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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所以，你要接受吗

“那你呢？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何意？我虽然亏欠你，但我们结婚前签下的那份合约，你还记不记得？那可是当初你自己拿着那份合约找上我的！”
卫巾巾血压骤升，一张笑脸瞬间惨白得毫无血色，脑子嗡嗡直作响，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这些你可记得？”霍轩略显讽刺的挑了挑眉，唇角噙着狂傲不羁的邪魅弧度，皮笑肉不笑的哼问。

他本不想拿那份合约来告诉卫巾巾她该做些什么，在当初答应奚言会好好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认真想过，如果卫巾巾非得蛮不讲理，他也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会拿那份合约说事。

这样的卫巾巾跟当初那个果断没心没肺的她比起来，显得过于粘人让人心烦。他情愿她果断一些，情愿她会因为愤怒而揍自己，那样他的愧疚之意也会少一点。

心在滴血，一双通红的美眸死死盯着霍轩，强忍着从心脏蔓延开来的疼痛，狠狠咬着唇瓣哽咽道：“霍轩，为什么你对我就这么的残忍，你的心到底是过于冷血，还是真的只有奚言的存在？”

她怎么敢忘记那份合约的存在，他们两人之间所有的关系也只有那份合约罢了。霍轩想得真好，反正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登记结婚，互相看不顺，或者他厌恶自己了，随时都可以将自己抛开，更何况还有一个奚言出现了。

充满怨恨的水眸狠狠瞪着自己，她满腹抱怨的言语让冷淡漠然的霍轩微微一僵，心房的某个角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把，泛起一抹诡异的的疼痛感。

暗暗磨了磨牙，撇嘴有些闪躲的说道：“不要把我说的像是对你做了什么似的，你很清楚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

“不存在什么？你倒是说得坦然，那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之下的生活又算些什么？！”卫巾巾勃然大叫，双眼饱含着怨恨狠狠仇视他。

这是有多么可笑。发现在他们之间的事情她都快数不清了，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虽然她并不愿意拿孩子当借口，但这也是导致他们结婚的重要因素。

“我爱的只有言言——”

“可我已经爱上了你！”

就在霍轩准备跟她讲清自己决定时，卫巾巾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掐断他的话，大声吼出在自己内心掩藏许久的话。

霍轩蓦然一震，神情莫名的有些僵硬，剑眉微不可见的拧了下，微眯着眸子目光深沉错愕的看着她，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中在回放着刚才卫巾巾的那句话，久久未能消化。

卫巾巾吸了吸鼻子，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泪水却流得更加汹涌，满腹的痛苦让她控制不住。

她这也是被霍轩给逼的，如果她的努力能得到一丝丝回报，霍轩能稍微收敛点，她不会说出来，宁肯埋在心底。

“你没有想到我会爱上你这个人渣对吧，或者可以这么说，你根本不愿意去接受。”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了点，才幽幽开口，但泪水依旧流个不停。不去管霍轩面容上的震惊，因为她看到反而觉着是一种讽刺，继而又继续说着，“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不肯去相信自己会爱上你这个人渣，会让自己在虚假的婚姻里面失了心。”

所以她得到的结局便是霍轩的不在乎，霍轩的冷淡，和他的抛弃。

她羡慕他和奚言之间的感情，但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出局，她会跟奚言公平竞争，但希望霍轩能给她这个机会。

可现在，他似乎没有想过要给自己机会，而是一直在拒绝自己。

听着卫巾巾听似平淡实则惊涛骇浪的话，他的心像是停止跳动一样，眼底的错愕在逐渐放大。卫巾巾是认真严肃的表情，看不出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不是傻子，多少还是能察觉到卫巾巾对自己跟以往有了改变，可是他想不到卫巾巾会这样大胆说爱上了自己。

“我知道你跟奚言之间的感情，我很羡慕很想祝福你，可我真的做不到了。”垂着眼睑，不等霍轩开口去说些什么，既然她已经说出来了，索性一鼓作气说完，“我们两个虽然是合约结婚，但这不能说明我没有权利去爱你，更何况我们两个在外人看来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我并不知道你对我……对我有感情。”

面对卫巾巾的深情告白，霍轩明显显得很不自然，面部肌肉很僵硬。卫巾巾即便是这段时间变得安静起来，但很难接受她此刻的模样，认真严肃的让他大脑凌乱。

“那你现在知道了。”倏然觉得好累，她在期待霍轩的回答，但听到他这句话，心顿时寒了几分，不由紧张起来。

霍轩沉默了，他现在是知道了，但是他还无法去思考她的告白。这太突然，太难以消化掉。心房处有震惊，但最底处隐约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涟漪，似开心又似惆然。

“所以，你要接受吗？”像是用尽力气问出这句话来，小手下意识攥得紧紧，指节被握得有些泛白。

心脏在加速跳动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霍轩，看着他的神情，专注无比。期待他能回答自己，但另一方面就恐惧他的回答，生怕会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

卫巾巾的问题让霍轩神经绷得死死，同样目光紧凑的盯着她看，看到她眼底的期待，又看到她泛起来的恐惧。他不由自主跟着紧张起来，大手也暗暗圈紧，这样正面让他回答，他又要怎么去回答。

气氛陷入寂静当中，两人紧紧对视，都紧张万分，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两人来说都是煎熬。霍轩在挣扎，大脑在告诉他拒绝卫巾巾，但心底某处在告诉他不该纠结。

凌乱的大脑让他无法做出回答，索性选择了逃避，“时间很晚了，你休息吧，我去趟书房。”

卫巾巾还来不及去阻拦他的离开，霍轩颀长的身影就消失在自己面前。卫巾巾苍白着小脸，僵住在原地，心里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迷惘和绝望，也在一点一滴的犯疼。

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突然就坚持不下去了，缓缓走向床边，无助的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面，极轻极轻的啜泣娓娓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