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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很安静,不时有光线照射进来,贺雪生偏头望着男人,他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面的路况。刚才对连清雨的冷漠已毫无踪迹,她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哪样?”沈存希淡淡的反问。
贺雪生咬了咬唇,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车流,“她是你妹妹,还是救了你的人,为了我,你不必如此。”
“依诺,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沈存希借着窗外的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看向前面。
贺雪生一怔,她知道自己格外的矫情,明明就不喜欢连清雨,与她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她浑身就难受,当年她所遭受的一切,她功不可没,怎么会还有心情和她坐在一起吃饭,她只怕消化不良。
“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要和连清雨去吃饭,那你就去吧,我反正不去。沈存希失笑,“依诺,当年的事,不止你不能释怀,我同样不能。所以下次,你要不喜欢她,不用在我面前掩饰,我不会怪你。”
贺雪生心头一震,沈存希这番话无疑是说进了她的心里,她眼眶有些发热,迅速扭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被他感动了,“我不想出去吃了,我们直接回去吧。”
“也好,今天兰姨从乡下回来了,你们有好些年没见面了,正好见见,她很记挂你。”沈存希点了点头,不勉强她去外面,同时,他打电话回去,交代兰姨多做一个人的饭。
车子驶进依苑,依苑里灯火通明,贺雪生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早上她才离开,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沈存希绕过去拉开车门,笑吟吟地望着她,“到了,下车吧。”
贺雪生脸颊有些发烫,她垂下目光,撑着门框步下车。外面寒风凛冽,她刚从有暖气的车里出来,冷得缩了缩脖子。
沈存希见状,立即脱下大衣罩在她纤瘦的肩上。
一股充满男性阳刚的味道包围了她,很温暖,而男人则穿得单薄,她刚要说话,那端传来孩子清亮的声音,“爸爸,你回来啦。”
沈晏白穿着拖鞋从屋里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奶白色的毛衣,身姿矫健,转眼就奔到他们面前,看到贺雪生,他感到非常惊喜,犹似不信的揉了揉眼睛,“花生,花生,是你吗?你怎么和爸爸在一起?”
贺雪生瞧他穿得单薄,担心他着凉,连忙道:“怎么穿这么少,快回屋里去,会感冒。”
沈晏白忽然扑进贺雪生怀里,抱着她的腰“哇”的大哭起来,哭得既伤心又委屈,“花生,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呜呜呜……”
贺雪生的心柔软下来,她弯下腰来,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沈晏白抱起来,小家伙看着瘦,抱起来挺沉的,“小白乖,男子汉大丈夫,咱们流血不流泪。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了吗?别哭了,乖。”
沈晏白哪里停得下来,满腹的辛酸与委屈,还有心有余悸。那些坏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他受到很大惊吓,一整天心神都恍惚的,这会儿看见贺雪生,就哭得停不下来,边哭边问:“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我要去学武,等我长大了,我要把他们都打跑。”
孩子童稚的话语很治愈性,贺雪生竟被他的话治愈了,她抽出手来揉了揉他乱糟糟的鸡窝头,“我没事,小白不哭了,你要坚强勇敢,才能打跑坏人,知道吗?”
沈晏白用力点了点头,伸手抹去眼泪,从现在开始,他要坚强勇敢,才能好好保护他的女人。
贺雪生见他不哭了,这才放了心,抱着他往别墅里走去,孩子很沉手,抱了这么久,她已经有些吃力,更何况她穿着细高跟长靴。
她什么话都没说,一双大手从她手里接过孩子放回地上,沈存希看见沈晏白还要往她身上粘,投过去警告的一瞥,沈晏白立即老老实实的自己走路。
想了想,到底不甘心,从鼻孔里哼一声,然后牵着贺雪生的手,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
贺雪生垂眸看着沈晏白,他比一般孩子长得要高,已经快到她腋下了,她朝他温柔一笑,然后和他一起穿过花园,踏上了台阶。
沈存希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这温馨的一幕长久的存在他的心中,如今终于变成了现实,他心里有着淡淡的幸福,只是让他遗憾的是,沈晏白不是他的亲生孩子。
走进别墅,客厅里灯光璀璨,水晶大吊灯垂下来,折射出琉璃的光芒。
兰姨听到说话声,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站在客厅入口的贺雪生,心情激动不已,快步走过来,抓住贺雪生的手腕,激动地落下泪来,“太太,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贺雪生看着兰姨,她鬓边添了白发,在灯光下闪着银光,额头上也多了几条深深的褶皱,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兰姨已经老了。
有些东西,他们总以为没有变,其实细细去探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兰姨,别哭,瞧着你哭,我觉得我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惹你伤心。”
兰姨听了惶恐,连忙抹去眼泪,“好,我不哭,太太回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瞧我就是感动。快进来坐,晚饭马上就做好了。”
兰姨拉着贺雪生走进客厅,热情得不得了。
沈晏白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见客厅里那一幕旧别重逢,他抬头望着沈存希,发现他正目光专注深情的凝视着花生,他问道:“爸爸,为什么兰奶奶会叫花生太太?”
沈存希斜睨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的问题,径直走进客厅。
沈晏白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又把他的问题当空气,哼!
他跟着走进去,看见爸爸紧挨着贺雪生坐着,他心里危机感大增,直接越过沈存希的长腿,挤在他们中间坐下,“花生,这是我最喜欢的牛轧糖,你要不要吃?”
沈存希蹙了蹙眉头,直接拎着他的衣领,要将他拎开,贺雪生抬头,看见他粗鲁的动作,连忙往旁边让了让,“沈存希,你别去他,就让他坐中间。”
沈存希手指僵了僵,最终还是放开了手,看见贺雪生一脸的母爱泛滥,他到底没有再拂她的意。他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起身,拿起手机出去接电话了。
客厅里其乐融融的,沈晏白把荷兰兔抱过来,好几天没洗澡的荷兰兔身上灰扑扑的,沈晏白提议去给荷兰兔洗澡,贺雪生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去浴室。
她曾经在育儿专栏看到过一则报道,孩子自己养育小动物,会变得有爱心。沈晏白从小一个人孤伶伶长大,沈存希很忙,无暇照顾他。菲佣能照顾到的,只是他的衣食住行,照顾不到他精神层面需要的东西。
所以他的性格很孤僻,在学校里不合群,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朋友相处,激怒了就只会动拳头,常常会弄得自己满身伤。
两人蹲在浴室里,浴室开了浴霸,光线明亮。贺雪生挽起袖子,和沈晏白一起给荷兰兔洗澡,荷兰兔受到惊吓,湿了身后,就一个劲的乱蹿。
“小白,快把门关上,别让它跑出去了。”贺雪生抓不住它,让沈晏白关门,沈晏白关晚了,荷兰兔直接飙出了浴室。
贺雪生担心它到处跑着凉,连忙追出来,就见沈存希提着荷兰兔的后颈,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贺雪生连忙走过去,伸手将在虚空中不停蹬腿的荷兰兔抱进怀里,“你温柔点,会弄伤它的。”
沈存希凤眸深邃,定定地瞧着她,瞧得她脸热,她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迅速走进浴室,将门关上。
沈存希靠在门边,听到里面传来贺雪生与沈晏白的说话声,别墅里忽然热闹起来,他空洞的心也慢慢被填满,他唇边抿起一抹笑意,转身晃悠悠的上楼。
他换了身衣服下来,看见贺雪生拿着吹风正在给荷兰兔吹毛,而她自己一身湿哒哒的。他眉尖一挑,几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走吹风,皱眉道:“上去换身衣服下来,别着凉了。”
“我不冷……”贺雪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存希凶巴巴的打断,“想让我亲自帮你换?”
接收到男人威胁的目光,贺雪生只得站起来,看见站在一旁发愣的沈晏白,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刚才叫他上楼换衣服,他不肯,她说:“小白,去换衣服,让你爸爸给兔子吹毛。”
沈晏白疑惑地看着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到底还是个孩子,生性敏感,但是对男女之间的差异还是不懂,所以也听不懂爸爸那句“想让我亲自帮你换”的深沉含义。
送沈晏白回房后,贺雪生进了主卧室,衣帽间里有她的衣服,沈存希一直没丢。她很好奇,在他以为她已经死去的这么多年里,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留下这些衣服的?
别墅里恒温25度,她找了一件条纹的线衣穿上,下面换了一条白色的紧身裤,她在衣橱里翻了翻,发现衣服似乎多了些,有现在最流行的经典款,这个男人,早就打着坏主意呢。
换好衣服出去,她去了儿童房,沈晏白正在穿毛衣,头太大,衣领太小,他用了很大的劲去拽,拽不下来就跟自己发脾气。
贺雪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走进去,帮他轻松的穿上了毛衣,看他小脸涨得通红,她说:“下次不买这种毛衣了,不好穿。”
沈晏白瞅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花生,你和我爸爸认识对吗?墙上挂着的照片里那个女人是你,对吗?”
贺雪生帮他穿裤子的动作一顿,这孩子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感,云姨和沈存希对她的态度,很快就会勾起他的怀疑,她想了想,说:“你希望我是吗?”
沈晏白咬着唇,神情透着不安,花生和照片里的妈妈长得太像了,如果是妈妈,那么他的爱情怎么办?他摇了摇头,“我不希望你是,你可不可以不是?”
“那我就不是。”贺雪生淡淡道,不想让这个孩子因为自己而感到不安。更何况她只是暂时在这里,以后还会离开的。
“真的吗?”
贺雪生抬头,望着孩子帅气的小脸,她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道:“嗯,好了,穿上拖鞋,我们下去喂小兔子吃东西。”
“嗯。”沈晏白重重点了点头,雀跃地跑出儿童房。贺雪生慢腾腾地跟在他身后,往楼下走去。
兰姨正招呼他们吃晚饭,沈存希吹好了兔子,雪白的荷兰兔被他吹得毛炸开来,就像一只炸毛的兔子。
沈晏白站在沙发旁,看见荷兰兔的毛被吹成这样,他嫌弃道:“爸爸,你怎么吹的,我的兔子都变丑了。”
沈存希有这个耐心给兔子吹毛,还不是怕贺雪生累着,换了平时,早就一脚蹬开了。这会儿被沈晏白嫌弃,他俊脸上掠过一抹恼怒,“嫌弃你自己吹去。”
“……”沈晏白看着男人不耐烦的神情,不再吱声了,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拿起胡萝卜,喂兔子吃。
贺雪生从楼上下来,就看见父子俩像斗鸡一样,气场不合。她皱了皱眉,想起早上沈晏白在院子里哭喊着问沈存希,他是不是亲生的话,只觉得这孩子可怜。
沈存希一抬头,就看见靠在扶手上的贺雪生,他目光悠悠,又带着她看不懂的神色,“下来吃饭,兰姨做了你爱吃的菜。”
贺雪生步下楼,叫沈晏白去洗手准备吃饭,沈晏白将荷兰兔放进笼子里,乖乖的去洗手。
兰姨做了四菜一汤,都是她喜欢吃的,这么多年,她的口味都没变。沈晏白拿着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口味与贺雪生很像。
他添第二碗饭时,兰姨很诧异,平常沈晏白吃一碗饭都够呛,今晚胃口这么好。她看了一眼餐厅里的情形,心里有了结论,应该是今晚吃饭的人多,他才有这么好的胃口。
吃完饭,沈存希回了书房处理公事,贺雪生与沈晏白在楼下陪兔子玩。他们回来的时间本就晚,玩了一会儿,就到沈晏白睡觉的时间。
沈晏白央求贺雪生给他讲故事,贺雪生不忍拒绝,便点头答应了,让他先上楼去,她则去厨房找兰姨。兰姨正在洗碗,见她进来,她微笑道:“太太要找什么?我帮你拿。”
“兰姨,待会儿麻烦你帮我收拾一间客房。”贺雪生说。
兰姨关了水龙头,有些诧异地望着她,“你和先生分房睡,先生同意吗?”
兰姨以为,沈存希将她带回来,他们就是已经和好了,没想到她提出要住客房,所以她第一直觉就问沈存希答不答应。
贺雪生脸颊红了红,也许在兰姨心里,他们还是夫妻,睡一起是正常的,但是对她来说不是,她尴尬道:“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
兰姨看见她转身出去了,心里闹不明白他们这是干什么,人都跟着回来了,还要分房睡?难道沈存希还没有搞定她?
贺雪生给沈晏白讲的是老人与海的故事,柔柔的嗓音从门缝里流泻出来,沈存希从书房里出来,听到里面传来温柔的女声,他在走廊里站了站。
刚才讲电话讲得口干舌燥,他本来是来找水喝的,这会儿听到她的声音,就像一股甘泉,平复了他心头的躁意。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他转头,看见兰姨抱着新的被套过来,他迎上去,道:“要换房间里的被套吗?”
兰姨一愣,沈存希好像还不知道,她看了一眼儿童房,刻意压低声音,说:“刚才太太吩咐我,让我帮她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你们还没和好?”
沈存希眼角抽了抽,早上他们才有过鱼水之欢,晚上她就急着和他撇清关系,他眸底覆上一层阴戾,挥了挥手,“兰姨,你去收拾吧。”
既然她喜欢睡客房,那他就陪着她一起睡。
兰姨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主卧室对面的客房。
沈存希下楼去倒了杯水,从冰箱里取了几块冰放进去,咕噜咕噜的喝完一杯冰水,却怎么也浇不灭心头的燥火,他又倒了杯水喝下去,胃里填满了,胃上方那一角却又冰又空。
他用力搁下马克杯,转身走出厨房上楼。
经过儿童房时,屋里已经没有声音了,他径直回了书房,继续处理公事。等他处理完所有公事,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伸展了一下手臂,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书房。
走廊里的灯亮着,路过儿童房,他停下来,伸手扭开门把,径直走进去。小床上只有沈晏白一个人,睡得正香,他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
来到主卧室与客房之间,他脚步停顿了下,然后径直进了主卧室。
主卧室对面的客房里,贺雪生拥被靠在床上,听到主卧室的门关上,她吁了口气,然后滑进被子里,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盯着天花板发呆。
主卧室里,沈存希洗了澡出来,腰间只系了一条浴巾,水珠从后背滚落下来,滑进紧窄的肌肉里,淹没在浴巾里。
他站在大床前,抬眸看着挂在墙正中的婚纱照,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床头柜旁,弯腰从柜子里拿出备用钥匙,转身走出主卧室。
贺雪生迷迷糊糊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这是她那两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有轻微的动静,睡得再沉也会醒。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推开门走进来,床头晕黄的壁灯光线照射在他身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没有穿衣服。
她腾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警惕地看着他,“沈存希,你怎么进来了?”
沈存希晃了晃手中的备用钥匙,转身关上门,顺手反锁上,然后慢慢踱到床边,俯身看着她满是戒备的小脸,“依诺,你不会单纯的以为,我带你回来,可以看着你却不动你吧。”
贺雪生脸颊发烫,心里慌乱极了,沈存希将自己的意图明明白白的表达出来,反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掀开被子,正打算从另一侧下床,手腕突然被他拽住。
他掌心滚烫,熨帖在她的皮肤上,她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说她矫情也好,她现在不想和他在一起,“沈存希,我答应跟你回来,不代表我就同意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那么早上呢?”沈存希反问。
“早上是我不太清晰,还受到了惊吓,我只是想在你那里找安慰,但是现在我不需要。”贺雪生话说得直白,却止不住脸颊直升温。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早上怎么了,趁着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勾引他,就像鬼迷心窍一般。
沈存希凤眸里的阴戾更甚,她还真懂得怎么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他抿紧了薄唇,掌下的力道逐渐加重,“是么,可是我现在想要。”
“沈存希!”贺雪生咬了咬牙,俏脸已经红透了,她睫毛直颤,透出心里些许的慌张。
沈存希瞅着她,淡淡道:“依诺,我原本没打算要你,是你先招惹我的,既然如此,就有始有终。你在我身上找安慰无所谓,你打破了这个平衡,就没有再拒绝我的资格。”
“沈存希你……”贺雪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存希的薄唇牢牢吻住,他不想再听她说些惹他不高兴的话。就如他所说,她已经招惹他了,他就绝不可能再退原位。
贺雪生被他压回床上,房间里的温度逐渐飙升,男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让她难以负荷,她推着他的肩,却推不开他,刚偏头躲开,他的唇如影随形,再度重重覆上去,吮吸啃咬。
挣扎间,他身上的浴巾散落开来,磨蹭间,已经有了反应。
贺雪生浑身僵住,不敢再刺激他,慌张道:“沈存希,我不要,你停下来。”
沈存希撑起双臂,看着她满脸抵触,有句话叫两相情悦的性是美好的,而有一人勉强,那就总会有遗憾。沈存希并不想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她,他挫败地翻躺在她旁边,察觉到她要下床,他淡声警告,“别动,否则我不会再君子。”
贺雪生当真不敢动了,房间里很安静,就连壁灯的晕黄光线都覆上了一层暧昧,沈存希就躺在她旁边,气息逐渐平复下来,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拉过被子盖住彼此,语气有点糟糕,“睡觉。”
两人贴得很近,贺雪生感觉自己的腿被他抵着,她快哭了,他这样她怎么睡?“沈存希,你去冲个凉水澡吧。”
沈存希倏地撑起身体,斜压在她身上,嗓音微哑,“幸灾乐祸?要不你身体力行帮我解决?”
“……”贺雪生连忙闭上眼睛,不再说风凉话,“我睡着了。”
黑暗中,传来他低低的笑声,贺雪生知道他在嘲笑她胆小,她恼得想咬他,又怕咬出别的反应,只得作罢。但是他这样抱着她,她根本睡不着,又不敢动,就觉得格外的难熬。
沈存希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很僵硬,也知道她没有睡着,他没有放开她,一手搭在她小腹上。客房久未有人住,里面有股怪味道,他说:“我们回主卧室去,好不好?”
其实贺雪生也闻到了客房里的怪味,她死扛着,“不要,就在这里睡。”
“这个房间的味道不舒服,你睡不着。”
“我睡得着,你不说话,我已经睡着了。”贺雪生道。
“……”沈存希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贺雪生觉得身上痒,她想伸手去挠,又怕勾起沈存希的坏心思,她死死忍着,结果全身都痒起来。
这下她躺不住了,痒得实在太难受,她伸手挠,挠完这里,那里又痒了。
沈存希察觉到她在被子里动来动去,身体里的火刚压下去,又被她给勾了起来,他哑着声音道:“去来动去,不想安稳的睡了?”
贺雪生停了一下,可是身上就像有虫子在咬一样,她又开始挠起来,边挠边道:“身上好痒。”
沈存希把她话里的痒理解成那种痒,他低笑一声,凑过去吻她,“想要就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乐意为你效劳。”
都这个时候,他心里还惦着那种事,贺雪生恼得不行,在他再度压上来时,一脚踢过去。沈存希不曾防备,竟被她一脚踹下床,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俊脸上满是狼狈,看见贺雪生坐在床上,小手不停地在身上挠着,就好像有虫子咬她。他惊觉不对,心头愠怒尽消,连忙起身按开灯掣。
房间里突然明亮起来,两人都被这刺目的灯光刺得躲了一下,沈存希看见她脖子上有小红点,他疾步走过去,抓过她的手,仔细打量,“这是怎么回事?别用手挠,容易感染。”
贺雪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身上痒,说是过敏又不像,晚上她并没有吃什么会过敏的食物,唯一的原因,有可能是这间客房很久没住人,再加上被子也是新的,很久没用过,有可能长虫了。
一想到被子上有虫,她吓得连滚带爬,从床上蹦了起来,直接跳进沈存希怀里,双腿牢牢夹住他的腰,还不停催促,“抱我出去,我不要睡这里。”
沈存希被她扑了个趔趄,生怕把她摔了,连忙捧住她的臀,但还是被这股冲力冲得后退了几步才稳住。瞧她夹得那么紧,双腿还不停抖动,他失笑,揶揄道:“别夹那么紧,我的腰要被你夹断了。”
贺雪生脸颊又红又烫,他连衣服都没穿,可她已经顾不得了,身上奇痒无比,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她想想就头皮发麻,不要再待在这里,“我不要睡这里。”
沈存希瞧她心有余悸地看向大床,心知她是被他吓着了,他拍了拍她的臀,示意她放松,“早就让你去睡主卧室,你偏不听,这下自己遭罪了吧。”
沈存希也顾不得遮掩自己,这个点兰姨已经睡了,不会有人上二楼来,再说主卧室就在客房对面,没几步路。他抱着她走出客房,进了主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她一下子站起来,怕把虫带到主卧室里了,她说:“我去洗洗。”
说完也不敢看沈存希,径直走进浴室里。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沈存希看见半毛玻璃上倒映出来女人曼妙的身体,心头的火腾腾的直冒,他连忙移开视线,转身去了衣帽间。
找了衣服穿上,他来到浴室外面,伸手敲了敲门,“依诺,我去给你买药,很快就回。”
这附近有家24小时不打烊的药店,沈存希开车出去,大概五分钟后,车子停在药店前,他熄火下车,大步走进药店,药店值班的小护士看见他,眼睛里直冒星星,修身的藏青色大衣,里面衬衣外面套了件灰色针织衫,无一处不彰显着矜贵。哇塞,好帅,和她刚刚看的动漫里的男主一模一样,简直帅呆了。
沈存希瞥了她一眼,问道:“身上起红疹,像是被虫子咬了,非常痒,用什么药膏比较好?”
哇塞,声音也低沉好听,简直是完美男人的典范啊,小护士忍不住犯起了花痴,沈存希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她才清醒过来,连忙拿了一盒药膏递给他,“用这种,效果很显著,没有副作用。”
沈存希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说明,然后付了钱,离开药店。
开车回到依苑,他匆匆上楼,回到主卧室,贺雪生正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杂志在翻阅,洗了澡后,似乎没有那么痒了。
他走过去,身上还裹挟着室外的寒气,他在床边坐下,问她:“好些了吗?”
“嗯,还是痒,但是比刚才好多了,身上起了很多红疹。”刚才她洗澡的时候仔细看过,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疹,看得她都起了密集恐惧症,头皮一阵发麻。
沈存希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药膏,对她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药,医生说这个药膏的药效很好,今晚擦了药,明天红疹就会消。”
贺雪生身上穿了件睡衣,她涨红了脸,局促地望着沈存希,伸手去拿药膏,“把药膏给我吧,我去浴室里自己擦。”
沈存希避开她的手,“有我代劳,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贺雪生无语地瞪着他,他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吃她豆腐。见她不动,他声音微扬,语含威胁,“想让我亲自帮你脱?”
最后,贺雪生选了个折衷的办法,将睡衣卷起来,趴在床上。沈存希坐在旁边,看着她后背上的红疹,已经没了旖旎心思,只剩下心疼。
他打开药膏,挤出一点在指端,轻柔的给她擦药。
药膏里含有薄荷成分,涂在红疹上凉幽幽的很舒服,也缓解了些痒意,贺雪生趴在枕头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沈存希给她擦完药膏,才发现她竟已经睡沉了,他苦笑一声,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起身脱下衣服,换上睡衣,然后躺在床上,将她拥进怀里。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很沉,没有恶梦,也没有失眠。
翌日,两人是被敲门声惊醒的,伴随着敲门声传来的,还有沈晏白着急得快要哭了的声音,“爸爸,花生不见了,爸爸,你快起来帮我找找。”
沈晏白的电话手表弄丢了,一直还没有补,要不他就直接打贺雪生的电话了。
贺雪生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上的婚纱照,她吓了一跳,仔细辨认,才发现那是她的照片,她微微撑起身,才发现胸口很沉,低头看去,才发现男人的大手正搁在上面,她俏脸微红,连忙拿开他的手,男人也醒过来,一双凤眸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惺忪,他撑起身体,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老婆,早!”
贺雪生心底一震,很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他的语气那么自然,就好像他们从未分离。可是他们都知道,现在的亲密只是暂时的假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敲门声越来越响,沈存希还想和她温存一会儿,却被沈晏白吵得头疼。他掀开被子起来,直接下床,连鞋也没穿,走出去拉开门。
扒在门上的沈晏白差点扑进来,被沈存希拦住了,他神情严厉,不悦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晏白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沈存希凶巴巴道:“楼下去玩,别吵我们。”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门,顺手带上反锁。沈晏白呆呆地站在门外,兰姨连忙上来领走了他。沈存希回到大床边,没有看见贺雪生,他走进衣帽间,看见她微微弯下腰,正在穿内衣。
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此刻弯着腰,雪白的美背在灯光下很性感,挑动着男人清晨勃发的欲。望。美中不足的是,她后背上那些红疹子。
他倚在门边,并没有打算过去,哪怕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却并不想让她感到抵触,以为他留她在这里,只为和她做那点事。
虽然会上瘾,但是他会克制。
贺雪生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看见倚在门边的沈存希,看他那样子,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她的脸皮被他磨练得厚了些,她面不改色的朝他走去。
擦肩而过时,他忽然捉住她的手,她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
沈存希另一手抬起来,点了点自己的唇,哑声道:“依诺,吻我。”
贺雪生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她目光慌张的四处游移,手腕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桎锢。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不至于伤了她,但是却让她不能轻易挣脱,贺雪生恼了,“我要出去了,你放开。”
“依诺,是不是每次都要我威胁你,你才觉得有意思,嗯?”尾音轻扬,带着亲昵,可语气里的威胁又实实在在的,贺雪生心里窘迫。
好吧,睡都一起睡了,再躲闪下去就显得矫情了,她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轻啄了一下,脸红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沈存希得到满意的结果,自然不会再为难她,爽快的松了手。看见她逃也似的离开,他手指摸着唇,眸底掠过一抹狡诈的笑意。
只要她在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他不着急。
贺雪生下楼去,少不了被沈晏白盘问,她谎称自己在厕所,没有听到他叫她。沈晏白将信将疑,并不像大人那样精明,会刨根问底。
不一会儿,沈存希从楼上下来,他穿着白色衬衣,西服搭在腕间,他边下楼边系衬衣上的纽扣,系了半天没系上,他大步来到贺雪生面前,将手腕伸过去,“系一下。”
贺雪生瞅了他一眼,站起来,手指握住扭扣,给他系上。他收回手去,又伸出左手,贺雪生认命的系上,手指碰到他名贵的腕表,又想起他腕口上那条狰狞的伤疤,她指尖微颤,随即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沈存希从铁灰色西裤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喂到她眼前,问她:“这是你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昨天早上他在沈晏白房间里捡到的,他之前在她身上见过,所以记得。贺雪生看着项链,伸手去拿,沈存希已经让开,“是你的?”
“嗯。”贺雪生见他不给,她有些恼了,“把项链还给我。”
“谁送的,男朋友送的这么宝贝?”沈存希看她着急,偏偏就是不还给她。
“我哥哥送的,你还给我。”贺雪生踮起脚尖去拿,结果够不到,她气恼地瞪着他,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没风度了。
一听这项链是贺东辰送的,他心里更吃味了。哥哥送妹妹项链,简直让人心里不舒服。再看她这么紧张,他心里更不舒服了,他一个当哥哥的,把男朋友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岂能不惹人误会?
“我帮你保管。”沈存希将项链揣回裤袋里,贺雪生郁闷地瞪着他,又不想伸手去他裤袋里拿,只好作罢。
吃过早饭,沈存希去上班,贺雪生公司里有事,她不可能待在依苑,好说歹说,沈存希才同意送她去佰汇广场。
她出事的消息被云嬗压了下来,公司里都不知道,只当她身体不舒服在家休养。沈存希送她去了办公室,这才离开。
贺雪生处理积压在案的文件,忙碌了一早上,才处理完。合上最后一份文件,已经到午饭时间了。她拿起包,出去找云嬗一起去吃午饭。
两人去了经常去的餐厅,正值中午吃饭时间,人满为患。贺雪生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靠窗边的一男一女,脚步蓦地顿住。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