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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剑之犀利（2）

() “休儿加油！”格林希尔将手套在嘴上为缓步走向空地zhōng yāng的休伯利安呐喊着。休伯利安将自己的拳头举了起来，以显示他必胜的信心。
约修亚左右手各提着未出鞘的尤里西斯（Ulysses）和“荣耀之心”走到距离休伯利安十二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反复掂量着两把剑，显得很犹豫。决定了！黑发少年挥手将“荣耀之心”扔向已经下场的葛里菲兹，后者稳稳的接住。

凭你的力气若是单手使用沉重的尤里西斯的话会给手腕带来额外的负担的，你能坚持多久呢？想要速战速决还是有其他打算？葛里菲兹的大手紧紧握住约修亚的“荣耀之心”，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己的学弟。约修亚今天没用穿盔甲，站在空旷的场地上拿着双手大剑的他显得那样单薄。但葛里菲兹看到了他炯炯有神的黑sè眼睛，眼睛燃烧着对胜利对强大的渴望火焰。

“休！我要打败你。我要变得更强，保护大家不再受伤害。”想起失踪的哥哥、一去不回的雷丁骑士，约修亚是那样的无能为力。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不配受人关心，是一个命中注定被其他人抛弃的孩子。可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向他伸出了友谊的手，葛里菲兹和尼尔也始终把他当朋友。他不能再失去他们，类似于那天智慧广场上的事情再也不允许发生了。

“好的，谢谢。”休伯利安带着微笑回答道。然后慢慢拔出自己的弯刀。如果让休伯利安从葛里菲兹、约修亚和格林希尔三个人中选一个对他威胁最大的人，他并不认为是赢过他几次的葛里菲兹，而是眼前的约修亚。每次对战黑发少年，他都能感到巨大的压力。休伯利安自己并不知道这是瓦尔哈拉之域相互碰撞的结果，他只是惊叹于约修亚灵敏的反映和超高的身体协调能力。说起来约修亚作为一名武者的资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他没有葛里菲兹天生的力量，没用奥利弗壮实的身材，也看不出有拉斐尔和格林希尔那样似乎是由血统传下来的无与伦比的天赋。但休伯利安在打斗中不止一次对上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执著的甚至是有些倔强的眼睛。黑sè的瞳仁中透着泠洌的杀气。看到这双眼睛，休伯利安就能明白约修亚为何能够在骑士学院的同期生中独占鳌头，因为他和休伯利安自己一样也有一颗渴望强大的心。

约修亚优雅地挥动长剑，休伯利安朴实舞了一下弯刀，相互行过一个礼，他俩的比试就算是开始了。约修亚慢慢走向休伯利安。宽刃双手剑尤里西斯被他很自然地顺在侧身。黑发少年的这个举动让格林希尔联想到她自己刚刚和葛里菲兹比试的那一幕，难道他想学我？不过银发少女猜错了，约修亚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拉近了他和休伯利安的距离。十二步的距离对于使用刀剑的近身格斗来说实在是太远了一点。以往比试的时候，两个人中总会有一个人使用重影呀、滑步呀、甚至是分出残像的加速冲击之类的招式率先打个招呼，顺便缩短距离。可事实证明这些花俏的招式在实力相近的对上身上多半占不到便宜，因此约修亚选择了最直接也可以说是最土的方式，那就是大步走过去。

同样也是来到相距大约三步的位置上，约修亚双手挥动长剑。尤里西斯自下而上扫向休伯利安。休伯利安没用回避，他左手的弯刀硬生生挡下约修亚的这一击，向前一步，右手的弯刀接着冲力劈向黑发男孩的左肩，但被约修亚侧身闪开。躲闪的同时约修亚撤开他的剑，又立刻给了休伯利安一个力道十足的横斩。休伯利安使用的是两柄短刀，如此一来他每次和人打斗都是必要拉近和对手的距离才能发挥出自己武器的为力。因此面对约修亚这种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他没得选择只能迎上。再次用左手的弯刀将约修亚横斩过来的剑向上方推，休伯利安的第二次反击选择用一个下滑步，右手的弯刀很不客气地攻向约修亚的中路。约修亚后退一步，大剑当头给了休伯利安第三击。这次休伯利安只能用右手接下，然后向后撤步拉开与约修亚的距离

怎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后退？格林希尔有些看不懂休伯利安的做法，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是不得不后撤。”一旁的葛里菲兹看到了挂在格林希尔脸上的迷惑。“因为约修亚这次用的是宽刃大剑尤里西斯。他刚刚平白无奇的几招其实都用足了力量。也可以说是他是在刻意地发力。而且这几招都是喂到休伯利安的左手上的。这样超乎往常的力量加上尤里西斯本身的重量就给休伯利安的左手带来的巨大的负担。你看，强行接了两击之后，休伯利安不得不用右手去接刚刚那个明显用左手更方便接的下斩。休伯利安此刻只有后退做调整，再使用新的攻击套路。对于他来说只有摆脱了约修亚的这种攻击节奏才能扭转劣势。”

可是约修亚你又能坚持多久呢？强行发力也会给你的手造成很大的负担吧。葛里菲兹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担忧。

“难道约修亚想学你的打法？”看到好好一个年轻人为了短期利益又走上了过于迷信力量的分叉路，格林希尔在心中感叹着。

“不，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葛里菲兹神秘的一笑。

接下来就如葛里菲兹所预料，休伯利安主动出击，有意的加快节奏，甚至多次使用分身、残像、重影一类的招式逼迫约修亚跟着也加快了出招速度。这样一来，约修亚能够用来蓄力发力的时间就缩短了。每一招中蕴含的力量也自然减弱了不少。可黑发少年并不打算放弃他的打法，依旧对着休伯利安几近疯狂的一通砍杀。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两个人的你来我往的已经让尼尔和夏洛特这样的外行人看花了眼，葛里菲兹和夏洛特的眼睛也不是每次都能跟上节奏。对抗之激烈可想而知。两个人这时都已经身处瓦尔哈拉之域，感觉变得超常的灵敏，身体上的负荷却越来越明显。

你还能坚持多久？！休伯利安看着大汗淋漓粗气直喘却依然在疯狂进攻的约修亚，他自己的呼吸也有些紊乱了。

破绽，只要一个破绽！你还真是一个沉稳的人呢？打了这么就都不给一个机会！约修亚一边挥动长剑追逐着休伯利安的身影，一面想着。我还能再撑一会儿，你呢？有些乱了吧。

休伯利安很难想像一个累成那样的人，居然还可以打出如此犀利的进攻。他的左手已经渐渐吃不上力量了。看来赔格林希尔练习的时候我不能光说不做呀。亚麻sè头发的少年想起了这些rì子银发少女刻苦练习的模样。一分耕耘一分收获，rì后自己也要加油了。

就在这一刻的分神中，约修亚挥动大剑再次从左上方重重的斩下。休伯利安准备不足，闪不开又不敢用左手的刀去挡，最后堪堪右手挥刀架开。

机会！约修亚心中大喜，他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借着尤里西斯被弹开的力道，他顺势转了一圈，在背对休伯利安的那以刹那，右手从尤里西斯的刀刃上移到腰间，然后借着转身的力量将尤里西斯从右侧向休伯利安横斩。如他所料，休伯利安再次用右手的到挡下，在身前留下了一个空当。

“绝杀！”约修亚大喝一声，尤里西斯也扔了，整个人飞身扑向前。

在听到约修亚的呐喊的那一刻，休伯利安只看见约修亚的腰间弹出一道寒光直刺他的胸前。这一剑又急又快，他来不及左右闪避，只能顺势后退，可那闪着寒光的剑尖还是以更快的速度逼向他的胸膛。这时候约修亚自己也收不住手了，眼看一场惨剧就在眼前发生，葛里菲兹这样的胆大之人都吓得闭上眼睛，格林希尔更是发出惨叫。如果休伯利安的胸膛被刺中，一定是当场毙命，连给夏洛特施救的时间都没用呀。

拜托，挡下来！格林希尔跪倒在地。

“轰”的一声闷响，休伯利安和约修亚都摔倒在地上，地上的尘土被扬起，让心急的人们看不清场上的状况。待众人赶到两人身边之后，才长出一口气。休伯利安和约修亚都没用大碍，只是样子十分狼狈。看住机会凶狠地拔出腰间的刺剑，约修亚的犀利一击应该说是势在必得。可他却由于收不住力道，向前扑倒在地上。他的剑也没用刺中休伯利安。休伯利安虽然仰面摔倒在地上，左手却牢牢抓住了刺剑的剑尖，剑尖停留在距离他喉管不到一截小拇指的地方。

葛里菲兹连忙将两人拉了起来。夏洛特立刻就用魔法为休伯利安受伤的左手止了血，伤口也很快消失。这一场的胜利者说不清到不明，休伯利安和约修亚都承认自己输了，而受了惊吓的格林希尔也没用心情和败者争夺第二名。一伙人回到旅店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在以一顿丰富的晚餐安抚了各种疲惫和受惊吓的心。

今天的比试的确很危险，但每个人在实力上的提高都是看得到的。格林希尔就很满意这个结果，早早就休息去了。不过有一个人却很失落。

***

吃过晚餐，约修亚独自走到空地上回想着刚刚那场激烈的打斗。没用伤到休伯利安，他从心里感到庆幸，可自己酝酿了那么久的绝杀一剑却被休伯利安空手捉住的事实使他很沮丧。他站到空地当中不断的将雷丁骑士送给他的那支刺剑刺出又收回，却不能从中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力道。

“怎么？下午没用一剑把休伯利安扎死，很遗憾吧。”黑暗中传来一个yīn沉的声音。约修亚回头一看，原来是皇甫林。这个平rì少言寡言的东方人这时候看起来是那么邪气。他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

“胡说！我只是，我只是……”说约修亚武技不行，他会虚心接受，可要无端地指着他谋害自己的好朋友，那就是对他的侮辱。黑发少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对你最后的那一刺很不满意。呵呵。”皇甫林走到约修亚身边，“拿来！”

“什么？你要干嘛！”现在约修亚对这个包着绷带的家伙可是一点好干都没有。

“剑拿来！”皇甫林一瞪眼，约修亚立刻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乖乖将刺剑交到这个眼神yīn沉的男人的手上。皇甫林拉着约修亚的手将他带到马厩侧面。

“看仔细！”说着皇甫林拿起刺剑对着马厩的木板墙刺了过去。

“你……”

“扑”一个很小的声音之后，约修亚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他原本以为刺剑非折了不可。可看到的却是刺剑把足有一指厚的木板墙扎穿了，仿佛那墙是纸糊的一样。而且刚刚刺剑穿墙而过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小，马儿都没感觉到。

怎么可能！约修亚将刺剑抽了出来，摸了模刚刚被扎出来的那个洞。质地很密，是块好木板。黑发少年惊讶地看着默默站在一旁的皇甫林。

“这是……”

“学，还是不学？”皇甫林不想多废口舌。

“学！”渴望强大的黑发男孩赶忙点头。

“看好，我只做一次。”皇甫林缓缓抬起剑，对准木板墙。“首先要保证剑身和要刺的面垂直，这样才能将力量万万全全传导到剑尖。然后在剑尖接触到板面的时候要有一个急促而短暂的加力过程。这个过程在东方的武技中叫‘寸进’。这是整个‘刺’的jīng华，用得好将无坚不摧。”

“扑”皇甫林又在木板墙上扎了一个洞，然后就转身离去。

“在用剑的时候要用心去感受整个过程，将你的心之眼放到剑尖，体会‘人剑合一’的感觉，那是东方人用剑的最高境界。”黑暗中传来皇甫林的最后的教导。约修亚看着这个强大而古怪的男人消失在黑暗中之后才从墙上拔下刺剑，自己练起来。

“我说黄牛，对孩子就不能温和些吗？”伦农靠在旅店的后门上对走进旅店的皇甫林抱怨道。

“在东方，这就是祖父教导孙子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