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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痛失亲人

钱三和钱多多对望了一眼，钱三正想开口解释，却见钱多多忙双手合拾，朝他做了个乞求的动作，看样子这个女人不但骗了外面的，而且把自己娘也骗了，十有八九，这个“大牛”也是她捏造出来的人物！
虽然钱多多有错，但大娘没错，眼见她这般期盼，钱三不想让她失望，于是便走了过去道：“大娘，我在这！”

大娘的手向前伸了过来，轻轻地摸在他的脸上，那长满老茧的手刺得钱三有些生疼，可他却丝毫没有介意，这感觉就像回到了儿时，让人有种幸福的冲动。

“大牛，以后多多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啊！”

钱三马上吓了一跳：“啊？大娘，这……”

正要跳起来的时候，钱多多突然一手按住了他，再次双手合十，向他做了个乞求的动作。

算了，反正她已是个快要离世的老人，撒个谎让她安心离去又能怎么样呢？就当是做善事吧！就这样钱三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哦！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大娘说完，转过头道：“多多啊，你去把外而的柴给劈了吧，娘有话想跟大牛说几句！”

“哦，好的！”钱多多看了钱三一眼，最终默默地走了出去！

待外面传来了阵阵的劈柴声后，大娘才一本正色地道：“小伙子，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啊？”钱三似乎还没反映过来：“大娘，我……我叫大牛啊！”

“大牛？呵呵呵，你不用再装了，虽然我老婆子眼睛瞎了，但心却没瞎。像多多这种粗枝大叶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找得到这么好的男子？她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来安慰我罢了！”

这下，钱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这两母女，一个为了让母亲安心离去而捏造谎言，一个为了让她安心活在世上也在捏造谎言！虽然双方都在欺骗对方，但无可否认这样的谎言是最美丽的。

大娘接着说下去：“虽然你不是喜欢她的人，不过既然肯来这里替她撒这个谎，那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多多了？如果是，我就真的把她托负给你。”

“大娘，我……”钱三急忙想把话说清楚，可一想到钱多多刚才再三乞求的眼神，又不由把话给吞了进去。

“怎么啦？你是不想？还是不喜欢？没关系，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的……咳……咳咳……”大娘话没说完，又开始猛得咳了起来。

听到咳声，钱多多马上从外面冲了进来：“娘，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放心……我……我没事……噗……”这时，她突然猛得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娘……娘……”钱多多大惊，吓得脸色一片苍白：“娘你要挺住啊，我现在马上去叫大夫过来！”

“不必了，多多……”大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艰难地抬起头来道：“没用的了，娘气数已尽，就算你把华佗叫来，也不可能治得好了！”

“娘……你不要走，如果你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啊？”钱多多一把拥住母亲，失声痛哭起来。

大娘挤出了一丝微笑：“多多，别怕，你忘了吗，小时候娘常和你躲猫猫，每次就算娘不在你身边，你都能坚持地走下去。”

“我能坚强走下去，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不曾离开，可是现在，你不在身边那我还怎么坚强下去？”

大娘艰难地举起手，抚在她飘逸的发丝上，血却依旧从嘴里一点一点渗出来：“多多，乖，别哭，把眼泪擦干净，虽然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但还有大牛在你身边不是吗？”

“大牛？”钱多多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看了钱三一眼。

这时，大娘一把抓住钱三的手，用乞求的语气道：“大牛，你答应我好吗？帮我好好照顾多多！”

钱三立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答应吗？这话一旦说出口，那么下半辈子将会被这女人所改写。不答应吗？难道自己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带着遗憾离去？

大娘抓着钱三的手越来越无力，仿佛只需一瞬间，便会消逝一样：“我知道多多很任性，又粗枝大叶的，不过她为人心地很好的。小从到大，她总会把好的东西分享给别人，虽然她常当小偷，但只偷有钱人的钱，因为她说这点小钱对那些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偷了也不会有多大的伤害，而每次得手之后，她除了一部份给我买药外，其余的大部份都拿去给那些乞丐买吃的穿的。却没有一分为自己而花过……”

听到这，钱三不由得转脸看了钱多多一眼，真不想原来她的心地是这么得善良，看来自己错怪她了。

“大牛，答应我好吗？帮我好好照顾多多……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拒绝大娘的乞求，那还是人吗？最后，钱三把心一横道：“大娘，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多多的！”

“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大牛……谢谢……”大娘说完，突然一口气接不上来，便断气了。

“娘……娘……”钱多多大惊，急急拍打着母亲的脸，却始终不见她再次张开眼睛，一种无尽的彷徨袭上她的心头：“娘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好吗？我一个人在世上好怕啊！娘，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不是常说我很任性吗，你不是常说对我放不下心吗？既然这样，那为何你还要丢下我不管？”

“多多，别这样！”钱三见她不停地拍打着大娘的脸，生怕她会受不住而晕过去，于是急忙将她拉开。

未料钱多多却将尸体抱得更紧：“不要，不要分开我和娘，我要和她在一起！”

“你冷静点，你娘已经死了！”

“谁说她死了？她没死，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不会的……”钱三越是那样说，钱多多抱着尸体越是不放：“娘，你起来好吗？你再睁开看看一眼我好吗？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不会再做让你生气的事情，如果做错了，你就起来打我，起来骂我。娘，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多多……”钱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实在不忍心再将她拉开了。就这个任她抱着大娘的尸体一直哭到晕了过去。

外面的树叶一片片飘落下来，为这即将离去的春季更添了几分忧伤的色彩。

等钱多多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准备落山了，钱三已将大娘的尸体埋葬好，并且立了个碑。此时的钱多多情绪已经稳定，静静地坐在坟前烧着纸钱。

微风徐徐吹过，抚弄着她那细长的发丝。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气息。

“你娘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听罢，钱多多身子微颤了一下，接着她抬起头看了钱三一眼，脸上虽然还挂着无尽的悲伤，却倔强地道：“不必了，我很谢谢你在我娘临终前为我演的戏，从今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

钱三眉头微皱了一下：“你真的这么决定吗？你一个女孩子家，以后怎么生存下去？难道一辈子以偷为生？”

“我不偷难不成去青楼出卖自己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女人是不可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是啊，这的确是当今的无奈！沉默一下，钱三忽然道：“那这样吧，你跟着我去做丫环怎么样？”

“什么？丫环？”钱多多一脸愕然。那是她以前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事情。

钱三接着道：“没错，我的主子你也见过，就是那天那个王爷，他为人很好的，不会待薄我们！”

“王爷？”钱多多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