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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没有正义的战斗

() 世界上有一类人，他们特别顽固，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就会坚定不移地相信着，然后认准了死理就这么一条道走下去。这种人最麻烦，无论如何劝说，他们都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历史上的大部分傻瓜都是这类人。但同时，英雄贤者往往也是这类人……不论他们是皇帝、将军、商人、武士，又或者是文人墨客，坚持着自己的道，才能够成功。
眼前的银发修女就是这种人，姐妹俩费尽唇舌，都无法改正她的观念。尽管她们试着从各种角度论证那位名叫上条当麻的刺猬头是一个专门对萝莉下手的猥琐痴汉——比如带着萝莉逛女装店什么的，又比如修女的衣服，这个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了。当两人得知这件衣服是少年亲手弄碎之后那种鄙视的眼神更加厉害了。打个比方吧，原本当麻的级别是跳蚤，现在就变成了阿米巴原虫。

“当麻是个好人！你们不许这么说他！”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的修女击败了两人，一力降十会说的就是这样吧。

不，被波及的当麻也战败了，居然无意中被发卡了！

过了好久，美铃才从失意体前屈的状态恢复过来，凶狠地瞪着当麻：“不准对茵蒂克丝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好照顾她，要让我们知道你和她说些什么‘会喷出牛nǎi的棒棒糖’之类的，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姐姐！”男孩子气的妹妹没料到姐姐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劲爆的话，涨红着脸堵上了她的嘴。常盘台人气偶像之一，被称为淑女典范的御坂美铃居然是这幅德行，真不知道她的粉丝们会作何想法。当然了，另一个御坂大人同样不是什么乖乖女，只不过她不会这么露骨就是了。

迎接她的是上条少年无辜的眼神。

“看什么看，回答是就对了！”见对方似乎有意见，少女“虎躯一震”，额头汇聚起蓝白的闪电，凝聚成长枪状。

“是、是！！！”

“很好……”果然吓人的时候还是用闪电比较给力，美铃再次对妹妹强力的法系DPS表示羡慕嫉妒恨。

不放心的美琴还在对茵蒂克丝教导女孩子必要的知识，以免某只月夜会变身的生物把这头小羊羔生吞了。可对方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她很受伤，只得留下最后一招。

“听好了哦，要是他打算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抬起腿踹他的两腿之间就行了！”茶发女孩不怀好意地看了当麻的某个位置，让他觉得凉飕飕的。

明明上条先生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被这两个野蛮中学生教训！居然对前辈用这家伙这家伙的称呼，真是没礼貌！特别是那个长发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好女孩，还有那么一点想法的，没料到真面目居然是这样……当麻嘟囔着，没有察觉女孩已经站在他身边，一个个十字纷纷暴起。

定点，回旋踢！

美铃展示了不逊于美琴的踢技，让自怨自艾的上条先生认清了现实。这个体术无双的暴力女是他绝对的克星，碰见三个以上不良就得逃跑的他在美铃面前就是战斗力为五的渣渣……伸出右手护在身前，结果被炮弹一样地踹飞了。

“不幸啊！！！”

…………

告别了痛哭流涕的高中生，她们对那个孩子还是放不下心。经过简单的交谈，知道了她叫茵蒂克丝……话说这不是目录的意思吗，真是个奇怪的名字。这个孩子特别单纯，总坚持着自己的年纪比两姐妹大，当麻是个大好人，还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魔法什么的，魔道书什么的，估计是魔法少女之类的节目看多了吧，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在科学的绝对大本营学园都市里说出来真有点奇怪。

要是她们就这么离开，讨论一下究竟是回到宿舍认罚还是到餐厅或者游戏室消磨一个晚上，那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心里牵挂着银发修女，两人得出了一致的观点——回去找那两人，怎么也要把上条当麻送到jǐng备队……不对，怎么也要照看着茵蒂克丝。天真无邪的小修女一下子就赢得了两人的喜爱，在对比自家那个萝莉后尤甚。

虽然那个刺猬头看起来是个好人的样子，但总觉得那副衰相会惹上不少麻烦。这才是她们担心茵蒂克丝的真正原因。

有了这种想法，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清明，似乎被蒙上一层轻纱而又揭开了似的。

“……”美铃看向妹妹，为自己的感觉感到诧异，随后发现后者也是同样的表情。

仔细观察附近，才发现了不对，明明才晚上仈jiǔ点左右，为什么街道如此空旷——虽然地处第七学区较偏僻的位置，但暑假的这个时候正是学生们逛街的高峰期，无论是哪个地方，都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才对。

然而，可容单向三车道的大马路居然一辆车也没有，原本觉得很狭窄的步行道此刻并排行走两人还相当空旷。街上没有任何行人，火柴盒一样整齐码在道路两旁的大楼亦没有任何人出入，简直就像被人们遗弃了一样。

“刚刚……明明还有人啊！”美铃喃喃自语道，虽然着急着赶来，但路上应该有不少人才对啊。

“我记得刚刚这家百货公司还在举办活动的！”美琴的脸上又是迷惑又是沮丧，刚刚还有很多小孩围在这儿的，明明在进行“呱太先生”签名握手会啊，怎么突然没了，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傲娇了……

“有种不祥的预感，走，我们找那两个人去！”

“恩！”

当两人赶回时，没有看到茵蒂克丝，只有方才刚刚痛扁过的上条当麻和一个黑发少女。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当麻满身鲜血地躺在马路上，看起来虚弱得站不起来了。

这不是美铃做的，虽然揍了少年一顿，但那也只是“让人感到疼痛又不影响正常行动”的程度，绝对控制的她有这个自信。

换句话说，除了除了被踹的部位有点痛，但绝对不会如此严重——洁白的衬衫被鲜血染红，混杂着尘土，显得脏乱不堪，衬衫上不少破洞证明了这是地上的小碎片造成的。坚硬的泊油路面承受了猛烈的斩击，几道伤痕分布在当麻周围，看起来对方似乎手下留情了……但这并不值得高兴，看看那个连抽动一下手指都很难的的少年就知道了。

那么，行凶的也就只有另外一个人了。

少女的年纪是十八岁，身材高挑。及腰的黑sè长发绑了一个马尾。腰上挂了一柄rì本刀，插在刀鞘之中。那是一种名叫“令刀”，是rì本神道在祈雨仪式中所使用，长度超过两公尺以上的rì本刀。

但是若称她为“rì本美女”，又不太合适。

因为她身上穿的是老旧的牛仔裤与白sè短袖T恤。牛仔裤不知为什么左脚部分完全没有裤管，一直到大腿根部都是裸露出来的。T恤则是将下摆多余的布绑在腰问，露出肚脐。脚上穿的是及膝长靴。连rì本刀都是夹在皮制的皮带里面。

看起来就像西部电影里的jǐng长一样，不同的是手枪变成了rì本刀。

一副非常不自然的打扮。美铃这么想着。

果然就是她了，那把令刀就是最明显的罪证。

两人激烈地争吵着，太过投入的他们甚至没有发现姐妹俩的到来。隐约能够听到些“记忆，魔道书，死亡”之类的词汇。魔道书，那是什么？恐怖组织的代号吗？

美铃没能把这个词汇和动漫里的魔法少女之类的联系起来，魔法师，哈，这种说法真是可笑，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争执更厉害了，美铃按住了忍不住要出手的妹妹。他们的争执能够让事情更加明了，在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前，轻举妄动都是不理智的……是的，黑发少女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那种威力的斩击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美铃猜测少女肯定是**强化能力者，同时还修炼过高明的武技。

虽然有些冷酷，但她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冒险的，即使那个受伤倒地的少年是自己认识的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宁愿成为她的敌人……你们凭什么替她做决定，消除她的记忆，凭什么！！！咳咳！”当麻激动地大声吼道，他的肺部似乎受伤了，这么一喊立刻牵动了伤势，但少年强忍着疼痛，继续大声斥责着。“最珍贵的回忆，就因为你们被消除了！你们考虑过她的心情吗？一觉醒来，身边全是陌生的事物，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冷冰冰的，这样的生活，你们真的能体验吗！？”

“……没有了记忆，那么，她还是她吗！”

最后的质询化作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黑发少女爆发了。

“别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昨rì的同伴，今天却要追杀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心情吗！？消除最重要的朋友和自己在一起的记忆，你知道这需要什么样的决心吗！？被那孩子当成仇人，你又知道那是什么心情！”

黑发少女一脚踢在少年腰侧，将一个男子高中生高高踢起，后者被踢上了两三米，之后重重摔下，在路面上滚了好长距离。不等少年发出呻吟声，对方的攻击又来了。

“我们也努力过的，为了挽回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她的刀鞘前端不住地往少年身上招呼，脚、大腿、腹部、手腕、胸口，狂风暴雨一般的气势犹如在柴刀负心汉。

“……你能理解吗，无论什么手段，照片、rì记，最后都只是一句‘对不起’！你能够理解吗！？”少女此时涕泗横流，姣好的面容被眼泪打湿，甚至变得模糊起来。

当麻忽然觉得很可怜，是的，他觉得这个少女非常可怜。明明对方疯狂地攻击自己，现在更是在“虐尸”，可他却怎么也提不起恨意。是的，他觉得这个疯狂殴打自己的少女非常可怜。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最后放弃希望堕落，亲手消除最好朋友的记忆。越是攻击，这种感觉越明显。

“住手！”

“！”

蓝白sè的雷击之枪擦过黑发少女的脸颊，阻止了对方继续施暴。黑发少女一惊，迅速跳开，三两下就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同时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大意，以为使用了“驱逐闲人”的术式就天衣无缝了，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闯进这个地方，而且还是不弱的两个人。

作为全世界仅有的不到二十人的圣人之一，她的眼光非常准。这两个女孩，都不会比自己的同伴弱。刚刚攻击的短发女孩如此，赶到少年身边检查的长发女孩亦如此。虽然后者蕴含的能量波动不如前者，但总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是的，见惯了生死，能够以任何代价获取胜利的眼神。

这种眼神只会存在于习惯了战场厮杀的士兵身上，为何这个看起来学生一样的女孩子会给她这种感觉。

“咳！哈，是你们两个啊……咳咳，这儿太危险了，你们快走……”当麻认出了两个野蛮中学生，先扯着脸上的肌肉微笑了一下，随即想起了现在的状况，催促着让她们离开。

美铃不知如何评价这个男子，都已经这样了，还担心其他人的安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老好人了吧。简单检查了当麻的身体情况，发现大部分都是皮外伤，除了一两道被利刃割出的伤口，其他都是钝器造成的，看着可怕，只要休息一阵子就能完全康复。

当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美铃制止了——纤细的小手拂过少年的脸庞，把他的眼睛合上了。

这是把我当死人了吗？上条先生气得都快笑起来了，却没想到，眼睛一闭上，脑子就变得无比沉重，眼皮灌了铅似的难以睁开……他睡着了。

此刻的美琴已经和黑发少女交手了好几个回合，美琴发现就算是自己的雷击也没能奈何对方——雷电的速度想必不用多说，可黑发女孩却总能预先感知到一般，千钧一发地躲开雷电，甚至还能夸张地用那把长长的令刀挑开……我这是在做梦么，雷电怎么能挑开啊！

美琴再怎么天真也不会以为对手只是好运或者只能堪堪躲开，见过每次都是标准的一米远的闪避么，这样要是运气那就真见鬼了。

这种对手是美琴最不擅长应付的，大威力的超电磁炮需要蓄力打不中，威力小一点的对方稍作闪避或者直接反击即可。至于cāo纵砂铁攻击……她不认为自己半吊子的体术能胜过眼前的女子，美琴亲眼看到黑发女轻轻一跳，蹦起了三米高。

感觉就像和自己的姐姐决斗一样别扭。

“！”

说曹cāo曹cāo到，刚腹诽着，来自姐姐的强力支援就到了。少女的身体同样被被雷电包裹着，和自己妹妹火花闪烁，择人yù噬的电弧不同，这一层更多的像是雷电铠甲。不仅增加了防御力，还全面刺激了她的**力量……看看柏油路面被一拳砸出的直径两三米的大坑就知道了。

果然，这个女孩。黑发少女的瞳孔一缩，这个女孩的速度力量都很出sè，不像刚刚的女孩，只要躲开就没多大威胁——两个人配合起来肯定能给她造成很大的麻烦。

如同她所料，美铃紧紧贴着她，只要一不留神被抓住机会，就会被她的拳头伤到。更危险的还是美琴，神裂的速度被牵制之后，美琴的能力体现了出来，数亿伏特的电击随手就来，美铃被击中或许只是稍微麻了一下，神裂可没有这种体质。被电了几次之后就算以她圣人的体质也有点难受。

特别是美琴掏出代币，似乎要放大招时……

“就到这儿吧……”黑发少女冷冷地说着。“告诉那个少年，我们不会放弃的！”

几次跳跃，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夜sè之中。

“想跑！”美琴打算追上去，却被姐姐阻止了，美铃努努嘴，看向了昏迷的刺猬头。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