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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歇斯底里

已经半夜了，小倩屋里的灯还在亮着。
靖盈又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还是那个傻傻的颓废的样子。

靖盈闯进了小倩的房间里，听见了她的笑声，格外地动听。小倩的笑深深地触动了自己的心，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靖盈把小倩的电话抢了过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着“言言”两个字，通话时间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

靖盈狠狠地把电话惯在了地上，电话那边再也没有了吴言的声音。

小倩看着地上手机的残骸，还是那种麻木不仁的样子。

“他真的有那么好吗，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啊？”靖盈红着眼睛大声地问。

小倩只是看着靖盈，想听着他到底还会说些什么，而她自己就是一脸漠然的样子因为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了。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跟我说话啊，你跟他怎么那么能说，可是你对我呢，就连说一句话都是不容易的，你这样做对于我公平吗？”靖盈已经流下了两行热泪。

“你又不想理我了，对吗，你总是这样，我们是夫妻吗，我们是仇人吗，我看我们就是生死冤家。”靖盈说。

小倩笑了，她的笑有些不自在，可还是深深地伤害了靖盈的心。

靖盈已经歇斯底里了，他像是用尽自己毕生的力量一样，大声地喊着:“你爱他又何必选择我！”

“终于到你了，你是不是终于尝到了这种歇斯底里的滋味，好受吗，享受吗，这不是你经常用来刺激我的吗？”小倩笑笑，这是对于靖盈最大的讽刺。

“善良的你何时变得这么残忍了？”靖盈问，他似乎没有了力气。

“善良的我什么都没有，邪恶的我可以折磨你，伤害你，让你痛苦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小倩盯着靖盈不肯眨眼睛。

加上酒精的作用，靖盈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他狠狠地掐住了小倩的脖子。其实，小倩的脖子只需要靖盈的一只手就够了。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体重只有九十斤的弱女子跟一个体重一百四十的男子，又怎么能对抗呢？

“五年前，你就这样伤害过我，可是没有掐死我，这次你就把我掐死吧！”小倩憋着嗓子说。

靖盈笑着说:“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我的了，心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的，还是我的妻子，你说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人啊，你说啊，说啊！”面露凶光的他让小倩有了一丝寒意。

小倩笑了，她说:“你不敢掐死我，因为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一个连保护自己女人都不会的男人。”她的泪水落在了靖盈的手上，这是憋气憋出来的眼泪。

靖盈的心突然痛了一下，他赶忙松开了手，他哭了，伤心地哭了，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媳妇，我弄疼你了，对吗，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这是怎么了，媳妇，对不起啊！”靖盈哭着说，他把头埋在了小倩的怀里。

“你错了，你错了，你怎么会有错呢，要是你有错那在五年前你就错了！”小倩狠狠地说。

靖盈看着小倩，打着自己的耳光，一口气打了四个。靖盈刚刚要打自己第五个耳光的时候，手被小倩给拽住了。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别这样打你自己，因为我要亲手来打你。”小倩看了看靖盈，就笑了，得意地笑了。

靖盈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眼，他说:“你还是杀了我吧，我现在根本就是在痛苦的地狱里。”

“靖盈，你休想就这样一死了之，你还不知道以后每一天的好戏呢，你怎么可以死呢！”小倩柔和地笑着说，笑容里都是仇恨的种子。

“你恨我，你快乐吗？”靖盈看着小倩问。

“看着你掉眼泪，我还真有点儿心疼了，我的小可怜儿啊，别哭了，别哭了！”小倩哄着靖盈说，用手为他擦干了泪水。

小倩用手拍打着靖盈的脸蛋，她阴阳怪气地说:“你心是冷的，就连眼泪都是冰的，你以为我真的心疼你吗，我只是不希望你的眼泪弄脏了我的被。”她一阵哈哈大笑。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五年前的你去哪里了，那样爱我的你去哪里了，还能再回来吗？”靖盈问。

“你知道吗，你就是不如吴言，你什么都不如他，还有一个如此颓废的醉鬼又如何跟我的言哥哥比呢？”小倩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嫁给我？”靖盈问。

“嫁给你是为了折磨你，我要留在你的身边一辈子，然后一点一点慢慢地折磨你，看着你痛苦，看着你歇斯底里又无可奈何，最后看着你含恨而终，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玩呢？”小倩说，她的微笑走进了靖盈的心里。

靖盈又一次地流泪了。

“像你这种人是不配再得到生活的幸福的，我没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那你更不能拥有，只要你活着，我就会折磨你，到你死的那一天我都会恨你，我都会诅咒你，诅咒你下辈子也得不到幸福。”小倩说，冷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又何苦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一生幸福？”靖盈轻声地问。

“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我们要一起玩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倩说完了就是一阵哄笑。

小倩离开了，把靖盈自己一个人留在了他们的新房里。

这个新房还是红色的，还是漂亮的，还是很浪漫的，可是新郎靖盈的心却已经碎了，再也无法愈合起来了。新婚三天就是这样冷漠，吵闹，什么都没有，这可能是这世上唯一的一对儿新婚之人了吧。

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居然能有如此的哭声，沙哑的喉咙，哭红的鼻子，泪如泉涌的双眸，涕泪直下，弄脏了衣服，弄脏了小倩跟他的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