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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魔鬼海

一望无垠的荒漠，土丘沙丘层层叠叠，但当转过一个沙丘，前方突然出现绿意的时候，就不免令人觉得这片景色美不胜收了。
土丘之中，各种荒漠植株的稀疏绿意渐渐汇聚成一片嫩绿草海，草海中心，映着蓝天的如镜湖泊。

荒漠中的绿洲，对于旅人来说，无异于海市蜃楼一般梦幻。

这里距离娘子关镇已经一百多里，陆宁一行三人，有一位娘子关镇的本地小牧童作为向导牵着骆驼，驼峰小木轿很是狭小，陆宁坐在其中，甘幼珠和足利雪姬小小身子一左一右坐在他大腿上，被他搂在怀中。

本来，是准备带吕凤娇顺便出来散散心，毕竟是自己现今的大内总管加机要秘书，很是辛苦，但恰好从京城来了一批近乎半年的内阁议事记录，海量的信息，吕凤娇需要将重要内容汇总，还有值得自己看的细节摘录出来，接下来，怕要忙个几天。

陆宁便带上了甘幼珠和足利雪姬，对方要求是一人一骑，不过加个向导小牧童和两个小萝莉想也无妨。

不过木轿从外面看还好，实际里面空间狭小，陆宁只能紧紧抱着两个小萝莉，心说也幸好没带吕凤娇那小妮子来，不然很容易出事，自己倒是很喜欢那小妮子，正因为如此，才想她多留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毕竟她现今的位置，如果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多少便有些不合适。

不过，怀里人虽然不是千娇百媚的吕凤娇，而是两个散发着糖果芬芳的小萝莉，时间久了，却也不免令人想入非非，尤其两个小萝莉可爱各不相同，左腿甘幼珠，鹅黄马甲白衬衣黑红格子学生制服裙子，过膝的雪白堆堆棉袜加红亮小皮鞋，她皮肤白皙深眸高鼻，西州回鹘中选的第一美女胚子，那种精致的洋娃娃可爱无以伦比；右侧足利雪姬，浅蓝和服雪袜木屐，在头顶梳成小小美髻的乌黑柔顺长发又披肩而下，东方小萝莉的恬静唯美淋漓尽致，同样来自东瀛诸美脱颖而出的小仙女，秀雅可爱的一塌糊涂。

抱着这样两个小萝莉，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只剩下了赞叹和欣赏，甚至不可能忍心动手去抱她们破坏那份美好，但陆宁，心中却泛起阵阵悸动，虽然没有故意揩油，搂着两个小家伙的手却又忍不住轻轻碰着她们稚嫩小身子，偶尔回神，也不禁暗叹，自己现今，在后世的话，已经不算个人了吧？

两个小家伙被陆宁抱在怀里，却显然开心的很，尤其是昨晚没怎么睡，最后，两个小家伙头埋在陆宁怀里，都在陆宁暖洋洋怀抱里都睡了过去。

陆宁无奈，此时，牵着骆驼的小牧童叽里咕噜乱喊，却是到了被当地人称为“魔鬼海”的绿洲。

从娘子关到这里，一百三四十里，昨日清晨出发，晚上在路途中休息了一夜，今天中午就到了。

其实所选骆驼极为强健，就算驮着两三百斤货物，一天走一百多里也没问题，而且，可以连续走四五天，不过陆宁没令其太多劳累，何况小牧童就算从小吃苦，在荒漠里奔走如飞，可到底体力有限，太急的话也吃不消。

……

在绿洲边缘，牧童指挥下，骆驼慢慢跪倒以令乘骑之人下来，它动作虽然缓慢，但带给乘骑的人感受却不一样，两个小丫头虽然经历过几次了，还是吓得紧紧抱住陆宁。

牵着两个小萝莉的手，慢慢走向草海中，也注意到了，那一汪清泉之旁的有一条人影。

其实一路而来，在十几里外，陆宁便察觉到远远土丘后，有人窥视，自然是那巴贝克的人，看自己有没有守信，会不会带大队人马来。

“你是巴贝克？”来到对方百余步外，陆宁问。

全身笼罩在黑袍中，脸上带着面具，但陆宁观感何等敏锐，从其清澈的眸子，和黑袍抖动中的轮廓便知道，这是个女子，而且年纪应该不是很大。

巴贝克，自然是以一百多年前胡拉米派最后一次超大规模起义的首领为名。

那位巴贝克是波斯人，在他号召下，波斯一地，有超过三十万的农牧民、手工业者和奴隶参与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暴动，当然，这场大起义虽然坚持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被残酷镇压。

从那一次后，胡拉米派声势大不如前，被视为异端只能秘密结社，到现今百年间，偶尔有零星的暴乱，但通常局限于一地，甚至反抗领主杀死领主的一些农牧民、奴隶也会自称是胡拉米派信徒，这使得胡拉米派更被视为洪水猛兽，一经发现，信徒被处死之余，也往往牵连许多无辜的亲朋被杀害。

这些，陆宁都听阿明讲解过。

“是我。”黑袍人微微躬身。

陆宁笑笑：“胡拉米派，对吧？我明白你们的诉求。”

黑袍人看起来愣了下，自然是想不到，面前齐人会知道他们的存在，随之点头道：“这样的话也好，不用我再为你讲解了，那么，你将我们的诉求，带给你们在东方的大皇帝，那位尊贵的先知，应该会明白我们。”

陆宁笑笑：“我上面，有营总、曹司、经略、总督，便是总督上奏，京城还有各部、各院、内阁，你让我给你传信给大齐皇帝，也太不明白我们东方的权力结构，我们不似此处，小小的埃米尔，都可以给巴格达的哈里发去信。”

“而且，你们胡拉米派，各自为政，互相之间，很多都没了消息来往吧？比如，河西城内，有没有胡拉米，如果有的话，有多少信徒？你怕就不知道吧？又何谈惊动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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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沉默，显然，陆宁说得是事实。

陆宁又道：“不过嘛，可以这样，我管辖的娘子关地域，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娘子关镇所辖的一镇，十三个聚落，没收埃米尔、巴依们的财产，推行公田制，你认为，能得到多少支持？会不会引发暴乱？”

在设驿站的地域，通常来说，东西各二十五里，南北可能各两三百里，在这个范围内的聚落，归属治安所管理，该地域的聚落，同时也供养治安所吏员、士卒的支出。

这也是以线带面，将商道两侧区域，纳入大齐的直接管理。

当然，南北两三百里，很多聚落，还是名义上的管理罢了。

但至少，从天山到河西，东西商道四千里，从七河城到南域，南北商道三千里，商道两侧延伸两三百里的名义上的直属管辖区，加之齐城直接管辖区域，也就是大齐在西域、阿富汗、巴基斯坦一带，名义上直接管辖的地区大概已经有七十多万平方公里。

不过，也就是名义上管辖区而已，但至少，比仅仅在战略位置的人口密集区设立几座齐城，控制力要强上几筹。

当然，普通的巡长，不可能有陆宁这般权力，甚至可以不经上官同意，无端端就要没收埃米尔、巴依们的财产田地，不过对面的这位本地胡拉米派首领，自然不会懂。

她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显然陆宁的话令她很激动，“你，你真能将那些卑鄙的富人的财产分摊给贫苦人？”

“均贫富，不过空中楼阁，不过，我可以想想一些举措，这也要看，你们胡拉米和本地民，能有多少支持。”陆宁说着话，渐渐打消了原本要掀开这巴贝克面具的想法，胡拉米本地的核心圈到底有哪些人，到了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便会知晓，无谓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