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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君王死社稷

然后拿起毛笔饱蘸浓墨在纸上洋洋洒洒的留下了几行娟秀的字体。
天净沙、春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不得不说小魔女不仅字写得好，文采更是没的说。

短短五句词将春天的样子写了个淋漓尽致，在场的人无不赞叹。

赵佶仔细的端详小魔女写的这首词，越品越有味道让人看了爱不释手，正当他品鉴这首词的时候，不知不觉那炷香已经燃了过半。

可赵佶依然不急不缓，身边的童贯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朝臣们更是急得不得了，更有甚者摩拳擦掌都想替赵佶去写。

童贯悄悄的走到赵佶身旁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衫，他这才反应过来，赵佶看了一眼时间，只见那株香还剩一小节就要燃尽。

他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走了三步然后开始动笔。

萧桓见状冷笑一声，“看来这局我们赢定了。”

只见赵佶饱蘸浓墨奋笔疾书，不急不缓的写下来一篇词，等最后一笔落下那柱香刚好燃尽。

赵佶照着纸面吹了口气，将他写的那首词递给童贯，由他交给萧红豆。

萧红豆结果赵佶所写的词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在他想来这么急促写的一首词能好到哪里去？怕不是胡编乱造。

可她只是扫了一眼就陷了进去，不仅是因为赵佶那优美的瘦金体，更吸引他的是诗中的意境。

她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萧桓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是赢了还是输了？”

萧红豆摇摇头皱着眉头良久才舒展开，她叹了口气，“输了也赢了。”

她这句话都是在朝廷中引起了一番骚动，什么叫输了也赢了。

“那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萧桓再次问道。

赵佶哈哈一笑站起身，“萧世子不必在问了，是你们赢了，童贯将洛神杯拿来交给萧世子。”

大宋的朝臣们皆吃了一惊自己的官家竟然认输了，如此神明之物竟拱手送于他人这让他们感到非常不解。

赵似也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遇到他对赵佶的了解，这位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15000匹战马就这么凭空扔了？他难道真的舍得？当众认输，而且是向一介女流之辈认输，对他威望的损害是极大的。

章惇从朝班之中走出来到萧红豆身边行了一礼，“红袖公主可否将诗与老夫一观？”

萧红豆点点头将赵佶写的诗递给章惇。

章惇拿起来来回品位，越看越是吃惊，笑容却是慢慢的爬上他的脸庞。

“输得好！输的好啊！”章惇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那群大臣们就更疑惑了不待他们发问，章惇将赵佶所写的词大声念了出来。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首壮丽的诗篇从章惇的嘴里念了出来响彻在大殿之中，仿佛一口黄钟大吕在他们耳边敲响震耳发聩。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能写出这样诗句的人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大贤，在场所有人，包括萧桓萧红豆在内皆沉默了。

赵佶转身走上高台俯视着台下群臣缓缓开口：“朕日前与太后用膳的时候太后潺潺教诲说，兴亡皆是百姓苦。”

“朕对此深以为然，战争没有哪一方是赢家，无论是赢了还是输了受伤害的还是百姓。”

“唐太宗曾言民为本社稷次之君最轻，朕认为这句话说的却是至理，民乃一国之本。”

“无论是大宋或者是辽国，发动战争的目的也不过是让百姓过得更好些，殊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死去的兵卒们也是从百姓中征集过来，一个国家如果赢了战争，而百姓却死伤无数那却是输了。”

萧桓面色凝重问道：“大宋皇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请明言。”

赵佶笑道：“朕要说的很简单，那就是大宋并不愿意发动战争，朕赢了萧将军的那30000匹战马只是用作自保。”

“朕可以郑重做下承诺，这3万匹战马将来绝对不会作为进攻辽国的资本，请你转告辽主大宋爱好和平，希望与辽主永结万世之好。”

萧桓冷哼一声，“大宋皇帝的话萧桓会带到，不过有一点我却可以向大宋皇帝言明。”

“只要大宋按时输送岁币，承认燕云十六州为我大辽不可割舍的一部分，那我也可以代表吾皇做下承诺列大宋为永不征讨之国。”

“哈哈哈哈！萧将军误解朕的意思了。”赵佶一阵冷笑缓缓开口，“大宋不愿发起战争并不是惧怕战争，须知大宋并不只是有数百万贯的税收。”

“还有数百万将士们枕戈以待，而且朕也告诉你一句话，我赵佶绝不割舍每一寸领土，也绝不放弃每一个大宋子民。”

“恰好今日列位臣工也在场，朕效仿太祖立下祖训，不和亲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短短十六个字震耳发聩，萧桓被震的说不出话来，章惇更是老泪纵横他在赵佶身上仿佛看到了神宗的影子。

这才是宋人，不卑不亢却又不惧任何挑战。

蔡王赵似更是脸色复杂，他没想到赵佶竟然能说出如此的至理名言来。

如此广阔的胸襟，他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他平生第一次竟对自己的这个敌人产生了一丝佩服。

“官家圣明！”

不知道是谁先跪地喊了一声，然后朝堂之上就开始响起一片赞颂声，这片赞颂声跟以前来的大不相同这四个字发自他们内心。

更有一些老臣声音颤抖着喊了出来。

“叮，宿主王霸之气散发，折服朝臣，全体忠诚度加10。”

萧红豆呆呆的站起身，看着高台之上那个挺拔的身姿仿佛像一座山的厚重，这才是君王这才是帝王之道。随即她眼神中一阵黯然，大宋有这样的皇帝何愁不兴盛，可自己的父皇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