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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灭口（1）

第6章 灭口（1）
茶水间静得可怕。

空气整个凝固，高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疯狂加速：完了，绝对被发现了。

高阳歪头看向青灵，青灵面无表情，她的大脑正在高速思考：

如果黄警官是嗔兽，她没胜算。

杀死一只嗔兽对她来说当然不算难，但茶水间外面还有上百号“人”，她一旦暴露觉醒者的身份，必死无疑。

逃吗？

没有意义，就算现在逃走，她的身份已经暴露，活不过几天。

青灵的上一个同伴比她更强，却还是因为不小心暴露身份而死去。

她别无选择，只能赌最后一个可能。

“黄警官，你怎么在这？”三秒后，青灵开口问。

“痴兽？”

“会不会是他在给我们设套？”高阳非常怀疑。

青灵目光一凛，“那就看到底谁才是猎物了。”

“除了我，你还有其他同伴吗？”

他问青灵：“现在怎么办？”

“两个。”青灵目光流转：“还有我妹妹。”

高阳扯下口罩：“哦，是我。”

反正要死，不如站着死。

“叫……《怪兽人类合家欢》。”

黄警官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经过一个街心公园时，他转了进去，似乎想抄近路。

两人点了些吃的和饮料，然后拿出课本作业，假装一起学习，实则消磨时间。

高阳深吸一口气，走出灌木丛，快步追上，“黄警官。”

“不是说过么，以前认识过两个，都死了。”

“那你，一直一个人？”高阳难以置信。

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在美女面前自取其辱了。

高阳继续表演：“李薇薇的事，我忽然想起一点线索，想告诉你。”

既然如此，死马当活马医了。

……

“现在灵堂里有一百多个人，里面肯定不止一只嗔兽。这或许才是黄警官没有攻击我们的理由。”

黄警官喝完水，把一次性水杯放在饮水桶上，悠闲地走出茶水间。

深夜10点，山青区，警察局。

“那我呢？”高阳问。

深夜，街心公园树林茂密，没有游客，黄警官独自走着夜路，形只影单，可越是这样，高阳反而越觉得此人高深莫测、危险异常。

“高阳？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黄警官微笑。

他走到路边的警车旁，刚掏出车钥匙就愣住，他低头一看，前胎坏了——青灵远程操控匕首扎坏的。

“问了一圈，有点线索了。不过不能告诉你们。”黄警官喝了一口水，笑笑：“对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听上去挺有意思，什么兽？什么规则？”

“痴兽比较特殊，又称‘迷失者’。自以为是人类，把自己都欺骗了。就算有觉醒者出现在它们面前，它们也不会伤害觉醒者，通常会自动忽略关键信息，自动修正大脑的逻辑和记忆。”

高阳反应过来，她是指自己的第二人格青翎。

短短一分钟，高阳出了一身冷汗，后背全湿了。

两人一直等到深夜，黄警官终于从警察局出来了。

“对，但我不会赌这种概率。”青灵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向灵堂中的黄警官，“嗔兽对猎物极度渴望，能将觉醒者独食，绝不会分享给同类。”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青灵放下叉子：“一会如果行动失败，我会逃跑，然后藏起来。”

青灵跟高阳从背包里拿出口罩和墨镜戴上，跟踪着黄警官来到公园腹地，找准机会，潜入到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后面。

青灵跟高阳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小心地跟踪着。

遗体告别会结束后，黄警官直接开车回了警局。

黄警官停下，回过头：“你是……谁？”

“不知道。”青灵眼神冰冷：“我不会管一个累赘。”

“他想吃独食啊。”高阳倒吸一口冷气。

“可能性很高。”青灵看向高阳，目光冰冷：“我们还有机会，先灭口。”

“如果黄警官是痴兽，我们就是安全的。”高阳得出结论。

青灵微微蹙眉：“两种可能。一、他是嗔兽，已经对我们起疑，在故意试探我们。二、他是痴兽。”

接完水，他转过身，倚在放饮水机的桌沿上：“还是李薇薇的案子，我想从她身边的人入手调查，所以来参加遗体告别会了。”

“最近在玩的一款求生游戏，很火。”高阳看一眼青灵：“我们在聊游戏。”

高阳十分紧张：“好。”

“有查到什么吗？”高阳努力扮演关切案情进展的模样。

“你出去喊住他，随便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青灵低声说：“剩下的交给我。”

“你们姐妹俩……也挺不容易的。”

高阳很受伤。

青灵跟高阳打车跟上，下车后，她们来到警局对面的一家咖啡馆，找到一个方便观察的靠窗卡座坐下。

跟青灵来杀黄警官这件事，高阳一开始是拒绝的。但转念一想，唇亡齿寒，青灵若失败，自己迟早会死。

青灵伸出左右手，对准头顶路灯上的监控。

“是么？”黄警官点点头，若有所思，“这款游戏叫什么名字？”

“机会来了。”青灵加快脚步。

她聚精会神，似乎在控制着什么东西。两秒后，她轻轻一握拳，监控中发出轻微的声响，“红点”消失了。

“听名字就挺有趣，”黄警官无不羡慕地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好啊，哪像我们这种打工人，早就没有娱乐了。”

黄警官慢慢走到饮水机前，弯腰接了一杯冷水，将自己的背面完全暴露在青灵和高阳的眼前。

他不是累赘啊，他也有天赋！

“说。”青灵低头吃着芒果班戟，她用刀叉将芒果班戟大切八块的样子，像极了在对付一个敌人。

这样……至少显得有尊严点。

“我有不少问题想问你。”高阳喝了一口橙汁。

黄警官没表现出太多烦躁，他拿出手机，有说有笑地打起了电话，接着穿过马路，买了包烟。

高阳想起了李薇薇杀自己时的模样：“我见识过了……”

高阳心狠狠一沉，果然没法蒙混过关。

“是么？”黄警官笑着走向高阳，动作略微急切：“好啊，跟我说说……”

忽然，黄警官笑容消失。

他飞快地转身，拔出腰间的配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