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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帝王的心思

他不是一贯不按常理出牌么？该稀奇的是花春，竟然也没计较，反而笑得开心极了跟皇帝一起用膳。
“这个……”青袅耸肩：“谁看得懂皇上的心思？”

“肘子，只有一个。”花春表情严肃地道：“今日开始宫里也节省开支了，你我就决一胜负，然后看谁吃吧。”

“那为什么一点赏赐都没有？”

秦公公站在旁边忍不住笑，就一个肘子，娘娘怀着身子呢，皇上怎么可能同她抢……

青袅摇头：“皇上肯定是知道的。”

“好。”帝王点头。

宇文颉没跟花春道谢，甚至提都没提这件事。瑞儿很意外：“皇上不知道吗？”

秦公公：“……”真抢啊？怎么想的啊？！

个中缘由只有皇帝和贺长安等人知道，后宫布置得一丝不苟，国库是不会出钱的，自然也猜得到是谁的功劳。

花春举起了手：“石头剪子布，你出什么？”

朝臣们都很意外，本来都做好了要继续应付西夏使臣的准备了，谁知道他们就这么轻易地走了？

“朕出石头。”宇文颉淡淡地道。

于是几日之后，西夏使臣启程回国，再也没提重新谈条件之事。

“好。”花春眼皮一撩：“一二……三！”

有花春在背后安排，几个使臣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都觉得原来大梁只是在哭穷，国力根本没有衰退啊，这个时候跟大梁撕破脸，那不是傻的么？

她是这样想的，皇帝说出石头，那她就会出布，然后皇帝肯定会换成剪刀！那样就是她输了！但是她若是跟着出石头，那不管他出石头还是剪刀，都不会输。

“是。”瑞儿兴高采烈地应了，接了折子便退了出去。

但是，没想到，皇帝说话算话，当真出了石头。

“喏。”花春伸手拿了一本折子给瑞儿：“按照你说的给他们，然后就不用管了，他们要是打听消息，就按照本宫给你们的范本回答便是。”

花春挑眉，收回手来第二轮，试探性地看了皇帝半天，选了布。

“西夏盛产黄金，也算正常。”青袅道：“主子现在还打算做什么？”

皇帝出的还是石头。

花春乐呵呵地点了点瑞儿拿来的东西：“这又是两千两银子进账，他们可真大方，身上戴的都是金器啊。”

“归你。”帝王道。

瑞儿抱着一兜东西回到花春身边，兴奋地展示了一番：“娘娘说的果然没错，他们还真是人傻钱多！”

花春一乐，拿了肘子就过来吃，边吃边道：“皇上好讲信用啊。”

这就靠谱了，没骗他们，是真的能接触皇帝。于是几个人就放心地回去继续喝茶。

“一言九鼎。”宇文颉提筷，夹了青菜慢慢吃。

门口的宫女恭恭敬敬地答：“是一等宫女，在皇上和德妃身边伺候的。”

秦公公看不下去了，拉了青袅到门外嘀咕：“咱们没穷成这样啊？皇上想吃肘子都没有？”

说得也是，几个人目送她出去，然后拉了门口的宫人来问：“那宫女是什么身份？”

青袅微笑：“公公不懂，这是情趣。”

瑞儿一笑，掂了掂这些东西的分量，道：“奴婢自己也要保命的，这事儿传出去先死的肯定是奴婢，所以保密方面你们就放心好了。”

“……啊？”

“哎哎！”连忙拉住她，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纷纷把身上戴着的金器首饰都往瑞儿的怀里塞：“要的，还请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才是。”

“菜谱是皇上看过的，他没有让加菜。”青袅道：“您就不用多担心了，皇上要是真心想吃，只要开口，御膳房多的是。”

翻了个白眼，瑞儿道：“各位大人也太高看奴婢了，加密的折子奴婢哪里摸得着？你们要是不要，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想想也对啊，秦公公点头，伸了个脑袋进去看了看。

奏折啊！相当于国家机密的东西，这宫女竟然说能帮他们偷？西夏使臣兴奋了，立马问：“能偷些加密的么？”

这桌上的菜可是前所未有的少了，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吃得比平时还开心。

“奏折。”瑞儿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皇上的折子奴婢经常接触，帮着送一送什么的，你们若是想要，奴婢倒是可以顺两份过来。”

饭后，帝妃二人去花园晒太阳，坐在凉亭里被暖风一吹，花春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帝王手里拿着折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花春就十分自觉地躺在栏杆旁边的石板长凳上，将头枕着他的腿入睡。

“什么东西？”

拿了薄毯来给她盖上，帝王一心一意地看折子，时而皱眉，时而深思，大腿都是保持一动不动。

瞧见面前这些人沉重的神色，瑞儿笑眯眯地道：“大人们要是觉得奴婢的话不可信，值不起宝石戒指，奴婢倒是可以附赠些东西。”

宫里还有不少妃嫔，听闻皇帝在御花园，特意出来凑热闹，结果一看凉亭那边的景致，谁也不敢靠近。

“谁说没赈啊？”瑞儿道：“咱们皇上用了新的赈灾之法，正在逐步实行呢，灾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全消失的。”

“黎昭仪才得宠几天啊？皇上又回到德妃身边了。”有人小声嘀咕道：“也不怕被她带得倒霉么？”

使臣们相互看了一眼，又问：“那有钱为何不好好赈灾？”

“小声点。”旁边的人道：“皇上的喜好，咱们能多说个什么？只是最近宫里很多宫人生病，我总觉得这德妃会招来更多的灾祸。”

都有闲钱花在那没根的花上头，可不算是国库充裕么？

“唉……没人能劝得住皇上啊。”

“当真。”瑞儿一边擦着戒指一边道：“不信你们看看燕京与其他地方的差别就知道了，大梁最近很多地方受灾，但是燕京街道边都还摆春花呢。”

悉悉索索了一阵，四周都恢复了平静。皇帝看着看着折子，轻轻咳嗽了两声。

几人听得皱眉：“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