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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眺望（1）

() 神殿外巨大白玉石柱的yīn影下，一位身穿白sè剑士短装的红发少年双手背在身后，将手中未出鞘的长剑垫在自己的腰间，两腿分开与肩同宽，挺直了胸膛如标枪一般直挺挺地站立着。他微微地仰着头，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表情似湖水般祥和而平静。
“看，看，好帅气的男孩哟！”几位很明显是rì之辅祭的白衣少女还没有修得女祭司应有的那份稳重端庄。她们如白蝴蝶一般从不远处的炎阳之殿飘然而至，嬉笑着看着这位笔直站立在偏殿之外如同卫士雕像一般的少年剑士。其中一位少女还忍不住将赞美脱口而出。在她们看来，无论是少年那一身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sè剑士服、jīng致的五官还是他那火一般红艳的头发都是那么jīng神熠熠，散发出青chūn的美。

“你呀，就知道看男孩子！”另一位少女调侃着她的同伴。

“什么嘛！妮丽尔，你自己不是天天将格雷罗大人挂在嘴边吗？还好意思说我。”最先开口的少女反击道。

“安娜～你怎么可以把他跟格雷罗大人相提并论呀。格雷罗大人那么优雅高贵，宛如太阳神阿波罗在世一般……”名叫妮丽尔的少女一提起光辉骑士团现任的年轻团长麦伦·格雷罗（Myron·Guerrero）就一幅相思泛滥的表情。

“得了吧！”安娜当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对麦伦·格雷罗团长大人的倾慕之情，连忙出声打断她那连绵的崇拜之声。“这男孩长一点也不差呀！说起来比你那位白得像石膏一样的格雷罗大人更让人感到亲切呢！”

“切，格雷罗大人的白皙是一种无上的高贵，他那……”

“好了！好了！”她们的同伴罗丝打断了两位少女的绯红的争执，“看他的装扮可不是这里的祭司。觉得好看就乘早多看两眼。他可不像是常年呆在圣伊莎蓓蒂的人哟！嘻嘻……”

少女们带着银铃般的笑声从蓝斯（Lance）身边飘过，进入少年身后的这座被太阳一系祭司们当作行政厅的偏殿。红发少年身为一名出sè的剑士有着灵敏的感知力，当然也听到了少女们对他的谈论。可少年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波动，他依旧平静地眺望着远方，眺望着宏伟的圣城。

相传还是在诸神临世的时候，太阳神阿波罗以及两位月神维托和菲碧就住在泽维尔（Xavier）大陆北边的一个美丽湖畔。菲碧为这个水域辽阔碧波万顷的湖命名为“界天之碧”（注4）。阿波罗用自己的力量将湖中的岛屿浮上半空，起名为“空晴岛”（注5），并在岛上修建了自己的宫殿也就是宏伟的“炎阳之殿”。在神力的感召下，为数众多的信徒聚集到湖畔，终rì聆听神的教诲。这样平静美好的rì子持续了几千年。直到数千年前诸神不知何故地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人类也跟着陷入增年累月的战乱，这块神临之地才也变得破败和没落。

又过了几千年的岁月。双月历2867年12月5rì，一名叫伊莎蓓蒂的女xìng太阳神信徒带领一百名太阳神和月神的信徒在空晴岛上的神殿前一同向太阳神和月神连续祈祷七个昼夜，终于时隔数千年以后聆听道三位神明传来的福音，并在双月历2867年12月12rì，也就是聆听到福音的那一天，伊莎蓓蒂宣布光辉教会成立。这就是光辉教会的第一位圣女圣伊莎蓓蒂和百之使徒的故事。

光辉教会成立以后，教会的发展并不是顺利。虽然教会在民间的信徒甚多，可各国的国王们都害怕这股强大的宗教势力会影响到他们统治权，并不愿意承认教会的地位。特别是一些泽维尔大陆以北国家的国王甚至出动军团清剿国内光辉教会信徒的聚集地。在这种局势下，光辉教会不得不放弃他们心中的圣地，也就是美丽的神临之湖界天之碧，转而到大陆的南边发展。

历史的车轮前进到双月历4765年，埃尔维斯·乔·高德佛里（Ives·Jo·Godfery）带领大军平定泽维尔大陆以北的十数个小国，建立起幅原辽阔的高斯帝国。众所周知，他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其原因之一就是在他背后有着光辉教会的支持。他和教会祭司伊芙·圣·弗洛伊丁（Eve·st·Freuyeading）的爱情故事也感动过无数后人。在这位高斯帝国开国皇帝的支持下，女祭司伊芙·圣·弗洛伊丁代表教会和高斯帝国、贺坦德嘉王国以及艾尔迈仙王国（注6）三国先后达成协议。三个国将交界处的神临之湖界天之碧以及周围方圆两百里的地域划给光辉教会自治。同时，光辉教会承诺永远不干涉他国政治。

伊芙·圣·弗洛伊丁用光辉教会的创始人圣伊莎蓓蒂的名字来命名这片神临之地。光辉教会的祭司和信徒们终于在时隔数千年的后回到了自己的圣地圣伊莎蓓蒂。至此以后的两千年里，大量祭司和信徒从大陆的各地搬回圣伊莎蓓蒂，不但修缮了太阳神留下的“炎阳之殿”还修建起大大小小数百座神殿、神像、花园、喷泉，把圣伊莎蓓蒂变得和天堂一样华美。

站立在这漂浮于圣伊莎蓓蒂的中心湖界天之碧上空五百尺的空晴岛上，蓝斯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这座环湖修建的圣城。圣伊莎蓓蒂是一座没有城墙没有边界的庞大城市。祭司和信徒们就散居在那星罗棋布的大小神殿、姿态各异神像以及独具匠心的花园和喷泉之间。每一家每一户都有着一栋两三层楼的别墅和一小块不带篱笆的花园，花园里被种上美丽的花朵和可口的蔬菜水果。大人要么去神殿祈祷，要么做些农活。小孩子们则在开满花朵的花园里尽情嬉戏。这样和谐美好的景象映在红发少年的眼眸里，少年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好美！这就是人间天堂！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的家乡……

“看什么呢，蓝斯？”一个沁人心脾的女声打断了蓝斯的遐想。“身为帝国公主的侍卫如此粗心大意可是不行的哦！”穿着粉sè长裙的塞西莉亚·乔·高德佛里(Cecilia·Jo·Godfery)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红发少年的背后。她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少年剑士的后背。“杀死你了！”娇嫩的俏脸上满是调皮的笑。

“真抱歉，小姐！下次决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蓝斯转过身一脸窘迫和愧疚地说道。

“玩笑啦。”塞西莉亚根本就没有怪罪蓝斯的意思。她左手扶着身旁的石柱，右手搭在眉梢挡住热烈的阳光，踮起脚尖眺望着圣伊莎蓓蒂广阔的城域。

“很漂亮，是吧?”

“嗯。”蓝斯手持长剑站在美丽的帝国公主身旁，恭敬地回答道。

“有一天呀，我也要让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变得和这里一样美！”说着，塞西莉亚偏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少年护卫。少年护卫正默默看着她。“我是不是在说大话？”

“不，只要是小姐的心愿。我将尽权力！”蓝斯必恭必敬地回答道。

“走吧。”塞西莉亚一把拉过蓝斯的手，走下神殿。

“小姐！”看到帝国公主牵上自己的手，蓝斯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下。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熟人。再说我的手，你还牵少了吗？当年我不也是牵着你的手把你带回舅父家的吗？后来我们还常常手拉手在午睡的时候偷偷跑到舅父家的花园里去玩呢。都不记得了吗？好过分哟！”塞西莉亚撒娇地噘起樱唇。

听了塞西莉亚这番矫语，蓝斯再一次恍然失神。他当然清楚地记得当初的相遇；记得那几匹高头大马的前蹄腾空高声嘶鸣；记得那位天使一般的小女孩跳下马车冲破众多仆人的阻拦来到跌倒在马车前的他的面前，对刚刚还因为偷面包而被面包店老板娘追打的他露出甜甜的笑；记得小女孩伸出白嫩的小手抓起他脏兮兮手把他拖到装饰豪华的马车上，把他带进一座高大城堡中。他也不能忘记童年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不能忘记一起学骑马的时候小女孩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敢上马；不能忘记午睡的时候一起从房间里偷跑出来到庭院中的池塘里戏水；更不能忘记他在某一个午后偷偷摘了一朵花插在她的头上。可他那时候真的不知道小女孩是帝国皇家唯一的公主；不知道女孩的母亲是帝国的皇妃也是帝国三大世家普雷斯科特（Prescott）家族当家家主（注7）的妹妹，更不知道女孩是在随母亲回家省亲的路上很偶然地遇到他，并把他带进了普雷斯科特的城堡。半年以后，女孩随母亲离开耶鲁回dì dū去了，而他被留在普雷斯科特家族中。直到四年前，普雷斯科特的家主在对抗蛮族的战斗中战死，女孩再次回到耶鲁出席她舅父的葬礼，他们这才得以再次相见。自那以后，他便留在这位塞西莉亚公主的身边，成为了公主殿下唯一的贴身侍卫。

“当，当然记得！”不知是有些尴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蓝斯回答得吞吞吐吐，却也不再顾忌自己的手被帝国公主拉着的事实。

***

注4：界天之碧：位于圣地圣伊莎蓓蒂zhōng yāng的大湖，水域宽广，湖水碧蓝。

注5：空晴岛：泽维尔（Xavier）大陆上的神迹之一。外观呈现倒置的圆锥形，面积大约有五平方公里的一座岛屿，在神力的作用下漂浮圣伊莎蓓蒂的中心湖界天之碧的上空大约五百尺的地方。光辉教会著名的太阳神殿“炎阳之殿”就修筑在岛上。

注6：艾尔迈仙王国：高斯帝国西北面一个中等大小的国家。这是一个典型的山地王国。也是泽维尔大路上唯一一处狮鹫的栖息地。艾尔迈仙王国的特sè兵种就是其狮鹫骑士，正是依靠其强大的狮鹫骑士，艾尔迈仙王国可以在北面和高斯以及伊西斯并存。

注7：那时普雷斯科特大公还不是巴顿，而是巴顿和安迪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