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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古怪老者

苍莽山深处，一间山洞外，那古怪老者正在煮着什么东西，一只残破的陶罐中咕嘟咕嘟冒着黑褐色的汤水，汤水散发出的气味极其刺鼻，可是这老者却好似浑然不觉，竟然还时不时的用鼻子嗅一嗅那刺鼻的气味，好似是在品尝其中的滋味。
半空中，一只苍鹰急速飞过，当苍鹰从这浓烈的气味中穿过之后，竟然直接从半空坠落，啪嗒一声落到地面，忽闪几下翅膀，又蹬了两下鹰爪便没了动静，竟然是被这刺鼻的气味直接熏死了，可见这汤水的气味有多么的强悍，简直堪比毒药。

“啊哈，晚饭来了，真是好运气，好久没吃鹰肉了！”

老者看了一眼洞口，自言自语道：“臭小子，这鹰肉也算你一份吧，哎，说起来，你小子命真大，幸亏是遇见我了，要不然，你这条小命可就要交代喽，唥哩哏儿……唥哏儿唥……”古怪老者向汤水中加了一些清水，然后一边给苍鹰退毛一边哼起小曲。

洞中，孟星云悠悠转醒，腾地的一下坐了起来。

“嘶……啊……”这一下用力过猛，疼的孟星云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强忍着疼痛，孟星云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危险，孟星云顿时疑惑起来。

“不对啊，我不是进入苍莽山了吗，怎么到了这山洞里，难道是被人救了？也不对啊，苍莽山号称不归之地，怎么会有人正好路过将我救起，奇怪！”

山洞很宽敞，摆设却非常简单，只有一张石桌，一个石凳，一副用木板拼接成的置物架，还有孟星云身下的石床，除此之外，洞壁上还挂着一张张兽皮，很明显，这里有人长期居住。

这时，孟星云听到了洞外老者的哼唱，拖着沉重的身躯下床艰难的朝洞外挪去。

老者听见动静，头也不回的说道：“睡醒了！好小子，算你命大，遇见本……，本大人，否则你可就暴尸荒野了！”

孟星云抬起酸疼的手臂，抱拳拱手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这是哪里？”

古怪老者将退完毛的苍鹰架在火上，说道：“怎么，你自己走进来的，难道忘了，不会是受伤太重，脑子坏了吧！”

说着话，老者站起身一把抓起孟星云的手腕，手指搭脉喃喃道：“嗯？没坏啊！”

孟星云被这老者的动作惊得不轻，要知道，孟星云虽然经脉损毁，但是身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眼界还在，这老者的动作看似简单，却是极其迅速，以星云的反射神经都没反应过来，这要是想杀自己，恐怕自己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前……前辈是什么人！”孟星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老者重新坐下，翻动着架在火堆上的苍鹰肉，平静的说道：“我是什么人？我当然是救你命的人啊，这还要问，笨蛋！”

孟星云顿时无语，这个回答没有任何毛病，但却不是孟星云想要的答案。

“老前辈，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哎，好了好了，看在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开玩笑了！”

古怪老者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义正言辞的说道：“听好了，本尊，乃是曾经的神域主宰，今年三万六千岁，在这武者界生活了三千四百二十八年，你是这几千年来，第六千七百二十一个踏入苍莽山的武者，其中有六千五百人死了，有……”

孟星云翻着白眼说道：“前辈，不是说不开玩笑了吗，怎么又讲起鬼故事了！”

老者顿时怒道：“混账小子，本尊说的是真的，什么鬼故事，哼，枉我还救了你的小命，竟然敢质疑本尊！忘恩负义的臭小子，这碗续命汤不给你喝了，这鹰肉也不给你吃了，今晚你就等死吧，疼不死你也饿死你，等你死了，就真的是鬼故事了，哼！”

老者骂完立刻蹲下翻动鹰肉，嘴里还嘀咕着‘臭小子，混账’之类的话。

孟星云被骂的瞠目结舌，这顿骂挨得不明不白，让孟星云想不出所以然。

“难道这古怪的老头说的是真的，怎么可能，先不说什么神域，什么主宰，光是这老头的岁数就是胡诌的，怎么可能有人活三万多年，岂不是比王八还长寿！”

“就算内功心法修练到第九重，最多活两百多年，天星院的《玄星医典》练到第九重，顶天了能活三百年，这老头一点内力也没有，完全不像修炼过内功心法，还敢说活了三万多年，我虽然筋脉受损，却不是傻子，这老头子一定是个疯子！”

孟星云对这古怪老头的话完全不行，甚至都怀疑起此地是不是苍莽山。

这时，一缕微风吹过，将那汤水的气味吹向孟星云，孟星云顿时感觉到一股极其呛鼻的气味冲向鼻腔，从鼻腔钻入大脑，将大脑中的空气尽数污染，甚至就连肺部的空气也都停止了运转。

孟星云眼珠一翻直接栽倒在地，临昏迷前，孟星云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靠，这老家伙绝对是疯子……”

古怪老者见孟星云昏倒，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笑呵呵的自言自语起来：“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头子配的汤药可是天下独一份，虽然治不了你的经脉损伤，却是能够让你保住小命，嘿嘿，等你喝下这碗老汤，你就会对我感激涕零，五体投地，哈哈……”

等孟星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此时，他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准，经脉的损伤已经不再恶化，却也没有痊愈，而是化作了伤痕，永远的凝固在孟星云的体内。

“哎，寰宇劲居然跌落到第二重！”

孟星云闭目运功，稀少的内力在体内缓慢的运转起来，却是如何无论也无法形成循环，纷纷被阻挡在破损的经脉处，并且缓缓融入其中，使得经脉的伤疤更加厚实。

“行了，别试了，若是以武者的眼光看，你已经成为废人了，若是以普通人的眼光看，你成为了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孟星云惨然一笑：“身强体壮！呵呵，我孟星云武功天下第一，是整个武林界最年轻的武林盟主，可是没了武功，我与废人有何区别！”

“没了武功，我要如何报仇！”

“没了武功，我要拿什么保护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