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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剑道

输赢是小，火龙果是小，李轩是感觉自己丢了面子啊！
李轩走出大堂，一个人在祖宅院子里逛荡。大堂内，慕颜夕给了黄猛一个火龙果，急忙追了出去。黄猛咬了一口火龙果，真甜啊！

对于李轩，黄猛还是了解的，没那么小气，不至于因为今天的事情有想法意见。

祖宅后院的大树下，李轩一个人靠在树上，暗自体会，“一力降十会啊！自己打了黄猛三拳有个毛用啊，力道不够，根本无法击倒对方，人家一拳就把自己闷倒了。这就是夫子说过的，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啊。”

“哥哥”

突然，慕颜夕来到了李轩身边。

“什么事？”李轩懒懒的问道。

慕颜夕掏出一个火龙果，“哥哥，这个火龙果最大了，我给你。刚才给黄猛哥哥的火龙果，可是远远不如我给哥哥的这个大了。”

天空中乌云漫布，西北冷风萧瑟，又要下雪了。

李家后院。

树梢摇颤，地上的枯叶被冷风卷起，飘零在半空。李轩懒懒的靠在树干上，淡淡的看着慕颜夕手里的火龙果，沉吟片刻，“你是在可怜我么？我跟黄猛比武，我输了，然后你来可怜我？你觉得火龙果对我有这么重要么？”

“不是的，不是的……”

听到李轩的话，慕颜夕敏感的神经一下子挑起，急的眼睛发红，都快要急的快出来了，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李轩微微一笑，自然知道慕颜夕不是可怜自己。只不过是心中郁闷，正好将这股郁闷之气撒到慕颜夕身上。此时见慕颜夕急的快哭了，拍了慕颜夕小脑袋一下，“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嘛。我的好妹妹，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这火龙果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不！”

慕颜夕倔强的摇头，把最大的火龙果塞到了李轩的手里，带着哭腔的说道：“不，哥哥一定要吃的。我才不管比武谁输谁赢呢，我就是想把最大的火龙果给哥哥吃。哥哥不吃，颜夕也吃不下去的。”

看着一脸倔强的慕颜夕，李轩投降了，接过火龙果，笑道：“好了，我知道妹妹最好了，什么都想着哥哥。既然这样，这个火龙果哥哥就收下了。这样总行了吧。”

“恩，恩，恩”

慕颜夕破涕而笑，小手抓着李轩胳膊，也靠在树干上，美滋滋的笑着。

李轩望着天空，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轻易的败给黄猛，想的出神。慕颜夕紧紧的拉着李轩胳膊，美滋滋的看着李轩出神。兄妹俩其乐融融，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黄猛。

慕颜夕离开大堂，黄猛也追了出来，只不过是黄猛没有来到李轩跟前。

远远的，看着慕颜夕把最大的火龙果给了李轩，本来喜悦兴奋的吃着火龙果的黄猛，突然感觉嘴里苦涩起来，火龙果变得苦涩难咽。

刹那间，比武夺取火龙果失去了意义，自己的胜利也失去了意义。

“原来火龙果这么难吃，太不合我的胃口了。”

黄猛苦笑一声，扔掉了手里的半截火龙果，转身离开李家后院。失落，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要问黄猛是为什么，黄猛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火龙果苦涩难咽，只是感觉自己胜的好窝囊。

没有意义的胜利，那就是失败。

渐渐的，天空中飘起零星小雪，像是无数的精灵降临人间，圣洁的精灵。

“有了！”

李轩突然眼眸一亮，“颜夕，下雪了，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李轩就要离开后院。慕颜夕急忙一拉李轩，说道：“哥哥，你要干什么去啊？”

“我要去学堂。”

“不是今天跟夫子说好不用去了么？”慕颜夕疑惑的问道。

李轩笑道：“呵呵，学堂是必须要去的，我想到一个能打败黄猛的办法，还得请夫子为我斟酌斟酌。”

“哦，那太好了。不过，你去之前，先把火龙果吃了吧。”

“不吃。”

“不吃？”

李轩兴奋的说道：“夫子还没吃过火龙果呢，我正好带给夫子，让夫子好好尝尝鲜。呵呵，夫子一定会喜欢的。不行，我得赶紧去学堂了。”

“可是……”

李轩已经跑远了，簌簌风雪中慕颜夕不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好是难受。慕颜夕靠在树干上，看着漫天的飞雪，感觉浑身没有了力气，精神疲惫到极点。

“颜夕妹妹，颜夕妹妹……”

突然间，李轩的声音传来，李轩竟然又跑了回来。看到李轩，慕颜夕一下子来了精神，噌的站起，疾走几步，“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嘿嘿”

李轩露出腼腆的笑容，看着慕颜夕手里的火龙果，说道：“颜夕妹妹，能不能再给我一个火龙果啊。我就要一个就行，以后我再给妹妹弄别的好吃的，好不好啊？”

“恩”

慕颜夕把火龙果一推，甜甜的笑道：“好啊，哥哥想要多少都行。”

“不，不，我就再要一个就行。我怕夫子只吃一个火龙果不解馋，还是带去两个的好，也好让夫子吃个够。呵呵，夫子肯定会喜欢火龙果的味道。”

“哥哥，你自己不吃么？”

“我不吃，就是这么几个火龙果，我吃了，夫子岂不是就少了。等着吧，等将来我一定去江南把火龙果树铲走，栽倒学堂里，让夫子想吃就吃……，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

李轩拿着两个火龙果，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慕颜夕愣愣的看着李轩消失的背影，委屈的眼里喊着泪珠，“夫子，夫子，怎么都是夫子，就知道夫子，夫子怎么这么讨厌啊！恨死夫子了！”

学堂，袁紫萱站在学堂院子大树下，张开双手迎捧着雪花，一袭白衣飘舞，嘴角露出自然的笑容。轻轻转一圈，婀娜身姿，像是风雪中起舞的仙子。

“夫子，夫子……”

李轩来到学堂，袁紫萱停下身姿，放下手臂，淡淡的看了李轩一眼，“外面风雪大，来屋里吧。”

进了袁紫萱的房间，李轩赶紧的献上两枚火龙果，袁紫萱淡淡的看了火龙果一眼，漫不经心的放到一旁，说道：“你倒是有这份心意，我也满足了。你家的客人走了？”

“走了，不到中午我五叔就离开了。哎，对了，火龙果可好吃了，夫子尝一尝吧。这火龙果可是千金难求，有钱也买不到的，夫子尝一枚吧。”

袁紫萱微微一笑，说道：“千金难求，只是因为你想求。若不想求，一文都不值。我们修行武道，最忌的就是被外物迷惑的心神。多少人面对荆棘血路上的敌人不曾畏惧，没有被打倒，反而在温柔乡中迷失了方向，武道修为寸步不前。李轩，你要记住，心如止水，如明镜皓月，莫要被这些庸俗的外物迷惑。”

“哦，知道了师父。”

献上火龙果，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李轩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失落的。

随后，李轩把自己和黄猛比武的事情说了出来。袁紫萱听后，说道：“没什么，黄猛本来就是比你强壮。在进入武生级别之前，你的体能很难超过他。这也无妨，只要进入武生级别，你们身体的差距也就可以无视了。”

“可是夫子，我在想，如果我有一把锋锐的兵器，今天胜的恐怕就是我了。肉搏靠的是身体，蛮力之下技巧显得无用。若是手持兵器，蛮横的肉身也抵不过兵器啊，战斗的技巧就更重要了，今天若是比兵器，我也未必会输了。”李轩认真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兵器？”袁紫萱问道。

李轩想了一会，说道：“我想用剑。”

仗剑行天涯，斩尽不平事！这岂不是每一个男孩曾经的梦想！

李轩想用武器，袁紫萱没有反对。

其实，即便是李轩、黄猛是手持武器比武，李轩也未必是黄猛的对手。不过，修行武道，有一把趁手的武器还是很重要的。武器就是肉身的延伸，拥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往往能够事半功倍，提升战力。

什么样的武器是趁手的呢？

心神契合的武器，就是趁手的武器！

传说三百年前天下有一明剑痴，痴于剑，醉心于剑，整日见不离手，哪怕是睡觉洗澡的时候。若是让剑痴选择，宁肯要手中的剑，也不会选择身边的老婆。

痴迷于剑，剑痴三十岁时就已经达到后天巅峰，败尽八方群雄。一剑在手，四海胆寒。剑痴三十岁那年，在飞鹰涯上，一剑划破虚空，逝身天际云霄，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

要想与武器心神契合，自然是越早接触越好。李轩提出想要武器，袁紫萱自然不反对。袁紫萱微微点头，说道：“你想用剑，不错，剑是百兵之君。兵器之中，剑重不如锤，快不过鞭，诡难及针，却是带着一股明正之气。男儿当持剑，横剑膝前心明正，靖平四海大丈夫。男儿堂堂正正处事，手中亦应是君子之风的长剑。很好，你学剑很好。”

李轩微微一愣，很明显啊，袁紫萱提到长剑时，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平日里，袁紫萱都是淡泊如水，看不出喜怒哀乐，今日提到剑，却是有了一丝波澜。

难道袁紫萱也是用剑？不然为何提到长剑这么激动啊。

说起来，李轩还不知道袁紫萱是用什么兵器呢。

“夫子肯教我剑道？”

“恩”

袁紫萱眼眸中瞬间平复了泛起的波澜，淡淡的点点头，说道：“你想学剑，我自然会教你。”

“好，夫子稍等，我回家取剑。”

李轩眼眸一亮，就想要回去拿剑。李家是武道大族，楚冰仪更是武道强者，家里自然有剑。寻常的刀剑李轩还看不上眼，真正让李轩挂念的是那把凤离剑！

凤离剑，楚冰仪视若珍宝。李轩要想从楚冰仪手里拿到凤离剑，难度还是很大的。不过，李轩还是想试一试。没办法，凤离剑跟其它刀剑放在一起，就好像是鹤立鸡群，就像是羊中之驴，实在太显眼了。李轩寻思着，若是磨一磨楚冰仪，还是有可能拿到凤离剑的。

“站住。”

李轩刚要回家，袁紫萱喝住李轩，说道：“你要去干什么？”

“回家取剑啊。”

袁紫萱摇摇头，说道：“要想练剑，就要练自己的剑，哪里能用别人的剑啊。”

“什么是自己的剑？”

袁紫萱说道：“对于一名剑道修行者而言，剑就是第二生命，第二生命决不能有任何的瑕疵。一柄长剑，自从铸剑师熔炉铸打，便会有了自己的生命。长剑出炉，谁第一个握剑，长剑上便会沾染上谁的烙印气息。对于一般武者而言，自然是无所谓。可是，要想追求剑道巅峰，长剑上的任何瑕疵都是致命的。”

“这么说，那些剑道巅峰强者的长剑，都是自己铸造的？”李轩不由的问道。虽然李轩是信任袁紫萱的，不过，对于袁紫萱的这番话依然是怀疑颇多。天下剑道强者多了，难道这些剑道强者的剑，都是自己铸造的？

“那倒不是。”

袁紫萱说道：“呵呵，你以为天下人人都能像你这么好运么，能够遇到一个真正懂剑的夫子？呵呵，很多人学剑时，根本不懂剑。日后剑道逐渐深湛，明白了心神与长剑契合的重要，便会容不得长剑中的瑕疵，那时便会重新以精血喂剑，以自身精血弥补长剑中的瑕疵，达到心剑合一大圆满。”

“嘿嘿，那是，那是，天下谁有我李轩好运啊，能够遇上夫子。嘿嘿，我这是祖坟冒青烟才遇上了夫子，哼，别人啊，就算是十八代的祖坟冒青烟，也未必有我这么好的运气，遇到仙子般的夫子……”

袁紫萱难得开玩笑，李轩自然是赶紧配合，马屁如江河之水，滚滚如潮……

“讨打，哪里学的甜言蜜语，竟敢对夫子也说。”

袁紫萱脸色一正，将谈话拉回正题，说道：“既然知道剑道修行中，会因为择剑不慎而产生麻烦，我们没有必要自找麻烦。你要学剑，就要先学铸剑，铸造出一把与心神契合的无缺之剑。”

无缺之剑？

要是黄猛听到这话，肯定会乐呵呵的开始学铸剑了。李轩不是黄猛。李轩的灵魂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又受到了华夏文明的洗涤，远比当下的人头脑灵活。

无缺之剑哪里有那么容易啊！

李轩摇着小脑袋，说道：“圣夫子曾有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百年之躯专其一尚且难为，岂敢贪多。天下持剑招摇的不计其数，真正踏上剑道巅峰的万里无一。铸剑师更是如此，街头巷尾打铁铸剑的比比皆是，能够铸出绝世神兵的自古就是凤毛麟角。剑道无涯无尽，穷尽一生尚且不能窥其一斑，要是再分心铸剑术，怕是种下祸根，剑道不成，铸剑也不成，把自己给折腾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