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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黑暗交易

“淑女是不应该把嘴巴张那么大的。”维儿摇了摇头，又对綮毓关切地问：“要不要暖炉和炭火，我叫人给你取来把灵气之冰融化了，不过烟把墙壁熏黑了你要负责修葺哦，炭火费你出。”
“你不会叫人把冰给我抬开啊！”

綮毓觉得自己的理智在消亡边缘徘徊，死爱钱的冷血女，你肯定是想把这块冰融了，让我出钱再多买一块！

她狠瞪着维儿，她真怀疑笨镜子是怎么把这个雪女看成圣女的，绝对是眼睛有问题！

“知道了，不要这么激动嘛，脾气太暴躁对身体也不好。”

维儿拍拍手，马上有几名仆人从角落走上来把灵气之冰从綮毓身上抬开。

“死镜子！居然敢砸我，你死定了！”綮毓扶着墙站起来，摸了摸被压得发疼的腰，愤恨地握紧拳头就要冲去找依镜拼命。

维儿也不说话，只是拍拍綮毓的肩膀，在她回头的时候适时地递出一张纸。

“什么东西？”綮毓接过白纸，边看边念，“劳务费、误工费，保险费……”一见里面的内容，她脸色煞白，“账单？！”

维儿指了指站在旁边的仆人，理直气壮地说：“灵气之冰很重的呀，他们抬得很费力呢。”

“只是叫你的仆人抬一下灵气之冰而已！你雇他们来不就是为了使唤的吗！”

“可是你叫我地仆人帮你抬灵气之冰。你当然要另外付钱了。”维儿冰眸一黯。面无表情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人家欠债不还。”

尽管还是平淡到没半点起伏地句子。周身骤然降低地温度却让綮毓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磨蹭。当下拿出自己地印章在账单上盖印。

没关系。几个金币而已。她出得起！就知道不能叫这冷血女做事。出钱消灾吧。总比被维儿冰冻要来得好……

维儿满足地收起金币。放任綮毓泪奔去找依镜地麻烦来出气。转过头对亚斯特洛特道：“多谢你把小镜子送回来。她欠我地账还没还清。要是出了事。我会很烦恼。”

她地话换得亚斯特洛特更妖冶地笑声：“呵。您始终是用您地方式。留下了您地朋友。您对她说了谎话。只要本人办理手续。也可以在镜水界将地府银行地存款转换到云雪银行。”

亚斯特洛特漆黑地眼睛如同旋涡。仿佛已经看穿所有。作为大恶魔。眼力和智慧和实力一样不可或缺。当日在云雪银行看见维儿递给依镜地账单时。他已经知道维儿是有意在保护依镜。

维儿公主送给魔王陛下的礼物，岂止是1000万金币那么简单，要是让魔王陛下知道有“普通人”弄坏维儿公主的礼物，小丫头不死都难，可是维儿公主却用“欠账”的名目打发了魔王陛下，把依镜这个负债人归入她的保护范围，想必魔王陛下也是看懂了维儿公主的心思，才将此事揭过。

虽然条款中写明惩罚有多么的可怕，但却并没有限定还完全部钱的日期，目的很简单，仅仅是想把依镜这个朋友长久留在镜水界。

从依镜身上，亚斯特洛特看见了怨恨，对死亡的不满和愤恨，他第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子一定很想回去找杀她的人报仇，一旦灵魂染上血腥，就只能成为怨灵，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中逐渐丧失理智，最终不是变成灵子消散，就是成为没有思考能力的低等魔物。

所以，留下她，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不过那1000万金币的欠债对身无分文的依镜来说，确实非常沉重吧。

维儿公主是出了名的冷漠，对能获得维儿公主青睐的人类魂魄，他很好奇，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人身上留下魔息，那名人类魂魄弱是弱了点，却是难得纯净的神圣体质，激起了他的兴趣，忍不住利用她身上缠绕的厄运作弄她。

维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亚斯特洛特，你很聪明。”

“沉默是恶魔的美德。”亚斯特洛特恭敬地低头吻了吻维儿的手背，明确表示他不会把自己的猜测随便说出去，得罪未来的魔界皇后是不明智的做法，何况她还掌握着跨界大企业“云雪”的经济交易大权。

“玩得差不多就收场吧。”维儿抽回自己的手，带笑地审视亚斯特洛特，“我不记得自己有委托你去找依镜。”

“是吗？”

亚斯特洛特从容地站起身，在他遇上依镜不久便感觉到维儿公主的冰镜窥视，可是他仍没停止对依镜的作弄，仅仅是觉得那样比较好玩，而且维儿公主不会在意他美化她的形象，她介意的只是他未经许可擅自使用她的名字而已。

“您用我留在她身上的魔息设置感应追踪，只要我一接近她您就能感觉到，不正是因为您知道我会出现，我以为您是想要我帮您把迷路她带回来的。”

“……”维儿难得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终年不变的淡漠又挂回脸上，“云雪银行多谢你的赞助，亚斯特洛特，你可是云雪银行的第一客户，为尊贵的客户提供一点优惠也是应该的，还请日后继续关照云雪银行。”

在“顾客至上”的原则下，很简单地，某镜被她心目中的圣母，实则是贪财冷血女商人的维儿卖了个彻底。

“我的荣幸。”

亚斯特洛特见好就收，恭敬地向维儿告退，走时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依镜离开的方向，笑容邪恶而迷人。

心被怨念填满却弱小得连怨灵转化不了，厄运的异能偏是神圣体质，到处透着矛盾的灵魂，他找到了自己的新玩具，相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无聊了。

另一边，綮毓一脚踹开依镜的房门，正打算找她算账，却感觉到迎面袭来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原本光照良好的房间被阴森所笼罩，灿烂的阳光诡异地隔绝在窗户之外，而黑色怨念的来源正是依镜本身。

“什么事？”

听见门被踹开的声音，依镜缓缓回过头，眼睛通红得发出可怕的亮光，一头黑发无风自飘，要是再添上对蝠翅，那恐怖程度就快赶上深渊恶魔了。

饶是大胆的綮毓也忍不住退后一步，小镜子发飙时候的气势很强，再拦上去恐怕小丫头要使出同归于尽了，虽然很想继续欺负镜子，但是自己人身安全更需要注意。

“不，没事，你继续。”

“哦，那你自便。”

依镜转过头，左手按在镜面上，一股更强的黑暗能量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通过戒指源源不断地注入镜子里，她的嘴角扬起不逊色于亚斯特洛特的邪恶笑容。

好把，她承认她心理扭曲，今天出门一趟换得满心窝火，已经是够恼怒的了，没理由只有她一个人不幸，凭的就是“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精神，只要想到斡德巫婆也要在她后面紧接着倒霉，她心头就忍不住被一种病态的兴奋给填满。

綮毓小步小步蹭到门外，迅速把门关上，背靠着门缓缓滑落到地上，额头已是布满冷汗。

“綮毓，坐在地板上不怕着凉吗？”

一见维儿，綮毓也学着依镜的样子扑了上去，哭诉：“好可怕哦，好可怕哦，里面的场景都快吓死人了，维儿，你确定那只镜子还是神圣体质，没有被亚斯特洛特大公爵转换成黑暗体质吗？”

维儿望着掩上的房门，凉凉道：“哟，看来小镜子的变化很不得了，毕竟又被亚斯特洛特吻了一下，怨念有所加强吧。”

綮毓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有所加强”，足足是翻了一倍好不好！也难怪小镜子急得“变异”了，那只镜子别的本事没有，对危险的感知最是敏锐，毕竟顶着那么不幸的体质也能活到成年，她和维儿都很意外呢！

等綮毓消停下来，维儿才将她推开，随后又是一张白纸黑字的账单。

綮毓皱眉不接，恼道：“没理由吧！死镜子经常抱着你，你都没和她收账，我只不过抱你一次而已，你用不用这么计较啊！”

维儿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后收回账单，唰唰几笔又递了出去：“你不说我还往了和你收身体出借的费用，小镜子抱着我起码不会像你一样把口水眼泪擦我身上，弄脏我的衣服。”

自作孽啊，原来刚刚维儿要的只是衣服的清洗费，现在可好，还加个啥，身体出借费？这名目要是传到魔王陛下耳朵里，肇事者还不给扔炼狱里去？

綮毓对着账单无语了，随后又很快乐地在账单上盖下印子，既然维儿注意到收钱项目了，日后死镜子肯定也免不了被剥削，她忍一次花点小钱，换到死镜子日后不得安身，值！

死镜子，不给你多加点债，你就不知道什么是亿万“负”婆！

维儿不发一眼地收起账单，眼角隐隐带笑。以往难得能压榨到綮毓的钱来，小镜子不过发作一次，她就赚了两份账单，小镜子在她心中的位置顿时上升为吉祥物，于是维儿决定以后都不和小镜子收身体出借费，想必等听到这个消息后，綮毓又要疯一回。

所以说，大家其实还是好朋友来着，结局也是如此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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