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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馨蕴

() 四月的最后一天，韦尔瓦家族的商队在刚刚破晓的时候就缓缓开出了左奇市的高大的西城门。记得昨天西塞·韦尔瓦对格林希尔等人说这是一支中等规模的商队，没记错吧？可现在格林希尔看到的却是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一条长龙。光是成年的科母拉兽就有不下一百头。每一头科母拉兽不但在背上架着货架还拖着庞大的拖车。而穿着统一服装的韦尔瓦家族的商人和伙计估计多达两千人，他们分布在这些六尺高将近二十尺长的大家伙左右。部分伙计还带着兵器，除此之外还有一支两百人的专职护卫的骑兵队在前后穿插维持秩序。而队伍的最后面跟着些牛车和中小型的科母拉兽。整个队伍的看起来就像是一支军队，有条不紊地向前行进。
“你的这支商队有多少车，多少人呀？”格林希尔也试图用自己的双眼来点算个jīng确一点的数目。她在白沙港的商人学校里曾经学习过目算这种作商人的必备技能，而且成绩还很不错。可她点着点着就算不过来了。放弃！银发少女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问走在身边的西塞·韦尔瓦。

“这可是商业机密呀？”西塞含笑答道。

作为整个商队的负责人，西塞自然不敢怠慢天平银币的持有者。要知道天平商会对天平银币的持有者格外重视，如果哪一位会员的服务能够让天平银币的持有者称心如意，那么天平商会的平议会将给他和他代表的家族或商团极多信用点，这会大大提高这个家族和商团在整个商业届的地位。格林希尔拿着天平银币找过西塞之后，他就立即将这个消息报到韦尔瓦的总部。韦尔瓦家族的现任族长，也就是他的爷爷，命令他全权负责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格林希尔等人满意。这件事情做得好，韦尔瓦家族在商会的地位会更加巩固，他本人在家族中的十三个同辈中也将占得先机。于是他把副手留在队伍zhōng yāng指挥全局，自己却跑到天寻小队这边亲自为他们服务。

“我看科母拉兽和车大概有一百二十到一百三十具，人员差不多有一千九百不到两千人的样子。”休伯利安淡淡地说道。

“厉害！”听了休伯利安的话，西塞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面对数目如此庞大的人员和物资，他这个老手也不可能仅仅考目测就jīng确道这个程度。“刚刚说是秘密，其实是开玩笑的。你们看到的这支商队，一共有一百三十头科母拉兽，包括护卫队在内，人员有一千九百六十七个人。后面那些牛车和小的科母拉兽都是跟着我们一起行动的其他旅行者或是商队的，不算在内。我们韦尔瓦一般不会使用用牛车这样寒酸的运输工具。”

“该死的有钱人！”格林希尔偏过头用西塞听不到的声音对他这种抖富的言语发了句牢sāo。

“喂～！你家好像也蛮有钱的哟！”声音是小，不过却没有逃过另一边的葛里菲兹和夏洛特的耳朵。王子殿下也小声说了一句，夏洛特则掩着嘴笑了。

“一起欺负我！”格林希尔故意装出不满的样子，其实看道他们重归于好，心里也为两人高兴。

葛里菲兹乘机看了心爱的女孩一眼，夏洛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王子殿下知道，他俩的即便在表面上是和好了。可女孩心里的那个结却依旧没有解开。

“可休伯利安先生是怎么算出来的呢？”在格林希尔和葛里菲兹说悄悄话的同时，西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看到韦尔瓦家的每只科母拉兽在耳朵下面都有标号。比如这只是‘83’号，而前面那只是‘82’号。也就是说号码是顺着的。”休伯利安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两只科母拉兽。西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们的位置在整个队伍的中间偏后，按照队伍前后的长队比，前面有八十三只，后面估计还有四到五十只。这样可以估算出科母拉兽的数量。而除了两百人的骑兵队，其他商人都分布在科母拉兽边上，每只科母拉兽边上有十二三个人，这样就算出了总人数。”

“jīng彩的推论！休伯利安先生您不做商人太可惜了。”西塞眯起眼睛，夸张地拍了几下巴掌。

“休儿你脑子真好。”格林希尔笑眯眯地赞赏道。“我就没看到什么编号。”

“那可不行呀，格林希尔！”休伯利安很认真地看着银发的少女，“武者必须时时刻刻留意他所处的环境，注意每个细节。这样既能时发现危险，也让自己处在一个有利的位置。你最好养成这种习惯。我发现莉迪娅这方面做得就很好，前天她在进入旅店之后，首先就迅速地把大堂看了一边，也很快发现了墙角的我们。”

“知道了啦。”是有些不满意休伯利安这种大人对小孩的说教方式，不过格林希尔不高兴却是因为听到了伊西斯少女的名字。

“不过这次旅行各位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我们韦尔瓦家族这次派出了最专业的骑兵护卫队。护卫队的队长聘请的是突风骑士团退役的一级骑士萨列吉，他的经验很丰富，只要他有在就不会有问题。”

“我听说韦尔瓦家族为了保持商道的畅通，专门出资扩建了这条道路是吗？”葛里菲兹问西塞。

“不只是这样，韦尔瓦每年除了交税，还会给左奇市一笔钱用以修缮道路。为了方便大型的科母拉兽出入城市。我们甚至花钱扩大了左奇市的三个城门。剩下的北门也会在今年晚些时候动工。”

“看来韦尔瓦的确为地方上做了很多好事。”葛里菲兹善意地恭维道。

“呵呵，这种即造福人民又利于经商的钱，我们商人出得高兴。”并不知道葛里菲兹和格林希尔的身份，但西塞的这句话让高斯帝国两位年轻的上位者对商人这个特殊的群体有了新的认识。

又聊了一会儿，西塞·韦尔瓦才离开。他将天寻小队的几人安排在整个商队的中间偏后的部位，而不是像其他跟随商队的旅行者和小商户一样走在商队的最后面。格林希尔对这个位置很满意。这里靠近商队的核心，不开道，不殿后，安全得很。更让她舒心的是不用看见那些讨要的伊西斯人。

***

“哇噢～好美！”

“太，太漂亮了！”

出发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韦尔瓦的商队转出一个山谷，双sè大草原便扑面而来。面对如此壮丽华美的草原，格林希尔和夏洛特两位少女都不由地赞叹。其他几位男士也是看直了眼。眼前的草原像一块延伸至天界的温柔碧蓝的玉，而草叶细密的纹路在阳光下呈现东方丝绸的质感，淡淡的草香远远传来，沁入旅行者的心脾，让年轻的男孩和女孩陶醉。

“这还不是这大草原最华丽的一边哟。”比起这草原，看惯世间美景的伦农更喜欢格林希尔和夏洛特天真烂漫的表情。每次看到两个女孩的笑脸，他的心里格外温馨。装得很神秘的样子，中年人卖了个关子。“要知道这是双sè大草原。你们现在只是看到其中一sè。”

“那另一sè呢？”格林希尔最是经不起美丽事物的诱惑了，立马转头问道。

“嗯~”破天荒的，伦农停下手中的活，把右手举了起来似乎在感觉什么，“要起风了，你们运气还真好。”

“说嘛！说嘛！”拉住伦农的袖子不停的摇晃，银发少女在这位温和的木偶师面前恣意的撒娇。

“是呀，前辈您就告诉我们吧。”夏洛特也拢过了来。

“好啦，好啦。你们赶快爬到科母拉兽背上，那里能看得最美。”伦农笑呵呵地说道。如果有孙女，他希望是两个，一个活泼调皮，一个娴静温婉。可从前这种想法对他却是一场虚幻的梦。直到遇见其格林希尔、夏洛特，木偶师才感到一丝温情。在他心中，这两个女孩已然是他的孙女，他的掌上明珠。

西塞送给天寻小队的这头科母拉兽也配有拖车和货架。由于东西不多，科母拉兽背上的货架还空着，坐下个三五个人完全不成问题。格林希尔和夏洛特顺着绳梯向货架爬。云林的大小姐一抬头就看到东方人已经坐到货架上了。

“皇甫林，你赖皮啦。”格林希尔的声音很淘气。

“再不上来就错过了。”东方人的语调有气无力。

“天哪～！”

“伟大的神！”

当两个女孩爬上科母拉兽背上离地六尺多高的货架后，草原的风也如期而至了。风之jīng灵在草原上兴起波澜，一层层淡紫sè的草浪在碧蓝的草海中由远及近。高大的科母拉兽就像是这个碧蓝海洋中的礁石，紫sè的浪涛拍打在礁石上，飞散的是淡淡草香。这如梦如幻的景sè匮乏了格林希尔和夏洛特的赞美之词，两个女孩只是一遍遍发出惊叹声。

遍布整个双sè大草原的馨蕴草是一种神奇的植物。草叶的阳面是温润的蓝绿sè，而yīn面却是绚丽的蓝紫。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种馨蕴草还带有一种淡雅的芬芳。最奇特的是这种草在整个泽维尔大陆就只有这双sè大草原有。虽然不能被移栽，但路过双sè大草原的旅行者一定会采下几片。馨蕴草的sè彩华美，香气久久不散，名字更是夹带者幸运，是最美好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