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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模型式

工程师所说的模型式是数学中最古怪最神奇的一部分，通俗解释起来就是数学上一个满足一些泛函方程与增长条件、在上办平面上的（复）解析函数。因此，模型式理论属于数论的范畴，同样的也出现在其他领域，例如代数拓扑学和弦理论。
世界上有五种基本运算，除了加法、减法、乘法和除法之外，剩下的就是模型式运算。

工程师皱眉道：“模型式不容易掌握，而且这种运算讲究的是对称性，共振其实讲究的也是对称。”

唐舍问：“发明频率共振器，并且在里面设置保险装置的，都是常鸿志教授对吗？”

工程师点头道：“对呀，常教授是个天才，我们根本追不上他的思维。”

唐舍忽然道：“糟了！”

詹天涯问：“怎么了？”

唐舍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我们在乾世界去找常鸿志的时候，常鸿志除了也发现了平行世界的存在之外，其他方面感觉并没有那么聪明，他就连频率共振方式都算不出来，有一天他去探望父母，回来就像脑袋开窍了一样，既算出来了，又修好了频率共振器。”

詹天涯也意识到了什么：“你什么意思？”

唐舍看着詹天涯：“我们当时找到的常鸿志，的确是乾世界的常鸿志，但是他在去探望父母期间被调换了，所以后来才会解开方程式，才能修好频率共振器，也就是说，调换乾世界的常鸿志，又不会被我们发现的，正是坤世界发明频率共振器的常鸿志教授，他就是那个内鬼，说不定他就是尘埃的首脑，他借此机会，利用修好的那个频率共振器，带到这里来，影响了古科学部手中其他的频率共振器，把我们困在这个世界中了。”

刑术脸色都变了，看向詹天涯：“主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才……”

詹天涯深吸一口气道：“冯智变节了，也许他的组员也变节，也许被他杀害了，这种可能性都有，刑术，你和墨暮桥马上去调查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

刑术问：“是，但这边怎么办？”

詹天涯冷冷道：“这些不是你应该考虑的，快去！”

刑术向唐舍和贺晨雪点头示意后，转身跑开。

贺晨雪担忧道：“常鸿志到底有什么目的？”

唐舍道：“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常鸿志身边的九思和涛哥，涛哥我还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九思。”

贺晨雪明白唐舍的意思：“如果常鸿志当初影响和怂恿了雷乙，他会不会用相同的方式怂恿九思呢？”

唐舍摇头：“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糟了！詹先生，我们必须马上去找秦语依和乔羽！”

詹天涯也不说话，转身就往外面跑去，边跑边让监视组先一步到乔羽家将两人控制。

三人匆忙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此时验尸房中那具罗恩的尸体已经被多维虫吃得只剩下一只脚，而在他原本身躯的位置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缝隙。

与此同时，乾世界，已经返回并且重新集合的常鸿志、严九思和胡宇涛终于找到了对应坤世界的那座钱少豪的别墅。

别墅的外形和坤世界那座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和花园内种植的花草树木有些许的不同，但隔着窗户望去，里面的装修却是欧式风格，与坤世界钱少豪别墅的中式混搭风格完全不一样。

胡宇涛看着手中那张早就应该上缴的警官证道：“这证件我原本打算留下来做纪念的，想不到这次派上用处了。”

严九思只是看着别墅内，也不搭话。

就在此时，三人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别墅大厅的落地窗跟前，他们一眼就认出，那不是别人，正是张娴静。

胡宇涛道：“你们俩在花园里看着，我去敲门，试探下她的反应，如果她跑，就把她直接抓住。”

胡宇涛来到正门，敲了许久的门，门才打开，开门的正是张娴静。

胡宇涛拿出自己过期的警官证晃了下：“你好，请问是张女士吗？”

张娴静只是问：“你有什么事吗？”

胡宇涛编了一个理由：“请问这座别墅是你的吗？”

胡宇涛刚说完，张娴静转身就朝着屋内跑，胡宇涛赶紧追上去，追到楼梯口的时候，张娴静转身拿了旁边的花瓶朝着胡宇涛脑袋上砸去。

胡宇涛抬手挡住，花瓶砸在他手臂上瞬间碎掉，但冲击力也让胡宇涛一脚踩滑，摔下楼梯，等他赶紧爬起来，却发现张娴静跑向二楼的那个房间。

胡宇涛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藏有镜子的房间，如果再不抓紧，张娴静就有可能从那里逃到坤世界。

胡宇涛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梯，冲进房间内，直接将准备钻进柜子的张娴静扑倒在地。

胡宇涛制住张娴静道：“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的！”

张娴静依然在挣扎着，挣扎了好久，直到没力气，这才放弃抵抗，瞪着身上的胡宇涛。

胡宇涛劝说着张娴静：“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是来帮助你的，要对你不利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批人。”

张娴静看着胡宇涛，疑惑地问：“你到底是谁？”

胡宇涛将张娴静拉起来：“你先跟我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当胡宇涛带着张娴静走出别墅的时候，常鸿志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在前往贺家祖宅的路上，他的目光始终紧锁在张娴静身上，不时抬手看表。

同一时间，坤世界中，詹天涯、唐舍与贺晨雪赶到乔羽家，却发现大门敞开，家中只剩下秦语依一人，而乔羽不知所踪。

詹天涯示意手下搜索整座别墅，同时质问秦语依：“秦女士，请问乔羽乔先生去哪儿了？”

秦语依坐在那，默不作声，面无表情。

唐舍道：“秦女士，你应该认识我，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我们是想保护你和乔先生，有人想对他不利。”

秦语依抬眼看着唐舍：“乔先生？不，他只是个骗子，他骗了我，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唐舍问：“请问乔羽现在在什么地方？”

詹天涯冷冷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乔羽失踪了吧？”

秦语依慢吞吞起身：“没有，他没失踪，还在，我带你们去吧。”

秦语依刚说到这，一名探员急匆匆走来朝着詹天涯点头道：“主任，地下室有发现。”

詹天涯也没问是什么，立即赶去，唐舍则跟着秦语依不紧不慢朝着地下室走去。

刚走到地下室，众人就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再放眼看去，发现整个地下室就宛如一个冰雪世界一般，所有的家具上都扑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旁边的温度计还显示地下室温度为零下二十度。

最重要的是，众人看到了坐在一张桌前，已经被冻成冰雕的乔羽。

乔羽坐在椅子上，双手规矩地放在双膝之上，双眼瞪开，虽然看似面无表情但嘴角似乎又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詹天涯站在乔羽的冻尸跟前，扭头问秦语依：“这是怎么回事？”

秦语依轻描淡写地说：“他自杀了。”

唐舍问：“为什么乔羽要自杀？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怎么会自杀呢？”

秦语依冷冷道：“因为他原本的妻子自杀了，也就是那个舒馨，不，是镜中世界的舒馨自杀了。”

秦语依着重说了“镜中世界”，看样子她对平行世界的理解并不是那么透彻，也许是乔羽向他撒谎，也许是编造了一个诡异又浪漫的故事。

唐舍走近那具尸体：“秦女士，这个乔羽是你在泰国认识的那个乔羽吗？还是原本就住在这里的乔羽？”

詹天涯和贺晨雪都明白，唐舍是在怀疑，这具尸体根本就是坤世界的乔羽，而不是乾世界中从健身房里消失的那个穿越者乔羽。

乾世界的乔羽来到这边，只有杀死坤世界的乔羽，才能取代他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这是个硬性条件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换言之，秦语依在撒谎，她在掩饰乾世界乔羽逃离的事实，因为尸体被冰冻，要查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很难。

秦语依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认识一个乔羽，一个我以为可以托付一辈子，结果还整日怀念前妻的男人。”

詹天涯走到秦语依跟前问：“他什么时候自杀的？”

秦语依道：“四天前。”

詹天涯问：“为什么不报警？”

秦语依道：“虽然我讨厌他，但我也爱他，爱之深恨之切，就算他死了，我也得按照他的遗愿，把他的尸体留在这里，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秦语依的谎言很矛盾，充满了漏洞，但又好像无懈可击，最麻烦的就是在于，用科技和医学手段，根本无法查出死掉的这个到底是乾世界还是坤世界的乔羽。

虽然可以从时间上推测，但尸体被冰冻了这么久，就算查也需要时间。

换句话说，最终推测的结果就是，极有可能乾世界的乔羽逃走了，留下的尸体是坤世界早就被杀死的乔羽，秦语依的所作所为只是在配合乔羽演戏，拖延时间。

秦语依被古科学部带回分部之后，唐舍则站在走廊中整理着思绪。

詹天涯在走廊找到了唐舍，告诉他，关于验尸房那具尸体发生的变化。

唐舍与贺晨雪立即赶到验尸房，发现整具尸体已经被那种多维虫啃光了，如今留在那张铁床上的只有一条悬浮在半空中，与人体差不多长度的裂缝，只是那裂缝很细，大概只有不到五厘米的模样。

验尸房外面站满了穿着防化服，做着准备工作的古科学部工作人员。

詹天涯隔着玻璃道：“看到了吗？那就是阴阳缝，不过这种阴阳缝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唐舍看到这，只是道：“我知道常鸿志的大致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