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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凌乱

“对不起——”与霏月绯雪回到活动室后，艾莉郑重的对霏月道歉，“只要能帮我们完成心愿，往后的日子我们都听你的！”
“对对，都听您的！”琪尔和艾莎跟着附和道，她们现在看向霏月的目光都不一样了，霏月感受着三人的目光，心底却觉得一阵发凉。

“小霏月，她们这是要生吞活剥你吗？”绯雪也跟着后退一步，那三个家伙的目光太凶残，甚至有点吓人！

“我有点想跑——”霏月对绯雪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我怕我会出现自然的保护意识！”

“啊——对不起——”话又说回来，这三人从回来之后就不对劲，之前给霏月的感觉也非常不稳定，现在却更有一些微妙的变化。

“艾莎，你过来！”霏月唤到。

“是，公主殿下！”艾莎战战兢兢的来到霏月跟前，“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你个大头鬼啊！我现在是你的同学，你的同学，你的同学！”霏月敲了一下艾莎的头，“以后再在社团里叫我公主，我立刻退出社团走人你们信不信？”

“那也就是说您会加入我们社团咯？”艾莉闪到霏月身边，那神情真是谄媚极了！

“哎哟，艾莉，之前也没见你这么恶心！”霏月将艾莉伸过来的脸推到一边，“琪尔，你该不会也是因为我的身份才这样支支吾吾的吧？”你可是精灵，精灵不都该各种超脱物外吗？

“没——没有，我只是从未见过您那样的演绎方式，被震惊了而已！”琪尔的神情也略微僵硬，看来也是被霏月说中了。

听完琪尔的回答，霏月心里叹了口气，以自己父母的性格是不可能让自己住宿舍的，所以自己是公主的事情迟早被戳穿，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加上之前的表演似乎完全将三个小妮子镇住了，弄得现在霏月自己都觉得尴尬，加上现在外边一群挤着要见霏月的学生，也是始料未及。

“呼——”霏月做了几次深呼吸，“事情就这样定了，之后我会一点一点的重新训练你们，在我觉得合适的时候，你们就要站在我所站的地方，开始展现你们自己的梦想！”

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么一天，唉——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叹息，霏月之前残留的气势也渐渐散去，“这几天你们准备一下，开学之后不是有一场社团竞技和新生排位赛吗？如果拿到不错的成绩应该可以换一个大一些的休息室，排练舞蹈也方便，顺带还可以扩充一些成员！”

“社团竞技——啊！啊哈哈，啊哈哈哈——”随着霏月软下来，屋子中的气氛也稍有缓和，然而当霏月说起比赛，除了跃跃欲试的绯雪，剩下的三人的脸色一瞬间就青了！

“怎么了？啊，对了，你们还没跟我说你们的阶位呢！”霏月看着三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也没有接下去说什么，就等着三个人把自己的阶位报出来。

“好吧！”先开口的琪尔，“我刚刚进入进入正式游侠阶位！”

“然后是我！”艾莎弱弱的说，“您也知道我才刚刚入校，所以，所以还是初级学徒！”

“额——”最后四人的目光都落到低着头不说话的艾莉身上，“啊哈哈，我嘛，在武技上也没什么天赋啦，也就是中级学徒，的样子！”

三人说完后都挺不好意思的，也不敢看霏月的眼睛，但却发现霏月半天没有说话，还以为霏月对自己绝望了，头就埋的更深了。

“唉——”霏月又叹了口气，“艾莎我就不说了，你们两个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琪尔你可是精灵，同年龄的精灵怎么说也要接近中等正式阶位了，而你我就更不说了，怎么才中级学徒？”

“——”艾莉和琪尔都低着头没有反驳，但霏月是知道这两个妮子是要掉眼泪了，恩，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

“这次排位赛我和绯雪会想办法！”霏月无奈的说道，“但下边的三个月，进入上学期的期中测试，你们必须在坚持演出的情况下修行武技，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祭奠那死去的亡魂，就坚强一点，下个月的今天，如果没有新成员加入，就你们三人去操场演出了，你们看着办吧！”

霏月知道自己做的有点残忍，就连在旁看着的绯雪都觉得霏月从未这么严厉过，其中有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亡魂安抚仪式对霏月潜移默化的影响，也可能是因为霏月本身对于上辈子所留下的些许执念，还可能是两者都有，霏月话已经搁下，接下来的三个小妮子能做到什么程度，也不是她所可以掌控的，对于背负者来说，安逸的生活就是奢侈，现在霏月所做的，就是让这三个小妮子知道，对于她们来说，安逸是奢侈的，至少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安逸是奢侈的。

“如果没有什么话说我就回去了！”说完，霏月扫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三人，便牵着绯雪离开活动室，在外守候的学生见霏月沉着脸走了出来，也不敢再做喧哗，而是自觉的让开一条路，让霏月与绯雪离开。

“小霏月——”在离开武技系后，绯雪牵着霏月的手开口说道。

“我知道，但我不得不这样做！”霏月看着绯雪的双眼，那双红宝石般的双眼是如此美丽，而印在绯雪双眼中的蓝宝石般的霏月的双眼却如此寒冷。

“我只是担心小霏月而已，其他的我才不管呢！”绯雪伸手就搂过霏月的腰，“现在的小霏月就是我的，无论小霏月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个丫头片子，刚刚不是说不吃醋嘛？现在这又是怎么啦？”霏月弹了一下绯雪的额头，“走吧，我们先去回王宫，现在都快下午了，爸爸妈妈也等急了！”

而另一边，艾莉，艾莎和琪尔在霏月的训斥下陷入一种古怪的情绪，艾莎还好，霏月的话大多都不是针对她，所以她也轻松很多，艾莉和琪尔在霏月刻意的针对下就比较痛苦了，在她们眼中，霏月每次看向她们的眼神都好像可以穿透她们的灵魂，事实上霏月确实能做到，只是不能获得信息罢了，以至于过去各种记忆微妙的交织到一起，使她们更加易于陷入自己的陷阱而不可自拔。

“接下来怎么办呢？”艾莎见艾莉和琪尔依旧低着头，便问道。

“我们还能怎么办呢？”艾莉与琪尔哽咽着回答，“就算为了能够使姐姐的灵魂得到安抚！”

“如果姐姐觉得痛苦，就不要继续伤害自己了！”艾莎劝说道，“霏月殿下想必也不会与我们这些落魄贵族计较的！”

“你懂什么！”艾莉突然对艾莎咆哮道，“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艾莎面对艾莉的咆哮便没了声音，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

“艾莉，你这是做什么？”琪尔赶忙来到艾莎身边，将陷入呆滞的艾莎抱在怀里。

“我——”艾莉看了一眼被自己吓到的艾莎，又看了一眼琪尔，便也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许久之后，琪尔对艾莉说，“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完成姐姐的心愿，但你这样自暴自弃是个什么样子？一整个假期，不仅实力后退了一整个台阶，脾气也变得奇怪了，而且无论怎么说艾莎都是无辜的，你对艾莎生什么气？”

“没事的，琪尔姐姐，我没事！”艾莎对护着自己的琪尔说，“是我说错话了！”

“不——你没有说错，是我，都是我——”艾莉流着泪说，“我愧对姐姐的在天之灵，也对不起艾莎，还有琪尔，对不起——”

“知道就好！”琪尔迅速将话题移开，“走走走，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你们去吧！我不想吃！”艾莉依旧垂着头，“我没关系的，你们去吧，等我想通了就会自己去吃的！”

“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只是需要捋一捋思绪，刚刚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太难接受了！”见琪尔和艾莎没有离开，艾莉便接着说道，“让我静静，拜托了！”

“我们走吧！”琪尔牵着依依不舍的艾莎，打开活动室的门就出去了，只剩艾莉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活动室的阴影中。

“第一只兔子——吗？如果姐姐能见到，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吧！”艾莉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我再厉害一点，姐姐就一定可以见到吧——”

霏月和绯雪现在几乎已经完全将之前的事情抛到脑后了，两人此时正在伊萨王和菲娜王妃的注视下飞快的消灭一盘又一盘端上来的蛋糕，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会不会蛀牙什么的。

相比于仿佛没有任何烦恼的绯雪，霏月的心情就复杂多了，那两只白眼狼似乎一直在背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而且直到现在霏月都没见过的四哥，而最重要的是，这个四哥似乎非常神秘，就连派图恩都没查到什么关于他的蛛丝马迹。

“父亲！”在吃完午饭后，霏月让绯雪先回房间，自己则来到伊萨王的身边，“我有一个疑问，虽然我不想这样思考下去，也不想让父亲更加忙碌，但为了我们的安全，这个问题我必须要问！”

霏月郑重其事的对伊萨王说道，“我们国家的圣者，真的是完全效忠于我们的吗？还是说——”

“小霏月啊，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知道为父有多么开心吗？随后当你一天一天成长，却发现你又痴又傻，你又知道为父的心有多么痛吗？”伊萨王并没有回答霏月的问题，却将话题转到另一个奇怪的方向，“现在你才十四岁，智慧已经超越我和菲娜，这些我也清楚，但是，我的小霏月啊，你也必须知道，我也是你几位哥哥的父亲，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为父我呢？”

伊萨王说到这个地步霏月自然能猜出其中的意思，既然能猜到，那么对于霏月来说就基本不构成威胁，事实上就算不知道，只要不是艾菲阳或者四位骑士那样等级的人物出来，霏月都不怕，她的后盾坚实着呢，仅仅几个直系部下也够那些圣级喝一壶了，更别说动用冥界乃至远古巨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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