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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愿变强否

青玄门，秦云峰巅，青玄大殿之内。
“公顷，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青玄门此代掌门青凌丰察觉到了李公顷步入大殿，便是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大殿中央的李公顷，如此问道。

而李公顷行礼之后，不无耽搁的便是取出了那装有天赋石碑的纳戒，开口道：“掌门师兄，方才我在替那几个孩子检测天赋之时，这座天赋石碑似乎出了问题，所以想要掌门师兄鉴断一下。”

而此话落下，青凌丰略微点了点头，随之便是站起身来，自阶梯之上走下而朝着李公顷的方向走去，将近之时开口说道：“将石碑取出来，我且看看。”

掌门如此开口，李公顷自然没有犹豫，当下手中凝聚出一道微弱的灵罡，将之贯入手中纳戒之际，自纳戒之中便迅速的流露出了无数的星点，在他身前一点点的汇聚成了那座给苏言测天赋之时，没有半点反应的天赋石碑。

而与此同时，青凌丰也正好站定于石碑之前。

他目光在石碑之上来回扫过两遍，而在细细的感知之中，却是略微摇了摇头，道：“从外表看，这石碑应当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一切正常。”

不过他也并没有停下判定，而是在话音落下之际徐徐抬起手来，不过手还未触碰到石碑，神色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色，当即是抬起另一只手，凭借自身灵罡而覆手掀起了一股气浪，瞬间将殿门紧闭，刹那之间，整个大殿内外则完全隔开，从里几乎透不出半丝气息。

随之，他的手掌才是按压在了那石碑之上。

三息之后，石碑开始颤动。

当下，青凌丰调动一缕微弱的灵罡，瞬间注入了这石碑之中。刹那之间，石碑上颤动戛然而止，接踵而至的却是一股席卷几乎整个大殿的波动，令大殿之内几乎所有的天地灵气皆汇聚而来。

又是三息而过，青凌丰将手掌脱离，但天地灵气依旧汇聚，与此同时，在石碑最底下的那个‘下’字突然产生了一股波动，光亮瞬间一放。

仅刹那间，‘下’字已是通亮，而紧随其后，‘中’字也是迅速发光，同样仅仅用了一瞬的时间，便达到了如‘下’一般的亮度。

但这并未结束。

嗡！

随着一道嗡鸣声，天地灵气依旧不断汇聚，而那石碑之上，‘上’字也是迅速闪光，一时间令大殿之内充斥着一股特殊的气韵，好在青凌丰先一步关上了殿门，使得外头几乎察觉不到什么。

“掌门师兄，这……”

李公顷此刻一愣，看着转瞬片刻猛然亮起的三个字迹，他神色中带着几分讶然。他知道青凌丰拥有着极其接近上品的灵根，但是眼前这一幕，无疑是表明了这是拥有着完全上品灵脉的天赋。

“这不是我的天赋。”

青凌丰眉宇间一凝，尽管他保持着镇定，却也依旧无法压下心中的悸动。

因为他知道，这还没有完。

飒！

劲风掠过，石碑之上在那‘上’字的上方，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极’字也开始散发出了光亮。自这块石碑被制造出来的数百年间，‘上’字发出光亮的次数也几乎屈指可数，更不用说是第四个字‘极’，那是从未散发出光亮过。

此时，花费三息时间，‘极’字的光亮达到了极致。

嗡嗡嗡……

嗡鸣大作，大殿之内天地灵气开始出现了一种狂躁的姿态。而那四个字皆是通亮的石碑之上，却又再度开始浮现出了颤动，而这个颤动之中更散出了层层的意蕴，令那周围的天地灵气愈发紊乱。

“御！”

紧随其后，青凌丰眉间一蹙，当下用自身灵罡凝聚出了一面灵罡护盾，将自己与李公顷挡在其后。

嘭！

瞬间，那石碑之上裂纹直接浮现，随之便是在一股气浪冲击之中，猛地化为了大小数十碎石朝着周围飞溅，气浪更是在这股冲击之中乱成一团上蹿下跳，在石碑爆裂足足过了十息之后，大殿之内才是勉强恢复了平静。

“师兄……这……莫非是石碑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李公顷眼神中满是惊骇，毕竟他在青玄门中数十载，都不曾见到过几次‘上’字发亮，此刻这石碑之中测试的天赋，非但是将‘极’字完全点亮，更甚是其天赋之高竟是直接将这天赋石碑撑爆。

“这石碑没有问题，若真的有问题，那只能是人。”青凌丰此刻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有些复杂，但最多的还是惊骇，“最后一个在这石碑上测试天赋的人，是谁？”

“是……那山村孩童之中的一人，叫苏言。”

话至此处，李公顷隐隐的似乎感觉到了其中的缘由，眼神之中的波动愈发强烈，“难不成……”

“没错，就是那个难不成！”

此刻纵然是再青凌丰的心头，也有着按耐不住的悸动，“他的天赋绝对是赤凌王国之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若这之中没有任何蹊跷，那么他将来的成就必定要远超于你我，甚至于或许能够与那四尊庞然大物平起平坐。”

听着青凌丰的言语，李公顷的身躯几乎都在颤抖。

前者口中的那四尊庞然大物，后者自然明白其恐怖。而此刻前者依旧如此断言，可见这苏言的天赋，当真剽悍如斯。

“此人在哪儿，带他来见我……不，带我去见他！”

青凌丰前一句话音落下数息之后，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激动，才是如此对着李公顷说道。

而后者在听闻此句之时，面色略微一白，随后眼神之中猛地浮现出了后悔之色，当即说道：“掌门师兄……就在方才，我怀疑了他的天赋和为人，还硬是给他定下了一场对战。此刻再贸然去见他，我怕会节外生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凌丰闻言，立刻问道。

而后，李公顷便是将方才的事情从头到尾，皆与青凌丰讲明。

“成周元为何要针对他？”

青凌丰略有几分不解。

而李公顷略作斟酌之后，才是说道：“成周元终究有他的贵族身份，恐怕苏言也不是他的第一个软柿子。”

一时间，青凌丰也领会了其中的意思，成周元在名义上虽是青玄弟子，但终究还是贵为王子，并不能够真的将他看做青玄弟子来对待。

当下稍作思虑之后，才是长叹一声。

随之，覆手间再度用灵罡掀起了一股劲风，将散落一地的碎石汇聚而起，收入了自己的纳戒之中。

收拾完毕，掀手，开殿门。

“既然事已至此，一切只能顺势而为。当来则来当去则去，一切都是运，之后你多留意一下他，若有难事，只要不伤及根本，青玄门可全力佐之。”青凌丰如此开口，话语间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而李公顷沉默之中点头一下，便是打算告辞离去。

就此时，青凌丰又是增添了一句：“对了，十日之后通知我，我也去观那一战。”

……

秦云峰一边如此，而苏言这一边，他的识念则依旧处在洞天之中。

在目光绕过碑文之后，苏言的眼中便浮现出了一片莫约有两里辽阔的湖水，其上薄雾缭绕而其侧则是林木丛生，倒是一处奇景。

哗……

就在苏言的眸光注视了片刻之际，在那原本一片平静毫无波澜的湖面之上，忽然掀起了层层涟漪，并且迅速的转化为了浪涛一道吞噬一道，不过片刻时间之后便已经有数丈汹涌之势。

而这些浪涛不断掀起，看似杂乱之中却有着几分规律，其皆是围绕着湖面中心而起。也正是在这层层跌宕的汹涌波涛之中，湖水中心愈发下沉。

而自那湖面中心，更有一股澎湃而深沉的意蕴荡出。

苏言凝眸而视，难免有些忌惮之意。

颂！

不知多久，在那汹涌波涛呼啸之中，凹陷下去的湖面中心猛然爆发出了一道冲天水柱，足有十余丈宽，直达碧蓝苍穹之上一眼无法望及之地。与此同时，苏言所感知到的意蕴即刻浓郁数倍。

随后数息，水柱渐细。

一头四足巨兽从中显露而出，其浑身麟甲恍若一身银色铠甲，不过在其每一片麟甲的末梢皆有几分碧蓝之色。它的身躯每多显露一分，那激荡而出的意蕴便更浓郁，其势更足有让大地战栗之意，但却不知为何有意无意地绕过，而并未施加在苏言的身上。

几息之后，水柱消失无踪，而悬空的巨兽则再脚下的虚空中踏出一步，竟仿佛是步在水面上一般，荡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灵气涟漪。如此接连几步，它则在静默之中立于苏言身前。

苏言眉宇间略微蹙起，脚步也是微微向后退出半步。

虽然两者之间仍然相距近十余丈，但苏言却已然能够感受到从眼前这头巨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

仿佛它只消一个轻微的吐息，便可将苏言撕成碎末。

但不知为何，巨兽站立之后，便沉默了。

而苏言从他的吐息之中并未感受到丝毫的杀机与敌意，便试探性的站定脚步，而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巨兽的身上。可明明那意蕴只是绕他而行，却有令他心绪莫名难以平复，就好似是失去了什么的空洞感。

突然间，巨兽微微张口。

“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变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