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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临安的天气一向很好，早上六七点的太阳很温和，日光从玻璃窗上透进来落在温暖的脸上，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觉得浑身酸软，不由想到昨晚的疯狂。
一旁还有姜凌浅淡的呼吸，他的气味好闻，带着几分烟草味，更多的是薄荷香，温暖浑浑噩噩的想着，猛然又想起姜凌压在自己身上低哑喘息的模样，她感觉耳根子烧得慌，努力闭着眼睛装睡。

姜凌伸手捞她入怀:“醒了？”

温暖翻个身继续睡:“没有。”

她感觉有一只手伸进来，然后听见姜凌淡笑的声音:“暖暖，醒了没有？”

温暖从床上翘起来:“醒了醒了，非常清醒！”

她这才注意到，姜凌没穿衣服，温暖瞪大眼睛，面红耳赤:“你怎么不穿衣服！？”

这么流氓的吗！

姜凌没说话，忽然抱她起来，转身入了洗手间，调好水温，拉她过来一起洗澡，温暖闭着眼睛不敢看对面的人，水从头上冲下，一股水流进入她鼻腔内，呛得她一阵咳嗽。

姜凌的手从她的头上移下放在背上，轻轻拍了拍，她的个子娇小，现在低着头，倒真像个小孩子，姜凌盯着她:“暖暖，抱我。”

温暖感觉姜凌的气息起了一些变化，小声说:“洗澡就洗澡，抱着怎么洗啊？”

姜凌微微挑眉，语气一变:“谁说要洗澡？”

温暖被他转过身子，他的手从背上滑下来，轻轻扶住:“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穿衣服？”

“为…为什么？”

姜凌轻轻捏她身上的嫩肉，温柔一笑:“为了方便。”

惨了…

折腾到中午，温暖累得又发困了，姜凌抱她上床睡了一会儿，一个人在厨房做午饭，等做好了，再叫她起来吃，这过程中姜凌有意无意的讨好她，温暖没说一句话，实在气得不轻。

她想起昨天姜凌说的话，让她做贴身秘书，温暖没了食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不容易憋住了刚才的气，好言好语的开口:“我想去漫画部。”

她的眼睛眨巴眨巴，小脸白净透亮，还没画过妆，干干净净的模样，漂亮得紧，姜凌勾唇一笑，夹了她喜欢吃的菜放在她面前的碗里:“看你表现。”

温暖立即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姜凌眯眯眼睛:“还有呢？”

她感觉心里面像是堵了一口气，这口气不上不下，尤其难受，温暖再次提醒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本着恶心自己，成全别人的心态，甜甜叫了一声:“姜哥哥～”

这声音软绵绵的，别样的好听，像棉花糖一样拔丝的甜，姜凌看她的眼神变得深沉，他把她拉到腿上坐下，温暖觉得不自在，要下来，耳边响起他淡笑说话的声音:“不想去漫画部了？”

这明明是威胁！

温暖没动了，姜凌亲她的脸:“暖暖，我刚刚亲你了。”

“所以呢？”

姜凌的表情玩味，温暖飞快的亲一下他:“现在可以让我去漫画部了？”

他的语气轻柔，却也不容置疑的说:“你可以去漫画部，不过得过一段时间。”

“为什么！？”温暖憋不住了，刚才讨好的模样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被姜凌欺负了好几次的火气都一起跑出来了。

直到去公司的路上，姜凌也没说为什么，温暖坐在车上生闷气，下了车就蹭蹭蹭的往盛起大楼走去，没理会紧跟而来的姜凌。

电梯里没人，温暖进去就按了关，电梯门眼看要合上，姜凌的手突然伸进来挡住，门夹在他的手上，温暖皱了皱眉，电梯重新打开，姜凌进来站在旁边。

门关上那瞬间，姜凌突然将温暖按在墙上，她吓了一跳，呼吸变得急促，面前的姜凌脸色不太好，呼出的热气灼烧在她的脸上，软着声哄她:“别生气了，好不好？”

“那你让我去漫画部。”

“暖暖。”她听见姜凌焦灼的声音:“你这是要我的命。”

“我去漫画部跟你的命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姜凌靠过来，呼吸撒在她脖子周围:“你就是我的命，我见不到你，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温暖的心猛的一跳:“你不要瞎说。”

“你就是想让我不好过是吗？”

电梯忽然剧烈颤动，耳边是金属碰撞的声响，继而卡住不动，姜凌面色一变，立即将温暖抱在怀里，掏出手机打电话，手机里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

电梯突然急速下落，姜凌把温暖护在怀里，如果停不下来，他们就会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温暖的心一瞬间揪紧，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怎么办？”

他轻声安慰:“别怕，我在。”

电梯一声巨响，突然停住，电梯内的灯突然熄灭，温暖躲进姜凌的怀里，两手攥紧他的衣服。

她觉得自己很倒霉，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栽在了姜凌身上，就连电梯事故，都是跟他一起。

温暖感觉一双锐利逼人的眼眸盯着自己，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想什么？”

温暖想也没想就答:“想你。”

说完就有些不自在。

他挑眉一笑:“想我什么？”

“姜凌。”温暖很少直呼他的名字，大多数时候是喊姜叔叔，偶尔喊一声哥哥讨好他，喊他姜凌，只有气急败坏的时候才会。

“你喜欢我？”

他没答，眉头微微皱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暖暖，你认识我多久了？”

“快十年了吧。”

“十年，我对你怎么样？”

姜凌这个人不好惹，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他对旁人冷若冰霜，对身边的人有恰到好处的温和疏离，而对温暖，却是十足的纵容，她闯祸了，他担着，她挑食，他便学好厨艺，她身上一半的娇纵脾气，是姜凌养出来的。

他对她，一直都非常好，只除了在床上。

温暖扭过头，闷闷答:“挺好的。”

姜凌正搂着她的腰，温暖不得不贴在他身上，鼻尖都是他的薄荷香味，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从来没为谁打过架。”

温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我从来没有为谁做过饭，从来没有抱过别的女人。”

“嗯。”

“我只为你打过架，只给你做过饭，只抱过你，你问我喜不喜欢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她的嗓子干哑，正想说什么，电梯又在下坠，这次没有多久就停住，姜凌掏出手机继续打电话，电梯里没信号，根本打不出去。

没有灯，一片漆黑，彼此看不见彼此，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温暖感觉姜凌靠近了一些，腰上的手越来越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继续刚才的问题:“暖暖，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知道了。”

姜凌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嘴唇，轻轻吻了吻:“你就算知道，我也还想说。”

电梯突然继续下坠，温暖感觉心里堵得慌:“你别说，出去说。”

“我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温暖觉得鼻子发酸，眼里迅速浮起水雾，电梯剧烈震动，猛的停住，一道白光射进来，电梯的门被打开。

一群工人站在外面:“姜总，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职，您快出来，这电梯要落了。”

姜凌看见温暖红红的眼睛，脸色一沉，抱起她出去，跨出电梯那一霎那，电梯立即快速向下坠落，像是石头落尽了无尽深渊中，一声巨响传了上来。

工人不敢看姜凌，只觉得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可怕，他冷冷丢下一句:“你们被辞退了”快步离去。

姜凌心里烦闷，抱着温暖进入一个洗手间，没舍得放下来，轻声慢语的哄着:“哭了吗，别哭好不好？”

温暖声音闷闷的:“没哭。”

她的心跳得很快，一半是因为死里逃生，另一半则是因为姜凌刚才的表白。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姜凌回答:“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很久是什么时候？”

姜凌没说话，他对温暖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具体的日期。

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温暖却是相反的人，她活泼爱闹，笑起来两眼弯弯，里头亮晶晶的，像是晶莹剔透的水，不用加糖都能觉得甜。

她小时候会甜甜的喊他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恶作剧的喊他叔叔，姜凌第一次被喊叔叔时，郁闷好好几天，小妮子找到了乐趣，叔叔前叔叔后，喊得他心烦，他还是喜欢她喊自己哥哥，语气软软的，心会没来由的一跳。

温暖摇着他的胳膊催促他回答，姜凌眼里流光溢彩，挑眉说:“大约是你十六岁那年有次来例假，包里没带卫生间，哭着求我帮你买的时候。”

温暖的脸黑下去，姜凌问:“你还记得你当时喊我什么？”

她记得很清楚，但这是她的耻辱:“不记得了。”

“你喊我，老公。”

“那是你逼的。”

“的确是我逼的。”姜凌靠在她耳边吹气:“暖暖乖，再叫一声。”

“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