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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寒冷清晨

清晨李小斯把书包放进书桌里回过头望了一眼林妍的桌子。ebook.jiang空空的，她应该还没来，然后看见旁边正在整理书包的夏茹。
李小斯脱掉黑色的外套，从书包里翻出练习册和笔然后低下头做练习题。

教室的门被推开。

林妍背着硕大的书包站在门口，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服，远远的望过去显得人鼓鼓的。

李小斯从书包里翻出微热的牛奶和面包。刚想喊林妍的名字，视线就被拎着拖布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同学给挡住了，再看见林妍的时候她已经低下头整理书包了。

“小斯好偏心呢。”握在手上的牛奶被旁边的张浩一下子抓了过去。

“喂。”没等李小斯说完张浩已经扬起头喝了快一半了。

“不要重色轻友哦。”张浩眯着眼睛把头偏向林妍的方向。

“下次借你作业才怪。”李小斯皱了一下眉。

“开玩笑的别生气呢。”

李小斯望了一眼已经在做习题的林妍然后表情失落的低下头把耳机塞到耳朵里，按了一下单曲循环。

任张浩哀求也不理采。

电玲在走廊里。。突兀的振响。

教室的门被推开。

刚刚还空旷的操场，被陆续冲出来的学生迅速的添满。

李小斯拿出钱夹去食堂后面的小铺买可乐去了。

教室里剩下三三两两没吃早饭的学生。

坐在一起吃着从家里带来的面包和牛奶。

“给，这是昨天下午要记的英语笔记。”林妍把刚整理好的笔记递给同桌的夏茹。

“好像落了很多，晚自习我再整理吧，到时再和你借。”夏茹朝着林妍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写着黑板上的习题。

“那好吧，我就把它放在旁边，你什么时候用自己拿。”林妍站起来，想拿夏茹桌子上的空水杯到水房打水刚伸出手臂，水杯就被夏茹拿了过去。

林妍张了张口手指僵硬的停在夏茹的面前。

因为每次林妍打水的时候都会给夏茹带一杯水。

或是夏茹打水时也同样会给林妍打一杯。

就像是一种默契或者是一种习惯吧。

“不用了林妍。”夏茹抬起头，望着林妍有点尴尬的脸说。

“一会我要去水房洗手，就不麻烦你了，到时我自己会打的。”夏茹朝林妍弯了一下嘴角然后盯着黑板，继续写着上面的习题。

“那好吧。”林妍吐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朝教室门口走过去。

走廊里的窗户关得死死的但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玻璃窗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林妍吸了口气，拿着水杯慢慢的朝水房走过去。

李小斯和几个男生去了学校后面的小铺买可乐。

有几个女生打开冰柜取了几瓶雪碧和新上市的营养快线。

李小斯就站在后面等，打开钱夹时才发现。

糟糕早晨走得太匆忙，忘记带钱了。

他摸了摸口袋还有四个一块钱的硬币。

“小斯，快点。要上课了。”

“哦。知道了。”李小斯应了一声，然后拉开柜门想拿瓶可乐，手指在移到旁边的营养快线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侧过脸看见收款机前面几个女生的手里拿着各种口味的营养快线。

“女生都喜欢喝这个嘛？”

“是吧，新上市的。听说挺好喝就是贵了点。”张浩拿了一瓶可乐站在李小斯的旁边。

李小斯皱着眉转过身，仔细的读了一下营养快线后面的成份说明。

“小斯不是要买可乐嘛。。”

李小斯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拿起一瓶营养快线朝收款机走过去。

李小斯和张浩刚走进教学楼上课玲声就在走廊里响起来。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冲进教室快速的在坐位上坐好。

李小斯在绕过几个女生的座位后，把手里的营养快线放到林妍的桌子上，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自己的坐位。

旁边的几个女生齐刷刷的望向林妍。

林妍低着脸，把桌子上的营养快线放进书包里然后整理课本。

夏茹突然一用力练习册被戳穿一个小洞。

可是谁也没发现她紧紧咬着嘴唇眼底快要掉出泪来。

*******

吃过晚饭，夏春梅端着盘子走去厨房。

林妍拿着扫帚从客厅的一角扫向另一个角，扫到沙发旁边的时候，看到母亲放在沙发上的钱包，红色的印着的蝴蝶型的暗纹，因为时间久得已经磨得无法辩认清楚。其实林妍也记不清上面印着的到底是不是蝴蝶型的暗纹了。

林妍看着看着，心里突然就陷出一个小坑来。

在林妍十岁的时候，有一次母亲骑自行车接她放学回家，路过卖包的小摊时，母亲拿起其中一个，里里外外仔细的翻看着，直到摊主劝她买的时候，她才放下手中卖十元钱的钱包，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就随便看看。转身的时候，听到那个摊主没好气的说“什么随便看看，包都快要被你翻烂了，不买就别看.”母亲尴尬的转过脸，她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林妍，什么也没说。那个时候的林妍望着母亲微微涨红的脸，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难过。

厨房里传来水龙头哗哗的声响。

林妍收拾好客厅，母亲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抬头的时候，正好迎上林妍有些不自然的脸。

“都说了不用你收拾的，洗洗手，快去写作业吧。”夏春梅接过林妍手里的扫帚放回墙角。

林妍犹豫了几秒钟后低着脸说“妈，能给我三十块钱嘛？”

“昨天不是刚给过你嘛？怎么又要钱？”夏春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钱包，嘴角下拉着数起里面卷成一卷的纸币来。

“下周我们班要统一定一套化学练习册，班里的同学都订了，就差我一个人了。”

“什么练习册，要那么多钱？”

“已经很便宜了，全班同学都买，所以老师说了，是原价的半折，如果自己到书店买的话，最多只能拿个七折。”林妍吸了口气，望着夏春梅紧紧皱起来的眉毛。

“给，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母亲皱着脸将剩余的纸币以及上衣口袋放着的几张电费、水费单塞回了钱包里。

林妍接过三张十元钱的纸币后，母亲就回卧室休息了。

江哲秀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

白色镂空窗帘被院子里的灯光照得仿佛蚕翼般透明。

他慢慢坐起来，伸出手臂拿起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

黑暗中，手机显示屏发出幽蓝色的亮光。在看到没有一条未接来电和任何短信后，他重新躺了下来，虽然房间里开足了暖气，他还是缩起身子，将脸埋进被子里。

窗外是冷白色的灯光。整个庭院像是在漆黑的夜色中被剪出来的一块班驳的白布。

舒亚薇坐在客厅中央白色的纯皮沙发上。她没有开灯，肩膀上的羊绒披肩被窗外一束冷白色的月光笼罩出一层毛茸茸的轮廓来。

庭院里的灯光在凌晨2点钟的时候自动熄灭。

月光在这个时候被移动着的云团遮得严严实实。

黑暗里舒亚薇盯着电视机里频道结束后出现的祝您晚安的字幕，沉默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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