,当初娘和你父亲多么的盼望着你的到来,可是……”
纪太妃脸上的表情要多慈爱有多慈爱,此刻说到亡夫的时候,又是一脸的凄苦,如果换一个人,大概要感动不已了。
只是,萧越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算纪太妃说的再动听悦耳,也无法打动如今的他。
萧越神色淡然的道,
“母亲对我的‘心意’我都明白,母亲不必再强调了。”
纪太妃难得放下身段哄这个杀神一样的儿子,她道,“你能懂就好,陛下宠爱你,只要你提出让他收回赐婚旨意的,他肯定会做的。”
“娘上次同你说过,已经给你看中了你表妹。你表妹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知根知底,温柔贤惠,肯定可以做你的贤内助。”
这番温柔小意的话,如果在萧越十岁之前说,大概还是能打动他的。
萧越没吭声,讥诮着看着纪太妃装出慈母的样子。
“不说,那个姑娘被拐过,就说她的父亲,是反王的遗孤,就要不得,你皇伯父到底是怎么想的,把这样一个姑娘赐给你?”
“他不是最疼你吗?”
萧越大概耐心用完了,“还真是孩儿的不孝,让母亲这样的操心着我的事情。”
纪太妃笑挂在脸上,收不回,出不来,顿时僵硬在那里,怒火在心中聚集。
只听萧越睨了她一眼,道,
“我是不是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谁让你去安远侯府的?”
萧越直直的对纪太妃说到。
纪太妃闻言,冷冷地看向他,冷淡的眼神中带着一些厌恶,好一会方道,“你是我儿子,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你有赐婚的旨意,那又如何?我不喜欢这个儿媳妇。”
萧越嗤笑一声,“你不喜欢?你喜欢过什么?你的喜好又与本王有什么关系?”
纪太妃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对着萧越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你以为你做了这晋王府的王爷,仗着皇上的喜欢,就翅膀硬了?就算你将来当了皇上,我依然是你的娘,我说的,你就得听着。否则,你就是不孝。”
纪太妃身后侍立着的嬷嬷闻言,连忙上前拉了拉她的衣摆,王爷又不真的是皇上的儿子,怎么可能当皇上,刚刚在安远侯府已经因为失言被护国长公主抓住了把柄。
幸好院子里的都是心腹下人,这要传出去,谁都得不了好啊。
萧越一言不发,默默听着,等到纪太妃说够了,道,“不孝?我的坏名声不差这一条,只是,我告诉你,少参合我的事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想想你那宝贝侄女!”
纪太妃原本冷漠淡然的神情陡然变了,脸色变的苍白,“滚出去。”
萧越伸手摘了一片廊下挂着的滕兰,在手里揉了揉,“你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提亲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还望母亲能够欢欢喜喜的把这件事情给办妥当了。”
“你如果真的不想办,那我会给五台山的祖母去信,让她回来替我办。”
按照正常的婚嫁程序,想看媳妇乃至下聘过礼都得由父母亲长来操办,这个步骤有所变动终归不好看。
就算纪太妃曾经想操纵萧越的婚事,但有皇上赐婚在,她再不愿意,也要尽心操办。
外面对她的传言虽然很好,但是对于母子关系僵硬却是众所周知的。
她一想到刚刚才从护国长公主那里吃了钉子回来,又要倒转脸去提亲这些,脸色有些发青。
可她,不得不做,萧越竟然拿她侄女来威胁她!
老晋王去世后,萧越被永平帝带入宫中教养,一个月回来不到一趟,那个时候伤心欲绝的她不想见到萧越,后来是娘家嫂子把侄女送到身边。
果然,姑娘就是一个贴心的棉袄,在侄女的抚慰下,她的伤痛慢慢平息下来,侄女不是她的亲女儿,胜过亲生,萧越竟然拿她来威胁自己。
还有,萧越竟然想把晋王老太妃给接回来……
多年来,王府都是她当家,想要如何就如何,如果老太妃回来,她还能过的如意吗?
她咬牙切齿的道,“母亲必然给你办的妥妥帖帖,让你终生难忘,一辈子感激我。”
萧越轻笑,笑意不达眼底,让人发寒,“我等着。”
说完抬脚就走。
留下纪太妃在院子里气的浑身发抖。
*
顾念回到安远侯府,护国长公主就把纪太妃上门的事情说给了顾念听,顾念道,“又让外祖母忧心了。”
护国长公主拍拍她的手,道,“外祖母定然为你出这口气,真的是老了,一个两个都这样欺上门来。”
护国长公主执意要进宫去,正准备起身,忽然门外由远而近传来许多人的高呼。
顾念闻声望去,是周炎拼了命般的冲进来,高声道,“殿下,郡主,姑爷有消息来了。”
周炎自从顾世安被提走后,就一直在外面奔走,查探他的消息,如今,终于回来了,是不是说有消息传回来了?
顾念的身子震了震,顿时快步走到门边,“怎么样了?”
周炎冲她行了一礼,又走到护国长公主身边,“殿下,属下来晚了。”
护国长公主急切的问道,“姑爷在哪里?”
想到什么,她缓了缓,示意周炎坐着回话。
顾念从门边走到护国长公主身边,眼眶湿润,道,“我父亲如今在哪里?”
“殿下,郡主,姑爷很安全。”周炎凝眉在四周转了一圈,见其他的人都已经下去了,才慢慢说道。
“殿下,郡主请听属下慢慢说,当日,听说姑爷被提走的消息,我们就分散开来打探,终于往西北方向发现了姑爷的标志。”
“是离京城三百里的地方发现的,开始是往西北方向去的,那个暗号显示转往江南而去了,我已经派人去追了,这边亲自回来报信,让你们二位能够安心。”
顾念听了松了口气,“这么说,父亲是真的被皇上派去处理秘密的事情了?”
周炎沉吟,护国长公主则问,“你还从哪里知道你父亲的消息?”
顾念抿了抿唇,道,“我去见了晋王殿下。”
护国长公主瞪她,“你怎么就这么大的主意?就算如今你们是未婚夫妻,这样见面终归是不好的。你还怕纪太妃没有把柄说你不好吗?”
“外祖母,没有让人发现的。”顾念因为有了顾世安的消息,心情也放松下来,难得笑嘻嘻的说道。
那边周炎道,“在暗记边上,我们还发现了一封信,是姑爷留下的。”
护国长公主连忙让顾念把信接过来,祖孙俩头碰头的看了起来,顾念一看到那熟悉的字迹,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信上顾世安说了事情的经过,当日顾念把他交代的卷宗转呈给皇上后,皇上当天晚上就来见他了。
然后,谈了一个多时辰,他就被以发配之名出京,结果不是去西北,而是半道转去了江南。
这些的确是和她与萧越设想的那样,是皇上做的戏,为了麻痹杨阁老的戏,或者说是迷惑百官们的戏。
皇上让他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才能将功折罪。
皇上想要做千古流传的明君,定然是不愿意手下有蛀虫,当初杨阁老在他上位的时候也出了力,所以,才能在阁老的位置坐这么多年。
如果一如既往的为了百姓还好,而他也没想底下的人一点油水都不捞,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但,那是建立在不伤害国本的前提下,不伤害百姓利益的前提下。
显然,顾世安查到的杨阁老不是这样的,不说卖官买官这些了,就说在江南圈地,让江南的百姓流离失所,还有在河工方面,这次沁河会决堤,同样也有杨阁老的影子在里面。
萧越是他的一把剑,把江南的那些蛀虫都处理了,但还需要斩除毒瘤的根源才行。否则,谁知道一年后,两年后,是不是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至于他不处理顾世安这个反王的遗孤,归根结底,反王反的不是他,是先帝,而且,留着顾世安,他就能鞭策自己,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不会在帝王路上迷失。
顾世安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顾念捏着信,流泪对护国长公主道,“父亲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顾世安只要这次把事情解决好了,那些不好的名头才会被掩去,也将不会再是原来的他。
顾念心头大定,不过,忽然她又想到杨阁老,他之前既然能够做那么多事情,就为了报复顾世安,定然是不想他翻盘的,这次,肯定也会关注着父亲发配的动向,难道他就不会查吗?
她转而问护国长公主,“皇上既然下了旨意给西北那边,那么西北那边自然有人接应,外祖母,杨阁老他们会不会去查?”
跟着周炎一起进来的,顾世安的小厮,南山上前道,“姑娘,您是不知道,西北军那边管的极为严格,但凡发配过去的,都由军中接受,外人是查不到这些人下落的。”
“从前三爷就是为皇上做事的,他曾在西北军中呆过,在军中有人脉。”
护国长公主安慰顾念,“皇上能让你父亲去西北,定然是考虑到这点的,防止底下人去追查的。”
顾念这下是真的心头落下大石,如今只剩下等待父亲归来了。
护国长公主见顾念如释重负的样子,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骨血,她对于顾世安是恨的,但是,牵扯到顾念,又让她恨不下去。
她也不想顾念夹在两人中间为难,如果需要一个人来退步,那就她吧,而且,顾世安不是个没良心的,自己那样对他的情形下,还能让顾念要记住她的付出,她还求什么呢?
人,老了,总要有个念想。
*
纪太妃说要帮萧越好好操办婚事,果然,就真的大张旗鼓的办了起来。
既然有了赐婚,相看那些就不必了,于是她让媒人带着东西上门提亲去。
提亲的队伍里,既有官府的冰媒,同行的,竟然还有英国公,不止英国公,还有宗室里的几位王爷,驸马。
后面的则是一色统一衣着的家丁打扮的人抬着礼箱。
这样的队伍一出,就引来了全京城百姓的骚动,与议论。
只是,没想到提亲的队伍将要走到安远侯府大门的时候,突然,空气中飘来一阵腥臭,有两个人,手里提着东西,朝安远侯府的大门泼去。
朱红的大门上,顿时被更深的两道暗红沾满了,空气中的腥臭味越发浓烈。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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