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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既痛心又感动

猛地，他们眼前的小女孩因为走得太急，摔在了地上。
柳烟离看见后，很紧张的跑了过去，把她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一脸心疼的说道：“玲儿，怎么了，疼不疼？”

小女孩玲儿的声音很悦耳，银铃似的动听：“不疼呢，护工姐姐说，多摔几次才能走好路，我摔好几次了，我应该就快能走好了。”

应该也真的不疼吧，她说话的时候还挂着笑容。虽然这个笑容有些许的苦涩，但小孩特有的天真无邪的感觉，直接就能把人融化的，那简直就是小天使一般的微笑。

她眼神也是天真无邪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睫毛又细又长，像个迷人的娃娃，她趴在柳烟离怀里，好奇的望着陈冬杨，用很小音量的声音问：“阿姨，这位叔叔是谁呢？”

柳烟离瞥了陈冬杨一眼，微笑着回答说：“他啊，你你妈妈和阿姨的朋友，你快叫叔叔。”

玲儿嘴很甜，立刻就叫：“叔叔你好帅哦，你带我玩好不好？”

陈冬杨问她：“你想叔叔带你玩什么？”

玲儿满带期待的点了点头：“我好累哦，你抱我回去睡觉好么？阿姨力气很小的，每次抱我都抱的很辛苦，我不想她辛苦。”

“嗯，好，叔叔抱你。”陈冬杨真是被她感动了，那么小的年纪就那么会关怀他人，这份乖巧，很难得，偏偏这么乖巧的人，命运却要对她不公，可见命运有时候很弄人，所以才那么多人去反抗，去努力改写。

陈冬杨从柳烟离手里接过她，真的很重，大概是钢支架的缘故，他一个大男人抱着都感觉挺费劲。

柳烟离走在前面开路，陈冬杨抱着她走在后面跟着。兜兜转转下了一楼，最后进了一个有单独床铺的房间。这个房间粉粉的颜色，椅椅桌桌，床，窗帘，被褥，粉粉的一片，仿佛是一个梦幻世界，这是柳烟离给她营造的。

陈冬杨把玲儿放在床上，柳烟离随即帮她把钢支架去掉。她自己乖巧的爬进被窝，把被子拉上盖在自己身上，随后闭上眼，接着又睁开眼，小声的问柳烟离：“阿姨，我有个小要求，我能说么？”

坐在床上的柳烟离嗯了一声：“能啊，你这么乖，当然能。”

“你能给我唱个歌么？”

“你要听什么歌？”

玲儿不假思索说道：“我要听捉泥鳅。”

柳烟离点点她的额头：“你啊你，又是这一首？阿姨都要唱吐了，你给阿姨换一首呗。”

玲儿不乐意：“不换，阿姨唱这一首可好听了。”

柳烟离故作不悦的说道：“明白了，你是说阿姨唱别的不好听。”

玲儿连忙分辨说：“不是的，阿姨你唱什么都很好听，但是你唱这首最好听了。”嘴巴真是够甜，才五岁，这么会说话，陈冬杨都觉得自己没有这种反应能力。

“小嘴巴真甜。”柳烟离再度伸出修长精致的手指点点她的嘴巴，然后温柔的说道，“你闭上眼睛睡觉，阿姨唱了。”

“嗯，好的，嘻嘻，阿姨晚安，叔叔晚安。”玲儿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坐在床上的柳烟离嗯了一声：也跟她说了一声晚安，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下一个瞬间，柳烟离唱起了儿歌捉泥鳅。她声音尽量放的很轻很柔，她看玲儿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就仿佛看的是自己的亲骨肉。她边唱，还边摸摸玲儿的秀发，动作很轻柔，陈冬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又听着她那不比原唱差多少的美妙歌声，心里有感动有快乐，亦有苦痛和挣扎。

玲儿被唱睡以后，柳烟离轻轻在她粉红的小脸蛋上面亲了一小口。随后她慢慢的离开了床铺，从桌子上面一大堆药瓶里熟练地拿出来几瓶，倒出来六七颗放在一个小瓶盖里，接着倒了一杯水放一旁。做完了这一切，她才示意陈冬杨和她一起离开。

“玲儿每天都要吃很多药吗？”出了门，陈冬杨立刻问柳烟离。

“嗯，是的。”柳烟离说道。

“你每天都来看她？”陈冬杨继续问。

“看时间，都尽量来，她很可爱对吧？”

“是很可爱，会说话，还会关心人，年纪那么小，很不可思议。”

“所以我不可能放弃她，你帮帮我吧，我是不能失去公司的，无论如何我都得去争取，不能让别的股东把股份抢走。”

陈冬杨迟疑了一下问：“公司的股份到底是个怎样的结构？”

“三个股东，我老公占百分之五十，另两个股东各占百分之二十五。那两个股东，其中一个拉拢了两个业务主管，现在公司的气氛比你离开时有了很大变化，可以说分成两派。幸亏他们都各怀鬼胎，否则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再加上拉拢的业务主管，把我踢出局会很容易。换句话说，我如果不想出局，我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保证下面的人，都是支持我的人。”

“那老黄他是什么立场？”

“他知道很多内幕，他就用这些内幕来逼我就范。我不要你现在就给我答案，你可以回去想想，但我希望你能答应。你也看见了玲儿的状况，你就当是帮她。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带你来不是为了让你看见她的惨况，利用你的同情心来让你答应我，我其实做决定之前非常犹豫，非常纠结。只不过思来想去，我觉得我的处境有必要全部告诉你，这样一来你更容易去掂量自己的抉择。”

陈冬杨沉默，没言语，其实帮不帮，心里已经有答案，只是还缺乏一些勇气。

她很识趣，也没有继续说，只是带着陈冬杨走。

上了车回程的路上，她的话都不多，没说几句，而且大多是问陈冬杨的近况，还问了他和马文的关系。

把陈冬杨送到楼下，十一点多，陈冬杨说，很晚了，你小心开车。她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晚安，陈冬杨回了一句晚安才开门下车。刚走几步，她却忽然打开车窗叫住他：陈冬杨，根据我的观察，公司那么多人，人品方面你最好，你做事不耍心眼，不偷懒不装不拍马屁，一切靠实力，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陈冬杨稍微愣了一下，她已经关了窗开着车走了。

看着车子消失的拐角，陈冬杨有点发呆，她说她喜欢自己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