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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尊严

这句话，仿佛是一句魔咒般，让那死士身子不由自主的又是一阵颤抖，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魔鬼，你根本就是魔鬼。”
地狱都不会有如此可怕。

那一地的老鼠尸体，配着绝色女子的清浅目光，如斯渗人。

“我想，本妃之前给你的尊重已经足够，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

她，对于死士一向都是尊重的。可若是有人不识好歹，她也就没必要继续如此。

夏无霜的声音突然提高，似乎是对面前之人有所厌倦，连接下来的对话的懒得继续，眸中也带上了几分煞气，直让人背脊发凉。

宛如自死人堆中走出一般，掌控所有。

“别自欺欺人了，想必予王妃的手段已经用完了吧。”

那死士全身上下依旧是剧烈的疼痛感觉，方才，只是差一点点他就要把所有事情都脱口而出，再也忍不住这根本不会停止的折磨。

幸亏，他将这些所有都挺了下来。想必，再也不会有什么办法让这痛苦能够超越方才。只不过，他还是太低估了面前的女子。

夏无霜停在了死士面前，纤弱的手指慢慢自男子脸上划过，用力且狠厉，直接刺入了已经结痂的伤口之中。

直到，再次血流如注，女子才似乎满意了些。

然而，下一秒，夏无霜冰冷且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传出，“把他给我阉了！”

就这么一句森冷且凌厉的话，直直让天涯和潇然二人裤裆一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王妃，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那边的死士身上。

果不其然，隔了片刻之后，那死士的愤怒叫声便响了起来。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堪入耳。

一个死士，可以折磨，可以践踏，而现在却是直接在他的心口插了一刀，连作为人的最后一点点自尊都消失殆尽。

夏无霜却脸色淡淡，“看什么看，没听见本妃说的话么！”

话音落下，天涯自然是不敢违抗，直接拿了把匕首便走了过去。

随着他一点点靠近，那死士脸上的表情便越发愤怒，更是拼命想要挣脱那锁链，整个人宛如疯子一般。

这个女子，简直就是太过分。

不管最后这死士到底开不开口，但能够将没有情绪波动的人气成现在这般模样，夏无霜确实不容小觑。

“夏无霜，你不得好死！”

“给我滚开！”

天涯才刚刚走近，墙壁边就不断铁链碰撞的声音，就算隔着几米远都能够清楚感受到这个男子现在心中有多愤怒。而在愤怒之后，是潜藏的恐惧。

跟夏无霜相处的这短短时辰，他便知道，这个女子说一不二。

一句句脏话说出，天涯动作也毫不犹豫，直接欺身而上，令这叫嚣的死士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宛如鱼肉般，任人宰割。

就在天涯要下手的最后一刻，那死士终于战栗出口，“停。”

他双目紧闭，像是在做着什么争斗一般。夏无霜自然不会给他思索的时间，接着道，“你从小被培养到现在，一个皇家死士，最光荣的死法应该是为国而死。但你现在的苦苦坚持，又没有半点意义，何苦？”

夏无霜接着又冷笑一声，“现在的你，不过就是王府斗争之中的牺牲品，最后一个人孤零零死在这里，根本没有一个人记着，而且太子他们只会更希望你死。”

死士自然知道他存活的意义，之前一直坚持的东西，好像就被女子这么一句话给瓦解，最后一点都不剩。

作为死士的荣耀，他曾经一直苦苦相信的信仰，没想到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会的，会有人记着我。”

他几乎为天家付出的自己的所有，不可能被人全部遗忘。

死不可怕，而死后却仿佛从未来过才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事。

半刻之后，被锁在墙壁之上的死士几乎停止了挣扎，面色痛苦，陷入了无端的纠结之中。夏无霜刚才的两句话就宛如毒蛇一般，直直在他心口释放了毒液。

“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就算是死也应带着尊严而死。你为东宫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清楚，他们最后会怎么对你你也清楚，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女子语气潇洒豪迈，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那死士的耳边，让他心神震动。

一个女子，尚且能说出如此之话，而他一个七尺男儿却如此这般，实在羞愧。

本来坚若磐石的心智，一点点被人突破。这么多年下来，他手上已经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麻木到再也没有感觉。

一开始的豪情壮志，从什么时候起竟然都消失不见，成了天家的杀人工具，甚至变得连思考都不会。

他确实清楚，夏无霜说的都是事实。

如若他今天活着回去，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太子他们不会让他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炎清一见这死士脸上有了松动，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只是她才刚刚打算张嘴却被一边的凤予弦给拦了下来，示意让夏无霜解决。

他的小王妃，不管是什么情况之下，总会有办法的。

几人就这么静静盯着那摇摆不定的死士，最后只见男子缓缓抬头，“若是我不说，会有什么结果。”

今晚，短短几个时辰，他几乎就是在前所未有的痛苦中度过，却也是醍醐灌顶，想通了以往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女子看了眼天涯手中的匕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死士全身，“若你不说，那就是和予王府站在了对立面上，对敌人，本妃可是不择手段。不过你放心，不管如何，你总归不会死。”

……

几人背后一凉，生着痛苦，死又不能，从女子薄凉的语气中，好像已经看到了死士以后的下场。

天涯晃了晃手中匕首，只听夏无霜接着道，“阉了你，就是个开始而已。本妃看你相貌也是不凡，浪费了可不好，这帝都中喜好男风之人甚多，你便好好享受吧。”

言下之意，是要将这个眼前之人阉了后直接送去做个娈童。