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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御鬼业 第十章 新的黎明

夜无痕一把抓住了李月婵手中的短剑，右手执剑，森寒的剑锋，死死抵在了蛇道人被烧焦的脖子上。
直视着夜无痕犹如野兽般充满暴怒与血丝的眼睛，蛇道人焦黑的面容上充满了讥讽之sè，不过是一只稍大些的蝼蚁，有何资格用剑指着老夫，即使要死在你手上，也不会正视你的。

“蛇道人，你怕吗？”李月婵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淡淡的望着蛇道人，语气淡然不含一丝情感。

“怕，自从进入到修道界，老夫已经没有这种情感了，别人不敢修炼的魔功，我敢修炼，别人不敢虐杀凡人，我敢虐杀，被一只蝼蚁用剑指着有什么好怕的，哈哈哈……”蛇道人用戏谑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人，语气猖狂居然还有一丝自得。

“你这张嘴真让我想吐。”夜无痕一挥手中短剑，将蛇道人满嘴的焦牙给带了出来，又在蛇道人身上划了几剑，将蛇道人弄得满身是血。

“哦，忍不住了，哈哈哈，李月婵这疯子没人看的懂她，不过我到是看懂你了，蝼蚁你是因为几个凡人在生气，哈哈哈，你绝对在这个世界活不了多久，你会死的比老夫还要凄惨的，哈哈哈哈……”蛇道人声音嘶哑，疯狂之sè布满了焦黑的面庞。

短剑银光一闪，穿过蛇道人心口带出了一大串鲜血，更多的鲜血顺着短剑，流满了夜无痕的右手。

空气中鲜血的气息一下浓郁了数倍。

“嗷……”受到血味的刺激，铁柱上的鬼头嚎叫了起来，鬼头上的蓝sè幽火在鬼头的颤动与嚎叫中顺着铁链，冲向了蛇道人不断流着鲜血的伤口，瞬间蛇道人，便被熊熊火焰包裹。

“哈哈哈，蝼蚁你终于敢动手了，不过你一定会比我死的要凄惨的多，哈哈哈，修道六十载，今rì终究化为了虚无，哈哈哈……”在蛇道人猖狂的大笑中，蛇道人身子一点点化成灰烬。

不过他那如同毒蛇一般的双目，一直死死的盯着夜无痕，直到最后才被幽火化成了灰烬。

“你怕了，夜无痕。”李月婵将夜无痕手中的短剑拿了回来，在空中舞了几个剑花，将上面鲜血给除去。

“怕，一开始，我一直认为自己会怕，但当蛇道人死在了我手里，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摊开右手，上面的鲜血在幽火的照耀下，邪异的如同蛇道人死时的双眼。

“你迷茫了，夜无痕。”李月婵将短剑缓缓地放入了灯笼后面，嗓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动。

“这便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吗？”夜无痕将沾满鲜血的右手紧了紧，转身对李月婵道。

“残酷，血腥，世界从未改变过它真实的样子。”李月婵转过头，直视着少年充满迷茫之sè的双眼。

“这个世界中到处充满了，像暗夜城一样满是诱惑的秘密，人们从未停止过追寻它们，只是他们往往会忽视秘密下残酷血腥的本质。”顿了一顿李月婵转头，看向了一旁幽幽燃烧的火焰。

“夜无痕，你曾说过你接触过不可接触的秘密，没的选择，我可以告诉你，安逸的生活，可以掩饰住一切残酷与血腥，今天，我让你看这些便是想问你，你会进入这个残酷血腥同样又充满秘密的世界吗？”

说完李月婵再次看向夜无痕双眼，如秋水搬的眸子中，尽然有一丝期待，不过太淡了，夜无痕是不可能发现的。

“呵呵，我说江南市离得这么近你怎么花这么大的劲儿过来呢？原来是想让我看看这个世界中的秘密啊！”夜无痕却躲开了李月婵的目光，望着天空中的明月，自言自语道。

李月婵好似未发现，望着夜无痕的背影继续道：“一旦真正进入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机会离开的，你有时间考虑。”

“李月婵，我可以跟你说个故事吗？”夜无痕的声音渐渐幽远了起来。

接着也不等李月婵如何回答继续道：“曾经，有个男孩儿，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看到鬼魂，还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那样很梦幻很让人向往吧，可得到这能力前，他的父母却永远离开了他。”

“刚得到能力男孩儿很高兴，他以为他又可以看见他的父母了，可在万千鬼魂中，他那双可以看见鬼魂的眼睛，却唯独找不到他的父母，为何他能看见鬼魂，为何他有那些能力，为何他看不见自己的父母，为何要让他失去父母，上天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啊！”

“失望透顶的男孩想要去过平常人的生活，可渐渐他发现，拥有常人难以理解力量的他在其他人眼里是个异类，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他的力量也会不经意给常人带来麻烦，渐渐他发现自己很迷茫，很痛苦，很孤独，怀疑自己，无法跟想要沟通的人沟通，这一切与他看到的那些鬼魂有什么区别，自己就是个鬼魂，不对世上不存在活着的鬼魂，那么活着的鬼魂是什么，不就是怪物吗？自己就是一个怪物，男孩儿渐渐绝望了。”

“绝望中的男孩儿，憎恨害怕自己的能力，他看不到前进的路了，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可以让鬼魂们，在世间呆的更久，可以让他们多看几眼自己不舍的人，鬼魂们对于男孩充满了感激，这时男孩发现自己似乎不这么讨厌自己的能力了，他可以用自己普通人的一面对常人，用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去面对鬼魂。”

“鬼魂对它来说渐渐与活人无意了，然后他发现帮助鬼魂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找到了能力的价值，他又看见了自己的路。”

“可是就在不久前，他却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错的，路又没了。”

……

“而就在刚才男孩忽然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是充满了像自己一样的怪物，自己在这个世界中不过是普通的一份子，曾经的迷茫与怀疑不过是个笑话。”

夜无痕停止了讲述，转过头来，双眼迎向了，李月婵那几乎没有情感的双眸。

“你怕吗？夜无痕，在这个世界有很多像蛇道人这类人。”

“我哥哥曾说过，人的一生是非常短暂的，在这一瞬间，人降生了，笑着、哭着、憎恨、喜悦、悲伤、爱，一切只是刹那间的邂逅，而最后都要归入死的永眠。在我刚刚进入暗夜城的一瞬间，心中忽的多出了深深的兴奋感，现在我明白了，人的一生如此短暂，在这短暂的一生中，我想要真正的了解这个世界，这才是我的价值。”

夜无痕顿了顿转头看向了东方，那里太阳正一步步的爬向了天空“我找到了，新的黎明。”

“我需要一个帮手，以后你跟着我。”李月婵淡淡道。

“这个给你，它会让你大概了解这个世界。”修长的睫毛轻眨了几下，李月婵仍给了夜无痕一块玉佩。

一把抓住玉佩将玉佩放好后，撇了一眼李月婵，夜无痕不由干笑道：“那个，嗯……，怎么说呢！李月婵我们也认识了一段时间！那个……”

“无痕。”

“嗯……”

“月婵。”

“嗯……”夜无痕满头大汗，“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还要错多久，那个，李月婵，哦，不，月婵，谢谢。”

……

黎明的光辉照耀在夜无痕与李月婵身上，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