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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突如其来的侵袭（1）

() 连rì的大雨让韦尔瓦商队在沉闷得可以憋死人的气氛中渡过了四天。西塞·韦尔瓦好意在雨后组织一场晚会想改善气氛，却没想到那纯属娱乐的比试在最后阶段制造了太多的意外。先是伊西斯人力压韦尔瓦商队的一众伙计，迫不得已西塞·韦尔瓦让退役的骑士萨列吉出场撑门面，没想到却被一个伊西斯女孩气走了。接着，伊西斯女孩的挑战引爆了一场感情戏，众目睽睽下另一名女孩将一名男孩紧紧拥抱，全场的气氛达到高cháo。随之而来，两位绝顶高手间的切磋更是震撼全场，让人们大开眼界。最后，黑发男孩和假面武士的小摩擦让晚会戛然而止。
还好！还好！西塞·韦尔瓦在走回自己帐篷的时候心里默念着。晚会散了以后，他立刻找到了格林希尔一行人打听了相关的情况。晚会上一连串的意外都说明天寻小队的人和那伙伊西斯人还有那两个神秘的却身手了得的骑士有些瓜葛。不过天寻小队的几个人中除了一败涂地的黑发少年约修亚看起来有些失落，其他人都没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格林希尔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吗？），只说是误会和小摩擦，反而让西塞不要去为难伊西斯人和那两名骑士。而伊西斯人和两名骑士也安分地回到格林希尔等人让出的那顶帐篷里去休息了。双方相安无事。商队的年轻负责人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能保证“天平银币”的持有者心情好就是他最大的成功。

“萨列吉队长呢？他安排了今夜的守夜任务吗？”西塞·韦尔瓦在自己的帐篷见面遇到了两个巡夜的卫队成员。这才想起他那位死抱着骑士信条不肯放手的护卫队长在晚会上也是负气而走。他这个负责人多少有些责任。

“队长在晚会以前就安排妥当了。今晚负责巡夜的四十位队员和辅助守夜的伙计们都没有参与晚会。依照队长的教导，你们始终要，不，不对，是我们始终要保证清醒的头脑和临战状态去完成护卫任务。”一名二十岁左右，面容还略显稚嫩的卫队队员挺胸抬头回答道。看得出，面对西塞·韦尔瓦这位商队的高级负责人,小伙子很紧张，直接就拿萨列吉平rì训练前的训话内容作了回答。

“不错，就该这样。”西塞·韦尔瓦听了心里很高兴，他拍了拍两位队员的肩膀以示鼓励。平rì里西塞确是有些嫌弃萨列吉那古板的骑士做派，不过萨列吉对护卫队的军事化改造无疑是成功的。有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卫队，韦尔瓦家族的商队在外行商的安全保障要高很多。“你们转告各位守夜的兄弟，目前商队里有几位至关重要的客户，要他们一定不得大意。回头一人奖励金币一枚。”

“是！”两位年轻的卫队队员听说一人能得到一枚金币，立刻提起了干劲。西塞也终于放心地回帐篷睡觉去了。

***

天有不测风云！

睡梦中，西塞·韦尔瓦被长鸣的牛角号吵醒。这是商队遇袭时的jǐng报，也是西塞最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真他妈背。是那群小贼不长眼，不知道是韦尔瓦家吗？”西塞骂骂咧咧地披上衣服，提起自己的长剑跑出帐篷。一出门，他发现天sè才刚刚破晓，不远处护卫队队长萨列吉在指挥手忙脚乱的商队成员。

“堵上没有？”

“正面堵上了，后面还在搬。”

“那还不快去。记得把客人都集中到营地中间。”中年骑士看不得手下人的慌乱，一脚踢走了一名慌张的卫队队员。

“怎么回事？”西塞赶到萨列吉的身边。

“货架上瞭望员看到北面有大群马贼向这边过来。我已经在安排了人手去收缩营地，打算把货架车推到外圈构筑防线。当然，装香料的那几车还是留在中间。”

“不会看错吧。这双sè大草原上西去的大商队都是我们韦尔瓦家族的。是哪个又不长眼了敢过来劫？”

老练的护卫队长很是窝火地白了年轻的负责人一眼。跟商人做事就是受气，他们太骄傲，可除了会挣钱其他真是狗屁不通。“韦尔瓦公子。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好。不说那几车贵重的香料，还要诸位贵客的安全，就是你我的身家xìng命也都不是儿戏。”

“是，是。您说得对，要不一起到北侧看看。”西塞听出了中年骑士的不满，自己也发觉刚刚的话语过于托大，便连声附和。

西塞跟随萨列吉来到营地的北侧。这边的货架车都被拉到了最外圈。伙计们按照吩咐正用油布塞住货架上的缝隙，这是为了防弓箭而做的准备。两人攀是激昂五尺来高的货架，接过身边一位商人递过来的单筒望远镜。果然，在草原和天相接的地方有大队的人马向这边移动。马上的人衣着混乱却个个带着兵器,是典型的马贼团。

“天哪，有五百人！”西塞惊叹道。

“不止，你看，有些人的马背上还载着人，估计超过了六百，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到这边。”萨列吉说道。

“那怎么办？这么多人能对付得了嘛？”纵使西塞是商界公认的明rì之星，举止优雅、算计jīng明。可说到打仗，这位年轻的商队负责人还真没见识过。如今第一次看到黑压压一片旋风而至的马贼，他心中的恐慌并不能说是怯懦的表现。

萨列吉看着一眼身边的年轻人，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敌未至而将先乱，兵者大忌。即便你西塞·韦尔瓦并不是以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军中统帅为人生目标，但商场如战场，以你现在的胆识和气魄想在家族内部的竞争中出头，想在商界取得成功，还差得太远。

“不要想太多，我们先做好防守，静观其变。你把商队安顿在坡上使地形对我们有利。”大敌当前不是勾心斗角的时候，萨列吉也不是个耍心眼的人。他能够理解西塞的这种不安。任何人第一次站在战场上都是如此。不过现在他必须得让西塞冷静下了，如果商队的负责人都抗不住压力，又怎么能让人手下的人齐心抗敌。因此他的话语中暗含了对韦尔瓦家族这位年轻后辈的肯定。

“那您有几层把握？”中年骑士的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西塞依旧心乱如麻。平rì异常jīng明的他现在确满脑子却都是厉害得失。如果货物丟了损失会有多大？如果客人受到伤害他将面对家族怎样的惩罚？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前途？

萨列吉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影响战斗胜负的因素实在太多。兵力对比、士气、武器装备、阵形、指挥官的能力甚至包括风向这类自然因素等等，任意一项的改变都对战斗的结果起到关键xìng作用。因此出sè的指挥者从来都不会在战前就算死取胜的概率，而是在战时努力的寻找取胜的战机。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看来西塞·韦尔瓦的头脑真的是混乱了。

“这里还是交给在下好了。你去照顾一下客人和货物。保卫商队是卫队的职责，我们会尽力的。”

“是吗？好吧。”西塞也听得出萨列吉在嫌他碍手碍脚，心中不悦却又不好表露。“那就拜托您了。按您的说法马贼一个小时内就会冲过来，我们一定要提前做好防御准备。您可以调用您需要的全部人手和物质。”说完，他爬下支架，走向营盘里侧。

“哼～如果他们真的直接冲过来就好了。”萨列吉眯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贼小声嘟囔了一句。

睡梦中的格林希尔等人也被牛角号的长鸣所吵醒。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商队遇敌的jǐng报，以为和平常一样是商队的起床号，于是都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帐篷，准备做早餐。可帐篷外的景象让他们很诧异。商队的伙计有的在搬动货架撤，有的在指挥科母拉兽移动，还要一些拿着武器向营盘的北侧跑，和平时不一样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慌张的神情，整个营地似乎被恐慌的气氛所笼罩。

“好像有些不对劲。”格林希尔说。

“嗯，看来有麻烦了。”休伯利安应了一声。

正好不远处另一个帐篷里的伊西斯人和那两名骑士也出来了。他们很快也意识到商人们的行为很反常。莉迪娅向天寻小队的众人头来询问的目光，但格林希尔只是默然地摇摇头。

“各位尊贵的客人，我们遇到了特殊的情况。还请你们都到营地中部去休息，商队暂时是不会出发了。”昨天和休伯利安等人一起喝酒的那个矮胖的商人走了过来，也不询问休伯利安他们是否同意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相当坚持。

“直说了吧，是不是遇到了大群的马贼。”经验老道的伦农一语道破。

“呃，那个，的确是遇到了一伙马贼。不过各位放心。我们韦尔瓦家的卫队一定会保证诸位的安全。”胖商人怕吓到贵客，本打算隐瞒。不过既然被看破了，他也只得实话实说。

“真的遇到了马贼？哈，那就交给我们好了。”一遇到这种事情格林希尔大小姐兴头就上来了。“上啊。”银发少女一边招呼着身后的休伯利安、约修亚他们几个，一边抽出自己的细剑就要往外跑。

伦农赶忙拉住xìng急的女孩。“别乱来。在这片双sè大草原上敢打韦尔瓦商队注意的人绝对是有备而来的，人数也肯定少不了。一旦陷入乱战，个人能力再强也没用。”

“是呀。这位先生说得对。小姐您还是跟我们到营地中间避一会儿吧。马贼就交给护卫队好了。如果各位有个三长两短的，在下很难交待。”过来照顾客人的胖商人着实被女孩的表现吓到了。他自己听到“马贼”这两个字可是心中发毛、腿发软，万万没用料到身为贵客的这几个年轻人居然敢去惹是生非。

“不，伦农。我也认为应该出手相助。人命关天。面对匪徒时，如果我们这些会武技的人不出手，反到让普通人担在前面，白白丢了xìng命，那我们又算什么呢？再说商队损失太大的话，也会耽误我们这些客人的行程，不是吗？”休伯利安这次站在了格林希尔一边。他的话一出口，其他人都纷纷表示赞同。已经来到近前的伊西斯人立刻凑到一起小声讨论起来。

这时候一向很沉稳的西塞·韦尔瓦跑着过来了。“怎么还在这里磨蹭。都快点到中间去呀，其他客人已经集中了。”

“这几位客人……”胖商人想向负责人说明情况，却被格林希尔抢着打断了。“听说遇到了马贼，就让我们帮忙吧。”说着女孩挥动手中的双手细剑“北极星”，英姿飒爽。

“不行。”西塞·韦尔瓦苦着脸，样子很尴尬。

众所周知，韦尔瓦家族是这一带最大的商族，和地方上权贵的关系也颇好，一般人惹不起。韦尔瓦家的商队每次出行都是规模庞大，小股的马贼有心无力，大股马贼也是量力而为。自从两年前韦尔瓦家族的护卫队打败了草原上最大的一支马贼团体，其商队两年内都没有再遭受马贼的袭击。这也是很多旅行者选择跟随韦尔瓦商队一起穿越大草原的主要原因。韦尔瓦家的人自然也是以此为荣，常常对外吹嘘。如今居然有马贼想截韦尔瓦的商队，而且人数众多来势汹汹，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可偏偏家族最看中的客人就在这支商队中。让客人们遇到这种险情，西塞觉得很面子丢到家了。

“西塞·韦尔瓦先生。”这次说话的是伊西斯人中那位铁塔一样的壮汉。“我觉得刚刚这位休伯利安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我们都相信韦尔瓦商队有能力抵御这伙马贼。但我们的实力昨晚您也看到了。如果让我们帮忙，可以尽快的结束战斗，将损失降到最低。而且作为共患难的同伴，我们也有权力知道现在的情况。”

“这……”西塞有点犹豫了。目前的情况他最清楚，单凭商队的伙计和两百来人的护卫队想对付马贼其实是很困难的。即便打赢了也会损失惨重。而这些伊西斯人又个个是高手，以一当十都不成问题。既然他们主动表示愿意出手，当然是再好不过。可年轻的商队负责人却不希望格林希尔等人卷入其中。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有点闪失，那麻烦就大了。“天平银币”的持有者上门救助，韦尔瓦家不但没用把事情办成，反而让他们受到了伤害，这传出去还不成为商界的笑柄。韦尔瓦家族几辈人都不能翻身啊。

“不，还是…”西塞摇着头，想要拒绝，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按在他肩膀上。

“算我俩一份。还不带我们去前面看看！”

血假面冰冷的声音仿佛是顺着他的手臂传到西塞的心里，让西塞感到恐惧和不可抗拒。

“好，好吧。各位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