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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林空

浓浓的夜色弥漫在整个城市。
有些地方灯红酒绿，糜烂的气息突破了黑夜的压迫，明亮得像是白昼，美妙得如同“天堂”。

有些地方……则寂静无声。比如一盏路灯，淡黄色的灯光，下面坐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年轻男子。

身为一名大学生，一名快毕业的“无业游民”，此时的林空本应该趴着书桌上睡着了，可实际是，他坐在路灯下“欣赏夜景”。

“尼玛，这世道怎么了？打个架下那么重的手。”林空试着站起来，可惜腿上的疼痛还是刚热的。随即他又露出个笑容，对方几个小子当场就趴下了，不然他也走不出来。他原本只是想稍稍教训下那几个高中生，可他们太不知轻重，两下打不过就抽刀子了，他们那边领头的都吓了一跳，足足六把弹簧刀。

这次林空是为了替躺在医院里的老黄报仇，老黄是学校边上一个健身房的老板兼教练，林空第一次打架还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熬过去的。

大学之前，林空受了不少欺负，但性格有些懦弱的他，在一次反抗被打成死狗之后就一直忍气吐声。至于为什么被打，一是他成绩不错，二是长得可以，三是人还挺倔、有读书人的“傲气”，但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穷孩子，而且以前就知道死读书，中考体育还是同学替的。

是，之前的他是孬，除了读书什么也不敢，但有一个女孩和他关系不错，大学之后还是她介绍他到老黄那的。

想这么多干嘛呢？林空自嘲。一年前，张绫和一位学长在一起了，就算那位学长离校快一年了，他也没机会，他们很恩爱，经常在空间里秀图。

林空选错了专业，专业虽然热门，却不是他喜欢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专业，也许他只喜欢逃避和安逸吧，林空脸上露出悲伤。尽管努力了，但收效甚微，边上的同学们却一个个进步很多。

不管是家里帮忙，还是自己努力，现在班上过半同学已经找到工作了，而他呢？失败了不下二十次了，但让他“欣慰”的是，他那个四年的好基友同他一样状况。

“握草，你丫又在这赏月啊？”关龙星嚷嚷着朝着林空走过来，这厮面色红润，走路摇晃，用脚趾头想，林空都知道他从哪回来。

这是回学校的必经之路，学校不在市区，位置稍稍偏僻。

“别怎样看着我，说了几百遍了，我是有老婆的人，”关龙星踢了一脚林空。

“嘶~~”林空倒吸一口夏季夜晚温热的空气，“草！”

“你丫没事吧？”关龙星一副要再来上两脚的样子。林空是真想揍他，不过就算他没伤也不一定打得过这家伙，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练的，平时一副吊儿郎当样。

关龙星蹲下身子，“握草，你流血了，好像还骨折了？这次被揍得挺惨，对方没事吧？”

“别放屁了，快送我去医院，草！”林空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了，明显失血不少了，绑伤口的布已经湿透了，屁股下面一片血红，边上一部中刀的手机。学校还有一段距离，边上倒有个诊所，但那老头早下班回家了。

…………

“哦，你醒了，林空，”边上床铺的老黄手里正拿了个苹果，“你也被那几个干倒了？”

林空很累，丝毫不想理他，记得第一次见面，老黄的人逼他叫老大，他硬是憋过去了，一言不发。在他看来，不是谁都有资格让他喊一声真心实意的“老大”，不是谁都能让他折服，何况是第一次见面的老黄。

不过后来随着实力提升，仅仅两年，俱乐部里没有人能赤手空拳胜过他，不过前提是正面战斗。后来打着打着，他和老黄他们的关系也近了好多。

对方是另一个俱乐部的，大的在市里，学校这边是新开的分部。学校边上健身房生意本就一般，还有一个老的在这，对方原本是想收购，但老黄不答应。斗了一年多，终于来狠的了，叫来一伙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年，所以才有了两位躺在病床上的汉子。

“唉，”知道事情的关龙星感叹一声，“简直是侮辱了整个文明社会……特别是你们这两个，竟然不和警察叔叔坦白，人心不古啊！”

“还有，前几天张绫来找你，还有那个专骗师妹的李师兄。后来他们在外面叽叽咕咕说了一通，然后又吵起来了，什么哭声啊，喊声啊，乱成一团了都。”关龙星脸上先是露出不忿，说到后面一句却绽放出了“花一般的”笑容。

林空先是露出怒容，接着马上又平息下来了，脸色不太自然。

“那小子谁啊？”关龙星走后，老黄问道，“挺逗一小子。”

“关龙星。”林空有些心不在焉。

“姓关啊，我们这边很少这个姓，记得前几年新来的市长好像就姓关，之前还到过学校，学校那些领导们一个劲的跟在后面。据说还是空降下来的。”

市领导体察民情，林空当然知道，当时校里、院里的各大报纸、qq群、微信群和公众号都传疯了，只是林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吊儿郎当、随意逃课的关龙星和那位气势非凡的市长联系起来。不过现在老黄提起来，他到有些奇怪，关龙星这家伙每天都逃课，好像都没受过什么处罚，还评了两年的奖学金，入了党。不过那家伙成绩确实不错，和林空一样徘徊在及格边缘。

“老黄，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林空心里的担心，他自己很清楚。

“喏，拿去。打给张绫吧？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小子配不上她。”老黄和张凌好像很早就认识了。

“张绫？我是林空。”林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有半年没联系过了，加上已经大四了，在学校里也再没和她见过面。

“小子，我警告你，我和小绫马上要去新加坡度假，并在那里订婚。这次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要是再敢搞什么幺蛾子，弄得我们不愉快，后果不是你一个乡下人能担得住的。”对面男子顿了顿，“你以为7年算长吗？我和她认识16年了！”

手机那边已经没了声音，林空面无表情，拿着手机的手一直举着，直到老黄挪过来从他手中掰走了这个“苹果6”，他才反应过来，扯下手上的针头，把腿从掉布上抽下来，一瘸一拐往门口走去。

“握草，小子，回来，你他娘会死的。”这才躺了多少天，老黄刚刚“拿”个手机都累个半死。

可老黄不知道的是，尽管林空也很虚弱，但他基本已经恢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在他身上不适用。

“新加坡，订婚，乡下人，担不起，七年！”这些字眼狠狠刺在林空的脑海里，他想再见一次张绫，不然的话，以后一辈子就只能在空间里看到没有欢声笑语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