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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冯小鱼帮小鬼。

更让冯小鱼不敢相信的是，她还没有踏进策划部，就已经被梁主任下命令，要她立刻去总裁办公室报道。
冯小鱼看在钱的份上，硬是忍下了这口气，“梁主任，我的工作是不是也该交接一下啊？”

“总裁能等你吗？”梁主任的态度很恶劣，“冯小鱼，我警告你，别给我惹事儿。” 冯小鱼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了，她在策划部的一年里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个梁启胜一点也不顾旧情，还这么嚣张跋扈的。

“是。是。梁大主任。”冯小鱼深呼吸后，做好了头破血流的准备。

“冯小鱼，新总裁办公室搬到了30楼，自己去报道吧。”老梁其实还是舍不得冯小鱼的，毕竟整个策划部全靠冯小鱼撑着，那些饭桶哪一个比的上冯小鱼的才思敏捷。

“主任。”这时候，冯小鱼仿佛看到老梁这个老狐狸，眼眸却有泪水打转，她的原本还怪老梁冷血，可看见他那落寞的样子，她还是心软了。

“走吧。”老梁扭头向冯小鱼挥了挥手，“走吧。”

策划部里除了于丽，其他人都很舍不得冯小鱼，因为，她总是策划部最尽心尽力的帮每个人，总是加班最晚的那个，而冯小鱼也很舍不得他们，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那么久，还是有感情的。

冯小鱼忍住不哭，赶紧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场面，一口气跑到电梯口，按下了30楼的时候，冯小鱼心里也开始发慌，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冯小鱼骂自己不争气，为了那三倍的工资，出卖了自己的梦想，来当什么总裁秘书。

“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正当冯小鱼站在门口站着发呆的时候，那张帅气的脸，再一次映入了眼帘，冯小鱼很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人，刚刚明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而现在却西装革履的帅气逼人，这让冯小鱼傻眼了。

“进来，帮我浇花。”总裁下命令了，冯小鱼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可一进办公室就傻了，办公室里很大，除了最基本的配备外，外面有个很大的露台，种满了很多特别的花和绿色植物。

“我的工作，就是浇花吗？”冯小鱼还没能从策划部里抽离，居然这么大胆地直接摊牌总裁，“我又不是园丁。”

他并没有理睬冯小鱼，而是坐在办公桌面前，很认真地开始办公，大家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冯小鱼拿着那浇水壶，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已经被深深吸引，而当她将眼神转移到办公桌上的名牌时，她惊讶了，他居然叫欧瀚成？这个不是那晚诡异的人吗？可她怎么也想不起那个的模样。

“你叫欧瀚成？”冯小鱼扔下水壶急冲冲的跑到总裁办公桌面前，拿着摆放在桌上的名牌十分惊讶，“我是不是在做梦呀？”冯小鱼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痛，已确定自己是活在现实里的。

“你要再多说一句话，就给我滚出去。”欧总裁生气地瞪了几眼冯小鱼，“我在办公的时候，你最好给我安安静静的浇花。”

冯小鱼完全没有被他影响，而是傻愣愣的一直围着他打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他的样子呢？”

“保安，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欧瀚成本以为自己选了个璞玉，以此来躲过他爸的眼线，却发现似乎遇见了个神经病，赶紧让保安将冯小鱼带出去。冯小鱼被保安拖出办公室，嘴里还一直在喊着，“欧瀚成，你是生在民国时期的，你怎么会出现这？你也是灵魂吗？”

欧瀚成的心情大受影响，扔下手里需要处理的文件，换上那套运动装，准备开着那辆兰博基尼离开出去嗨时，在停车场却又被冯小鱼拦截，“总裁，你能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很急很急。”冯小鱼还没能得到任何准允，就已经跳上了车。

“下车。”欧瀚成脸色暗沉，“我再说一次，下车。”

“我真不能下车，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人命关天啊。”冯小鱼很倔强，牢牢地抓着车门，“我求求你开车吧。”

“你再不下车，我就叫保安把你送警察局去。”欧瀚成铁青着脸，望着旁边这个傻愣的女人，他气不打一处来，可他话音刚落，冯小鱼这个疯子居然翻过副驾驶，直接跑到驾驶座位，打开车门后，一把推开欧瀚成，而他还来不及反应，直接滚下了车，“总裁，我得借你的跑车用一用，对不起了。”

“你这个疯子。”欧瀚成已经忍无可忍了，“你给我下来。”

冯小鱼面对这高级跑车，还真是手足无措，本想推开欧瀚成，她就一鼓作气的将车开走，可她弄了半天，连汽车怎么发动都不知道。

“你给我下来。”欧瀚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爆出，一把揪出冯小鱼，将她摔在地上，冯小鱼却忍着疼痛，再次跳进了跑车后排。

“你还有完没完，你是老头儿派来整我的吗？”欧瀚成望着坐在后排的冯小鱼，还在不停地揉着手和脚，开始怀疑她是他爸故意安插在他身边的神经病了。

“我真有急事，你能不能带我去瓦家村，我现在一时半会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冯小鱼见欧瀚成发怒，可丝毫没有下车的意识，只想马上坐这跑车飞奔到小鬼的身边。小鬼的灵魂，总是在她面前忽隐忽现，她担心小鬼，只能硬着头皮去小鬼提供的地址，了了小鬼的心愿，让他安息。

“什么鬼地方啊？那是不是我载你去那里，你保证不再跟踪我？”欧瀚成叹气，他居然会被这么个女子弄的昏头转向的，老头儿还真是有办法，看准了欧瀚成受不了这疯病。

“好好好。我保证。”冯小鱼虽然不知道欧瀚成在说什么，就想先忽悠着再说，只要他能带她去瓦家村。

“我堂堂一总裁，居然给一神经病当司机，这要是被狗仔拍到，是不是会上头条？”欧瀚成自己也不相信，他居然就这么妥协了。导航搜索好之后，一踩油门，就以飞快地速度离开了公司。

“小鱼姐姐，我现在真的好难受。”小鬼再一次出现了，躺在兰博基尼的后排上，脸色很苍白，冯小鱼一看他那虚弱的样子，很是心疼。

“小鬼，别怕，姐姐很快就可以帮你完成最后的心愿。”冯小鱼最后的防线，还是被小鬼攻破了，她似乎已经顾不了自己对腐烂的东西的抗拒和恶心，一心就想救小鬼。

“姐姐，你到瓦家村86号，那就是我二叔家，我的尸体就埋在他家的后花园里，我的左手拽着他当晚杀害我时穿的那件衬衣袖口上的纽扣，小鱼姐姐，快报警抓他吧，我快要灰飞烟灭了，我想在消失之前看着他绳之以法。”冯小鱼听见小鬼的诉说，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原来，小鬼左手一直握着的就是可以证据，原来，小鬼只是想冯小鱼帮他报警，让警察去调查此事，而冯小鱼居然拖了这么久，不想为难她的小鬼，一直没能开口，可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冯小鱼能看见他。

“小鬼，你放心，姐姐知道该怎么做。”冯小鱼在后排哭得呜央呜央的，而这一幕却被欧瀚成看在眼里，他更加确定冯小鱼就是神经病了，一个人在后面自导自演。

“你神经病吧，一个人在那儿演什么。”欧瀚成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哭得痛心疾首的冯小鱼说，“我让你不准哭。”欧瀚成虽生气地怒吼冯小鱼，其实，他是最看不惯女孩哭的。

“要你管，你才是神经病呢。”冯小鱼不停地抽泣，丝毫不畏惧这个混世魔王。

“你开快一点！”冯小鱼的情绪瞬间崩溃，看着小鬼越来越虚弱，她很难受。

“大姐，你看看，我现在已经开到160码，后面的交警的车都追不上我了。”欧瀚成很不屑地望了望后面的警车，然后对冯小鱼说，“今天的罚款，你来付。”

“我没钱。”冯小鱼一听到钱，立马精神抖擞。

“没钱？那你给我写欠条。”欧瀚成看着冯小鱼突然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

“好啊。但是你恐怕得等到冯大去世之后，你才能得到这笔钱。”冯小鱼很淡定地说着。

“冯大是谁？”冯小鱼的回答，勾-起了欧瀚成的好奇心，“你男朋友？”

“我的赌鬼，酒鬼爸爸。”冯小鱼说，“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你得再等30年久远。”

“你爸爸全靠你养吗？”欧瀚成似乎对她开始感兴趣，“他自己不工作？”

“你有完没完，做人口普查吗？关你什么事儿？”冯小鱼很厌烦地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别废话，开好你的车吧。”冯小鱼知道，今天这样跟总裁没大没小的，是注定会被开的也许今天帮完小鬼之后，就会失去工作的，可她也不想当什么秘书。

“你居然这样跟我说话？”欧瀚成故意提高嗓门吓唬冯小鱼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今天过后，你肯定会开了我的。”冯小鱼还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我也过一下骂总裁的瘾。”

在欧瀚成眼前的这个女孩，虽说是长的非常的空灵和秀气，还有那苗条的身材和一头乌黑的长发，可她的反常行为却让欧瀚成怀疑自己中了是老头儿的陷进，甚至觉得这个女孩就是个神经病，可是经过刚刚的对话，欧瀚成似乎开始觉得，这个女孩和那些故意接近他的女孩不一样，她就是实实在在的单纯和可爱。

“呵呵，总裁是你可以骂的吗？”欧瀚成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你胆子可真大。”

欧瀚成的性格很孤僻，很少笑，特别是面对他老爸和那小妈，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他很优秀，自己创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这次，他是被逼让管理老头儿的建筑公司。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座冰山，从来的都我行我素。可从遇见冯小鱼开始，他已经不知觉的笑了很多次。

“有什么不能骂的。”冯小鱼说，“反正，明天都会被炒鱿鱼。”

“好，我就让你过瘾。”欧瀚成故意逗冯小鱼，“明天我立刻炒你鱿鱼。”

“炒就炒吧。你现在就开好你的车，当好你的司机，闭上你的嘴。”冯小鱼一听现在就被判了死刑，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板着个脸朝着欧瀚成吼着，然后，将心思再一次放在了一旁痛苦的小鬼身上。

“唉，你怎么一直望着旁边的座位发呆？”欧瀚成透过后视镜看着冯小鱼一直发呆，忍不住想问个究竟。

“不是让你别说话吗？”冯小鱼有点生气，“到底还有多久才到呀？”

“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欧瀚成居然就这么乖乖地回答着。

“小鬼，你再坚持一会儿，还有五分钟就到了。”冯小鱼安抚着旁边的小鬼，“等会你就可以看到他是怎么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我真觉得，你有神经病吧，怎么一直在那儿自言自语呢？”欧瀚成到了目的地之后，停下车不解地望着冯小鱼。

“我就是神经病患者，你满意了吧？”冯小鱼赶紧下车，远离这个混世魔王。

“我这兰博基尼，开这烂泥巴路，你说你得拿多少钱修？”欧瀚成装作很心疼似的，看着他的爱车。

“那么贵的车，这么容易坏的话，你的车是纸糊的吗？”冯小鱼下车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农田和泥巴路的乡村小道，冯小鱼的心像被无数只蚂蚁咬着一样难受，冯小鱼让小鬼指路，怎么才能到他二叔家，可小鬼却很虚弱总是若隐若现的，冯小鱼只好走进农户里，挨家挨户的问，农村的人家都是错落修建的，并没有集中在一起，冯小鱼一时之间，不知从何着手。

“你找什么呀？”欧瀚成下车之后，就一直跟着冯小鱼，“需要这么挨家挨户的问吗？”

“你干嘛跟着我啊？”冯小鱼很不耐烦地说着，“别打扰我问路。”

“你还没有给我写欠条。”欧瀚成找了一个烂理由，“我怕你逃跑。”

“你才是财迷吧？你放心，我肯定会还你的。”冯小鱼诧异地望着这个身高180以上的男人，还穿着那运动装，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哪像刚刚坐在办公室里西装革履，气质逼人的总裁啊？

“大叔，请问一下瓦家村86号在什么地方啊？”这时，冯小鱼刚好看见了一个做农活回家的农民大叔，赶忙走到他面前询问。

“我们瓦家村没有86号啊，我家就是最后一户人家，我们是85号。”听完大叔的话，冯小鱼懵了，小鬼不会记错了吧？

“大叔，你方便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吗？”欧瀚成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要求去大叔家看看。

“我家没什么你们可看的，你们还是走吧。”大叔拒绝了欧瀚成的要求，拿着锄头赶紧离开了，可他离开时的背影，欧瀚成很明显地看出了他的慌张。

“刚刚那个大叔肯定是在撒谎，我们跟着他。”欧瀚成虽然不知道冯小鱼在找什么，可他却觉得很有趣，“喂，我们是在玩侦探游戏吗？”

“谁有空陪你玩什么侦探游戏。”冯小鱼不理睬他，转身就往下一户人家走去，“别打扰我办正事。”

“你这智商真是着急。”欧瀚成一把拉住冯小鱼，“刚刚我们去过的一家农户里，是不是有一个就是85号？和这个大叔回家的方向是相反的。”

“你放开我。”冯小鱼赶紧甩开他的手，“你真以为在玩侦探游戏呢？我可没有时间陪你这个大少爷。”

“跟我走。”欧瀚凭感觉相信那个大叔可能有什么问题，不顾冯小鱼的倔强，硬拉着她跟在那大叔的身后。

“你干嘛呀？”冯小鱼很生气地甩开欧瀚成的手，“你别耽误我。”

“你快看，这家就是86号。”跟踪着那个大叔身后一直走，然后躲在离他家不远的大树林外，欧瀚成居然蒙对了，那大叔真的走进了瓦家村86号的房里。

“天哪，那他刚刚是在说谎吗？”冯小鱼望着那大门外挂着的门牌号惊讶地说着，“真是一个心机够重的人，我得马上报警才是，不然小鬼坚持不了多久了。”

“小鬼是谁？你刚刚一直在喊他？”欧瀚成很不解地望着正慌乱的掏出手机的冯小鱼，而她却顾不了解释什么，紧张地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喂，警察局吗？瓦家村86号，这家人的后花园里埋着一个小孩的尸体，小孩左手里握着一个纽扣，就是凶手的，请你们赶快来，把凶手绳之以法吧。”冯小鱼说话的时候很激动，一直在发抖，眼框红着，她相信，小鬼不会骗她，她也想帮小鬼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你瞎说什么呢？”欧瀚成刚反应过来，就将冯小鱼的手机一把夺过，然后将电话挂断，“这警察局的电话，能乱打吗？”

“手机还给我。”冯小鱼想去夺他手里的电话，却一不小心踩了一个空，差点摔倒，欧瀚成赶紧扔掉手机，双手将冯小鱼拥入怀里，那刻，冯小鱼整个人沦陷于欧瀚成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她不得不承认，这欧总裁真的很帅。

“放开我。你差点误了我的大事。”冯小鱼赶紧逃离那令她小鹿乱撞的怀里，慌乱地跑去捡起自己的手机。

“我说你，整个人神经兮兮的，居然还不明不白的打警察局的电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欧瀚成也假装镇定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都觉得自己被她传染上了这个疯病，居然陪她在这儿谎报案情。

“你堂堂一个总裁，怎么好像很怕警察？”冯小鱼捡起手机，看着这个在公司耀武扬威的总裁，一提起警察，就感觉直哆嗦。

“谁说我怕警察？我又不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欧瀚成故意掩饰着自己的慌张，霸气地牵着冯小鱼的手往回走，“倒是你，慌报什么案情，小心被抓起来，趁现在警察还没有来，我好人做到底，还是送你回去吧。”

“谁要你当什么好人。”冯小鱼赶紧甩开了欧瀚成的手，“你最好马上消失。”

冯小鱼始终还是没欧瀚成的力气大，被他一把抱起来，硬拽回了车上，也就在他们俩僵持不下的时候，警察也纷纷赶到了，两辆警车直直开进了瓦家村86号，冯小鱼用牙使劲地咬了一口欧瀚成的手臂，疯狂地挣脱了欧瀚成，饱含着眼泪飞奔到案发现场，欧瀚成不放心冯小鱼，还是跟着去了，尽管他很恐惧警察。最终，尸体被挖出来，冯小鱼一是不愿见那惨况，二是自己害怕看到那腐烂的东西，又会吐个不停，却一下扑在了欧瀚成的怀里。

歹徒也当场认罪，原来小鬼的二叔，是嫉妒他哥哥生了一个儿子，并且聪明可爱，计划了很多年后，他得逞将哥哥的儿子杀害，而小鬼的爸妈，也看到了自己失联已久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的尸体，却不能触碰，哭的稀里哗啦的，冯小鱼也因此嚎啕大哭起来，她终于帮小鬼完成了最后的心愿。

“小鱼姐姐，谢谢你。”冯小鱼听见小鬼呼喊她，悄悄地睁眼，眼看着小鬼在她面前，就这么星星点点的消散，直至风吹魂散，她却含着泪笑了，原来，能看见另一个时空的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